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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夏树是见希尔准将很快站了起来,而且能够主动避让后面的骑手,这才没有中止比赛,而包括希尔公爵在内的多名骑手也并未中途退出。此时再看,希尔准将又回到了马背上,只是没有自行骑乘,而是由另一名骑手从旁照应,从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来看,状况似乎并不太好。
夏洛特已纵马赶往父亲身边,看着红玫瑰的纤细背影,夏树以智取胜的高兴劲头顿时焉了下去,他转头去看露易丝,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带有无奈成分的安慰性表情。
希尔公爵骑着马来到夏树身旁,瓮声瓮气地说:“殿下,这场比赛您赢了!”
从公爵的眼神中,夏树看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漠,他对这场失败的态度显然不是心悦诚服,或许在他看来,只有卑微的屁民才会用小聪明去赢得胜利,真正的王者该以实力说话——这也正是大英帝国对外时的处事心态。按照他们的这种思维方式,夏树非得劳师动众地从德国运来自己的王牌坐骑,才有可能赢得这场奖品仅仅是一匹马的比赛,而德国也唯有建立一支数量上堪比英国海军的舰队,才有资格跟英国海军一较高下。
英国人的古板有时真让人够呛!
“我说过,只要您赢了,就可以在我的马厩里随意挑选一匹马带回德国。您尽管挑,即便挑中了我的‘飓风’,我保证双手奉上。”
夏树抬头看了看希尔公爵,这家伙有些方面表现得非常老辣,有些方面又很中庸,搞不懂这丫是真看不出自己的心思还是装作不知道。他没有接话,而是下意识地转头看看远处的夏洛特,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希尔公爵的鼻息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夏树无需直面便已感觉到了不怒自威的凌厉气势,但他现在已不再是那个曾经软弱如羔羊的屁民了。在德意志第二帝国这样一个由多个王国、公国、亲王国和自由城市组成的联合政体,国家政治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常人想象,长在这个庞大帝国的权力中心,夏树什么样场面和阵仗没有见识过,岂会被一个公爵的愠怒所吓倒?自尊的反噬恰恰扫除了夏树几秒钟之前的犹豫,他坚定地选择了夏洛特最喜爱的马驹——“郁金香”。
“什么?”听夏树报出那匹马的名字,希尔公爵瞪大眼睛。
夏树毫不退让地与之对视:“我只要‘郁金香’。”
希尔公爵眉头紧皱,若是抛开身份、年龄等等顾忌,他这会儿恐怕会扑上去跟夏树掐一架。
想起去年基尔军港节联合演习中令人极不愉快的插曲,想起乔治王储不当面直言的“劝诫”,夏树同样怒火中烧,这种情绪在他脸上以轻蔑表情反映出来。
对峙片刻,心态更为老练,顾虑也更多的一方作出了让步。他说:“那匹马我已赠予夏洛特,既然王子殿下看中,只要她愿意出让,我再另赠她一匹即可。”
夏树的回答利落至极:“好。”
“郁金香”并非夏洛特现在骑的那匹枣红马,而是它与另一匹纯血马的结晶。漂亮的小马驹才四个月大,还没到接受骑乘训练的阶段。夏树从马厩的年青马夫口中得知,夏洛特对这小马驹情有独钟,“郁金香”正是她为它取的名字。
因为罗伯特。希尔的坠马事故,这场“国际性”的赛马最终草草收场,夏洛特直接陪着父亲返回城堡。希尔公爵让次子诺丁。希尔陪同普鲁士王子、公主参观城堡,自己借有要事隐遁而去。午饭之前,夏树和露易丝前去探望希尔准将,经过医生的诊断,这倒霉蛋盆骨摔伤需静养一段时间,而且还不确定是否会留下后遗症。尽管这种意外理应归咎于他自己骑术不佳和一时疏忽,但夏树能够还是感觉到,希尔家族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从谨慎的迎奉变成了敬而远之,甚至滋生出了一种敌视的心态。
其他人怎么想,夏树并不很在乎,如果夏洛特也和她的家人们一样,他会理智而果断地放弃这段开头让人感觉很好的情缘,“郁金香”也铁定不会带走。然而,这位清纯、聪明、俏皮的英国女孩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坚强,她既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满脸怨恨,她的表情回归了冰霜般的冷,看夏树的眼神却有种失落的宽容。在这个眼神的触动下,夏树暂且放下了过于强烈的自尊心,他郑重其事地向希尔准将表达了遗憾和歉意,中年人在语言上表现得非常宽厚,然而眼神中流露出的冷漠完全不同于他的女儿。
不出意料,当天的午餐气氛非常沉闷,但夏树还是收获颇多——希尔公爵当面征求了夏洛特的意见,这位外貌、身形跟“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四年级生赫敏。简。格兰杰”颇为相似的英国女孩很慎重地考虑了一番,决定将“郁金香”作为胜利者的奖品赠予夏树。
