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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清见他出声认出自已,正要答话时,客房的门一下子大开。两人慌忙分开扭头去看,高峻一看是李大人,李婉清一看是自己的父亲,两个人内心的惊讶无法用语言描述,一齐坐起来看向门口,而李别驾已经一转身出去了,连脸上表情都无暇看。
别的什么细情都不用说,先顾着这件大事要紧。李婉清想,父亲一定是以为高大人一夜未回,是与自己在这里厮混,这个冤枉可是不小。又纳闷谢姐姐和思晴去了哪里。她急忙起来对高峻说,“你先去看看,别把我爹气出毛病来!”
高峻立刻醒悟,整理着衣服出了门,正好邓玉珑上来。
李袭誉气得手都抖着,对王允达说,一会姓高的下来,你二话不说就替我抽他两下出气。王允达还在迟疑,别驾道,“有我给你撑着腰,你怕从何来?”正说着,高大人一步从门里走出来,别驾喝道,“给我打!”
王允达心里有了底也不吱声,高高地举起荆条往高大人头上打来。高峪、邓玉珑两人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看到了这一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旁人还以为别驾是因为高大人过了时间,不去牧场中操持公务而生气,但以这样的方式当众惩罚一位牧监也太不可思议了。这时王允达手里的荆枝条已经带着风声落了下来。王允达心说,看来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高峻的反应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冷不丁受到人突袭,本能使他一歪头躲过去,王允达手里的荆条打空了。高大人伸手抓了这人的胳膊,借着他的来势往前一带一抛。
王副牧监肥胖的身躯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下,嘴里闷哼了一声把脸转过来,高大人愣住了。他又看到李袭誉的手里也拿了一根荆条子,一见王允达跌出去,李大人勃然大怒,挥了荆条上来,没头没脸地往高大人身上抽来。
高峻此时已经看清,可再不敢像刚才那样去摔李别驾。想跑开又觉得让他看到了屋中一幕,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也是不行。因而只是护住了脸面,任李大人把荆条抽到身上。幸好李袭誉只是个文官,手上哪有什么力气,自己累得面红耳赤,再看高峻还在嘻嘻的笑。
这就更让李大人气从中来,又狠命地抽了高大人几下。李婉清紧随着走下楼来。她没有看到高峻摔倒王允达的一幕,却看到了父亲正在打高峻。李小姐也顾不得什么了,从门内冲出来,一步挡在高大人的身前,把两只手扶到他肩膀上。
李袭誉抬起的胳膊就放下了,当了王允达的面,他反倒怕女儿挑明了父女关系。这要是她情急之下一声“爹”叫出来,那不相干的人不一切都明白了?女儿与姓高的在旅店中相会,让李大人一步赶上……李大人找了帮手打人出气。想至此,他急着一抖手把荆条扔下,扭头就走。
王副牧监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出了旅店的院子。在外边,李大人看到了擦着道边站立的谢金莲和思晴,也搞不清今天的所遇与她们有没有关系,因而只是恶狠狠地冲她们瞪了瞪眼,甩着袍袖往牧场里去了。
两人赶忙来到旅店,看到李婉清正在替高峻整理官袍,地上扔了一捆荆条,还有两根摆在一边。高大人一见她们立刻就明白了,是这两人搞得鬼。不然的话李婉清初来乍到,怎么会找得这么准。不过又一想,李小姐来得正巧,不然今天怎么脱身?
想不到自己与李婉清的相见却是这么个场景。
李婉清见父亲已离开了,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有些不适,胸口上让高峻摁过的地方也不自在,两只脚脖子也火辣辣地疼。不由得扶住腰,咬了牙不吱声。
谢金莲一见,忙过来问她,“妹妹你怎么了?难道是李大人发威?”二人想,再发威也不能当众打自己女儿呀?
高峻也发觉李婉清的异状,弄不好是刚才在里面让自己一掀之力给闪了腰了。她刚才急着出来可能不觉,这下知道疼了就不能再拖延,于是说道,进房,我给你摸摸。
第164章 罚俸三月
谢金莲和思晴也看出她的脸色不对,额上也冒出汗来。(全本小说网,https://。)迈了两步就“哎呀”出声。高峻弯腰抄起她来,步入楼上客房内,谢金莲和思晴在后边跟着,也吓得不用说。
高峻进屋,把李婉清轻轻放下,先让她趴着,高大人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按着,一边问道,“是这里?是这里?”谢金莲和思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知道李小姐拧了腰,不知道自己该帮些什么忙。
谢金莲问,“要不要去打盆热水、拿条热毛巾敷上?”高大人说不用。
这时,李婉清“哎呀”一声,似乎是让高大人找到了正地儿。待高峻问,她又不大确定。高峻在终南山学艺,师父在正骨这方面所授极严,这并难不倒他。
他知道这是刚才她举了画轴要打自己时,让自己突然掀起来,再砸在床上,一个常年在闺房中的女子哪受得了这些,是因了寸劲儿,腰里错了环。
此时他已确定了李婉清错骨的地方在胯上四寸,轻轻扳了她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
他站在床下,左手扳了李婉清的左肩膀,右手扳了她的左边胯骨。李婉清看到谢金莲和思晴也站在边上,一左一右地看着自己,她的脸有些发红。不过她实在不知道高峻要拿她怎么样,心里的害怕胜过了害羞,问,“要怎么样?”
