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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33年,分别在加拿大和美国造船厂进行了技术改装的五艘伊丽莎白女王级依然活跃在英国海军的一线行列。特塞尔战役期间,美英联军出动三艘伊丽莎白女王级和两艘宾夕法尼亚级攻击英雄港外围的“勃兰登堡”要塞,这支战列舰编队以强大的火力成功压制敌方要塞,继而对英雄港展开了毁灭性的炮击,为美英联军夺取这一据点立下了赫赫战功;圣米格尔海战中,英国主力舰群遭到对手的猛烈攻击,女王们表现相当英勇,并在远距离的炮击中多次命中敌舰。
在“列克星敦”号雷达探测范围的边缘,那艘孤独的爱尔兰重巡洋舰正以不快不慢的航速向东驶去,这般风骚走位是引起美方指挥官托马斯…哈特警惕和顾虑的原因之一。
大敌当前,同盟国护航船队的指挥官冯…海因克少将可没有心情去观测台上吹海风,他在“鲁格”号的封闭式战斗舰桥里如坐针毡,时时关注着各个方面的情报信息。
“长官,我们刚刚收到s舰队的第二份密码电报。”
舰上的通讯官将电文纸呈给舰长法雷尔上校,上校匆匆扫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冯…海因克。
看过电报内容,这位肩负重担的德国海军少将把眉头皱成了川字:“让我们调头去侦察敌情?搞什么鬼?这s舰队究竟是我们的援兵,还是敌人破译了我们的通讯密码,故意诱导我们进入陷阱?”
要解开这个谜团其实不难,法雷尔上校先前就对僚属有所吩咐,在通讯官送来电报后不久,另一名军官前来报告——无线电测向表明,先前这份电码信号来自于东南方,而非英国舰队所在的西北方向,这与雷达当前的探测结果相一致。
就在这时,勤务兵送来了热咖啡,有些压抑的战斗舰桥里顿时弥漫着甘醇提神的香气。冯…海因克少将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眉宇稍稍舒展,而后扭头看了看闷罐子般的爱尔兰上校:“此前听闻我国皇储亲往爱尔兰邀请约阿希姆一世陛下接掌同盟国舰队,多数人都觉得威廉皇储此行能够成功。”
法雷尔上校淡淡应声:“我未曾听过这类传言。”
这个回答令冯…海因克自觉无趣,他小口啜着咖啡,然后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说道:“约阿希姆陛下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海战之神,许多人都这样认为,而我也不例外。”
“所以,你希望这支s舰队就是约阿希姆陛下率领的增援舰队,他的到来将引领同盟国舰队迅速扭转战局,然后将美英联军逐出亚速尔群岛。”法雷尔道出了对方的心里话。
冯…海因克点点头:“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这样期待,毕竟我们在大西洋的战略形势明显处于下风,如果再遭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法雷尔朝右舷方向瞥了一眼,舷窗外是无尽的黑暗,而黑暗的背后是那支神秘的s舰队,它究竟蕴藏着多大的能量,上校心里也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我们不妨一试!”法雷尔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喔?”冯…海因克不是没听清楚对方的话语,而是心中还存有迟疑。
法雷尔没有复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如往常那样保持着缄默,这既是性格使然,也是对个人角色的理性认知。
以当前的形势,一杯咖啡的考虑时间都显得太过奢侈。冯…海因克没有办法,只好凭着直观感觉做出抉择。“鲁格”号就此转向,航速提高到了28节,轮机轰鸣声在这寂静的黎明前显得格外清晰。
自己的战舰缘何再度调头,舰员们不明就里,但所有人都遵照命令坚守在战斗岗位上。此前接连跟两艘敌舰交战,“鲁格”号阵亡2人,受伤4人,这样的损失在海战中算是比较轻微,而舰体的损伤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意味着它此时还处在理想的作战状态,较高的航速和基本不受干扰的雷达探测赋予了它进退自如的空间。
拉近与目标的距离后,“鲁格”号的雷达屏幕上逐渐显现出一个个清晰的光斑,藉此判断,从西北方驶来的是一支由十余艘舰艇组成的舰队,经过进一步的探测辨认,能够判断其中三艘是大型舰艇——这些实时情报都通过密码电报源源不断地拍发出去,但在敌舰队跟踪无线电讯号并采取干扰措施的情况下,s舰队能否全盘接收这些讯息还是个很大的未知数。
在与敌舰队逐步接近的过程中,“鲁格”号又重新对上了先前交过手的那艘美国轻巡洋舰。两舰之间已分高下,但美舰“纳什维尔”号已不再是一头落魄的孤狼,它身后是一群尖牙利齿而又饥肠辘辘的恶狼。探知爱尔兰重巡洋舰调头回来,它毫不畏惧地迎上前来,隔着老远便发射了多枚炮射照明弹,使得“鲁格”号的舰影在海面上时而映现,时而隐没。
为免陷入敌舰纠缠,“鲁格”号果断转避,并且高速向南驶去。这个小伎俩没能骗过对手,敌方舰队不为所动,继续朝着护航船队撤退的方向追击,只有“纳什维尔”号尝试对其进行远距离攻击。
诱敌之计未能生效,“鲁格”号只好转头向东,保持着对敌舰队的雷达跟踪。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跟西南方驶来的那支舰队也越来越近,对方的规模亦清晰显现在了雷达屏幕上——三艘大型战舰,二十余艘轻舰艇,舰只数量较正在追击护航船队的敌方舰队有一定的优势,但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大。不过,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诱敌伏击战,己方这边或许还有后手?
