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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出来,朝着李夜寻打去,并大声叫道:“老爷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李夜寻欺身抢上,攻入那些家丁结成的阵圈当中,身影腾挪跃动,只听得惨叫之声不迭于耳,这些家丁纷纷被打得受创扑跌,竟无人能够挡住他的去路。
李夜寻一个闪身冲到丁绍轼身前,右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双阴冷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不放。
丁绍轼被这有如索命恶鬼般的眼神盯住,只感到全身阵阵寒意泛起,不禁啜嚅道:“你……你想怎么样?”
李夜寻嘴角牵出一丝冷笑,道:“要你的命!”说完,右手探上,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同时左手将小瓷瓶举起,拧掉瓶盖,将瓶中毒酒往他喉咙里倒去。
丁绍轼欲要反抗,可下颌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乏力,难以挣扎,只能任由这股毒酒从自己的咽喉注入。
李夜寻丢掉瓷瓶,运劲在他咽喉处一拍,然后飘身而退,冷冷地看着他。
丁绍轼毒酒入喉,因为被呛着的缘故,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可很快就变成双手抚着腹部,慢慢地往地上瘫倒下去,嘴里咳出的也不再是浑浊的涎液,而是黑色的血水。
丁绍轼双目血红,脸色狰狞扭曲,伸手一指李夜寻,道:“你……你……”话未说完,全身一阵痉挛,“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老太监见他已死,油然笑道:“差事既已完成,咱家可以回宫覆命了。”对着李夜寻一拱手道,“多亏了李护法,不然此事还真有点棘手。”
李夜寻淡淡一笑,摆手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如此,咱家就先行告辞了!”老太监客气了一句,径自带着小太监去了。
李夜寻待他走后,亦施施然出了丁家大宅,出门后朝着一条小巷走去,来到巷中停着的一顶小轿前驻足,说道:“事情办完了。”
轿中传出一把轻柔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忍,道:“丁绍轼可是死了?”
李夜寻道:“那是自然,我出手了,他还能活吗?”
轿中之人闻言默不作声,半晌后方叹道:“魏公公何须如此,将他赶出京师不就行了……”
李夜寻笑道:“此人当众顶撞九千岁,魏公公岂能容他活命。”随即话头一转道,“大小姐何以生出菩萨心肠,这可不太像由你口中说出的话?”
轿中之人闻言一声轻叹,缓缓道:“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狠绝毒辣的人?”
李夜寻嘿嘿一笑,道:“大小姐何必自谦,当年若不是你使计帮魏公公驱逐东林首辅,魏公公焉能尽掌权柄?若不是东林那伙臣子倒台,我们花旗社又岂能有今日之荣光?”
轿中人苦笑,道:“看来你果然是很了解我。”
李夜寻一脸坏笑,道:“我不仅了解你,如今心甘情愿供你驱驰,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轿中人轻叱道:“你少贫了,得你妖帅的青睐,我可无福消受。”
李夜寻哈哈大笑,不再答话,挥手命人抬,三人一轿很快便消失在小巷深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8章 游说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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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尘离开风华社秘密巢穴三日后,刘铎被押赴西市斩首示众。方逸尘强忍着没有前去法场闹事,与孙越陵一道将刘铎妻女保护起来,好生安置。
待得萧氏收敛了刘铎骨骸之后,孙越陵命人护着他们扶棺返乡,并让江南风华社派人一路接应,赠送他们一大笔金银,让他们能安定地生活下去。
送走悲伤欲绝的萧氏之后,孙越陵派人前去与阁老黄立极联络,起初黄立极还将他派出的人拒之门外,直到孙越陵令那人呈上了由孙承宗亲手写下的书信,黄立极才表示可以与他见上一面。
孙越陵心中清楚,黄立极虽然愿意与其见面,但大都是看在孙承宗引荐和他是东林首脑的份上,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会偏袒东林,所以,孙越陵不敢马虎,命人备下了丰厚仪程,入夜后亲自前往拜会。
当晚戌时,孙越陵从黄府后门而入,被府中下人引至书房内,见到了当朝武英殿大学士、阁老黄立极。
孙越陵以前在朝廷任职时,虽然听说过黄立极,但都是务公之时的匆匆之会,两人其实并无深交,彼此间也从来没有正式接触过。如今终于面对面见着,孙越陵心中一阵忐忑,也不知黄立极对他的印象如何。
据他所知,黄立极与当年东林中的激进派矛盾重重,尤其是与赵南星、缪昌期等人不合,在魏忠贤清除东林党的时候没少出过力。黄立极虽然排斥东林激进派,但却和东林中的保守派叶向高、孙承宗等人私交不错,对他们的一些为政观念也颇为赞同,否则的话也不会一接到孙承宗的亲笔书信便答应见他孙越陵一面。
孙越陵整肃衣冠,以晚辈之礼参见,俯身道:“晚生江宁孙越陵,见过黄阁老!”
