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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利刃刺进了豆腐中一半,颍川将士只是一个冲锋,便被彻底冲溃,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追歼战了,李旻做梦都想不到,明明自己人多,为何反而会败的如此干脆……
五天后,袁绍、公孙瓒、张扬、南阳太守袁术、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长沙太守孙坚、西河太守崔钧陆续抵达酸枣,联军的规模也逐渐形成,单是各镇兵马,便有近四十万之众。
袁绍与曹操商议,召集一众诸侯商议盟主之选。次日一早,十七路诸侯升帐议事,袁绍被众人众星拱月一般簇拥而来,相比之下,叶昭虽然在这里身份最高,但身边却是颇为冷清,只有曹操作陪。
“修明,好久不见。”袁绍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了叶昭对面的位置上,仿佛才发现叶昭的存在一般,拱手笑道。
如今盟主之位还未定下,这帅位暂时空悬,叶昭和袁绍分立帅位左右,袁术与曹操次之。
“的确好久不见。”叶昭笑道:“本初兄倒是神采奕奕。”
袁绍看向叶昭突然道:“只是不知修明何故杀那王匡,公节虽然昔日与修明有些误会,但也罪不至死吧?”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气氛陡然冷了下来,不少之前与叶昭不睦的诸侯,神色不善的看向叶昭。
“莫要叫的太过亲热。”叶昭靠在胡床的椅背上,抬头瞥了一眼袁绍道:“本初,你是何身份?如何敢直呼我表字?”
“我现在并非是要与修明谈论……”袁绍死死地看向叶昭,想要将话题拉回去,却被叶昭打断。
“要叫叶侯或是将军,袁家四世三公,怎不教人礼仪尊卑?”叶昭直接打断袁绍的话,皱眉道:“我跟你叔父同殿为臣,他若呼我表字,也还说得过去,但袁绍,你不过一郡太守,当初也是你叔父跪在我面前为你求情,我才怜他老迈,与他一同保举了你这渤海太守之位,你今日一来,不说谢恩,却张口闭口直呼我表字,恕我直言,袁家的门风是否太过随意了一些?”
“绍……谢过叶侯活命之恩。”袁绍面色变得难看起来,面色阴沉的对着叶昭拱手道。
“无妨,小事尔,就算没有老太傅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你我昔日也算有几分情分,董卓要害你,我焉能不理。”叶昭靠在椅背上微笑道。
袁绍脸颊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当初袁隗如何帮他求得渤海太守,袁绍不得而知,但以袁绍对袁隗的了解,断不可能跪在地上求叶昭,那洛阳城中,又非只有叶昭一人能促成此事,但问题是此刻大帐之中,除了叶昭之外,也没其他人当时在场,还不是叶昭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说叶侯与我有活命之恩,但公节也是我挚友,如今无故死在叶侯手中,这个公道,我却要为他讨回来。”袁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话题拉回来。
“我杀谁,要向本初报备?”叶昭双手十指交叉,叠于胸前,微笑着看向袁绍,神色淡然道。
袁绍突然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着了叶昭的道了,若一开始,他来兴师问罪,叶昭自是只能应付,但叶昭此刻先声夺人,先把双方地位高地给定下来,此刻自己再问,气势上就有些弱势了,而且也有以下犯上之嫌。
若是旁人,袁绍还能以得位不正来反驳,但叶昭的地位,那是在刘宏时期就定下的,卫将军、宁乡侯之爵位,也是在何进掌权时期所得,并非董卓所封,当时他也在场,迫于形势选择了默认,此刻想要再去向叶昭问罪,那味道顿时变了。
只是话已经说到了此处,袁绍也不想退缩,咬牙道:“绍位虽不及叶侯尊贵,然王匡亦是河内太守,朝廷命官,叶侯便是位高权重,也无权处置与他!”
“错!”叶昭笑道:“王匡太守之位,从何而来?”
“这……”
“乃董贼所封!”叶昭慨然道:“我等如今天下诸侯汇聚于此,本就是讨伐董卓逆贼,本初却是处处想要为董贼之臣说话,这就令本侯有些不解了,本初你到底意欲何为?这讨董之事,还做不做了?若是不做,那便就此散去,也省的我等在此浪费时间。”
“叶侯此言,未免有些强词夺理!”袁绍身旁一名中年皱眉看向叶昭道:“此间诸位,试问有几人官职不是那董贼所封,若依叶侯所言,此间众人都该杀不成?”
说话者,乃广陵功曹臧洪,有气节之士之称。
“那可不同,此间众人,皆是应诏讨贼之人,然王匡可未曾应诏,我怎之他是何心思?”叶昭哂然道:“况且本侯刚回河内不久,此人便意图谋害于我,相当可疑呐!”
