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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公、太原公也太狠了。”陪嫁的侍女都是柔然人,说一口柔然语也不怕被人听明白,“虽然那位夫人以前也有罪过,但是叫人打一顿也就能够出气了,何必还……”说到这里,侍女也说不下去。
那边跪在佛像面前的小蠕蠕公主面色苍白,“以后他就是来了,我也不见他。”
那么狠的一个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他,谁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被报复?跟这样的人日夜生活在一起,哪怕那张脸长得再好看,她也不要!
佛狸在晋阳的霸府里干下这么一桩“好事”,自然是没有人替他向洛阳瞒住,时风如此,妾侍性命不值钱,说出去了也抵不上什么大事。
李桓看了从晋阳来的信件,回去之后就将这事当做笑话说给贺霖听。
“娜古,你看看,佛狸这么大的人了,心眼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点点,步六孤氏你我都不在意,他跑过去接四娘,还专门亲自把步六孤氏的头给砍了。”
两人拥在榻上,体温透过衣衫交融在一处,原本贺霖还很享受两人之间的温存,结果听到李桓的话,差点就出了一身冷汗。
“你说佛狸把步六孤氏的头给砍了?”她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李桓给推远了点,“怎么回事?”
其实真的说起来,比起佛狸,更有资格去找步六孤氏算账的是她们夫妻俩,那会她想着的是成王败寇,对着步六孤氏那个死了儿子的寡妇,她是没多大心思去整步六孤氏,反正一个老寡妇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她不用自己出手,多的是人帮着她料理。
步六孤氏活的越久,受的罪就越大。
没想到佛狸今日来那么一下。
从晋阳来的那封信件里,都仔仔细细说了,李桓从里头挑了挑,越过佛狸要烝了步六孤氏,把接下来的事情说了。
“估计他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李桓有些好笑的说道,“何必和那种人过不去,平白给自己添堵。”
李桓对这个不安生大半辈子的庶母没多少感觉,哪怕是自己的世子之位差点就因为这个女人掉了。
“罢了,死了就死了,回头要和佛狸说一说,心眼大点,做事也别那么冲动。”李桓的话语里也没将那条人命当回事。
贺霖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还能如何,难不成要佛狸去给步六孤氏偿命?不过是她把佛狸提过来,训几句拉倒,连打都是不好打的,为了一个妾侍去打小叔子,传出去直接成了洛阳城里的笑话。
“对了,等到我坐上那个位置,打算把都城迁到关中长安去。”佛狸的事情,李桓只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
“迁都?”贺霖看着他,这可是大事了。
“洛阳离黄河没有多远,每到汛期都是一堆事情。”说起这件事。李桓叹了一口气,“而且洛阳的地势比起长安来,没有四关镇守,长安是个好地方啊,地处秦国故地,进可傲视山东,退可固守秦地,比起这个洛阳倒是好上不少。”
“那么也该准备了,”贺霖也不劝他,她穿越前就听说西安那地方灵的有些邪门,去那里要把嘴给放干净,不然说什么就会成真了。
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挺适合讲究这些什么龙脉的说法。
去就去吧,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个地继续住而已。
“嗯,我已经命人在那里监造宫殿,当然用的还是元善那个傻子的名头。”李桓笑笑。
“你就是欺负他。”贺霖半真半假的嗔道,她的神情戏谑,半点都不是给元善道委屈的样子。
“他就这个用处了。”李桓低头笑笑,“我也不瞒你,我已经和崔岷几个汉臣在拟定日后朝堂上的名单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还是这改朝换代的,那些忠于废帝的,当然是要撸下来让人家回去种田去,别挡着别人的道。
贺霖点点头,“这是应该的。”说着她想起了皇后,“只是以后不管你怎么处置元善,让他活也好死也好,对莲生好点。”
这个女孩子从小小年纪就被父亲做主送进了宫,再做主改嫁,如今丈夫保不保得住两说,日后……要是元善真死了,少不了还得改嫁。
“我尽力吧。”李桓说道。
贺霖知道这个话题该暂时放到一边了。
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四娘一行到达洛阳。贺霖已经在大将军府中让人收拾出一处幽静的院子出来给这位小姑子居住。
她已经派人出去接了,她自己就只要在府里等就行。
贺霖坐在大榻上,瞧瞧两旁的大队侍女,突然有种自己是老太君的诡异感觉。
她等了一会,其中让人出去看看了两次,终于她见着佛狸领着一个着粉色襦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大眼睛圆脸庞,脸上红红的,头上梳着双丫髻。一条薄纱的披帛缠在她的臂弯间,手里持着一支长柄团扇。
“阿嫂。”佛狸见着贺霖,嘴角就有笑容,甚至浑身都有了一股暖意。
贺霖想起他前段时间干的好事就头疼,这么一个孩子,看起来相貌堂堂,平日里见着也不是什么心理阴暗的人,怎么就干出那么一场混账事来?
