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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之炳道:“上林馆窝藏妖人,大人,是否要查封此馆,将所有人全部解去大牢拷问?”
孙越陵一摆手,道:“不必了,妖人并非是上林馆窝藏,上林馆只是收容了落难的京师头牌而已。我们先回去,此事容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众人闻言后,当即跟着孙越陵,一行人马退出了上林馆,穿街过巷地朝着北镇抚司而去。那些上林馆的老鸨和姑娘们,见到如此阵仗,都吓得不轻,没人敢上来多问一句。
回到北镇抚司案事房后,孙越陵将在阁楼里劝说沐宛,被潜伏在一旁窥视的徐鸿儒突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道:“沐宛肯定也已经被妖首携裹而去,这个线索一断,恐怕要找到徐鸿儒,更是难上加难。诸位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此刻,他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这是天子交办的差事,虽然没有规定办案期限,但拖得越久,越会显得他毫无能耐。
四人互看几眼,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侦办,偌大一个北京城,徐鸿儒经过此次事情,必定已经提高了警惕,倘若他随便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要找到他真是难如登天。要真是有办法,锦衣卫早就把徐鸿儒拿下了,还用得上惊动天子吗?
一阵沉默之后,张应龙道:“大人,我认为还是得用老办法,才能凑效!”
“什么办法?”孙越陵连忙问道。
张应龙抬头看了看几人,缓缓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用刑了。只有如此,才能逼丁梦瑶和王大福吐露实情。”
“你们不是早就动过刑了吗?”孙越陵十分不解,“要是这个方法有用,他们早就招了,还用等到今日?”
“那只不过是普通的刑罚而已,身强体壮者都可以挨得过。”张应龙目光突然变得狠毒起来,压低声音道,“大人,我所说的动刑,不是一般的刑罚,而是锦衣卫极刑。”
“啊?”听到他如此说,就连文之炳也禁不止低呼了一声。
“什么是锦衣卫极刑?”
张应龙嘿嘿冷笑两声,道:“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锦衣卫,除了一般的鞭打、夹棍之外,还有一些十分特殊的刑罚,这些刑罚,能让受刑者后悔他爹妈把他给生了下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人世上最为痛苦的折磨。”
孙越陵听他说得如此恐怖,道:“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刑罚?”
张应龙接着道:“大人,这些极刑,有土袋压身,有金针扎脉,有钢刺刷骨,有铁钉入脑等,都是十分惨烈的刑罚。”
“这不是要人命吗?”孙越陵神情凝重,没想到诏狱里面还有如此许多残酷非人道的刑罚。
“没有人不怕死,只有看到死的威胁,他们才会吐露实情。”张应龙狠狠说道,“大人,只要您能替属下们担上这极刑讯问的责任,属下保证,十日之内,必然让他们开口。”
张应龙也豁出去了,他知道孙越陵是天子亲自委派办差的,就算用极刑弄死了个把人,只要有他担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种事情,在阴森隐秘的诏狱,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背景够大,势力够强,心思够狠,就没有办不下来的案子。
他只是一个区区副百户,这是他的一个机会,能否抓住这个机会,依附着眼下这个看似官运亨通的文臣,是一个冒险的赌博。他决定赌一把,总好过每日混吃等死,受人冷落。
“这……”孙越陵皱眉沉思起来,锦衣卫果然不是一般的部门,竟然还有如此惨无人道的刑罚,但是如果在这种刑罚之下,丁梦瑶和王大福受刑不过死掉了的话,那他就要负上所有的责任了。
“你们觉得怎么样?”他决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他们心中都是如何想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都异口同声地说赞成张应龙的主意,用极刑伺候。
“弱水,你也这样认为?”孙越陵始终觉得韩弱水更像一个谋士,所以更是看重他的意见。
韩弱水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堂主,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丁梦瑶和王大福本就是谋逆之人,迟早要千刀万剐明正典刑,就算他们受不住极刑而死,想必朝堂之上也无人会怪罪。堂主难道忘了他们当日对你的百般迫害了吗,这些邪教乱党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堂主犯不着对他们同情可怜。”
孙越陵听他如此说,心中暗叹,说道:“我并不是不敢担这个责任,而是不经过堂审定罪,就这样将人刑讯处死,始终觉得有些心中不安……”
他毕竟是一个来自后世的人,纵然是罪大恶极者,也要经过法司会审定罪,才处以刑罚。如今这样不经审理,擅自刑讯,毕竟在他心中留下一些阴影和不快。
半晌之后,他终于拿定注意,咬牙道:“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那么,就动用极刑吧,有什么后果我一肩承担。但是,只可对王大福一人动刑,丁梦瑶毕竟是个女流,暂时就不要为难她了。”
文之炳道:“大人,这妖妇狡猾透顶,又欺骗大人,何必放过她?”对一个女人动用极刑,向来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绝对是刺激过瘾。
