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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抱出来给你看,现在他还在睡觉。”贺霖说道,虽然已经六七个月大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孩子还是睡的比较多。
“你还是现在你阿兄这里歇息一下,路上舟车劳顿,辛苦的很。”因为佛狸跟着兄长在洛阳办事,洛阳也有太原公府,不过那边没个女主人照看,虽然有管事,但还比不上大将军府这里贴心。
“好。这一路上都热死了,而且路上也不好洗漱。”佛狸是贺霖看大的,在她面前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知道你一路辛苦了。”贺霖笑着说了句,“去,热汤都给你准备好了,加了去热的药汁,去吧。”
看着佛狸乐颠颠的一路远去,贺霖吩咐庖厨弄些荷叶粥送到佛狸那里去。
“也不知道和南边打的怎么样了。”贺霖轻声道。她对南朝的事情也曾经听说过,南朝看着积弱,其实真的打起来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弱,毕竟盘踞在南边一百多年,自己有一套生存办法了,要不然早在北朝强盛的时候就被灭。
贺霖也记得北朝强盛的时候,南朝来撩胡子结果长江以北被北朝给掠了去。
如今南朝大张旗鼓的北伐,到底会怎么样,她突然有些小期待。反正南朝总不至于真的出了个桓温一样的人物,逼得北朝迁都。
而且南朝的世家们恐怕也不希望出那么一个人白白夺得那么大的功劳,打破南朝如今世家平衡局面。
恐怕这会就算收复了洛阳,要他们来,那群娇生惯养的世家子们也不肯从建康到洛阳来了。
大将军府前厅内,李桓看着手里的军报,笑得双肩颤抖,他手虚握成拳压在唇上,“这是真的?梁国皇帝的皇子……?”
“是的,慕容将军说这个梁国皇子称自愿投靠我朝……”崔武在一旁说道。
“按道理来说,也不应该……”李桓坐在榻上,手下依着一只凭几,他一只腿屈起,微微仰起修长优美的脖颈,双目微微眯起。
“就算他兄兄对他再如何,也不必到如此地步。”李桓敲着手下的凭几道。父子父子,若真是父子相争,难道不是为了皇位么?这个南朝梁国的皇子还往北朝跑?又不是以往那些被皇帝问罪无路可走了。
“梁帝似乎对这个皇子颇为倚重,虽然未立为太子,但令其坐镇徐州。”崔武说道。
“那就更不至于要投靠我朝了,况且南朝也没有夺嫡争位之事,这个皇子为了何事要投靠我朝?”
“那好,且按兵不动,看看这位皇子当真要做甚?”李桓一笑,手里的那卷文卷扔在一旁。
魏国嫁出去一个公主,娶进来两个公主,来来去去给了蠕蠕不少好处,将蠕蠕勉勉强强的安抚下来,如今蠕蠕几乎占据了整个漠北草原,比起南朝来,蠕蠕才是北朝的心腹大患,谁知道这个所谓的儿女亲家会发兵南下。
难为兄兄卖身服侍蠕蠕公主了。
李桓想着,心里头没有半点愧疚,这会受苦卖身的是李诨。要是当初他真的不自救纳了那个蠕蠕公主为妾,恐怕不得安宁的人是他了。
这么一想,他果然觉得是父子情深啊。
将南边的战事说完,李桓又和崔岷说了几回平定物价的事情,因为十几年的战乱,不管是洛阳还是外面物价都高的离谱,长期以往自然是于国于民没有半点好处。
他向来是将人才选拔出来然后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做事的就都是这些人了。
说完事情,两崔退了出去,他坐在榻上一会,想起今日也是佛狸从晋阳回来的日子。
李诨自己受苦不够,还拉上了儿子一道,竟然他都娶大蠕蠕公主为正妻了,小蠕蠕公主不能继续做妾,李桓已经有正妻,而且撼动不得,那就只有让次子娶了。
他起身就往后面走去。
贺霖这会正让乳母抱着儿子给佛狸看。
佛狸瞧过不少婴儿,贺昭生产很频繁,弟弟妹妹见过不少。偏偏佛狸看着胖乎乎的婴儿看了看,然后再瞧了瞧贺霖,过了一会才说道,“侄子像姊姊。”
贺霖笑了笑才想说话,就听到屏风后面传出富有磁性的男声来。
“都说儿子长得像家家,和你姊姊像也不算甚。”
李桓身上穿着一袭纱衣,上身着裲裆,下身是裤褶,外面穿着一袭纱衣,纱衣轻薄,就算隔着一段距离,贺霖都能看到李桓的身材了。
啧啧,这一身穿的,还真是风骚!
“阿兄?”佛狸听出是李桓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李桓手里的那只塵尾顿了顿,“阿兄那只是……扇子?”
羽扇也不长成这样啊。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这不是羽扇,是塵尾。”说着他走到贺霖坐的那张榻上坐下来,“看到没有,南朝那些来的士人谈玄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个。”说着,李桓还学着那些南朝士人摇了两下。
佛狸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南朝谈玄,我们北朝又不谈玄。”贺霖心疼佛狸立刻说道,“而且晋朝就这么谈玄不干事的把祖宗基业给败光了,可见这个玄谈不是甚么好物,男子顶天立地,当以骑射书籍为重,”说着,贺霖仔细打量了一下佛狸,“话说回来,我们家的佛狸长得也很好看嘛!”
