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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谁也没了心思,老夫人走后,二老爷便拂袖而去,几位少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趁机也溜了出去,自寻些乐子。
大太太也再懒得应酬二太太,哼了一声。招呼祈芙祈蓉:“咱们走!这里也不知谁选的地方,只是风大,一点儿景也没有!”
二太太更是冷冷地道:“想必没有您那边景好,若不是当初让您先挑,还不知道谁更好些呢!”
看起来这二人是颇有些要撕破脸皮的意思了。
大太太眼风一转。落到了祈男身上,心里念头一转,突然又换了付脸色:“其实这里也不算差了,若在我那头,只怕老太太更看不上眼,毕竟,这里还有个宝呢!没见老太太对九丫头多喜欢?”
二太太情不自禁。喜上眉梢:“说起来老太太也真有眼光,要说我家这个。。。”话才到这里,突然瞥见锦芳悄无声息地从楼梯处露出头来,便又立刻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众人散去,祈男也就回到了臻妙院 里。
锦芳拉她进了自己屋里。将早上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再敞开所有的头面匣子,凭她去挑。
祈男一样也不肯收,再命玉梭一个一个合了起来,反倒语深心长地对锦芳道:“姨娘对我的心意。倒不在乎这些东东西西上。我一向也不在意这些,姨娘还是收了好。倒是姨娘自己,若我去了京里,没人护着姨娘,姨娘倒是自己多加小心些才好。”
锦芳心头百般滋味,望着灯下祈男那张桃靥流丹,柳眉横翠,香雕粉捏就的脸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女儿大了,又可嫁进个好人家,为娘的除了替她开心,还有什么话说呢?只是自小便捧在手心的宝贝,说话间就要远离自己,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公婆姑嫂,妯娌叔伯,无一事不要小心周全的。那样一个小人,虽说长到如此身长,可在母亲的心里,总是个膝下求乐的孩子,哪里放心得?
祈男的话还在向下说着:“。。。姨娘是个暴躁性子,不过听我一句,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家里自上到小,没一个是没有心眼的。所有的这些管家奶奶们,那一位是好缠的?姨娘们之间,太太跟小姐们,还有丫鬟。。。”
锦芳突然开口:“你只说我,你呢?”
祈男陡然一惊,接着便也沉默下来。
是啊,宋家。除开夫人和两位小姐,这三个是不用说了,对自己一点儿好感也不存的。还有位老夫人。
虽说秀妈妈对自己不坏,可谁又知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自己过门之后,又能不能得她欢心?!
还有宋老爷,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人。
想到这里,祈男简直要发头风。
“姨娘过虑了。我经了这里的磨练,到哪里也不怕的。家里这许多人也不是吃素的,我经了这些事,哪里混不得?”
虽心有顾虑,可祈男面上却只做笑嘻嘻的模样,若无其事的对锦芳道。
锦芳点头。她知道祈男说得一半真一半假,可事到如今,她也只有相信对方的话了。
相信生活中总有光明的一面,是人能够生存下去的重要动力。
此后几日,祈男便专心于屋里打点行李。衣服头面她是不在意的,虽的器具更不放在心上,除了她宝贝的剪纸用具,各种纸样,颜料,笔墨,这才是她放在心上的东西。
一样一样,亲手放进箱子里,又亲自贴上封条,亲手送到太太房里以备打包后,祈男方觉得心满意足。
太太少不得有不少话要训:“。。。京里不比乡下,你是除了大小姐外,第一个入京的苏家小姐,”已不拿大房那边当自己人了:“京里规矩大,你少不得从头学起,我让吴妈妈跟了你去,有她在,凡事看着你些,也容易处事。”
吴妈妈因长贵之事,一直对祈男心存感激,带她入京,祈男倒没什么不满。
“多谢太太教诲。”祈男低头领了。
“还有一事,”太太说了半天,嗓子眼想必也干了,呷了一口茶,方才又道:“女子出嫁,自然该以夫主为亲。不过么,你也别忘了,是谁栽培你到如今的地步。你的纸品手艺,也是我一手挖掘发现的,”这话说也不嫌脸红,祈男倒对太太的厚黑之术,深为敬佩。
“因此你好了,可别忘了自己娘家。老爷正因宛贵人一事深受牵连,你少不得在宋家大爷面前吹些风声,也好让他帮衬一把。”夫人吹开茶碗上的浮沫,从边缘向上,张了祈男一眼。
祈男突然心生一计,既然太太这样说,自己何不顺水退舟,求其投桃报李?
“太太的话,”祈男做出极恭敬的模样来,低头顺目,细声细语地道:“女儿不敢不从,一向是太太教我成人,”这是句明显的谎话,不过太太却极受用:“因此有所回报,也理所当然。不过么,”祈男眼中眼波中冷光一闪:
“我也有一事 ,相求于太太。若太太今日应承了小女,女儿将来必倾心相报。”
太太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不妨直说,我且掂量着看。”
祈男含烟如笑,言语圆融地道:“我初去京里,必有些思乡情结。且过门还有些时日,老爷又常有公务,顾不到后院。我一人于府中,想起来便有些心酸。太太在这里管家,亦去不得相伴,女儿也不敢要求,不过姨娘,”
说到这里,祈男抬起眼皮来,睫羽纤长浓密,仿佛蝴蝶的翅膀,扑闪间露出两只幽黑明亮的眼睛,如那深山里的潭水一般清冽幽深:“五姨娘在家里也是无事,求太太应允,让五姨娘去京中与我相伴,一来解来乡愁,二来,凡事也好有个商量,不至于我年轻误事。不知太太,觉得如何?”
