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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藏书楼这边,冬天的风越发的冻人了,虽然老爹老娘都没说出来,可陈平还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了焦急和担忧,这一家子就这么挤在藏书楼里,可不是长久之计,没炭火,没被子,要是再这么下去,非冻死了不可。
明天就是第三天,主家到底来不来拿那打赏的二十两银子,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赌局的结果决定了陈平一家的生死。
若是输了,陈家将彻底得罪所有的杨家家奴,就如现在这般被孤立,没饭吃,想要重建房子都不可能,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到后来,肯定还会有更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
冬季的白天不长,改装好了油印机,陈平本打算去流云斋看看宁掌柜哪里的手抄书卖得怎么样了,可是去的时候发现,流云斋已经关门了。
回来之后不久,很快又是一个夜幕降临,整个家奴区都显得异常的安静,寒风中摇曳的灯火今天早早的熄灭了,沉默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躁动和不安的气息在酝酿。
本来是胸有成竹的赌局,但是现在陈平也开始有些担忧大小姐是不是因为那二十两银子太少入不了眼才直接不闻不问。
因此,陈平才让小武抱着烧鸡去内院里嘚瑟,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提醒一下主家,可别忘了那二十两银子的事情。
夜很凉,高高的书籍砌成的挡风墙挡不住入骨三分的寒冷,一家人抱成一团取暖,迷迷糊糊中,陈平总感觉到有人在不停的翻身。
不知道是紧张明天的赌局,还是因为太冷了,这一家人,好像没有一个睡着了的,没有人说话,这一夜,连同小玉和小武这样的孩子都失眠了。
努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头顶上是黑乎乎的楼板,偶尔有寒风拍打窗户的声音,规律得好似一首静思恬然的曲子,压抑沉重的气氛中,陈平找到了一丝宁静,有些恍恍惚惚的睡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陈平很早就起来了,小玉有些咳嗽,面色苍白得吓人,看来昨晚的一夜未眠加上寒冷,他瘦弱的身子骨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陈平收拾了一下准备再去流云斋一趟的时候,老爹和老娘都出奇的还没有去忙自己的事情。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平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扭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老爹站在他身边一脸郑重的看着自己。
“爹,有事?”
老爹粗糙的脸上很难看见别的表情,只见他无比严肃的说道:“老大,别害怕,今天这场赌局即便是输了,爹也相信你没有出卖大家,记住,这个家,还有爹在呢!”
陈平听得心里一热,咧嘴笑了起来,反而安慰道:“爹,放心,输不了,过了今天咱们就不用在挤在这藏书楼里了…”
“但愿…”
父子相视一笑,一转眼的时间,一家人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小武无精打采的提着那只啃了两天也没真啃的烧鸡从和陈平一起走出藏书楼,临到分开的时候陈平说了话:“今天真吃,可别舍不得…”
小武欢呼雀跃,闻言立刻笑开了花儿,一撒腿便跑没了影儿。
向着小武消失的背影,陈平忍不住有唠叨一句:“记住大哥教你的话,可不能说漏了嘴…”
“知道了,呱噪…”
……
整整两天没看见陈平了,可是把流云斋的宁掌柜急疯了,二十岁不到的刘玉阶便中了状元,这轰动效应绝对是难以想象,州府的万家商行正版的《玉阶文集》从刻板,印刷,再到运输,最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才有可能运到落河。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即便是正版的上市了,由于价格高昂等原因,宁掌柜也相信陈平的这种质量上乘的手抄书同样有着很大的市场和竞争力。
和上次的时候截然不同,流云斋的小伙计老早就坐在门口等着他了,看见陈平出现,这小伙计的热情程度,可是把陈平都吓了一大跳,不仅端茶倒水,还上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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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玉脱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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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你可算是来了…”
宁掌没有趟角落里的椅子上打瞌睡。
看见陈平出现,他脸上那抹万年不变的笑容都已经笑开了花儿。
“呵呵…”陈平接过小伙计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道,“昨天遇到了点事情,怪我爽约了,怎么样宁掌柜,上一次的手抄书卖得可还顺利?”
说到手抄书,宁掌柜的眼睛立刻双眼放光:“小哥儿一天能出多少本?”
“这个嘛!”
陈平单手拖着下巴想了想:“一天十本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十本?上前天你还一天出了二十本呢!”
