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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掏出他的老式怀表看了看:“请回报殿下,感谢他的邀请,我将准时赴约。”
对方笑着应下。
穆勒盯着这位身材略显发福的爱尔兰海军官员端详片刻:“您是德国人对?”
对方眯着眼,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是的,元帅阁下,我叫弗雷德里希…登瑟尔,汉堡人,1895年至1915年在德国海军服役,1915年加入爱尔兰国籍,经德皇陛下特准转入爱尔兰海军,现为爱尔兰皇家海军中校,任爱尔兰海军参谋部一级参谋军官。”
穆勒未流露出哪怕一丝鄙夷不屑的意味,他主动向对方伸出手:“很不错,登瑟尔中校,保持好德国海军的优秀传统,让爱尔兰海军像德国海军一样出色。”
对方收起笑容,一脸恭敬地与之握手道:“谨遵阁下教导。”
虽有同在德国海军服役的经历,两者之间却没有过多的交谈。在向德国海军军官们致意之后,一身白色军服、佩戴爱尔兰海军标识的登瑟尔中校健步离开,身姿步态依是标准德式操典的展现。
蓄着浓密唇胡的那名海军上校酸酸地说:“如今爱尔兰海军的高级军官里面,至少有七成是从德国海军转过去的,所以外界把爱尔兰海军称为德国的第二支公海舰队。这些人大多是在德国海军难以获得晋升的,转去爱尔兰海军就直接官升一级,之后的晋升速度比在德国海军要快得多,威廉…格里恩茨1915年还是德国海军准将,现在就已经是爱尔兰的海军上将了。”
穆勒现已官至德国海军元帅,自然不会为此感到羡慕妒忌恨,但他冷语道:“德国海军培养了他们,还以前所未有的宽容态度允许他们转入它国海军任职,本希望他们能够让爱尔兰成为德国最坚定可靠的盟友,在军事和外交上跟德国保持一致步调。可是……儒勒…贝纳多特的反戈,果然是人性自私的体现啊!”
众人皆默然。
一个多小时之后,当这位德国海军元帅在爱尔兰国王面前落座时,表情当中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满,友善的神态仿佛是对方的良师益友。
两人独处的场合,夏树不紧不慢地将一份利默里克皇家海军学院名誉院长聘书和一个装有10万马克支票的信封推到了穆勒面前。
瞧见这两件东西,穆勒故作镇定,不停游移的眼珠却映衬出他那飞速运转的思维。无论政界还是军界,古董珍宝、庄园土地以及大额支票的赠予往来并不稀奇,但每一桩背后莫不意味着权力交易,不论拒绝还是接受,都是一次冒险的开始。
一番深思,穆勒诧异地看着夏树:“这……”
夏树轻笑道:“我们诚挚邀请您出任利默里克皇家海军学院名誉院长,薪金待遇是每年10万马克,您只需在每期海军学员开业和毕业时为他们致辞,闲暇时前来指导教学,以及对学院的各项事务提出您认为有必要提出的意见。”
穆勒一脸严肃地说:“这给人的感觉是在变相进行贿赂,陛下此举,莫不是要让我利用手里的权力给爱尔兰某些好处?”
夏树仰头大笑:“元帅阁下多虑了。”
穆勒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封,作为海军内阁长官和海军元帅,他的各种薪金津贴加在一起还不到400马克一个月,这份兼职的报酬相当于他目前收入的20倍,可以让他和他的家人过上非常优厚的生活,只是如他所担心的,这可能被人们视为是变相贿赂,若是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不但损害他在德国海军的威望,甚至有可能让他丢掉现在的职务。
夏树淡淡解释道:“格里恩茨将军是利默里克皇家海军学院的正名院长,年薪8万马克,那些名誉教授们,年薪从2万到6万马克不等,所有这些都是由爱尔兰王室支付,政府无权过问。聘任是公开的,报偿是绝对对外保密的。”
听了这番解释,穆勒对这份报偿丰厚的挂名职务显然有些动心了,他盯着夏树那双富有魅力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如同生意人一般探问道:“陛下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夏树笑道:“友情。”
对于这个答案,穆勒有些意外,他一言不发地考虑了很久,忽而笑言:“陛下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说着,他将聘书和信封推回夏树面前。
“爱尔兰与德国,战略利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爱尔兰王室又是霍亨索伦皇族的一脉,若是德国势衰,爱尔兰就算得到再多的财富也无济于事。只要阁下认清这一点,就知道我和我的爱尔兰都不会做出有损德国利益的事情来。我们之所以会有分歧,只是因为我们思考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罢了。”
夏树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聘书和信奉推到了穆勒手边。
