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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头。”帐子进来一个人,“将军让你前去。”
贺内干和李诨相视一笑,李诨叉手抱拳,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到了一处大帐前,却没有见到步六孤荣本人。
只见着一名亲兵牵着一匹马走到李诨面前,“将军有令,让你洗马!”
李诨面上不见有任何的不满,他恭谨抱拳,而后接过亲兵手中的马缰,带到河边去。
河水潺潺,李诨袴卷起,给马清洗起身体来。
那马是出了名的性子烈,有人要触摸它就嘶鸣不已抬起前蹄,让一众人伤透了脑筋。原本守在一旁准备看李诨被烈马踢到河里的人,见着那马在他手下老实的不得了,一个个惊讶的长大了嘴。
待到清洗完毕,李诨整理了一下仪容牵着马去见步六孤容。
大帐外,引见他的刘贵向他使了个眼色。
进了大帐,主位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男人有些许羯人的血统,白肤高鼻,容貌俊美。
“听说,你将那匹马驯服了?”男人将身体靠在身后的那弯凭几上,神情颇有些意味。
“回将军,是。”李诨抱拳道。
“我不信,”说着,步六孤荣起身,“我亲自去看看,若是有半点虚假……”他看着面前的李诨唇边露出一笑。
李诨面上没有半点惧怕,他退避到一边。
步六孤荣到了马厩,看着那匹方才给李诨的烈马。
“给它上马套。”他看着那匹不驯的马,让李诨上前。
李诨领命,给那匹马将马套等物戴上。平日里,那匹马不喜人靠近,来人就要扬起蹄子躁动不安。
没想到李诨上前,摸了摸它的鬃毛,给了一把豆子。那马安静的很,也很温顺的让他将马套戴上。
步六孤荣望见颇为惊讶。
而李诨顶着面前那个男人惊讶的眼神抱拳道,“御恶人亦如同此马!”声量不高却掷地有声。
步六孤荣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第22章 都尉
李诨和步六孤荣一同入帐,李诨自然是有备而来,他为了这日不知道已经花费了多少精力,步六孤荣他没看错的话是个枭雄,枭雄想要什么,他自然是清楚。
这一谈便是到了大半夜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那些亲兵们对李诨的态度都和蔼了许多。
回到帐篷里,看见贺内干和衣躺在那里,贺内干到了军中为了防止夜里有人袭营睡眠本身就浅,听到声响立即就醒了过来。
“事成了?”贺内干起身问道。
“就看以后了。”李诨说道。
“你都和步六孤说了些甚么?”贺内干问道。
“不过是教他学学曹孟德,拿着天子的名头为自己做事而已。”李诨说道。
“曹孟德是谁?”贺内干有些不明所以。
“好了,没甚。”说了整整一天,李诨不想再和贺内干解释曹孟德是谁。
他随意将脚上的靴子脱掉和衣而睡,躺在褥子上脑子里想起和步六孤荣说过的那些话。
“天下大乱,天子羸弱,公何不迎回天子,以清君侧之名立旗?”
打着为天子做事的旗帜,不管做甚么都是理直气壮,如果天子在手,攻打别方,腰杆都直了许多倍不止。至于清君侧清的是谁,呵呵,就看那位自己是怎么把握的了。
“听闻你曾经在陆威旗下,我和陆威相比,孰优孰劣。”
“陆威,八尺之躯,有武力,但天下并不是仅仅凭武力。有武力者,天下何其多,可是能成事者”
李诨闭上了双眼,该说的都给那位已经说了,看样子也应当听进去了,今后如何,就看天意了。
大清早,李诨手里拿着干粮正啃着,那边已经有军士前来。
“大将军召你前去。”李诨放下手里的干粮,“请容我整理一下。”
他从刘贵那里知道,那位将军也有喜欢第一眼看人仪容的习惯。他整理了一番仪容,跟着亲兵去了。
连宽在一旁瞧着,等到人走了,到贺内干那边去,“乌头真的要发迹了?”
贺内干将环首刀佩带好,“若真的发迹了,也少不了你我的。”
大家抱团一起出来,为的也不过能够得个更好的路子,领头的得了好,自然也是要分其他的兄弟们一份,不然这人心就散了聚不起来了。
“这也是。”连宽笑笑。
帐子里的人对于外面来的这个美男子很是陌生,李诨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面上没有一丝慌乱。
这一次依然如同昨日一般,谈完事情后,步六孤荣坐在那里,背靠着身后的凭几,“你做我的都尉吧。”
李诨生生压住心底里的狂喜,他面上平静,眼睛垂下来,抱拳对面前的人一礼,“卑职领命。”
李诨为都尉的消息传出去,一时间在军士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在军中升职,大多数靠的就是军功。像升的这么快的,倒是不多。
贺内干听闻消息,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大惊小怪,面对前来打听的人,只是搪塞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有眼红的拉住贺内干吐酸水,“瞧他那样子也不比你好,怎么就他得了赏识?”