高大人安慰道,“很简单,不要怕。”但是她看到高峻脸上郑重的表情,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她自己也不由板了脸,求助似地看身边的思晴。
高峻试了试,在手上加了些力,又对她说,“你闭上眼睛只当睡着了,这会儿意念不要放在腰上。因你腰上一用了力,会影响我动作。”
李婉清越发的紧张,轻声问,“那我意念要放在哪里啊?”
高峻反倒不知怎么回复,再看她的腰更是比刚才还僵硬着,便说,“要不……你想想我们以前在扬州的那些事情。”思晴和谢金莲一听,心说,哦,看来我们还要排在后边呀。
而李婉清立刻想到了两人在扬州邂逅的情景。扬州三月……扬州三月……而高大人见她腰部终于松弛下来,抓住时机,左手固定住李婉清的肩头,右手摁了她的胯骨迅捷地往腰下一推,两只手再轻轻一扳一送,隐约听到李的腰间“咯吱”一声。高大人说,“好了!”
李婉清回过神来,听高大人说好了,试着自己放平了躺在那里,果然是轻松起来。躺在那里长长地出了口气。
谢金莲道,“难道是李大人打得,那他老人家也太不心疼女儿了。幸亏是有高大人懂得,不然的话,十天半月也动弹不得呀!”
李婉清也不解释,这事怎么解释?说自己一见面先要打他?她躺在那里见高峻也不离开,很近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脸上露着关切之意。她想坐起来,又不确定这么短的时间能不能行,万一不该动怎么办?于是就不动。
高大人说,“你歇息片刻即可回去了,”看到边上的谢金莲和思晴,她们的出现也太巧了,高大人悟道,“是你们……”
谢金莲和思晴忙截住了话头道,“是,是我们带了李妹妹,要去砍些枝条编蚕匾,高大人不是都在院子里看到了?”
高峻说,“李大人已经生了气,我可得走了,他生气还得去见他的。”
李婉清道,“我爹再打你你就跑,怎么能硬扛着。”
高峻吩咐谢金莲和思晴两人护送李婉清回去,让她们找辆车,两人一边一个扶着,路上也走得不要太快。他把那捆荆条重新捆了,也放在车上。
看她们往新村去了,高峻才凑过来奇怪地问,“一定是有内鬼!不然李大人怎么会找得这么准。”高峻虽然知道是谢金莲和思晴两人的事,但是似乎今天的事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合意的。
还有与李婉清的见面经过,现在想起来总有点恍惚的味道。不过李婉清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便是怎么面对李大人。听了二哥的话,高峻哼道,“哼,内鬼,我看不止一个,是两个,三四个不止。”
高峪说,“我看王允达嫌疑最大,你看他打你时的样子,恨不得抽到肉里!”高大人也无暇与他们多说,整理了袍子往牧场里走来。
在牧场的议事厅里,高大人见到了李别驾,而王允达正毕恭毕敬地侍候在边上。见李大人的手里也没拿什么家伙,高大人戒备着走上前去,躬身说道,“李大人,见过李大人。”
李袭誉刚刚平复下来的怒火一下子又起来,心说道,“还你妈李大人、李大人,我是谁?女儿都给你送去了,还李大人!若不是有扬州的事在先,好好的女儿怎么会便宜了你小子!”
他望见桌子上有方砚台,伸手抄起来砸过去,喝道,“你、你是谁?是谁都来见过李大人么?真是成何体统!一座牧场这么多事,日理万机都还不够,你倒好!宿醉不醒,倒卧旅店,更兼……”
看高峻灵巧地一转身,伸手抄了来势并不凶猛的砚台,笑嘻嘻地放回到桌子上,然后又垂了手退回原地。李袭誉本想说,“更兼光天化日……”一想还是不能说,就顿下,瞪了眼睛虎虎地瞅着他。
王允达在边上一见这阵势,更是十分的吃惊。心说我哥在任上时都不敢这样对待姓高的,看来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打认识高峻以来,谁又敢先是荆条再是砚台的冲他比划。
高峻分辩道,“李大人……”李袭誉也意识到,眼下他只能这么叫自己,于是也不打断他,听高峻怎么说。
高大人说道,“昨晚上我与交河牧的副监刘武一起,商讨今后牧场养马的路子要怎么改,一直商讨到半夜。我们又没骑马,再回新村去就很远些了,于是在高峪那里吃了些饭,并睡在那里。李大人你说我不务公事,真是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