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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愣了一会,支支吾吾道:“那……那是因为……我正蓝旗实力……很强吧?”
“四贝勒啊四贝勒!”阿敏看上去十分痛心疾首,埋怨道,“你是真糊涂还是不明白啊?那些旗可都是皇太极的势力,代善、多铎、阿济格都是他的心腹,他怎么可能派的他心腹前去送死?这跟你的实力强不强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啊?”莽古尔泰吃了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莽古尔泰恨恨道:“无论是攻打锦州还是宁远,皇太极哪一次不是命我们正蓝、镶蓝两旗冲在最前头,这一次发兵锦右,就属你我二人统领的旗丁损失最大,难道你没发现么?”
莽古尔泰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由点头道:“是啊,二贝勒你说的没错。”
“皇太极这厮一直在保存实力,凡事都让我们冲锋在前,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力量。”阿敏越说越气,道,“还有,他本想让镶红、镶黄二旗留在锦州可保万无一失,谁料辽东经略孙越陵奇兵突袭乳峰山,让他的计划落空了,哈哈……”
莽古尔泰愣忡道:“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阿敏看着莽古尔泰,重重点了点头,道:“皇太极早就看你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们,夺取我们的旗下牛录,难道你一直感受不到么?”
莽古尔泰一甩马鞭,闷哼道:“皇太极向来最信任的就是代善和阿济格我怎会不知,代善和阿济格也总是与我作对,屡屡在皇太极面前说我的坏话。”
阿敏趁势道:“四贝勒分析的没错,就算皇太极能够容你,恐怕代善他们也容不下你。”
莽古尔泰沉默了,阿敏说的没错,就算皇太极能够容忍他的跋扈,但代善一定不肯轻易放过他。他和代善很早就产生了嫌隙,也永远无法调和——他的生母和代善私通,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永远不可抹除的耻辱。
阿敏再次一叹,道:“他们这是要借明军之手除掉你,好接管你的正蓝旗啊……”
莽古尔泰茫然了,看着阿敏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莽古尔泰看着远处一片血色残阳,咬牙道:“既然皇太极保存实力,那么我们自然也要保存实力。所以……”转头投来死死看着莽古尔泰道,“此番你与满桂对阵,切不可猛攻猛打,而要以防守为主,且战且退,尽早地与我会合。最为重要的是,千万不可为了逞一时之气而耗损兵力,一定要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样阿敏和皇太极才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莽古尔泰沉思片刻,重重点头道:“二哥说得对,你的话我记住了!”
……
宁远城,兵备道衙门。
“砰”的一声,袁崇焕将手中茶盏摔了个粉碎,把满堂将领惊得噤若寒蝉,犹自怒气未歇,冷冷说道:“满桂好大胆子,竟敢不尊督抚谕令,私自发兵前去追敌。”这一次,满桂不仅没有听他的命令,还杀了他派过去的小中官,这已经深深地触怒了他。
从来都是他袁老大人敢杀不听调的将领,从来没有将领敢杀他派出的人。如今满桂的所作所为,已经越过他的底线,让他无法容忍。
宁远总兵祖大寿适时进言道:“督抚大人,满桂竟敢狂悖,杀了大人派出去的中官。如此不停调令,胡作非为,可谓罪大恶极。为辽事计,末将请求大人行文至兵部,要求撤换满桂山海关总兵一职。”
袁崇焕怒哼一声,道:“行文至兵部要求撤换满桂?你可知兵部尚书是谁?”
祖大寿愣忡一下,答到:“是……是王之臣大人。”王之臣原为辽东经略,因和袁崇焕不合才被调离辽东,如今既为兵部尚书,又怎会同意袁崇焕的意见。祖大寿心中暗骂自己,心急之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不是让袁崇焕难堪吗?可话已出口,后悔已经迟了,只能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是王之臣一直护着他,满桂岂能在山海关总兵的位置上坐到今时今日。”好在袁崇焕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说了下去道,“不过,这一次满桂胆敢违逆督抚,又擅自杀死宫内中官,已是犯下了不赦之罪,本部院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转头对着默力一旁的监军太监刘应坤道:“刘公公,这一次要麻烦你了。”
“袁大人有何吩咐?”刘应坤神色不改,淡淡说道。
袁崇焕道:“本部院自当修书一封,将满桂种种罪过书于其中。烦请公公将此折递交司礼监魏公公过目,请他老人家来明断是非。”
刘应坤俯身道:“是,咱家一定替大人完成使命。”
祖大寿听到这里明白了,袁崇焕怕通过兵部和内阁扳不动满桂,所以才走司礼监魏忠贤的门路,希望魏忠贤出面压制兵部,从而达到撤换满桂的意图。
看来袁大人已经彻底抛弃东林了,已将全部政治筹码押到了阉党的身上,果然是识大势、知圆通之人,以前己任辽东督抚都是些书呆子,要论把握时局和见风投诚的本事,根本就无法和袁崇焕相比。
于是他再次说道:“大人英明。只是,满桂所部已经前往宁远,我们要不要去追击,勒令他返回?”