“如要证据,我此处有两封王公节与贼人暗中联络的书信,诸位可要看看?”叶昭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份信笺,看向众人道。
“叶侯,本初不过气言尔!”曹操见气氛越来越不对,连忙上前拦住叶昭笑道:“今日我等汇聚于此,乃是为大义而来,昔日恩怨,暂且作罢,如今诸侯汇聚于此,常言道蛇无头不行,我等虽然势众,然却无人统领,无异于一盘散沙,今日正是希望能从诸位之中,选择盟主,号令群雄,共诛国贼!”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愤怒,本是想来个先声夺人,将叶昭的气焰给压下去,如此才能顺理成章的坐上盟主之位,谁知先声没能夺人,反倒被叶昭一阵奚落,心中不禁一阵气闷,见曹操出来解围,也正好借机下台,正要说话,却见门外一名小校飞奔而来。
“报~”
那小校乃曹操麾下,进来后便对曹操躬身一礼道:“主公,出了些事情!”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对着众人道:“诸公稍待,操去去就来。”
“是何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背着人说?”袁术懒懒的看了曹操一眼笑道。
“一些军务尔。”曹操微笑着说道。
“既是军务,何不说来听听,术听闻孟德治军之能,不在叶侯之下。”袁术瞥了叶昭一眼,倒是没敢去跟叶昭叫板。
曹操犹豫了一下,点头对那小校道:“你且说来。”
“喏!”小校拱手道:“方才传来消息,颍川太守李旻于梅山下遭了董贼部将华雄暗算,兵败梅山。”
“那李旻呢!?”孔伷皱眉道,他乃豫州刺史,李旻算起来,也是他的部下。
“李太守……”小校看了一眼众人,咽了口唾沫道:“李太守被那华雄生擒,并烹食之……”
“蛮夷好胆!”一众诸侯闻言,纷纷变了脸色,杀人也就算了,华雄直接让人烹食,这等事情,至少对于很少经历战事的中原诸侯来说,绝对是很残忍的,何况李旻还是颍川名士。
反观叶昭、公孙瓒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将,可就没什么表现了,只当故事来听,这种事,他们见多了。
一时间,帅帐之中,众人纷纷开始大骂董卓残暴,反倒是将原本的目的给忘了
第十章 孤独
叶昭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帮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开始抨击董卓的暴行,在这里说上一天,能把董卓说死是怎的?与其将时间浪费在骂人上面,倒不如干点实事,就算各自回去练兵都比这个强啊,这么多军队聚集在这里,耽搁一天所耗钱粮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百无聊赖之下,叶昭靠着胡床,盘算了一下这小三十万大军再加上百万往来运送粮草的民夫一天所消耗的粮草,稍稍计算一下,别说按自己军队的配给,就算是按照普通养兵的方式来维持这一支联军的开销,单是那百万民夫路途消耗的粮食,就足够将一个富庶的大州给吃穷了。
这一仗,怕是打不了太久。
这样一来的话,现在真正在用实际行动讨伐董卓的人,恐怕也就一个西河太守、陈愍王刘宠在实干了。
可惜了,就以这帮人目前死个人都能争上半天的进度来看,这两支人马被董卓干完了,这边都不一定能够打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要用董卓,但同时也得给董卓压迫,自己的人马如今可还在董卓治下境内呢,如果董卓没事可干的话,自己的人可就危险了,得想个办法将董卓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
“我却想到一事!”叶昭正在魂游天外,推算着眼前的局势,那最先到来的东郡太守桥瑁莫名其妙的就将话题给引到叶昭身上来:“李太守回颍川,乃是受叶侯言语挤兑,说来本是突然,但怎的就遇上了董贼的人马?如今董贼的人马皆龟缩于洛阳一带,很少出关,当日却恰好在李太守的必经之路上伏击,叶侯可否解释一下?”
“嗯?”叶昭抬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桥瑁:“我怎么知道?桥太守此言何意?”
“在下怀疑,有人私通董贼,因怨恨李太守出言不逊,是以泄露了李太守的情报,令李太守遇害!”桥瑁目光灼灼的看向叶昭道:“否则,李太守刚到颍川附近,便遇上了董贼的人马,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也就是说,你在怀疑我?”叶昭好笑着看着桥瑁:“就算是,你待如何?”
“你……”桥瑁大概也没想到叶昭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原本想好的千般说辞,此刻便被叶昭一句话堵在肚子里,半晌才憋红了脸怒指叶昭道:“只因一己之私怨,便勾结国贼残害同盟,你有何颜面生于世间,汝父……”
“说话要注意哟~”叶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弩,对准了桥瑁笑道:“对子贬父,可不是高士应有之气度,还有,我只说就算是,你哪只耳朵听过我承认了?”
桥瑁的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戛然而止。
袁绍闭上了眼睛,孙坚也揉了揉太阳穴,叶昭的弩弓还真是从不离身呐,好像叶昭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跟人交流。
曹操看着叶昭手中的小弩,苦笑道:“叶侯的弩弓,比之以前,似乎又精致了几分。”
“嗯,这种弩便于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