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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反惹得诸位心惊,实在过错该打!”
说罢脸色一沉,即刻叫过身后一名婆子:“领了这丫头下去,”手指地下豆儿:“膝盖底下垫了碎瓷大太阳底下跪着去!直到说出是谁指示她坏了贡品,方许她起来!不然,一日不说跪一日,一月不说跪一月,滴水不许她进!”
祈男慢慢绞动着手里的玉色罗帕,心想这必是豆儿一叫便有大丫鬟去报信,只是即便如此,秀妈妈来得也够快的,不过三五分钟时间,竟好似有心等着有事发生一般。
豆儿哭得震天响,磕头不止:“妈妈饶命,实不是我做的,我哪里知道呢!才忙得喘了口气,想着上楼去看看,谁料到上去就见那架琉璃屏风,被人扯开了黄绢。。。”
她这里话还没说完,秀妈妈便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再如刚才似的镇定了,伸手便拨开人群,口中轻轻道着:“罪过罪过!”人便已经到了楼梯处了。
几乎没听见脚步声响,众人再抬头时,秀妈妈已经到了二楼,身后几个婆子急紧着也赶上去。
半晌。楼上没有动静。
楼下众姨娘心里七下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锦芳默默坐了下去,双手紧紧捏在一起。脸色非常的不好。
祈男在心里叹了口气,可因人多,也不敢多提一个字。
倒是祁家四姨娘月香,忍了半天没忍住,突然抽抽达达地哭了出来,眼泪滚珠似的落到胸口上,瞬间濡湿了一大片。
最靠近她二人的, 是苏家的七姨娘媚如,这时不知怎么的,就听见她尖利的嗓子叫了一声:“哟怎么回事?祁四娘你哭什么?不就是刚才陪着我们五娘上去看了一眼么。也害不着什么!”
此言一出,举座俱惊,顿时一大厅,几十号人的目光,便都投射到了正愁眉锁翠。香泪抛红的月香,和坐在她身边,早已失了镇定颜色的锦芳身上。
祈男心里暗叫不好。这七姨娘也真是不知好歹,不识大体。若在家里,你拈酸吃醋,争锋相对也就罢了,此时大家都是宋家的客人。出门在外自然就背负了各家的声誉,若于此时有意栽赃陷害,那毁得不止锦芳月香,还有各人身后的家族名声。
她媚如,不也是苏家的人?这点子浅显的道理,对方竟不能明辨?!
媚如这一说不要紧。身后随即传来豆儿的叫唤:“秀妈妈,真不是我,我是后头才上去的,若有事,请秀妈妈问着二位姨娘才好!”
话音未落。祈男便见秀妈妈人已经立在楼梯一半处了,这人敢是身上有些功夫怎的?祈男心里生起重重疑问来,怎么走道一点儿声音不闻?
“豆儿你好大的胆子!自己惹出事来,竟敢往客人身上赖!”秀妈妈一张白净面皮板得铁紧,秀目圆瞪,口中厉声喝道。
豆儿此时浑身都软了,也跪不直了,整个人烂泥一样软伏于地,口中哀哀地道:“真的,奴才不敢欺骗妈妈,妈妈吩咐我后,我一直没得空闲,直到最后甜菜上了,我才停得下脚来,后来想起妈妈的吩咐,这才上楼看了一眼,不信妈妈只问着妈妈们,真的我只上去过这一回,上去就见东西坏了,实在不是我呀!”
说着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秀妈妈便看身边几个大丫鬟,众人也不出声,却皆默默点头。
“本来我想着,姨娘们没带丫鬟来,这几个大的少不得跟前端茶递水,送个方便什么,只有你是小的,只怕还得些闲处,因此才派了你行这差事,不想你竟不中用,”秀妈妈言辞凌厉,指着地上豆儿道:“就算别人坏了事,你也有个看管不周之责!”
祈男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秀妈妈这话明显含有,确实是别人坏了太后贺礼的意思,这不是坐实了姨娘们的过失?再加上媚如刚才的多嘴。。。
祈男不敢再想下去,头上刹那间就被逼出一层冷汗来,思来想去,正要陪笑开口说上几句,不料这秀妈妈比她动作还快,不待锦芳月香有辩护之词,转头就吩咐了婆子:“去请了夫人来,顺带也请苏二太太,和祁家太太一并移步过来。”
月香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回绣墩上,袖子里帕子也不见了,只得用袖子捂了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锦芳面色如灰纸一样难看,双手捏着自己的绦带,口中喃喃自语地道:“我只上去看了一眼,真的没干别的,东西都是黄绢包着的,我,我连碰也没碰一下。。。”
祈男知道事不宜迟,若到太太来时再问只怕自己便不得机会开口了,于是急忙蹲下身子来,凑近锦芳耳边低低地道:“姨娘别慌,把事情如何细细说于我知道,知道多少说多少,一丝一毫也别漏了!”
锦芳此时神惊色骇,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弄得整个人如打摆子一般,身上先是一阵燥热,恨不能生出八个嘴来说我没干,过后听见去请太太们来,瞬间便又发起冷来,寒意逼得她连打哆嗦,祈男看着她身上一阵阵发抖,心里难过不已。
“姨娘别怕,”祈男伸出手来,稳稳地握住了锦芳颤抖中的双手,一双秀目,静静地看住锦芳,微笑镇定地道:“姨娘别怕!”她又将这话重复一遍:“你只管将事情说给我听,太太来了,有我呢!”