这话酸的都能把牙给酸倒了,贺内干要是真的当真了,就别混了。
“自己去喝些酒。”贺内干嘿嘿笑道,看上去憨厚的很。
“我可是怕你吃亏。”
贺内干依旧在笑,等到将人送走,他才伸手摸了摸头,话说他就长得那么像个冤大头?
想起那些人的酸话,贺内干心里也暗暗好笑,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个蒸饼下来,李诨是怎么准备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贺内干自认杀人或许还在行,但是像李诨这样为了一件事情精心准备了如此之久,他也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有哪方面的能耐,就能做哪方面的事。
他是自认没有这份能耐。
贺内干自己咕噜噜的喝了一口酒,站起来自己悠悠晃晃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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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李桓的个子一个劲的猛蹿,或许是那一份胡人血统,就算饮食不怎么宽裕,但是他就是在窜个子。
幸运的是已经开春了,原先萧瑟的林子里也多了几份的翠色,躲在洞里头过头的兔子等小动物也跑出来觅食,贺霖和李桓比不上那些捕猎好手,但是干着掏松鼠窝的活,也能挖出一些松鼠的储备粮出来。
还有下河去摸鱼,不过这会的水还冰凉的很,两脚下去冻到骨子里去了,不能呆久了,怕落下病根。
不过一顿捞上来还不够贺霖和李桓两个人打牙祭的,贺霖也到了发育期,她感觉肚子就像个好大的无底洞,不管吃多少肚子都没有什么感觉。
她在岸边已经升起了一小堆火,那边李桓将上身的衣物脱个精光,露着膀子,袴卷着免得水将布料弄湿,他们的衣物不多,可经不起折腾。
李桓手里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见着有鱼游过,立即一刺。
忙活一顿下来几条鱼进了篓子,不过那些鱼都小,看着便是没有长多大,给两人塞牙缝都不怎么够。贺昭还在坐月子,给孩子喂奶正需要营养,那些鱼也要优先给她吃。
贺霖瞧着篓子里的那些鱼,有些丧气的叹了一口气,这里不像南方,水泽多鱼虾也多。肉食吃的多的是羊猪之类,可惜她家牛羊根本就凑不齐。
“要不你先带着这些归家去吧。”贺霖忍住掏出袖子里的匕首把这些鱼给剖开架在火上烤的冲动,“记着这些鱼一定要把肠子胆给掏出来,炖汤给阿姑喝。”
产妇下奶就靠着那些汤汤水水,吃其他的都没多大效果。
“明白了?”贺霖吞了一口唾沫,说道。她肚子好饿……
“那你呢?”李桓看她。
“我去林子里去看能不能抓几只兔子或者松鼠。”贺霖说道。
她现在也学会怎么在林子里抓兔子逮松鼠,偶尔也见着毛色鲜亮的野鸡跑过,奈何野鸡精的很,她弓箭射不出多远,不然还能带更多的野味回去。
“我陪着你去。”李桓说道,“你如今也不是几岁孩子了,上回那些人……我放不下心。”
贺霖长到了十二岁,她自认还小,但是在周遭人看来已经是一个可以出嫁的女孩子了。再加上在一众人里容貌出色家中可以为她撑腰的兄兄又远行在外。很容易招惹来居心叵测的男人。
“不至于……吧?”贺霖面色有些古怪,她心底里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年初的那回事又让她有些犹豫。
“我带着匕首呢。”她说道,“要是真的哪个敢不轨,直接……”
“若是成年男子,你带着匕首有个甚么用?”李桓蹙眉道,。
“你快回去吧,趁着鱼还新鲜快些炖了,阿姑还等着你呢。”贺霖将放在一边的衣物拿起来给他穿上。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个冷暖,”她低着头给他将衣带系上,“到时候受了凉,得了病受苦你就知道了!”
“我要是知道冷暖了,你还会不会管我?”李桓突然出声问道。
贺霖一愣,有些不明白李桓怎么飞来这么一句。
“你傻了。”她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将他衣裳外带系好,拎起鱼篓就给他背上。“快些归家,阿姑和佛狸等不得。”
他们都指望着李桓回去呢。
而她也是一样。她总不能指望崔氏也和她一样收拾出去抓兔子捕鱼,她空着手回去,这一天家里都要饿肚子了。
李桓背着鱼篓看着她,好久都没走一步。
贺霖走出去几步回过头发现李桓依旧站在那里,她抿了下唇,走过去将他身子扳个头,推着走了好几步。然后她才再次转过身向林子里走去。
林子里有一股绿叶的清新气味,地上处处可见绿油油的新发草芽。不过她可没有什么心情来看草,又不出来踏青的,而且也没那个心情。
野外的兔子比家养的更警醒,而且跑的飞快,好些猎户专门养了抓兔子的狗。不过她家自然是没那个条件养狗,人都吃不饱了,拿什么来喂狗。
林子里的野味不好抓,她拿下肩上制作的比较简易的弓,这还是贺内干留下的,她让人加工了一下,她的臂力到不了贺内干的那个程度。
野兔的警觉性非常高,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窝,随便在个地儿挖洞呆过一晚上就不要了。
她答应了弟弟今天要带一只兔子回去给他开荤,就算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