孙越陵沉声道:“我说了不必动她,要我说几次你们才肯听?”顿了顿,指着张应龙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要妥当无误。”
“属下知道。”张应龙嘴角一牵,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7章 衙门的差事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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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刑部都事值房。
孙越陵听完了张应龙的禀报后,脸色瞬间变成铁青,心中更是震惊无比。
——王大福死了。
在张应龙对他动用了诏狱极刑之后,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撑不住了,在身受了数种诏狱酷刑之后,强挨了七天,最后终于一命呜呼。
“他有没有说出徐鸿儒的藏身之所?”孙越陵看着眼前的张应龙,努力吐出了这句话。
“回大人,他什么都没有说……”张应龙低下头去,啜嚅着说着,不敢面对孙越陵灼灼的目光。
孙越陵一阵气闷,道:“你不是说过十天之内,必然让他吐露实情吗?”他忍不住斥问张应龙,这可是他信誓旦旦的事情。
张应龙解释道:“大人,这……我也想不到,王大福居然挨不过极刑,我……哪怕再有两日,就一定可以逼得他开口……”
他也是又惊又恨,想不到身强体壮的王大福居然如此不堪,在他的酷刑之下,竟然连十日都挨不住。明明王大福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一定能够将其拿下,可惜,王大福居然就这样死了……
孙越陵气愤填胸,道:“你出的好主意,这下可如何是好?”他心中一片烦闷,此时更是没了主意。
张应龙抬起头来,小心地说道:“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亲自去刑讯那个妖妇丁梦瑶,这一次,我一定能够不辜负大人的期望,请大人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够了!”孙越陵对他甩了甩手,道,“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他再也不敢相信张应龙的保证了,事情转折至此,万一丁梦瑶又死了的话,不仅再也没有机会拿住徐鸿儒,恐怕更是会让满朝文武看他的笑话。
张应龙紧绷着脸,一声不发地退了出去。
孙越陵静坐了半晌,心中思潮起伏。王大福虽然罪大恶极,迟早要被处死,但毕竟是未经堂审就死在了诏狱,这种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了出去,也不知道那些与东林党人为敌的齐楚浙党们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向他发难,弹劾他乱用刑罚,目无法纪。
想到这,孙越陵就一头乱麻,他决定把此事向尚书大人禀报,先听听他的意见。
尚书房内,听完孙越陵禀告后的王纪一脸郑重,良久之后才说道:“王大福是朝廷要犯,迟早要明正典刑的,他虽然死在诏狱,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顿了顿,道,“怕就怕那些齐楚浙党,借此机会弹劾你,通过此番事情对我等东林党人施压,这才是一个大麻烦。”
孙越陵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会引起朝中党派的争斗,小心翼翼问道:“部堂大人,那依你之见,下官该如何才好?”
王纪叹了口气,道:“倘若真有人弹劾你的话,有首辅大人的照应,一时之间恐怕也没人能够为难到你。但是,此事若是拖久了,引起朝议纷纷的话,恐怕就很难说……”
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孙越陵,一拍他肩膀,道,“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将徐鸿儒擒拿伏法,才能消抵掉那些闲言杂语,只要拿住了徐鸿儒,任何人都无话可说。若是拿不住徐鸿儒,莫说我,恐怕就连叶首辅也难以保全你。”
孙越陵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道:“大人,这闻香会的妖首,行踪诡秘,下官至今也是找不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何时能够拿住他……”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再逞强,只得实话实说了。
王纪双眉紧蹙,道:“你可是关心堂的东堂主,圣上将此事托付给你,就是看上了你的这另外一个身份。关心堂和闻香会争斗多年,相互了解颇深,我建议你多多依靠关心堂的力量,发动整个关心堂的人手,也许会有所获!”
话虽如此,可是他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够凑效,只能如此安慰孙越陵了。
孙越陵无奈,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即就去发动整个关心堂人手,看能否有一线希望!”
王纪再次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孙都事不用太过焦虑,你要好好静下心来,只有集中精神全神贯注,才能办成大案。”
话锋一转,又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朝堂里的事,我和首辅大人定会替你担当下来,纵然那些齐楚浙党们能够将你逼迫得去职还籍,但你要相信我们,只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