离别很快到来,虽然没有浪漫的拥抱或者亲吻,夏树仍满足于这朦胧而微妙的感觉,他向夏洛特允诺一定会好好照顾“郁金香”,并且定期寄它的照片回来。当然了,这些照片不可避免地带上成长中的帅气小王子,约阿希姆。冯。普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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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请君入瓮
坐在豪华、舒适而缓慢的马车里,夏树神情轻松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世界的金融和政治中心,大英帝国的唯一心脏,伦敦。它规模庞大、历史悠久,但直到维多利亚时期才真正成为一座不朽的城市,因而这里的大多数道路和建筑都镌刻着那个时代的光荣。
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向东,享誉盛名的伦敦塔桥很快出现在视线当中,它恢宏无比、气势磅礴,两座标志性的方形主塔犹如日不落帝国傲然于世的基石——雄浑敦厚、坚不可撼;长长的钢制缆索既起到了稳定桥面的作用,又形成了视觉上的浓厚艺术气息;独具匠心的桥面能够在水力机械的作用下迅速升起,令人吃惊的是,这一机械自投入运转以来还从未发生过故障……
宁静美丽的泰晤士河上,各式船只有条不紊的航行着,风平浪静,空气中只有一种声音略显鼓噪,它就像是闻香而至的蜜蜂,距离时近时远,音调时高时低。越靠近伦敦塔桥,在河岸边驻足观望的行人越多,他们的视线随着这种嗡鸣声不断游移。
夏树无动于衷,表现得像是个局外人,但他恰恰是那个“幕后主使者”。在他和露易丝前往塞特福德作客期间,弗里德里希船厂的小伙子们每天驾驶“海妖”在泰晤士河上驰骋几个小时,高速穿过桥拱,在开阔的河面上往返冲刺、转圈,或者搞点杂耍式的花样。要说见世面,同时代恐怕没有那座城市的市民敢跟伦敦人攀比,即便如此,每天都有许多伦敦市民前来观看表演。
在这连续数日的表演中,“海妖”未曾出现诸如半途熄火之类的故障,一改人们对这个时代内燃机“娇弱易损”的印象,也让夏树的意图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快到伦敦塔桥的时候,夏树对车厢里的礼服男子说:“在旁边稍停片刻。”
这名衣装得体、谦逊庄重的中年人以指叩击厢板,两两一组,马车稳稳停在路边。
夏树也不解释,独自开门下车,一边舒展腿脚,一边踱向河堤栏杆,几名戴着黑礼帽的绅士正在那儿专注地望着河面。
走到一位绅士身旁,夏树借着招牌式的爱尔兰口音展开“随机调查”:“这家伙挺漂亮的,不是么?”
那绅士撇头看了他一眼,没认出这位风头正劲的普鲁士王子。
与在竞速赛和皇家宴会的场合不同,夏树今天特意穿了身黑色外套,看起来格外低调。
“嗯哼,不得不承认,德国人造出来的机械确实很棒,可惜的是,它肯定会被改造成为军事用途——载着鱼雷乱窜的家伙!”绅士的口吻与英国报刊的评论语调如出一辙。
有时,舆论代表了社会主流观点;有时,舆论主导着社会主流观点。
“这样就没有敌对者敢于靠近它的海岸了。”
夏树说这话并没有明显的倾向性,但身旁这位绅士听了颇感好奇,他再次转过头仔细打量夏树,眼中流露出惊愕的神情:“呃……上帝啊,您就是那位德国王子,约阿希姆王子……”
夏树带着很自然的表情耸了耸肩,确认了对方的判断。
英德两国的关系虽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让夏树在伦敦街头人人喊打。事实上,当得知这位金主又回到伦敦时,邦德大街的奢侈品商人个个满怀期待,有些还主动提供上门服务,把珠宝样品送到王子和公主的房间以供挑选。除此之外,夏树总能在酒店的大堂、餐厅见到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士,她们就像是路边的映山红,春风一吹就迫不及待地展露自己的鲜艳。
既已被路人认出,为防意外,夏树还是回到马车上。
“走!”他吩咐道。
往前不远即是伦敦塔公园,还没到公园,马车拐入左边的岔路。走了一小段上坡路,再向右拐入一条幽静的石子路,一栋漂亮的、矗立于河畔山包上的维多利亚式别墅随之映入眼帘。
穿过爬满青藤的院门,马车停在了精致而整洁的院子里,意大利驻英大使费列罗端正地站在车门外迎候。
这个姓氏让夏树想起了金色锡纸包装的球形巧克力。
在这次见面中,意大利外交官的作用只是穿针引线,与夏树对话的真正主角是站在费列罗身旁的黑发中年人。他身材适中,方脸,浓眉,两眼炯炯有神,翩翩风度,跟小罗伯特。唐尼的气质有几分相像。
“尊贵的王子殿下,很荣幸地向您引荐——敝国威尼斯斯万公司的埃斯波西托先生。”
在巧克力大使的介绍下,夏树与黑发中年人礼貌握手,三人旋即走进屋内,沿着漂亮的木制旋梯来到露台,这里的环形花圃种满了鸢尾和矢车菊,营造出一片清新宜人的空中花园。只是,鸢尾是法国的国花,矢车菊是德国人的最爱,因为阿尔萨斯和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