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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赵韪笑道:“主公定然不会想到成/都会如此轻易拿下,这些都是蜀中士绅听闻主公之名,慷慨派来相助之人马,如今助主公破了城池,却被拒之门外,岂不令这蜀中士族寒心?我知主公定无此意,然这蜀中士绅却只会以为主公鸟尽弓藏,岂非不美?不如通融一二,让将士们进城歇息?”
“末将乃军人,只知奉命行事,若他日主公怪罪,末将自会承担,但今日,主公来成/都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入!”张辽冷然道:“参军放心,我已派人飞马前去通知主公,此刻主公当已得到了消息,待主公赶来,末将会代参军说项!”
“文远真不愿通融一二?”赵韪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张辽的动作这么快,此去雒县,若是轻骑快马,一日便可来回,若叶昭以此为由,攻破雒县,大军就算不赶路,五日也可抵达成/都,到时候,他们之前所做一切,就真是给叶昭做了嫁衣。
“无主公军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张辽冷声道。
眼见张辽油盐不进,赵韪冷哼一声:“只希望日后主公怪罪起来,将军能担的下蜀中豪杰的怒火!”
说完,也不理会张辽反应,带着任岐径直离开。
第七十章 反制
“君年兄,这张辽不肯开城,如之奈何?不如我等退兵?”回到军中,任岐见无法骗开城门,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现在还没跟叶昭撕破脸面,算起来,赵韪说动任岐来攻,对叶昭还是有功劳的,既然拿不下成/都,不如退而求其次,先蛰伏于叶昭麾下,再等时机。
赵韪无奈的看了任岐一眼,摇头叹道:“你还未发觉吗?那叶昭,根本没有信我,若让他成为蜀中之主,你以为,你这犍为太守还能当多久?”
任岐看着赵韪,皱眉道:“你是说他会如刘焉一般?”
“刘焉至少会顾及几分士人情面,但叶昭此人,你可知道先帝在世之时,曾公然在朝堂之上,支持书籍推广入民间,因此事,当堂与满朝文武辩驳,在洛阳曾被视之为一时佳话。”朝气沉声道。
“那又如何?”任岐有些不解,几年前发生在洛阳的事情在蜀中也有流传,甚至如今益州各郡皆有书店贩卖书籍,根本禁不住,只是他实在想不出跟现在能扯上什么关系?
“如何?”赵韪冷笑道:“这便是那叶昭的态度!若他为蜀中之主,选材不会局限于世家,他不但会如刘焉一般,启用东州士,更会选拔寒门乃至贫民入仕,若那时,便是彼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蜀中士人除了依附于他,再无别路可走。”
也就是说,蜀中士人得放弃大半如今的超然地位,以叶昭的性格,不可能给他们太大的特权。
“那现在如何是好?”任岐闻言皱眉道。
“我等且收兵回营,做出欲退回犍为的样子,如今成/都初下,人心不稳,城中还有那刘焉旧部在,必须分兵震慑,我等趁夜攻城,先占领了这成/都,再联络谦德先生号召蜀中士人群起而攻,那叶昭就算再厉害,身陷重围之下,恐怕也难逃一死,若能联络到那张鲁,甚至可以反攻汉中,夺了那叶昭基业。”赵韪沉声道。
“此计甚妙,那末将这便去准备!”任岐闻言大喜,连忙按照赵韪说的,做出退兵的架势。
“将军,那些人退了!”立在城墙上的武大等人见任岐退兵,不由大喜道。
“不可大意!”张辽摇了摇头道:“总之,在主公抵达之前,加强戒备,尤其是今夜,我总觉得,那赵韪不会如此容易的离开。”
“喏!”武大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张辽眼见局势稳定,留了两千兵马分守四门,另外三千人,则被张辽分派往城中各地,以防城中刘焉的旧部生事。
夜深人静,武大靠着城楼昏昏欲睡,连日行军,加上今日破釜沉舟一战,本就令他们心神疲惫,再加上如今成/都已下,心神自然松懈下去,哪怕有张辽的嘱咐,此刻夜深人静的时候,困意也会不自觉的涌上来,连作为将领的武大都是如此,其余将士自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一个个或是靠着城墙,或是拄着兵器,脑袋不停的轻点,丝毫没有发现,一支人马借着月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向这边靠近。
“嗒嗒嗒~”
寂静的夜色里,几声轻微的响动将武大惊醒,皱眉看了看虚无的夜空,一阵尿意涌来,武大看了看四周,走上女墙,解开裤带对着城下便是一阵倾泄。
稀里哗啦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臭气弥漫,武大突然感觉有些部队,水落地溅起的声音,怎么这么近?