黄立极摆手道:“免礼,你就是孙阁部所说的孙越陵?果然是仪表非凡,气度过人。”
孙越陵再次俯身,谦逊道:“阁老谬赞了,晚生粗鄙,岂敢受阁老夸赞!”
黄立极笑着道:“贤侄过谦了!”他见孙越陵礼数甚恭,丝毫不显狂悖,心中倒生出一丝好感来,就连称呼也变了。
两人说着场面话,在窗畔的书案前相对坐下,待得下人奉上茶水后,黄立极淡淡道:“贤侄巡按四川、巡察福建时,为我大明立下诸多功绩,年轻一辈中能有如贤侄者,可是寥寥可数啊!”
孙越陵脸色如常,应答如流,道:“为皇上效命,为大明出力,本就是晚生应该做的事情。”眼前的黄立极虽然年近花甲,但眉目粗浓、额头宽广,果然是一副凛然端庄的高官模样,国字脸庞下的一双大眼更是炯炯有神,令人望而生畏。
黄立极等他说完之后,却话锋一转,道:“贤侄在江南成立风华社,传播实学之道,老夫可是佩服的紧,这可谓是能人所不能,发人所未发啊!”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紧,黄立极表面上仍然是在夸赞他,可却是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指责他煽动百姓对抗官府,杀了宫里派出的中官。他心中暗自思忖,此番前来的目的是劝动黄立极倒向东林,刚才的一番客套谦逊乃是礼数使然,可要是一味地低调下去,未免会让黄立极将他看轻了。
于是摇头笑道:“晚辈愚钝,让阁老见笑了。其实在江南之地,晚生凡事也是尽力而为,只求正道不孤、心中无愧便是了。”这也是在暗示黄立极,其实他的所作所为乃是迫不得已,追求的也只是公理正义,天道人心。
“正道不孤、心中无愧!”黄立极沉默了,半晌后才悠悠说道,“贤侄果然是非常之人,无怪乎孙阁部会在信中对你大力推崇。”
孙越陵知道黄立极心中担忧的是什么,像他这样发动民变来对抗官府的行为可说是耸人听闻,偏激之极,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官员对此都忌惮三分,何况是黄立极这样的内阁大臣。所以此番决不能就此事洋洋得意,露出丝毫跋扈之状,否则黄立极恐怕从此对他避之不及。
还有,他此番前来更不能表露出一丝拉拢于他、劝他一起对付魏忠贤的意思,如此黄立极更不会站到他的一方来,凡事需要循序渐进,步步为营,尤其是黄立极这样身居高位的阁臣,光凭正义真理的说辞不可能打动他,还得拿出实际的干货才行。
孙越陵脑子飞速旋转,口中缓缓说道:“阁老一定认为晚生此番进京,是要为东林翻案,纠劾奸党而来,其实阁老误会了,晚生此番进京,根本就不打算再提当年的那些旧事,而是想要劝说当年朝中诸友,共同为大明朝廷出谋献力,所以这才前来拜谒阁老,让阁老知晓我们东林的心思。”
听他说到并不打算针对打击过东林的那些朝中官员,黄立极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道:“贤侄有如此志愿当然甚好,可如今朝中乃是魏公公掌权,你们东林臣子若要有所作为,非得经由魏公公点头不可。”他知道孙越陵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话中不乏欲要通过自己的帮助来重回朝廷之意,所以才明确告诉他现今乃是魏忠贤掌权,东林若要再想有所作为,非得先过魏忠贤一关不可。
说到这里,孙越陵知道该是上肉戏的时候了,正容说到:“请恕晚生妄言,阁老此话差矣!”看着黄立极微微皱眉的神色,继续道,“魏公公虽然深得天子宠信,可未必便能权倾朝野。阁老切莫见笑,首先便是魏公公派往江南对付我们的一干心腹无功而返,没能尽损我东林江南基业;其次便是魏公公与冯铨已经貌合神离,更是自毁了朝中一帮心腹要员,包括阁臣丁绍轼、部堂王绍徽,由此可见,我东林只要众人齐心,有些事情未必便不可为之!”
这话一落,黄立极吃了一惊,道:“魏公公与冯铨的矛盾,也是因你们东林之故?”
孙越陵神色诚恳,谨慎答道:“不瞒阁老,魏公公之所以对冯铨、丁绍轼等一干心腹旧臣弃之敝履,全因我东林众人同心筹谋所致!”
黄立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可是据老夫所知,冯铨之所以失势,乃是因为与崔呈秀的矛盾激化,而这个导火索,便是因为对扬州知府刘铎的处置产生异议。”
孙越陵点头道:“阁老说的很对,我们就是通过刘铎之事来挑起魏党新旧两派互相斗争的,具体详情请恕晚生在此不能一一叙述,但我可以向阁老保证,我们东林人如此作为只是想要正告朝廷诸公,虽然我们现在势力弱小,但在朝中未必便没有一席之地,有些事情未必便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说完这些话后,孙越陵不再开腔,只是静静注视着黄立极的表情。
黄立极眉头皱的更深了,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终于叹息一声,看向孙越陵道:“贤侄不用太过自谦,能够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