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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孙悟空却好像发现自己从中看见了一池被风搅乱的墨色莲花。
“我没有什么出名的称号，名字也很普通。”
神光敛去，苏墨的眼神复归平和。
“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墨，苏子的苏，水墨的墨。”
手中只有一把长剑，身上只有一身素袍。
第六十五章：你曾与天齐（下）
当罗濠终于解决了那些包围着她的分身拖着沉重的躯体望向另一边的战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樱唇微张。
天空中布满了妖艳到让人窒息的墨色莲花，手持金箍棒的孙悟空和提着长剑一身白衣的苏墨就站在莲花海洋的中央。
“金刚不坏，不是真正的金刚不坏啊。”
孙悟空看了眼自己从左肩一直蔓延到小腹划开了黄金锁子甲的巨大伤口，抬手在上面抹了抹，手指上沾满了鲜血。
“小子，你的剑很利。”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受伤的情况做出了确认，然后赞赏了苏墨攻击的犀利。
“呼。。。。。。。”
苏墨轻轻呼出一口气，身侧一朵莲花碎开然后融化在空气中：“现在的齐天大圣能回答我，为什么你会那么安安心心地被困居在那个神社之中被人饲养？”
“饲养。。。。。。。很恰当的形容词。”
孙悟空长棍一挥，将他右侧的无数莲花化作尘埃，空中暂时出现了一处空白——不过很快就有更多的莲花慢慢飘了过来又将真空区重新填补。
“你这些花真烦。”
猴子咧着牙，很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没有办法，这是必要的准备，更何况莲花可是我很喜欢的花。”
苏墨信手一挥，一条狭长的银白剑光便划破了天穹朝孙悟空劈去。不过显然这样的攻击对于双方而言实际上都只是相当于普普通通地打一个招呼而已，猴子都没正眼看，直接伸手握住了锋芒接着将其轻松捏成了粉碎。
“那些禁锢我的人很聪明，弼马温术式实际上模拟了神话的成分，不仅让我的神格降格成了所谓的猿猴神君，连性格都变成了弼马温的状态。”
他回想着说道，一边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脸颊，但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看不出丝毫愤怒或者屈辱的神情。
“你就没有一丝自觉么？明明受到了那样的对待和耻辱。。。。。。。”
苏墨不解——或者这也正是他和罗濠为之愤怒的地方。
因为你毕竟，是齐天大圣啊。。。。。。
而孙悟空本人却杵在原地，认真地想了想，歪着头很平淡地说道：“为什么要愤怒？无非是技不如人罢了——虽然他们当初动了些小手段但也说明了吾之不足之处，既然败在了那几个家伙手下，我仅有的是对自己之大意而产生的不满。至于他们。。。。。。。俺老孙倒还想说一声干的不错，虽然如果真的敢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会用金箍棒告诉他们真正的力量究竟为何。”
“哼，说的没错，但是啊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苏墨出现在孙悟空的身前，手中的艾斯特高举，接着轰然劈下。
铛——！！
利剑与长棍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你之前的样子，真的有一点对于自己所处境地的反省？”
一脚横着将孙悟空抽飞，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找回平衡的时候又追了上去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狠狠砸到了地上，擦出一条数十米长的沟壑。
“数百年里你曾数次脱离封印讨伐龙蛇，然而每一次最终你都又回到了封印之中，没有时间吗吗？无力反抗吗？还是说。。。。。。。”
一剑狠狠朝孙悟空的头颅刺去，电光火石中孙悟空只来得及扭过头偏开些微角度。
嗤——
一剑切断了他头顶的一根修长翎羽。
“你真的就变成了那个弼马温，完全就忘记了你曾经从来不屈服任何压迫的本性吗？！”
瞳孔瞬间收缩——轰——！！
一声爆鸣。
“啊，俺老孙啊——”
孙悟空跳上了筋斗云，云朵带着他急速上升，然后在到达一个极点后猛然掉转方向狠狠向地面冲击而下！
“大概是真的忘记了吧！！！！！！！！！”
轰——！！
被放大了数百倍的金箍棒宛如一根擎天的山峦带着无匹的重量和更加恐怖的速度直接吞没了一切，苏墨在它的面前简直渺小地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伴随着让人几乎心跳骤停的巨大轰鸣和堪比八级地震的天崩地裂，原本的东照宫已经彻底看不到丝毫痕迹了，原本连绵的无数青山也被翻了个遍，整个地面就像经历了上亿年的沉积一般失去了原本的高低分明，变得平整无比。
高大的山川被粉碎倾倒然后平推，岩石和泥土的碎块填充到了原本低洼的地方，地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天灾。。。。。。。”
