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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起身,先是对立而拜,拂又伸手相握。
穿越了时空,欲要在根本上解决华夏两千年顽疾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华夏新历记载:秦王政二十四年春,二月初二日。华王青三年春,二月初二日。两王会与渭水畔,相谈甚欢,寥寥数语间,达成了共识。
在二王的撮合下,诸国渐消争端,协力开发海外之土,奠定了华夏诸王之旗帜,插遍世界的开端。
……
渭水和谈的消息,同样吸引了世界的目光,燕国、赵国、魏国、楚国、以及已经成了附庸的卫国,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引领了华夏数百年争端的河东之地。
当和谈成功,华王甚至应秦王之邀请,做客咸阳王宫的消息传遍天下之时,燕代魏卫举国欢呼,楚国却是百般不是滋味。
若是按照纸面上的实力,占领了河东之土的华国,失去了河东的秦国,都不及楚国国土广袤!
只是这两个国家却是抛开了楚国,私下里决定了华夏各国的未来,这让负刍很是不爽!
只是楚国的权柄,尚掌握在负刍手中的已经仅剩下了一小半,大半的楚国权柄,却是在经历了南郡争夺战、南阳郡争夺战、齐国争夺战之后,悄无声息的落入了上柱国项燕之手。
此时的项家各处封地,在一系列的互换领土之下,已经形成了东西两大块,夹击楚国诸多封国的姿态。
甚至,寿春城内有小儿童言,项燕的第一谋士范增,已经在建议项燕觅得封侯,走华王老路的传言了。
“都是一群白眼狼!”
富丽堂皇的寿春王宫内,负刍气的仗剑砍烂了数个屏风。
“吾王息怒!”
宗室熊心在一旁劝谏道:“大王,而今项燕已经数月不曾上朝,项家的各处封地也已经在边境摆明车马,这等时候,吾王乱不得啊!”
负刍道:“熊心,汝身为楚国王室子弟,且说一说,那项家分为东西两方土地,西方有齐地反复之民牵扯,东方又有新附土地南郡百姓的牵扯,且说说若是孤一意独行,先行封堵一面,解决项家一面封地,可能成功?”
“大王!”
熊心苦笑道:“若是在三月之前,吾王的决断,倒是还有三分成功的时机。
可是旧岁腊月,项燕将长孙女项鸳,送入南阳华宫之中,又以嫡孙项藉守卫西方封地。
大王还没有看出来吗?”
熊心沉痛的道:“项鸳与项藉乃是同母同父的亲生姐妹,项藉就是华王的嫡亲内弟!
项燕亲自守护东方的封地,却让一众项家三代守护西方封地,大王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们用意吗?”
负刍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恼怒道:“且说明白,休要打哑谜!”
熊心道:“大王,项燕的用兵能力,某不用说了吧!整个楚国,感言稳胜此人的,近乎于无。
因此,东方的项家封地,吾等却是不需要去想了!
与华国不接壤的东方项家封地,被项燕守得死死的,我等的目光便只能放在项家西方封地之上!”
“汝的意思是,吾等东方封堵,只攻项家的西方封地?”
负刍冷声道。
“大王啊!”
熊心苦笑,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大王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怎么打西方的项家?谁敢去打?”
熊心反问道:“大王莫要忘记了,项家推迟了一年之久才将长孙女送入华国,这是为的什么?”
他指着南郡的地形图,道:“大王请看,华国的南阳郡,与项家的东方主要土地南郡之间,有汉水平原相连接。战国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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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熊心
华国在汉水建有大型船厂,若是顺着汉水直下,不过是四百里水路,便可抵达南郡的核心。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华军乘着大船顺流而下,这也就是一天半的时间啊!”
负刍看看墙壁上的地形图,却是颓废的萁坐在地。
这一刻他放弃了一个君王的尊严,以乡野村夫的姿态坐着,内心里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熊心却是再来一把猛料,道:“华国兵卒锋芒虽然锋利,但是更为可怕的就是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
之前的送与吾国的抛石机,被项家军队独自占用,君上数次交涉,项燕才转移了一部分抛石机给予吾军。”
负刍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颗稻草,他状若疯癫的道:“用抛石机,寡人这便下令,举国之力大造抛石机,有了这等攻城利器,何愁逆贼不灭!”
“大王,醒醒吧!”
熊心苦笑道:“大王真以为项燕这是没有反制手段了吗?
大王不要忘记了,华国新型攻城利器的火药,卖给楚国的份额,可是只给与项氏一族啊!”