即便以冯…海因克少将的职务,也不足以接触到高层次的战略布局,所以“鲁格”号的舰员们注定还要继续蒙在谷里。又过了约莫一刻钟,西南方的那支舰队距离已经近到能够通过灯光信号与“鲁格”号联络了。
“以爱尔兰国王陛下之名,对你舰英勇表现致以崇高敬意!”
当对方的第一条灯语信号被解译出来,“鲁格”号舰桥里沸腾了,年轻军官们欣喜若狂,一些上了年纪的军官更是热泪盈眶。
正如冯…海因克所说,那个名字代表着一个不败的传奇。
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德国海军少将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对法雷尔上校说:“幸好你说了不妨一试,然后我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的话,我们将会遗憾终生。”
法雷尔耸了耸肩:“我的建议微不足道,是您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了关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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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哈特的末日(上)
在常人眼里,爱尔兰国王约阿希姆一世在26岁以前是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从26到30岁则是爱尔兰人的伟大君主,而在30岁之后,他把多数时间花在了陪伴家人和享受生活上,既不操持军政事务,也不在国际关系中发挥重要影响,仿佛淡薄权势,归隐田园。实际上,他只是收敛锋芒,选择一种更为符合历史发展趋势的方式应对世事变迁。对内,他格外关注科技教育发展和贫困人群生计,通过身先表率来引导社会观念,巩固自己在爱尔兰国民心目中的地位形象;对外,他密切关注各国政界观念和民间思潮的变化,并指派专人对技术领域的刊文、专利进行收集归类,使之成为自己对战略战术层面进行判断的客观依据。因此,当一些德国高层人士还在为他能有当年几成功力而惴惴不安时,随着“腓特烈…凯撒”护航船队诱来猎物,斯人正逐步完成宏大战役布局的最后几块拼板。
一份作战方案成功与否,既要看它的谋篇是否合情合理,更要看它有没有抓住敌人的薄弱环节,这一点必须建立在对敌情的了解上。自葡萄牙发生政变、德军强取亚速尔群岛以来,同盟国阵营与美英联盟隔阂加深,正常渠道的军事交流基本断绝,了解对方军情信息主要依靠谍报人员的刺探搜集,而彼此的防备使得这种方式如同盲人摸象。亚速尔战役爆发之初,美英军队未能顺利夺取制空权,还险些丢失大局,就是对同盟**队在特塞尔岛的防空体系认识不足,而在弗洛雷斯海战结束后,不少德国海军将领还在美英舰艇是否普遍安装雷达设备这个问题上纠结,也都是对敌情掌握不充分的表现。
相较于自视颇高的德国海军指挥官们,夏树的优势在于他对客观规律的认知,任何军用技术绝不是凭空出现的,它必须建立在科学研究和工业技术的双重基础之上。基于对美英两国学术研究和技术应用领域的长期观察,夏树推断对手当前有能力、有条件大面积运用雷达设备,但雷达探测精度应该不会超过爱尔兰海军的最新装备,也就是说,它们都还达不到实现雷达火控的程度。
有鉴于此,夏树调派七艘驱逐舰组成雷击编队,令其赶在天亮前对敌方舰队展开一次鱼雷攻击。
在“鲁格”号的指引下,五艘德国驱逐舰和两艘爱尔兰驱逐舰一路风驰电掣,直插对手航线前方,也正如夏树预料的那样,美英舰队早早发现了这些来袭舰艇,多艘轻舰艇迅速转向迎击,以阻止敌舰靠近己方大型舰艇。
不多时,照明弹、探照灯以及炮焰的光亮在海面上此起彼伏,迷乱人眼。七艘同盟国驱逐舰乘风破浪,傲然前行,在领舰的指引下,它们兵分两路,一路用舰炮和鱼雷袭扰匆匆布防的敌方轻舰艇,一路迂回敌方侧翼,在大约4000米的距离上接连向敌人的三艘大型战舰发动了两轮鱼雷攻击,飞窜的鱼雷顿时扰得敌方舰队阵型大乱。
在遭到同盟国驱逐舰的鱼雷攻击时,美英舰队早已通过雷达探知到对手有三艘大型战舰正朝自己驶来,托马斯…哈特一面令各舰小心规避,一面着手进行迎战准备。他的战斗旗舰“列克星敦”号建成时被誉为现代工业的奇迹,进入30年代,它依然是海军界的超级巨无霸,但这个巨人的缺点和优点一样突出。亚速尔战役期间,六艘列克星敦级三沉两重伤,一直饱受诟病的防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