穆勒的复杂神情表明他正在进行心理斗争,夏树本以为他会要求再考虑几天,但仅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他就做出了决定:“陛下推行标准化战舰的想法,无论我的态度如何,最终的决定权都在皇帝陛下那里。我非常认同您刚刚说的,我们之间的分歧只是因为我们看待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根本出发点是维护德国和爱尔兰的共同利益。陛下,我一直钦佩您的才华,也敬慕您的为人,能够与您在正常交往之外建立起友情是我的荣幸。”
夏树笑了,而后起身与穆勒握手:“愿我们友谊长存。”
穆勒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握手之后,有些扭捏地拿起聘书和信封:“希望陛下履行诺言。”
夏树郑重其事地应道:“以我的人格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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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阜姆与威尼斯(上)
告别了地中海南岸的晴媚阳光,爱尔兰海军训练舰“库…丘林”号载着国王夫妇、十数军政官员以及一群朝气蓬勃的海军学员驶入地中海北部的亚得里亚海。这里的冬天虽不及北欧那么寒冷,仍能见到壮观唯美的海上雪景。
“库…丘林”号抵达奥匈帝国的阜姆港时,正好碰上爱尔兰最大的远洋商船“帕苏朗”号在此装卸货物。自从三国经贸协定签署生效以来,爱尔兰的商船队频繁进出奥匈帝国和西班牙港口,将西里西亚、波西米亚出产的工业品和埃布罗河谷地、安达卢西亚平原出产的农牧产品运往世界各地,换来这两个国家所需要的工业原料、生活消耗品以及利于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运转的外汇资金,既巩固了三国经贸联盟的合作关系,又给爱尔兰的航运业带来了旺盛的生机。
三国经贸同盟带来的促进作用是显著的,但还不是奥匈帝国这两年来显露复苏迹象的主要动因。奥匈帝国属于战争的胜利一方,很多在战场上失去的东西都通过停战条约得到了补偿——奥匈军队进占塞尔维亚和南乌克兰,暂时捻灭了国内斯拉夫民族的独立****;数十万俄国战俘的强制劳动,基本修复了东加里西亚受战火摧残的交通和工业设施;南波兰和东乌克兰十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及生活在这里的百万居民划归奥匈版图,出产自此的粮食大大改善了奥匈国内的物价膨胀状况。且不论这些因素各自发挥了多大的作用,经济状况的改善和国家税收的增长使得奥匈帝国的大多数地区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各阶层民众对奥皇卡尔一世敬慕有加,人们期待哈布斯堡王朝的新领袖能够带领这个多民族的庞大帝国走出低谷、走向辉煌。
关系紧密的盟友前来造访,在国内威望空前的卡尔一世撇下繁重公务前来会面,美丽端庄的齐塔皇后默契随行。为了感谢爱尔兰国王对奥匈帝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帮助作用,卡尔一世将哈布斯堡王朝历史悠久的金羊毛勋章颁发给了爱尔兰国王,并带来了帝国议会已同意向爱尔兰订造新巡洋舰的好消息——在此之前,奥匈帝国和爱尔兰两国已围绕这项军购协议进行了长达半年多的会商协谈,一旦造舰协议签署,爱尔兰利默里克皇家造船厂将在三年内为奥匈海军建造两艘装配飞机弹射器和舰载侦察机的6000吨级轻巡洋舰——这是新世纪以来奥匈帝国向国外购买的最大吨位的军用舰艇。
此番在阜姆港的会晤,两位君主避开公众视线,在私密的居所进行了单独会面。夏树有心探讨双方的进一步合作,卡尔一世却有些心烦,他以相对委婉和隐晦的方式倾诉自己在处理国家事务时遇到的诸多阻碍。两艘现代化轻巡洋舰的订购事项之所以一拖再拖,并不是因为奥匈海军对爱尔兰的设计方案有所不满,而是因为奥匈帝国内部的反对声音——当时有来自政府官员的反对,有来自民间人士的抗议,最后还招来了德国政府的横插一杠。区区1600万马克的造舰订单尚且闹得沸沸扬扬,更别说金额更大、影响力更广的事务了。
夏树知道,年轻气盛的卡尔一世有让国家重回强国之列的勃勃雄心,怎奈如今的奥匈帝国依然是华尔兹和美酒的时代,人们沉醉于享受,社会运转的节奏就如同迟暮的老者,懈怠拖沓的官僚作风充斥在帝国的各级政府部门,复杂的社会结构和民族情绪使得帝国治下的五千多万国民如同一盘散沙,地缘和地域因素更是人力难以改变的。例如阜姆港,它是奥匈帝国最大的海港和造船业中心,联合力量级无畏舰中的“圣伊斯特万”号在此建造,其工期居然较在普拉造船厂建造的另外三艘多出一年。事实上,阜姆港是匈牙利王国的直辖领地,归属匈牙利政府管理,而这里的居民又以意大利人为主,不少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国家的忠诚度和工作热情可想而知,类似的复杂情况在奥匈帝国的各个领域屡见不鲜。
难怪会有人说,德国的名人,俾斯麦,克劳塞维茨,布吕歇尔,毛奇,个个都是穿军装的,名将如云;奥地利的名人,贝多芬,莫扎特,舒伯特,个个都是文质彬彬,风度娴雅。德国不是没有卡拉扬这样的艺术家,奥地利不是没有欧根亲王这样的悍将,但是他们的光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