下意识的的低头看去,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湿哒哒的人脸,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手中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在武大愕然的目光中,狠狠地自下而上捅进了他的身体。
“嗷~哦~”
带着别样气息的号角声惊醒了守城的将士,正看到武大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斜立在城墙上,一并已经被鲜血沾满的单刀,自他的下体没入体内,令不少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下意识的的夹紧了双腿。
“不好,敌袭!”随着武大扭曲着面容痛苦的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之后,彻底断气,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夜空下,凄厉的嘶吼声在一瞬间打破寂静的夜色。
“杀!”几乎是同时,数十道黑影从城墙的各个角落跃上城墙,对着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叶昭军将士凶狠的杀到。
虽然没有了主将,但叶昭练兵,首重配合,在发现敌人的时候,哪怕没有任何指挥,守城的将士也在第一时间迅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扑向那些冲上来的敌人,夜幕下,城墙上不断上演着惨烈的厮杀,夜战虽然对双方都有不利,但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显然不利的情况对守城放更大一些,居高临下的优势在一丈之外便不能视物的情况下,被压制了太多。
张辽在城头出现动乱的第一时间,便集结起城中兵马,同时吹响警号,那是叶昭军特有的传讯方式,独特的韵律代表着不同的暗语,此刻,张辽命令放弃城墙,向城中靠拢,死守城墙对于人数处于劣势的他们来说,并不利,倒不如将战场迁移到城中来,一来有火光可以照明,二来也能分散敌军兵力,对于强化过单兵作战和小规模团体作战的叶昭军来说,纵横交错的街巷更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任岐和赵韪很快便从被洞开的城门中进城,看着全线溃败的叶昭军,赵韪不禁摇头笑道:“那张辽也不过如此!”
“计成矣!”任岐有些兴奋地道。
“莫要高兴的太早,派人抢占城池,天亮之前,将叶昭军赶出城去!”赵韪朗声道。
“好!”任岐答应一声,命人传令。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并不如预期的那般顺利。
虽然借着偷袭,成功拿下了城墙,但在大批将士涌入城中街巷的时候,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或者用屠杀来讲更合适一些。
失去了城墙的叶昭军将士并没有因此彻底崩溃,而是在张辽的指挥下,化整为零,散布于整个城池的大小街巷之中,看到大股敌人便避开,看到小股敌人,便如狼一般扑上去,三人一阵,攻守兼备,在地形并不开阔的街巷之中,哪怕是面对一支十人队,也敢扑上去咬一口,有胆小的直接被击溃逃散,顽抗的在杀了几人之后,便立刻撤退,绝不纠缠。
厮杀声,总半夜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但犍为兵马的推进速度却慢的可怕,大半个晚上过去,眼看着黎明便要到来,但却连州牧府都没有摸到,两万多大军,散布于整个城中,其实也并不多,被张辽逐步蚕食。
赵韪和任岐也发现了不对,这场夜战,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之外,接下来在大军进入城中之后,便与他们最初的想背道而驰了。
“怎会如此?”任岐慌乱的拉着赵韪,他们刚才亲眼看到足足一队(五十人)兵马在他们眼前,被十几个叶昭将士扑进来厮杀一通,留下一地尸体后,七八名叶昭军将士迅速退走,但己方的将士,却死了近二十个,其余的也是心胆俱寒,不敢再往城中去。
赵韪显然也发现了不妥,连忙喝道:“快令各部人马集合,集结兵力攻取州牧府!”
对方显然精于巷战,此刻若再分头并进,只会让敌人将他们逐个击破,不如集结兵力,用优势兵力来逼对方决战。
苍凉的号角声在黎明的第一束光芒落向成/都之前悠悠响起,城中的犍为兵马迅速向号角声处撤退。
同时张辽也发现了对方的意图,立刻下达总攻命令,咬着对手不放,尽可能在敌军集结之前,减少对方的有生力量。
混乱的厮杀声,足足又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天光大亮之时,赵韪和任岐才重新集结好部队,之时昨夜的两万大军入城,经过大半夜的厮杀,此刻活着聚集过来的,竟然不足七千,有的死在了巷战之中,但更多的是被击溃之后,直接逃出了城池。
张辽面色难看的集结人马在东门与赵韪、任岐二人对峙起来,破成/都也没出现大量伤亡,却在昨夜,五千将士死的只剩下两千四百余人,这个战损相比于犍为兵已经很低,但依旧让张辽感觉耻辱,麾下三名副将,更是无一生还!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独当一面,只差一点,就被这些人杀的全军覆没了。
这还是叶昭在之前专门跟军中众将讲过城破之后,如何应付,如何以特殊的号角来命令执行单位分派到以伍为单位的将士身上来掌控大局,有过针对性训练加上张辽对此掌握最深,才能在城破之后,犹能与敌军纠缠,否则的话,城墙一破,哪怕叶昭军再精锐,在各自为战的情况下,也只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只差一点,自己就要全军覆没,这次任务也将功败垂成,失去了这次杨名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