“阿嫂!”四娘声音甜甜的,对着贺霖就是一声,“儿见过阿嫂,阿嫂万福。”说着手里的团扇移到一边,蹲了蹲身子。
“这就是四娘吧?”贺霖伸出手,让四娘到自己这边来,面前的小女孩双眼晶亮,看得人心里就喜欢。
贺霖知道晋阳里胡风浓厚,穿胡服的人比穿汉服的多,李桓和她都爱好汉风,四娘穿着襦裙来,想必是有心打听过的。
她心里觉得这孩子懂事之余,又觉得有点儿心酸。
七岁的女孩子还不是忙着玩闹的年纪么?
“我记得四娘的乳母是阿虫,”贺霖笑道,“以后阿嫂就叫四娘虫娘了?”
贺霖握住小女孩的手,亲切的问道。
“好啊。”四娘答得特别欢快。
“虫娘从晋阳来,这么一路,肯定是累了。”说着她看了看身边,立刻有一个侍女战了出来,“带着四娘子去歇息。”
说完,她笑着伸手摸了摸虫娘的头,“都是在自己家里,不必拘束。”
“是啊,四娘,听阿嫂的话,阿嫂人最好了。”佛狸在后面说道。
四娘跟着侍女去她居住的院子里沐浴休息了,接下来的就是佛狸了。
贺霖简直想要揪着他的耳朵,问问到底这都是些什么事情,人心都是偏的,贺霖对着佛狸最多是骂几句,不会真的让他去为步六孤氏偿命。
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晋阳霸府里的事情,我和你阿兄都已经知道了。”贺霖没让他坐下,说道。
佛狸点了点头,他也没想着要瞒过去,而且也瞒不住。
“阿嫂一向心善,可是我看不过。”佛狸淡淡说道,“当初那个女人将阿兄和阿嫂往死里逼,显然就是要阿兄和阿嫂的命。若真的事成,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小的的活路?我一时气不过。”
他都这么说了,贺霖还能说什么,什么步六孤氏的命也是命,不能不把人命当回事?
佛狸自己都说步六孤氏要他们这一系死光光,她还说这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欠虐?
“好吧,我说不过你,但是这人命,你也别看的太轻贱。”贺霖到底还是提了这么一句。
“儿受教。”佛狸对着她躬身道。
那么大的一个人对她弯下腰来,把贺霖吓了一大跳。
“这几个月,阿兄给的事多,”佛狸想了想说道,“就不能经常来看您了。”
“你忙你的,这家里一堆孩子,我也孤单不下来。”贺霖说起这个就觉得悲从中来,如今家里真的是个幼儿园,她就是领头的幼儿园园长,什么事她都要管的。
有时候兄弟之间小打小闹,她也要过问一下。
要说不忙,真的捂不住自己的良心。
“这一次你没有把小蠕蠕公主带来?”贺霖问道。
“没有,我将她留在晋阳了。”佛狸答道。
“这不好。”贺霖叹了口气,佛狸这年纪在此时已经成年了,他和蠕蠕公主死活看不对眼,再加上夫妻是分离两地的,见面也没有什么小别胜新婚,佛狸提起小蠕蠕公主也是冷淡,她就知道日后这一对日子恐怕也就那样了。
佛狸还好,府里头怎么样都少不了美人。小蠕蠕公主就要吃亏点,她要守活寡,要是闹出个什么事情,佛狸还站在道德制高点。
“依我看,你们也别互相耽误了。”贺霖想起如今柔然正忙着和突厥打的你死我活,一定是不想和北朝也打起来,将小蠕蠕公主送回去也就那回事。
何况夫妻两个过不下去,两个都年少,还没孩子,贺霖觉得不要耽误了,蠕蠕公主不一定吃亏,她才那么点年纪,送她回去的,是够她三年花销的财物。
小蠕蠕公主留在北朝也不过是守活寡,还不如回家算了。
“阿嫂既然都这么说了……”佛狸低头想了想,“那好吧,毕竟耽误她,也是不好。”
贺霖笑着点点头。
婚姻者,结两姓之好,蠕蠕在两位公主嫁过来没多久,就扯着旗帜来打劫。
所谓两姓之好到了现在,连面上都维持不住了。
贺内干最近忙的要死,李桓的大事将近,洛阳周边的防卫频频调动,宫中尤其是天子所在的明光殿更是要被围的一只鸟都飞不进去。天子身边每刻都会有黄门盯着,一言一行,哪怕沐浴进净房,都不放过。
以前李桓还只是让黄门侍郎盯着,现在干脆半点都不客气,连半点脸面都不给人留了。
贺内干在外头忙的团团转,他如今就守着让这洛阳好好的变一回天。
忙到天边的星星都出来了,才踩着宵禁之前回到家中。
次奴见着贺内干回来,连忙迎上去,看着这个儿子,贺内干就一阵纠结,此时次奴是汉人的装扮,除了那张脸还看得出有点外族血统之外,其他的还真的看不出有多少鲜卑人的影子了。
李桓爱好汉风,当然有人见着如此少不得要跟着学。
贺内干家中主母就是汉人世家,就更是如此了,但看着儿子真的和汉人没区别,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兄兄,难道……就真的不让我去军中么?”次奴迎接上来问道。
“你呀,好好读书!”贺内干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