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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台蹙眉道:“咱们若是强闯了张府,搭救陈公台的事情基本上就泡汤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搭救陈宫?”王越马上反唇相讥,“若是这一趟把小王爷陷在了洛阳,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唉……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假扮商贩,换了我也不至于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啊!”
“王兄教诲的是,小弟一时疏忽,以至于让小王爷被张须陀抓走。若是圣上怪罪下来,金台愿意一力承担!”金台向王越长揖到地,诚恳赔罪。
王越摇头叹息:“你承担?你承担的起么?唉……算了,你说小王爷跟着我习武好几年了,也没出什么差错,这才跟了你几天,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小王爷要是有个闪失,我这启蒙恩师此生难安啊!”
张三丰怀抱拂尘,单手施礼道:“王教头,杀人不过头点地!事出突然,也并非金先生之错,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于事无补,咱们还是冷静下来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方为上策!”
金台抚摸了一圈下巴,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我见那张须陀是真心喜欢小王爷,料来不会有恶意。诸位先回客栈休息吧,我今夜就在张府周围等候小王爷,若是不见他出来,明日午时你们去劫法场救陈宫,我独闯张府,拼了一死也要把小王爷搭救出来。”
李元芳点头:“嗯……金先生这法子倒是个两全之策,两边同时动手,劫法场的劫法场,救小王爷的救小王爷,得手之后马上向洛阳东门撤走。李存孝与文成都两位将军会在哪里接应我们!”
“那就这样定了,诸位同僚回客栈养精蓄锐,明日午时劫法场救陈公台,我在这里设法搭救小王爷。”金台朝众人拱手施礼,表示歉意。
李元芳吩咐黄飞鸿道:“两相比较,搭救小王爷比救陈宫重要的多!陈宫可以不救,但小王爷却必须毫发无损的带回金陵。黄兄弟留下来协助金先生,也好有个策应。”
“谨遵李统领吩咐!”黄飞鸿拱手答应了下来。
当下众人分道扬镳,金台与黄飞鸿继续留在张须陀府邸外面转悠,伺机搭救刘无忌。而张三丰、李元芳、王越三人则赶回客栈,会合正在房间里睡觉的凌统,准备明日劫法场。
尽管洛阳是个大都市,但寒冬腊月,北风呼啸,三更半夜,人迹罕见。
只有更夫提着铜锣在大街小巷不停的穿梭,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偶尔会有巡逻的小队禁军在街巷中通过,金台与黄飞鸿两旁分开,在幽静的旮旯里静观变化。
张府书房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须陀的鼾声一浪高过一浪,在整个书房里飘荡。
刘无忌悄悄爬起身来,轻唤几声:“义父、义父?我要喝水。”
唤了几声不见张须陀答应,依旧鼾声如雷,刘无忌壮着胆子推了张须陀几下:“义父、义父?孩儿饿了。”
张须陀用鼾声回应刘无忌,睡得犹如死猪一般深沉。
“看来这家伙是睡死了,只怕打雷也不会醒!”刘无忌喜出望外,翻身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借着月色,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案旁边,把腰牌、令箭等东西一股脑的揣进怀里,等出去之后哪个有用就挑哪个使用。刘御盗令,多多益善,有备无患!
轻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负责教读书识字的魏徵先生说过,在朱元璋全军覆没之后,洛阳朝廷仅剩的大将已经只剩下史万岁、张须陀、李文忠、新文礼等人,精锐折损近半,几乎无力抵抗金陵朝廷。
借着月光,刘无忌一眼就瞄到了竖在床榻边上的佩剑,不由得心念一动:“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想做我义父,还喝成这般样子。简直自己讨死,我便杀了他,替父皇除掉一员大将!”
一念及此,刘无忌鬼鬼祟祟的摸到床榻边,悄悄拔剑在手,作势欲刺。
清冷的月色之下,宝剑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锋芒,慢慢的靠近了张须陀的咽喉。而张须陀却浑然未觉,依旧鼾声如雷。
就要一剑刺下之时,刘无忌忽然心念微动:“父皇说过投桃报李,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张须陀不知道我的身份,才打算收为为义子,回来之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与我同床共枕。对我并无任何恶意,我岂能杀他?”
想到这里,刘无忌又缓缓把剑抽了回来,暗自嘀咕一声:“罢了,念在你给小王掖被角的份上,饶你一命!”
刘无忌放下宝剑,轻声走到书案跟前,提笔写了几个大字:“来金陵,保你不死!”