这话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可不知怎么的,此刻听进锦芳的耳朵里,却比佛音圣旨还有效得多,望进祈男那双黝黑清亮的清丽黛眸中,对方的镇定便不由自主地感染了锦芳,于是她的呼吸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才吃到一半时,我只觉得坐久了有些闷气,因此便问祁四娘,可想出去转转?不料身边人多,又丫鬟们不住往来送酒上菜的,一时倒挤不出去。因抬头见楼梯就在身边,我便想着,”锦芳提到这里,也忍不住眼圈儿红了:“上楼去看看也不坏,楼上风景好,开了窗户吹吹风,必是舒服的,又可见宋家别院概貌,何乐而不为?没想到,只这一念之差,就惹出如此弥天大祸来!”
说着她也哽咽起来,身旁的月香愈发是大放悲声,瑾湘自己也心惊肉跳,一时竟无话可劝,反是祈男, 两头安慰,方才将这阵哭声压了下去。
“姨娘且慢着哭,将事情说出来才好!一来太太们到了,我也好替姨娘们开脱陈词,二来姨娘自己看看,你们这样一哭,可落进别人的笑眼了!”
这话果然有效果,月香倒罢了,锦芳微微抬头向周围瞥了一眼,别人倒不在话下,唯有媚如,正笑着不知跟悠茗说些什么,二人说得津津有味地,还不时向锦芳这里瞄上几眼。
锦芳将眼泪收回肚子里,拭了拭眼角,擦了擦鼻涕,坐正了对祈男道:“我二人上去唯实不知上头有贡品,因上去看见几件黄绢包着的物件,才想到可能存着东西,我也没碰那些,不过走到窗前,窗户本自是开着的,我便向下张了一眼,不过只一罢了,后来听见楼下有人叫我们,也就下来了。”
祈男黛眉紧锁,心念一转,立刻追问:“是谁在楼下叫姨娘?”
锦芳闭上眼睛,细细想了想道:“听声音好像是宋家伺候的大丫鬟,不过我们下来问着她,她又说没有不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当听混了,也没放在心上。”
听着锦芳的回述,月香也渐渐止住了哭声,见说到这里,她放下衣袖,疑疑惑惑地道:“我倒是听得真真的,确实是那边大丫鬟,”说着微微抬高了手指,悄悄向前头一指,“因我开头几次又问她酒菜的事,又向她要了菊花绿豆面子来洗手,因此认得出,就是她叫的,却不知为何,她倒不肯认。先我只想着,怕是她叫了我们,生怕我们动气,或觉得唐突,如今再看,却又觉得有些蹊跷了。”
祈男和瑾湘便顺着月香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一位身着紫衣蓝裙的丫鬟,貌似在跟身边丫鬟们说着什么,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她们这里瞟来。
一定有鬼!
听到这里,再看到此处,祈男心里逐渐对此事来龙去脉有了个大概的雏形,可仍有最关键一点,她尚未弄得清楚。
☆、第百八十八章 怎么办?
那就是,此事与和亲一事,又有何关联?
秀妈妈明显是奉了宋家老夫人之命,监督和亲一事而来。而贡品一事,也明显是秀妈妈主导而起,这二件事之间,难不成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可是形势逼人,这里祈男尚未理出头绪来,外头便听得一阵喧哗大作,本来在厅里窃窃私语的丫鬟们,听见外头动静,立刻啉声不语,一个个溜到门外,依序排列去了台阶两边。
秀妈妈落在最后,却是平平静静,镇定自若地走到了门边,因是背对祈男,她便看不见对方表情,可明显绷紧的肌肉提醒着祈男,秀妈妈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看这架势,一定是宋夫人到了!
果然,姨娘们才从绣墩上站起,还没来得及迎到门口,就听见宋夫人威严而犀利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外头的丫鬟们大气不敢出,门内的姨娘们更无人出头,本来就不是自已家里,且宋夫人后头还跟着各家正头奶奶太太,她们哪里还敢当面放肆?
秀妈妈规规矩矩走出门来,先冲着宋夫人行了个礼,然后方不慌不忙地道:“这时 请夫人过来,唯实不妥!可此事事关重大,因系给太后的贡品受损,若不及时回报夫人,老奴也怕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她还是背对祈男,因此祈男只能从语气中揣猜这位秀妈妈的心思。因其给祈男留下的印象便是极有心计城府,因此虽然此时秀妈妈语气平静,可听进祈男耳中,还是依旧带了些不详之感。
宋夫人倒是面对祈男的,因此此时她的面目表情,便一丝不落地印入了祈男的眼中。
只见这位夫人陡然间眼中便有森冷寒光闪过,唇角重重向下一沉,随即开口:“是楼上东西出了事?哪一件?”
宋夫人身后的夫人太太们,亦听出些苗头不对来。眼神便纷纷瞥向厅里自家姨娘,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眼色,尤其苏二太太,见锦芳缩在最里头。尽失平日里大爆竹的风范,祈男又一言不发地陪在一旁,眼光只顾焦急地看在宋夫人身上,于是心是早有三分了解,因此眼光愈发凶狠,冷酷。
秀妈妈被问着,还是保持镇定的态度:“回夫人的话,是那件琉璃屏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