袁崇焕冷然道:“不必了,满桂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要是肯听劝就不会杀死传令中官了。既然他一心求死,那就让他去好了,等他兵败回城之日,就是他满桂下狱论死之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84章 松山阻击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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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一道金色的光芒透过西面重重的树林,微弱地投射在松山阵地前。整个阵地异乎平常的沉静,除了随风飘扬的旗帜烈烈作响外,竟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松山坡地外的宽阔官道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但官道往南延伸十里之外,却是密密麻麻扎满了营帐,营帐四周人影憧憧,从远处望去皆是披甲执戈的战兵,不时还有马匹嘶鸣声传出,显得比较嘈杂。
后金主力部队终于到了。
明军从斥候的查探得知,皇太极率领五旗人马于昨日后半夜抵达松山,在阵地十里外匆匆扎营。后金并没有在夜间匆匆对松山阵地发动攻击,而是派出了大量斥候先行观察情形,并按品字形摆开了攻击阵势。
此时,位于整个阵地最前沿的一名明军千总得到斥候回报,后金军已经开始了动作,派出了数以千记的骑兵正朝着阵地进发,这些骑兵身后还跟着上千名辅兵,那些辅兵推车的推车、挑担的挑担,还带着各式掘土工具。
这名明军千总笑了,对着身边的兵士们笑道:“后金开始填嚎了。”
后金的这些举动早就在明军的预料之中,毕竟挡住他们去路的三条深嚎是明军挖了一天一夜挖出来的,后金如果想要对他们发动攻击,填满能够让马匹和士兵安然度过的深嚎是第一步。
这种掘嚎阻敌的做法对于普通明军士兵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陌生,在明军与后金军长达十数年的拉锯战当中,这种方式也成为了双方阻敌和围敌的有效手段之一。若干年后断送明军最后精锐的松锦大战,这种方法更是被双方发挥到了极致,整个松山前前后后被掘地三尺,到处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嚎坑。
令所有普通明军士兵百般不解的是,为何经略孙越陵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来建设所谓的三道“环形工事”,这种古怪的阵地对于他们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道究竟是用来干啥的,但他们还是很认真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此时从前沿阵地往坡地上看去,三层环形工事环环相扣,错落分明,工事前面还摆放着拒马、坚盾等用来减少敌人冲击的器具,看上去倒是十分新颖。
“哒哒哒”,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传到近处,后金大股骑兵蓦地分城三队,每队间隔十丈许,朝着嚎坑急冲而来。三队骑兵正面对着嚎坑成垂直角度,中间空出了两块空隙则填满了辅兵,推着各式小车朝着嚎坑奔去。
“他娘的,竟然让汉人和蒙古人来填嚎!”一名明军把总在前看看的真切,不由小声骂了起来。
后金如此作为,分明就是赶着这些汉人和蒙古人前去送死,然后后金士兵好以他们为垫脚石,从他们铺就的道路上冲了过来。
“放箭!”明军见敌人临近了,下达了命令。
数千名弓弩手早就就在三道深嚎后面严阵以待,就等着后金冲到射距之内。如今听到命令,纷纷将弓弩对准敌人,射出了积攒气力已久的第一箭。
“嗖嗖嗖!”无数弓弩朝着后金骑兵和辅兵射了出去,铺天盖地,瞬间将大部分敌人都笼罩其中。
后金骑兵明军开始射击,也开始还以颜色,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朝着明军攒射。
一时间深嚎两边箭雨纷纷,密密麻麻,如暴雨倾盆般将这方圆之地给覆盖。
这些布在最前沿的明军不仅仅装备有弓箭,且还有不少的弩手,这些弩手凭借着手中的利器,大大提高了精准度;而后金采取的仍然是他们以往的漫射,所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很快就吃了大亏。
伴随着战马嘶鸣声,无数骑手被射下马来,人马践踏,前拥后挤,瞬间死伤大片。
后金将领显然也发现这个情况,急忙命令骑兵分散后撤。于是乎后金骑兵在长壕前划出了数道弧形,开始往后撤退。
可是如今一来,那些暴露在明军射程之内的辅兵就遭殃了,利箭不长眼,朝着这些辅兵射了过去,将这些辅兵射的抱头缩脚,狼狈不堪,根本就无法动用工具来填嚎。
“射,给我射这些狗日的!”明军守备高声喊着。当兵流血,舍身保国是大义所在,对于那些毫无节操、叛敌保命的二狗子,但凡是个真真正正的军人就痛恨不已,很多时候,明军的城池和村落就是毁在了这些人手上,所以此时此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