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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火力反应稍显迟缓,在第一群联军轰炸机投下炸弹之后,连串枪弹才接二连三地从地面升入空中,各种口径的高射炮很快加入其中,在中低空编织出一张看似密集的防空火力网,不少技艺高超、胆识过人的联军飞行员冒险穿过火网,使得轰炸扫射达到尽可能理想的攻击效果。
迎面射来的枪弹逐渐增多,排头的战车指挥官们不得不改变拉风的姿态,把自己的脑袋缩回到炮塔里,透过观察窗或展望镜察看外部战况。无论在德国还是爱尔兰军队,排级及以上的指挥车都配备有无线电收发装备,既可接收上级指令,又能够指挥僚车作战,而在这样的大规模进攻中,后方的高级指挥官很难对前线的作战进行细致入微的部署,这个时候,发挥关键作用的往往是那些营连军官。
“各连请注意,我是‘猛犬’格曼,稳住油门,保持现在的速度,不要急于开炮,敌人的枪炮火力在这个距离对我们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但要当心地雷,我们正在接近敌人预设的雷场,别指望炮弹能把地雷清理干净。”
无线电讯号从一辆外观雄武的“条顿骑士”发出,战车驾驶舱内,五名成员各司其职,坚厚的装甲为他们提供了战场上最好的保护,即便离敌军阵地越来越近,外面不断传来枪弹或弹片敲打钢板的声响,他们脸上依旧保持着自信沉稳的神情。
须臾,战车外部突然传来一阵格外密集的轰响声,端坐车长位置的少校指挥官,也即自称“猛犬”格曼的这位,双眼紧贴着双目展望镜口,用振奋的语调说道:“我方弹幕射击开始了,打得很准,非常漂亮!”
在这辆德军重型战车后方数百米处,一些以战车底盘搭载固定战斗室的自行火炮正在静止状态下实施射击,它们大多装备着中等口径的短管火炮,既能够像野战速射炮一样进行快速射击,又能够跟随战车部队抵近敌方阵地,用高爆弹或穿甲弹摧毁敌军前沿火力点甚至压制敌军野战炮群。
在这些自行火炮停下来进行射击之后,第一梯队的步兵很快超过它们,紧随装甲突击群向前推进。一旦遭遇敌军野战炮的阻拦射击,这些步兵只能停下来就地掩蔽,装甲突击群跟后续步兵必定出现间隙,这与英军前夜进攻联军登陆部队的情形一样。在英军前沿阵地上,接受过正规反战车训练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好用手雷、炸药、燃烧弹等反战车武器对付孤身冒进的联军战车了,后方的野战炮兵也如期向阵地前方实施阻拦射击,然而联军对装甲部队突破防御阵地的战术研习远远多于苦练防守的英国陆军。进入雷区并出现损伤之后,排头的德军重型战车开始放慢速度,除了少数几辆运气不佳的,多数触雷的战车只是被炸断履带、毁伤传动装置,依然可以向英军阵地开火射击,余下的战车调整成为数条纵队,从而将穿过雷场的损失降到最低,后面的中型、轻型战车以及装甲运输车也如法炮制。在穿过雷场后,各装甲集群再次调整队形,中型和轻型战车开始加速穿插,步兵们有的从行进中的装甲运输车上跳下,近距离掩护己方战车,有的透过车厢射击孔对外射击或投掷手榴弹。这样一来,虽有战车在接近或越过英军堑壕时遭步兵反战车武器毁伤,数量少之又少,而在战车突破英军阵地之后,装甲步兵们立即进入堑壕,在战车及装甲运输车的策应下清理扫荡堑壕中的英军步兵,从而巩固和扩大己方战车的突破效果。
“各连注意,‘猛犬’格曼已经站上了英军阵地,并且用履带碾碎了一门机关炮,各连进入英军阵地后放慢速度,注意利用后射机枪防备英军步兵的袭击,要是在这里被敌人的燃烧弹给点着了,各位就虔诚祈祷!”