太太眉心倏地一凝,眉际间涌出几分怒色,本就冷若冰霜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直盯盯看在祈男脸上:“你想将五姨娘,带了同去京里?!”
祈男知道对方心里顾忌什么,她很明白,一路以来自祈蕙失势,太太与锦芳相争相斗,不过为财,亦为一口气罢了。
“我在太太面前立个誓,凡姨娘有的,太太一定有,且只有多,绝不会少。人前人后,姨娘只是姨娘,太太却是太太,身份绝不会乱,亦断然无忤逆违背之事。”
祈男知道对方要什么,因此才开得出口。果然她的话,让太太有些动容。
“当真你能做出如此?”太太的目光如蛇,紧绕在祈男脸上。
祈男坦然相迎:“若做不出,太太只管招了姨娘回家来,女儿绝无怨言。”
太太思忖良久,并细细打量祈男,祈男咬紧牙关,直面对方逼人的眼神,一步不退不让。
“好吧,”终于太太点头了,祈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确实无疑的是,太太微微点了下头:“若能如你所说,就让五姨娘随老爷入京伺候,倒也不是不可以。”
祈男大喜,其实她本来没能指望太太能答应,毕竟以太太的心性,就算许下千般诺言,她也是谁也信不过的,更别说祈男了。
也许喜事当前,太太看重自己,因此转性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要挟
祈男喜不自禁,当下就跪谢了太太出来,并来不及地回到院里,将这喜讯告之锦芳。
锦芳先只不信:“太太口中断然说不出这话,定是哄你,你别信了,到时白高兴空欢喜一场。”
祈男笑着将她拉到桌边,又亲自斟茶送上:“恭喜姨娘,贺喜姨娘!快收拾行李吧!老爷过了中秋就走,也不过只三四天日子了!”
锦芳还是不信,心里突突地跳,巴不得是真的,又不敢相信,伸手将祈男的茶碗推得老远,口中只是道:“走开走开!又来打趣我!我自知命薄,这样的好事从不曾落到我头上,不如不信,信了反是一场空。”
祈男笑个不停,招手叫过玉梭:“你去请了玳瑁来,说我有话问她。”
听见祈男叫自己,玳瑁丢下手里的活就来了,比风还快。
“小姐何事纷纷?”玳瑁笑眯了眼,站在祈男和锦芳面前。
“我问你,太太有没有说,要五姨娘收拾行李的事?”祈男神彩飞扬,容光照耀问。
玳瑁立刻就笑了出来:“原来是姨娘不信,小姐这才拉了我来做证是不是?姨娘只管放心,太太确实有这话说,本来预备晚间时候,命管家婆子传来,如今少不得我来拔个头筹了!”
锦芳口中呀了一声,这才信了,顿时就坐不住了,一支箭地冲出了祈男屋子:“这可了不得!怎么不早些说?要死要死,可得收拾个没完了,话说许多东西,该从哪里开头。。。”
玳瑁笑得不行,回头见祈男也笑,忙就凑趣行了个礼:“恭喜小姐,这下小姐也该乐了。”
祈男难得地冲她做了个鬼脸,因心情实在太好的缘故。
玳瑁见这时房内无人,便悄悄对祈男道:“小姐。一会太太便会命齐妈妈来问陪房丫头的事,小姐可想好了?“
祈男点了她额角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少不了你!”
玳瑁也笑了:“那敢情好,我也能去京里见见世面了!”
祈男嗔道:“别乐出病来。跟利儿似的就糟了!”
玳瑁咯咯地道:“那是她福薄,时运来了,反抗不住。反叫金珠捡了个漏,那人才叫乐坏了呢,本来在家要死要活,没想到如今倒跟了二小姐去了季家。不过到底不如我,京里可比乡下强!”
祈男嗔道:“这种出风头招人恨的话你今后可少说!”
玳瑁忙低头应了,又陪笑解释道:“我不过是在小姐面前说个一句半句的,当了外人,是断不敢的。对了小姐。四个都有谁?”
祈男便一一说了,除她之外,还有玉梭锁儿而已:“只是还缺一个,想想再说吧。”
玳瑁见无他事,便告退了出来。
不想她这里才走。外头又进来个丫鬟,祈男抬头去看,竟是伺候七姨娘媚如的大丫鬟,香秀。
“九小姐好!”香秀穿一身淡黄底子镶边对襟褙子,里头是蔚蓝绸面偏襟对眉立领袄子,底下系着一条银白绸面细绫裙,看得出来。是她最好的行头之一。
“是香秀啊!”祈男忙笑道:“今儿打扮得精神,这是干什么来了?”
香秀抿了嘴笑:“这衣服还是前年姨娘赏我的,也没正经穿过一回,如今穿了出来,给九小姐瞧瞧,可还上得台面么?”
祈男心想这话怎么说的?上不上得台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