负刍浑身一颤,那火药的威力,他也早有耳闻,甚至在项家得到火药之后,还曾组织整个寿春的军吏、贵族、大臣,前往观看。
那特意按照寿春城墙修建的实验体,被那黑乎乎的东西一炸,可是连什么也不剩下了。
五丈高,三丈宽的城墙,所有的砖石瓦砾,都被掀上了天,以比冰雹威力还要可怕的砖石雨落了下来,将周围的数万木头假人,砸了个稀巴烂!
负刍却是不知道,项燕为了达到这一效果,特意询问了华国左车,用万斤火药,完成了这一壮举……
“那该怎么办?孤该怎么办?吾传承千年的楚国又该怎么办?”
负刍打掉了头冠,揪着头发,满脸无神。
“这就看大王的决断了!”
熊心面无表情的道。
“快说,汝是宗室,当为楚国社稷出力,快说!”
负刍抓住了熊心的衣领,状若疯鬼的厉吼道。
熊心眼神里稍有躲闪,咬咬牙,却是继续道:“这就要看大王是欲要让楚国灭绝社稷,让祖宗断了血食,还是看大王愿意放下尊崇,保证楚国王位不失,保证楚国历代祖先的祭祀不断了!”
负刍仿佛恢复了一丝冷静,道:“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之处?”
熊心侧身,一副抬头观看眼前楚国地图的模样,袖中的手却是悄悄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凑到鼻尖深吸了一口,又放稳了,这才悲痛的回道:“若是王上欲要同项氏一决高下,以王弟之见,楚国当化为昨日云烟,成为往日的浮影!”
“另一条呢?”负刍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简单的几个词汇,仿佛抽干了他浑身的全部力量。
“效仿魏王,交出全部权柄,然后圈禁数县,以供祖宗血食,并保证楚国传承不失!”
“汝的意思是效仿魏王分封诸侯,然后将此时我等手中的土地,分与公卿们,来制衡项家吗?”
负刍终究是帝王,熊心一个提议,他就明白道理。
“不!”
熊心笑道:“王上,吾等却是不必学那魏王,吾等有另一种操作手段!”
“哦?”
熊心道:“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项家是虎,那华王更是一个白额吊睛猛虎,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就有王上的操作空间了,若是时局有利,吾王又何尝没有夺回故土的时机!”
“汝的意思是?”负刍大为意动。
“将吾等的土地交于华国,换来华国对王上的保护!”
熊心奸笑道:“君上,请想想看,若是华国占据了两方项氏封地之间的位置,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必起龌蹉!”负刍几乎脱口而出。
“对啊!”
熊心一拍巴掌道:“君上啊,请想想看,吾等放弃现今的大半土地,然后只保留挨着魏国的那一片土地,留给华国一个狭长的国土,关键是这国土还将东西项氏给分隔开了!”
“君上啊!”熊心挤眼弄眉的说道:“以华王的开拓进取,以项燕的老谋深算,王上可以为这两个人若是搅合在一起……”
负刍道:“这两人必然要起争斗!”
“对!”
熊心笑的眼睛都不见了。
“靠近魏国……”
负刍觉得脑袋有点迷糊,但是,性子也是比平时要急躁的多。却不妨碍他作为一个君王的判断能力。
项氏的威胁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如何才能让楚国长存下去,才是一个君王应该考虑的事情。
负刍想了一下,却是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他问道:“若是如此实行,国内的宗室将领反对又该如何办?”
负刍道:“好办,吾等将江南的土地,赐予其等作为封国,但是这个消息先不公布,先行与华国相商,然后引入华国大军之后,在当着华国将领的面,告知这一消息。
到时候,有华军在场,纵然是其等想要反对,也是无济于事了!”
“只是这样……孤可就成了楚国的罪人了啊!”
负刍还是有点迟疑。
“君上啊!”熊心劝道:“唯有如此,吾等才能保证楚国的血食不失啊!”
“罢了!”
负刍长叹一声,道:“为了大楚传承不绝,孤就当一会罪人吧!”
负刍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十余岁,这等的决断,岂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熊心又安慰了一会,见到负刍有些意兴阑珊,便道:“君上既然乏了,臣便告退了!”
负刍摆摆手,却是闭紧了眼帘,内心却是苦涩到了极致。
熊心看着一边的熏香炉,开口道:“王上,熏香燃尽了,臣这便拿去倒了香灰吧。”
“去吧!”负刍有气无力的道。
熊心手持香炉,走到殿外,见到四下无人,便将里面的残香拿出来熄灭,然后揣入了怀里,这才将香灰倒在了一边的垃圾篓里。
他拿着空香炉,走回殿内,重新换上熏香,这才起身返回。
熊心乃是公族,侍卫们对于他的盘查自然是走了过场。
熊心走出王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