挡下了余波的罗濠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将自己左手那几处扭曲之处捏正——那些伤口渗透了孙悟空的破坏力，导致就算以弑神者强大的生命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这些本算不上特别严重的伤势。
“看来吾之武艺还远远没有达到巅峰。”
一向自傲的武侠王在眼前一切的冲击中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不过比起这些她却更关心战斗的情况——她没想到那个应该是自己后辈的王居然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而苏墨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总算是承认了么？”
几片剑光闪烁，整个地势最低洼——被金箍棒正面直接砸中连泥土都因为冲击挤压变得比岩石还要坚实的中央，苏墨从被自己切开的裂口中走了出来。
衣角已然爬上一丝墨色，身体爆发出宛如实质的强大魔力。
“你曾经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只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
苏墨抬剑指向不知为何看着他咧嘴笑了起来的孙悟空。
“你曾经是一只老老实实的跟随老师学习的猴子。”
孙悟空笑的越来越开心，然后提上金箍棒冲向了苏墨，棍影几乎在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天空。
“你曾经是一只闯了地府撕了生死簿的猴子。”
苏墨一剑刺向棍影的最中央，鲜血从猴子的额头流淌而下。
“你曾经是一只击退了十万天兵天将的猴子。”
剑气一瞬间凌厉而起，绞杀了四周的一切。
银白的剑光中，孙悟空哈哈大笑着：“这次是俺老孙错了！哈哈哈哈哈是俺老孙错了！！你小子是想用俺老孙的命做一件大事是吧？那就尽管拿去——如果闹出的动静太小俺老孙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曾经是那个齐了天的大圣。”
苏墨闭上了眼睛。
“我会杀掉所有神话的至高神，你说，闹得大吗？”
“哈——大场面！大场面！”
齐天大圣睁着眼睛，大笑着——把手里的金箍棒狠狠地插进了地里。
站在原地。
缺了一根的翎羽被斜阳拉出一道很远很远的影子。
第六十六章：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孙悟空像一座铁塔那样站在原地，纵然死去也没有倒下，更没有消失。苏墨不清楚作为不从之神的他死后没有跟韦勒斯拉纳和珀尔修斯那样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究竟是乐无忧结界的效果，还是他本身的意志。
原本铺满了天空的莲花全都落了下来，一层一层掩盖，一层一层将孙悟空的身体完全地包裹在了其中。
“你想做什么？”
罗濠耷拉着左臂走过来，不解。
苏墨抬手想碰一碰她的手，但果然不愧是此世的武侠王，其反应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反正跟个正美滋滋吃着猫粮结果一扭头悚然发现自己身后躺着根黄瓜的猫一样，整个人瞬间横着就蹦出去了，感觉跟发飙的猫之间就差龇牙跟炸毛了。
“。。。。。。我只是想帮你治疗一下。。。。。。”
苏墨有些尴尬地维持着伸出一只手的姿势：“毕竟等一下要出大事儿。”
“你以为我的玉体是他人能随意触碰的？”
罗濠昂着头理所当然道：“要知道，平时里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听到我声音的人要割去耳朵，看到我容貌的将被挖去双眼！我可是看在——”
“好好好这话你之前说过了，您老人家大人大量看在我也同样是弑神者的份上所以大发慈悲让我得以有幸瞻仰你的美貌。。。。。。。。”
苏墨语气相当随意地接着话，随后在罗濠警惕加不爽的眼神中朝她抬起了手：“所以能让我给你把手治好呗？这辈子还没听过有医生追着患者给丫治伤的。”
罗濠摇了摇头，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也唰唰地甩了起来：“那你先回答我，你这里究竟是准备做什么？！”
“嗯。。。。。。。召唤不从之神。。。。。。。吧？”
苏墨想了想，觉得把神明强行从神话之中扯下来应该也能算作召唤的一种——虽然这种方式是非常不人道地不考虑对方意愿的强制性召唤就是。
“以齐天大圣为祭品？”
罗濠的眼神深沉了几分。
“大概吧，这个术式主要是乐无忧布置的，完全发动之后我就要甩膀子去跟至少几十号在神话里牛逼哄哄的大神掐架了。”
苏墨点点头，接着不依不饶地看向罗濠：“喂，你能不能让我先把你的手治好？老是这个样子强迫症真的很难受诶。”
“——几十？”
苏墨觉得罗濠这姑娘真抓不住重点：他明明说了那么多东西她居然只在意之后要来多少不从之神？
“之后打起来我是真的顾不上你，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勒个佛的说不定直接能给上帝拉下来打所以谁来保佑都不靠谱——好了把手给我！”
突然一声钟鸣响彻整个空间，声音不算震耳欲聋，清澈，让人联想到深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