在这位身穿装甲兵制服的德军少校通过无线电联络他的连排长们时,他的炮长正不断用右脚点踩踏板,通过电动机驱使炮塔水平转动,左脚不断触动同轴机枪的射击踏板,夹杂着曳光弹的子弹扫过英军阵地,把那些抱头鼠串或是妄图成为反战车英雄的英军士兵送去天堂。不过,这位大开杀戒的德军老兵并没有忘乎所以地亢奋起来,反而提醒少校军阶的“高级车长”:“我们像是闯进了一座蚁穴,敌人多得数不清,还是祈祷我们的步兵主力尽快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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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从波特克伦到阿伯索赫(中)
初夏时节,艳阳高照,万物兴盛,但科恩半岛北部战场却是硝烟弥漫,惊雷滚滚,成群战隼在空中展开激烈缠斗,无数将士于地面奋力厮杀,生命的消失如雨点落地那般简单……人类文明的进步非但没能消除杀戮,反而将战争推向了新的高度,这是人性的悲哀,也是历史的无奈。
典型的德国人素来没有这么宏观的念想,他们热衷于一心一意干好本职工作,安德雷斯…克莱森就是其中之一。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德国青年1904年出生在普鲁士王国东部行省波森,如今是德国皇家陆军第19掷弹兵团的一名资深士官。
所谓掷弹兵,是17世纪中叶欧洲陆军的一个兵种,最早是指军队中能投掷手榴弹的步兵。当时的手榴弹体积重量类似小型炮弹,因而要在步兵当中挑选臂力过人的士兵才有办法投掷,而且这些士兵在战斗中需要在己方战线的前面向敌方投掷手榴弹,需要有过人的胆量和意志。渐渐的,“掷弹兵”不止是兵种称谓,还成为了表彰军人英勇战斗表现的荣誉称号。
现如今,德军掷弹兵团的作战方式早已不限于投掷手榴弹,他们的装备标准与普通的步兵团大致相当,精锐之处在于近半数步枪手配备了步枪用的榴弹发射器,并在日常训练中格外注重这种武器的使用。此外,掷弹兵团的光荣传统——阵前冲锋,得到了保留和传承。基于战车和装甲车是冲击敌阵的强效工具,德军的一线掷弹兵团普遍建立了直属战车单位,大量引入了履带式、半履带式以及轮式装甲车、运输卡车,从而达到了准机械化部队的标准。
战争爆发的次日清晨,克莱森中士随部登陆科恩半岛,午前就投入了战斗。至11时30分,他所在的连队分乘装甲运兵车抵达英军阵地前沿,这时担任突击尖刀的战车部队已在敌军防线上顺利撕开了口子,但因半履带式装甲运兵车没有跨越堑壕的本领,只好止步于英军一线阵地,然后以迫击炮和机枪掩护步兵投入战斗。
头戴护耳盔、身穿野战服的德军掷弹兵们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过英军阵地上的第一道堑壕。眼前虽有己方战车“站岗”,战线上的英军依然在负隅顽抗,幸存的机枪火力点不断喷射出骇人的火舌,连串枪弹倾射而来,放倒了不少德军将士,英军的迫击炮和手榴弹也在一刻不停地给进攻方制造伤亡。于是,进攻浪潮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岸堤,连贯的旋律出现了暂时的停顿,战况一时陷入胶着。
在翻过英军一线堑壕之后,克莱森中士和他的战友们被英军火力压制在了两条堑壕之间的开阔地带,勉强依靠弹坑以及被摧毁的英军反战车炮掩体躲避敌方枪弹。眼见前方的英军堑壕里抛出几枚卵形手雷,克莱森连忙招呼身边同伴低头隐蔽,紧随而来的爆炸震得每个人耳朵发鸣,所幸的是,手雷离他们还有好几米,而且中间隔了些沙袋,否则光弹片就够他们受的。
英勇的掷弹兵怎甘心一直被动挨打,克莱森搁下手枪,拔出挂在腰后的m30进攻型手榴弹,左臂屈肘支撑,上身斜探,而后将手榴弹顺势甩出。抛掷物不偏不倚地落进了二十多米开外的英军堑壕,落地即炸,没给敌人任何的反应机会。
有了如此标准的示范,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效仿,二三十米的投掷距离对这些掷弹兵来说轻而易举。这一通猛砸,前面的英军堑壕里顿时没了动静。突前战车反复攻击压制,再加上德军装甲运兵车搭载的迫击炮经过几轮射击后基本校正了弹着点,进攻阻力锐减。片刻过后,进攻哨声再度响起,士兵们跃然而起。最后一段距离的冲锋已经没有了散兵线的概念,无论掷弹兵还是普通步兵,莫不端着武器一路狂奔,以期在最短的时间里通过最危险的区域。
跳进刚刚被手榴弹清洗过一遍的英军二线堑壕,克莱森虽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惨淡景象给惊呆了:阵亡的英军士兵个个衣不蔽体,脸朝上的居然无法辨认面容,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空气中的怪异焦味进入鼻腔,胃部禁不住一阵翻滚……
跟着克莱森进入堑壕的掷弹兵们大多在法国和中东经受过战斗的考验,也见识过血腥残酷的场面,对这里的一切还稍有些抵抗力。他们来不及稍作休整,迅即在军官们的号令下翻越堑壕,紧随己方战车继续向英军战线的纵深推进。
一片赤松林赫然映入眼帘。
联军刚刚攻破的这条英军战线,从科恩半岛北部一直延伸至南部的阿伯索赫外围,一点告破不代表全线崩溃。清扫阵地、扩大战果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只等一部分步兵跟了上来,联军战车部队立即开启下一个作战任务——按照既定的战术方案,他们将扫荡英军战线后方的野战炮兵,攻取英军指挥部和后方交通枢纽——这跟英*队前一晚的战术安排何其相似!
在突破英军阵地的战斗中,联军战车部队的损失约占投入兵力的三分之一,其中不少是被炸断履带或发生机械故障的,经过抢修很快就能重新投入战斗,总体损耗基本处于预期水平,因而采取原定的纵深突击路线,前方这片赤松林就是一个重要的坐标参照,然而地面侦察部队在进攻开始前提出警告,他们认为这片树林中很可能藏有英军重装部队,建议在轰炸和炮击中予以重点打击。
地面进攻打响之前,联军舰队的猛烈炮火对这一区域实施了无差别攻击,重磅炮弹在田野中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大型甚至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