这句话宁掌柜完全是脱口而出,实在是陈平的回答太出乎他的预料了,有点激动。
陈平的表情带着几分玩味儿,压根儿就不看宁掌柜,拿起旁边的一颗不知名的点心放在嘴里嚼了两下说道:“发面的时间短了,不够泡,火候也差了些,不够酥脆…”
“哈哈…”
宁掌柜也是聪明人,短暂的失态之后立刻恢复如常,笑容依旧道:“看不出小哥儿小小年纪,行事作风倒是老辣得很啊,说吧,价格方面,好说!”
陈平摇头:“宁掌柜误会了,其实这一本一百文的手抄书价格已经不算低了,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和宁掌柜打个商量,过几天我二弟就要还良籍,到时候自然不能再住在杨府里。
我二弟年纪还小,要是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过,家里人也不放心,还希望宁掌柜收留一二,宁掌柜放心,我二弟的生活费用,在我的酬劳里扣算就是了…”
“哈哈…”
宁掌柜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涨价,随即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小哥儿何必如此客气,不知人,大概什么时候来,小老儿也好准备准备才是…”
陈平满意的笑了笑:“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左右…”
“嗯,如此正好,我这就吩咐宁木收拾房间去…”
随即,宁掌柜给旁边的小伙计递了个颜色。
这宁木也是有眼力劲的,别看陈平比他还小了好几岁,可人家能给书斋赚钱啊,不服不行,赶紧撅着屁股去后堂收拾房间去了。
和宁掌柜谈妥接下来每天做一百本的数量,取足了一些用手抄书的材料,差不多午时左右的时候陈平便离开了。
目送着陈平离开,宁掌柜一脸笑意的抚着胡须,小伙计累了一身的汗出现在他身边,顺着宁掌柜的目光看见了陈平离去的背影。
这时又听宁掌柜喃喃自语:“不简单啊,此人不简单啊!”
小伙计不解:“叔,怎么个不简单法,不就是做个手抄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你才把他当祖宗供着。”
“你懂个屁…”
宁掌柜恨铁不成钢的在宁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可知道家奴想要还良有多难?”
“多难?”
宁木依旧不解。
宁掌柜道:“首先,要从主家那里得到同意还良的手续,仅这一步就难上加难,不能少花钱,据我所知,咱们落河县的大户人家里,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其次,得到主家同意放人还良的手续之后,还要去官府注销奴籍,办理入良籍的手续,这第二步,同样是千难万难…”
宁掌柜口若悬河,直听得小伙计云里雾里,反正就是很难,直到宁掌柜不再说话,小伙计心里替陈平捏了一把汗:“叔,既然这么难,那他能成功吗?”
“啪…”
宁掌柜又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人家都来找住的地方了,你说能不能成功…
宁木啊,不是叔说你,让你来店里帮忙,就是要你练就一双能认人识人的眼力,就像叔这样,那陈平小哥儿第一天来咱们店里说一夜之间弄二十本手抄书出来,这么玄乎的事情,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谁也不会信,可叔硬是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那种异乎寻常的自信…”
“叔…那要怎么样才能练成你这样的能力呢?”
“感觉…感觉懂吗?”
“不懂…”
……
再说陈平背着一大竹娄的宣纸从昌平巷这边回去,一百本的材料啊,足足五六十斤,就陈平现在这个瘦弱的身子骨,没走几步就全身是汗了。
“大哥…大哥…赢了,赢了,咱们赢了…”
陈平好不容易来到杨府的大门,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紧咬着牙,闻声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小玉和小武,顿时没好气道:“瞎嚷嚷个啥?还不快来帮大哥拿东西…”
话一说完,陈平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背上的竹娄被人提了起来,空气里好像是凭空的出现了一张很大又粗糙的手哗哗哗的抱着他的头就是一阵胡乱的揉搓。
陈平只感觉脑子被这一张大手揉搓了个七荤八素,随即又听见老娘的声音咋呼呼的在耳边响起:“儿子好样的,乖儿子,好儿子,这一下咱们家的冤屈全洗干净了…”
陈平那个汗啊:“娘,晕,头晕了…”
好不容易老娘不再揉搓自己的头之后,陈平转身去看,才发现身后站在一个高大壮实的人影正一只手提着他的竹娄。
“爹,你们怎么都来了…”
陈平一脸的茫然,老爹可别人为这一筐的宣纸是给老家的三郎和五郎买的才好。
“嘿嘿…”老爹傻傻的笑着,“来拿钱了,大少爷亲自派了杨五来拿钱,还检查了咱们家的饭食…”
“何止啊,黄老三还被杨五叔打得吐了血,大哥真厉害,我就说大哥为什么要把咱们家的钱放黄老三那里,原来谁拿银子谁就要挨打啊…”
小玉也很激动,黄老三被打,看来一家人都觉得很解气。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