里面的“陵”不会下,干脆画了一个圈,让张须陀自己琢磨。
做完一切之后,刘无忌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书房,猫着腰顺着黑暗之处潜行。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北风呼啸,三更半夜。
张府该睡的丫鬟、仆人全都进入了梦乡,应该值夜的家丁也找了避风的角落生起柴火,围在一起取暖,谁也没有觉察到刘无忌顺着墙角悄悄靠近了院墙。
看到墙边有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刘无忌敏捷的攀上树杈,纵身一跃踩在了墙头上,仗着身体轻盈,纵身跳下院墙。虽然震的双脚有些发麻,但也无甚大碍。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得意洋洋的道:“嘿嘿……任你龙潭虎穴,小王我也是来去自如!”
“无忌,是你么?”
正在张府外面转悠的金台看到刘御攀墙而出,登时喜出望外,一个箭步迎了上去。
“师父?”刘无忌先是吃了一惊,等看清来的是金台之后,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令箭、腰牌递了过去,“师父你看,我把张须陀的东西偷了出来,或许可以用它们诈开天牢大门?”
“哎呀……小王爷你的运气简直犹如天助!”金台又惊又喜,这次算是被年幼的庐江王折服了,这小孩头上有光环,所作所为不能按常理推测。
当下会合了黄飞鸿一起返回客栈,把庐江王盗回来的腰牌、令箭统统拿出来给张三丰、李元芳等人观看,“今日这张须陀在天牢中随意进出,有了他的腰牌,说不定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陈公台营救出来。”
见到庐江王毫发无损的归来,众人俱都惊喜不已。又见刘无忌顺手牵羊盗来了张须陀的腰牌、令箭,更是可以让营救陈宫的行动事半功倍,当下无不为刘无忌的胆量与随机应变折服,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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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七 我们也有猪队友
天色尚黑,即便拿着张须陀的令牌把陈宫从天牢里提了出来,也出不去洛阳,时间久了反而会暴露意图。
众人决定等天亮城门打开之后再动手,但在此之前应该先弄几套禁军的甲胄回来,总不能穿着商贩、道士的衣服去天牢里面提人吧?
“金先生与黄兄弟被寒风吹了一夜,不劳你们出手,陪小王爷在客栈里小憩一会。我与张道长、王教头去街上去弄几套甲胄回来!”
能够安然无恙的把刘无忌带回来,李元芳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就差把金台给供奉起来。因为李元芳深知倘若刘无忌有个闪失,自己的前途势必会蒙上阴影,想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下由李元芳带头,张三丰、王越随后,悄悄出了客栈,在洛阳的街道上四处寻找目标。顺着胡同七拐八拐,走了三五里路,便迎面撞上了一支十人的巡逻小队。
此刻正是四更时分,北风呼啸,路上人迹罕至,李元芳等人的行踪登时就引起了这支巡逻小队的注意,为首的什长拔刀出鞘大喝一声:“呔,前面是什么人?过来接受审查!”
“此处乃是闹市,把他们引到僻静之处再动手,便于毁尸灭迹!”
李元芳已经做了多年的特务头子,对于这种事情得心应手,知道怎么做才能够天衣无缝,当下不假思索的招呼一声,带着张三丰、王越朝洛河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哪里来的毛贼,速速停下脚步受擒!”
“捉住他们,休要走了一人!”
看到三人拔脚就逃,这些巡逻的士兵以为遇上了不法之徒,若是安分守己的百姓自然不会像耗子见了猫一般仓惶逃窜。当即各自拔刀在手,在后面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条不归路。
李元芳三人脚步敏捷,若是全力奔跑,早就把这些寻常的士兵甩的无影无踪。因此只用了七成的力量,一路小跑,把十名巡逻兵吸引出了三四里路,逐渐的靠近了洛水桥。
白天的时候李元芳在洛阳大街小巷踩了一天的点,对于地形环境可谓已经了如指掌,停下脚步吩咐道:“行了,就在这里动手,全部解决之后抛尸桥下!”
看到前面三人停下了脚步,累的气喘吁吁的十名巡逻兵喘着粗气叱骂:“再跑啊,怎么不跑了?没劲了吧?几个小毛贼敢跟官爷比脚力……”
话音未落,李元芳当先出手,刀光一闪,便把带头的什长砍翻在地。
张三丰出拳如风,王越剑如白虹,三人联手眨眼间就把十名巡逻兵全部击毙,不曾走脱一人,甚至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迅速的把这些士兵的甲胄扒了下来,然后把尸体藏匿在桥底,草草处理了下街道上的血渍。三人便各自怀抱两幅甲胄,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客栈。
看到东方微微泛出鱼肚白,由王越带领着刘无忌、凌统先去洛阳东城门通知李存孝二人准备接应。而李元芳、金台、张三丰、黄飞鸿四人则全部换上甲胄,拿了张须陀的令牌赶往天牢,设法把陈宫提出来。
洛阳的清晨更加寒冷,北风呼啸,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无事的百姓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床,只有摸早贪黑的小贩早早爬了起来,顶着凛冽的寒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