用贺霖现代的审美观来看佛狸,当真是长得很不错的,佛狸是汉人和白种鲜卑人的混血,长得高鼻深目的,头发也有些像贺昭贺内干那样,是天然卷。
眉清目秀挺不错的,就是此时认为高鼻深目的胡人长相相当丑陋,于是在时人看来,佛狸的那一副鲜卑儿长相完完全全比不上李桓这种轮廓深邃一点,但是偏向汉人的容貌。
佛狸很少听到有人赞美他容貌的。
时风如此,不管南北,对于男子容貌都很重视,甚至连北朝的胄都有护面的护甲。
“好了,男人又不是看一张脸。”李桓突然幽幽的说道。
“……”贺霖听见李桓这话,很想喷回去,既然知道男人不看一张脸,那他还天天照镜子和什么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特俗癖好。
“佛狸,你如今也娶妇了。”李桓手里的那只塵尾过了一会就被他丢到一边,这东西纯粹只是拿在手里好看而已,连个羽扇的作用都没有。
“娶妇了就是大人,我会安排的。”李桓说道。
贺霖别过眼来,反正李桓安排的又不是那方面的事情,“对了,佛狸待会要不奥和九郎玩一玩?”
九郎步落稽现在才两岁多一点,话还说的不清楚,但是这会的男孩子也讨人嫌,步落稽长得很好看,容貌上遗传了李诨和贺昭的所有好处,和李桓也有几分神似,但是这小男孩就是坐不下来的。
哪怕是看到家中护院的大狗都要去撩一下,亏得那狗被狗奴调教得当,不然这长得水嫩嫩的小子就要被大狗给吃了。
“嗯,好。”佛狸对着贺霖一笑就出去找步落稽了。
“你方才那是做什么?”李桓对刚刚贺霖夸佛狸长得好看的事情很是不满,“做嫂嫂的夸小叔子容貌长得好……”
他说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斜睨着她,活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不过是随口一夸,你至于么!”贺霖被李桓的好妒弄的发笑,别人是妇人好妒,到了她这里,李桓活脱脱一个妒夫。
“不好。”他摇了摇头,“我在外头和你阿舅辛辛苦苦的商议政事,你倒是和佛狸说笑!”
贺霖的那两个舅舅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当年走了贺内干的路子到了李桓的面前,走到如今的地步。
李桓治国的方针,贺霖也看出来了,他要汉人给他治理内政,鲜卑人就出去给他打仗,两方各选自己最擅长的。
鲜卑人在李桓看来其实就是一群武夫,没有多少太大的头脑,那些要事他也是和汉人臣属商量的多,贺霖还没听过他像提拔崔岷那样提拔一个鲜卑人或者是其他的胡人。
“那还不是你的分内事?”贺霖说道,“佛狸去了晋阳好几个月,现在才回来,和他说几句话难道不是应该的,上回步落稽来围着我叫家家,你也不是没生气?”
九郎就是在认人的时候,而且也想要母爱,偏偏就贺霖对他安抚,并不像乳母那样,于是就追着贺霖喊家家了,不管乳母私底下怎么纠正都没用。
“那哪里能是一样的?”李桓瞪眼道,结果这一瞪眼他又软了下来,趴在她的腿上。
“佛狸到底是男子,和他说些容貌的事情有甚好处?”李桓头枕在她的腿上。
“你每日里出去恨不得把铜镜给照出一朵花来。”贺霖听到李桓说起这事,毫不犹豫的揭他的短。
“……”李桓抬眼风骚的给她一个‘你好讨厌啦’的眼神,看得贺霖浑身上下都要起鸡皮疙瘩。
“你穿的这个干什么?”贺霖伸手扯了扯他身上的纱衣,一个大男人穿这个,还里头光溜溜的就套了个和背心一样的裲裆,她不知道要拿什么表情来面对。
其实以前她觉得美男子头上盘髻,内穿曲裾外套纱衣的那种很不错,李桓美貌到妖冶的地步,她也不是没起过拿那些秦汉衣饰来打扮李桓的心。想一想高冠博带的美男子,她都忍不住悸动起来。
可惜李桓倒是对那些老古董很是抵抗,说那些衣服就是南朝的士人都不会穿,东躲西躲的,看着她都没兴致了。
“天热,”李桓老实说道,“眼下不少人都这样穿。”
男人穿的比女人还风骚,这到底是叫怎么一回事……
贺霖瞧着他衣襟下的白皙肌肤,好一阵无语。
“你还不如光着膀子算了。”他这样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在宠幸爱妃的感觉。
“你喜欢看我光着?”李桓瞧着似乎又有些荡漾起来了。
“……”贺霖突然有些心情复杂,“方才你和阿舅他们议事的时候该不会也是这么一身的去了吧?”
她记得一开始李桓是在前面和崔岷他们说事情的。
“是啊。”李桓笑道。
“……”
“而且他们穿的和我差不多一样。”天气这么热,虽然已经不是最热的八月,但真的把一套衣冠全部穿戴整齐,恐怕出来这一趟,哪怕备有冰块,也少不了汗如雨下。
反正都是相熟了的人,这种事情上通情达理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贺霖听了李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