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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虽然山清水秀,看久了也是腻味。”
让宇文成都、李元芳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并非围着甄家庄的两千曹兵,这些来去飘忽的家伙还没把区区两千曹军放在眼里,担心的是惊动了曹操大军之后怎么撤离?
“文将军莫急,我亲自去查看一番!”于是假扮成盐贩子的李元芳以下乡讨债为名,带着几个随从慢悠悠的向曹军大营摸去。
傍晚时分才悻悻返回,对宇文成都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文将军要听哪个?”
“我看李兄也是闲出鸟来了,竟然和我扯这闲篇?”宇文成都摇头苦笑,自己只想早点回军营建功立业,不想再在这里继续泡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客栈老板娘。
李元芳耸耸肩:“好消息是曹军撤了,坏消息是曹军撤了十万,还有五万留守。我躲在远处估摸着数了半天,基本准确无误。”
宇文成都一拳砸在门槛上,门槛都被震了一道裂缝:“五万就五万吧,总归少了十万人!他们还要守营,就算守卫甄家庄的曹军去求援,也不可能倾巢而出吧?我文成都想走,区区几万人也留不住我!”
李元芳吓了一跳,赶紧抱拳:“文将军好胆色,但你小点声,免得节外生枝。”
宇文成都实在是憋坏了,闷闷不乐的道:“怕什么?我带甄姑娘突围,你们自己设法脱身,若有任何差池由某一力承担,大不了提头回去,与你们无关!”
李元芳也知道宇文成都身为一个军人,不像自己和展昭这些锦衣卫,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把他憋坏了,但还是以大局为重提醒道:“从两千曹军的包围之下带出一个人来,说起来也不是太难,我与展护卫也能做到。但下一步怎么离开?向东、向南?哪条路不是五六百里,曹军关卡层层叠叠,到时候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又怎能插翅离开?”
听了李元芳的分析,宇文成都陷入了沉默,良久无语。
“向北!”
展昭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闪进了宇文成都的房间,脚步比猫还要轻巧,“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无聊的笑笑:“展护卫你是不是也闲出鸟来了?竟然学会了陛下的口头禅。这几天没看见你的影子,去哪了?”
展昭手中佩剑放在桌案上,摸起茶壶倒了一杯润润嗓子:“向北去了,联系上李药师将军了。”
宇文成都与李元芳面面相觑,同时恍然大悟:“展护卫的意思是咱们救出甄姑娘之后向北走?”
展昭呷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道:“正是!向北三百里就出了冀州边境进入了幽州,再向东北走一百里就是李靖将军驻兵的方城,比起向南或者向东,这条路线最近,关卡最少,援兵最强。有李征东的十万大军接应,我们何惧之有?”
顿了一顿道:“只是过了蒲阴县之后就进入了幽州境内,范阳郡已经被元军占领,匈奴铁骑时常入寇劫掠,弄不好会撞上匈奴骑兵。”
李元芳一拍脑袋,向展昭竖起了大拇指:“展护卫你行,我怎么没想到走这条路线?”
展昭笑笑:“李药师的大军刚到方城没多久,我也是听一个从幽州南下避难的马贩说的,才灵机一动想起了这条路线。”
“那就走这条路线,吃饱喝足之后就动身!”宇文成都一刻也不想多留,脑袋探出窗外喊了一声:“掌柜的,快快准备晚膳。”
夜色深沉,一彪队伍由西而来。
正在窑子里鬼混的曹干得报之后急忙派人去拦截,问清了之后方才知道是曹丕连夜到来,急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施礼:“原来是子桓来了啊?”
曹丕的马车直到甄家庄门前方才停下,下车之后扫视了围着甄家庄一圈的曹兵稀稀疏疏,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士卒因何如此之少?看起来有六七百人么?”
曹干陪笑着解释:“白天一千,晚上一千,还有生病中风的,也就这些人了。甄家庄的家丁已经遣散了大半,加上婢女族人,老弱妇孺算一块,整个庄园不过两百余人,留下六七百人看守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子桓不必担忧。”
“怕是有出去鬼混的吧?”曹丕冷哼一声,不过也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甄宓可是在家,没出什么差错吧?”
曹干一脸色笑,与其兄曹安民如出一辙:“子桓你放心好了,哥哥给你盯的紧呢,甄家除了上街买菜的,只许进不许出,就算她插上翅膀也休想出去!听哥哥一句劝,霸王硬上弓算了,女人嘛,越得不到心里越痒痒,犹如猫抓一般,睡几次没新鲜感了,也就如弃敝屣。”
“少废话,叫门!”曹丕脸色深沉,懒得搭理曹干。
曹干当即亲自上前,挥起拳头“咣咣”的砸门:“开门开门,子桓公子来探望甄宓小姐了!”
曹丕之前十天半月来一趟,但都是白天来这还是第一次深夜叫门,甄家姐妹顿时乱作一团。
还是前来娘家探望,被曹兵只许进不许出困在甄家的大姐甄姜有主意,吩咐道:“曹丕半夜来访,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们先把阿宓藏起来,由我来应付曹丕。”
甄俨、甄尧两兄弟立即带着甄宓躲进了密室,而尚未出嫁的甄家其他三姐妹也惴惴不安的躲进了闺房之中,由大姐甄姜来应付曹丕。
“见过曹公子!”甄姜知道一扇门是挡不住曹丕的,因此亲自与夫君周弼来给曹丕开门,盈盈施礼。
曹丕脚步也没踏进甄家,冷声问道:“甄宓何在?”
“哎呀……真是不巧,这几日天寒地冻,阿宓偶感风寒,身体欠佳,就连床榻也下不来,早已沉沉睡去,怕是无法给公子请安了!”甄姜陪着笑,沉着应对。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甄姜那张俊俏的脸上登时就留下了五道指印,嘴角冒出血渍,曹丕这一巴掌下手颇重,只抽的甄大姐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少给我扯犊子!”曹丕活动着一阵酸疼的手掌,恶狠狠的训斥道。
“你爹是曹操就了不起么?”
年轻气盛的周弼见妻子无故受辱挨打,顿时怒发冲冠,抬手一巴掌抽在了曹丕的脸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丕自小颇受母亲卞氏宠爱,何曾受过这般羞辱?更何况当着曹干还有数百曹军将士的面,竟然被一个无名之辈打了一记耳光,而且比自己抽甄姜的那下子还响亮,不由得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
“我爹是曹操就了不起!”
剑光一闪,曹丕的佩剑已经刺入了周弼的胸膛,自前胸进后背出。
“你……敢杀人?”殷红的鲜血顺着佩剑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弼的衣衫,嘴角也冒着丝丝鲜血,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夫君?”甄姜大惊失色,惨叫一声上前抱住周弼,几乎昏倒在地。
曹丕面色如霜,一脚踹倒甄姜,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恶狠狠的喝道:“把这娘们给我拖进屋去,就算给我把甄家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甄宓找出来!”
“干的漂亮!”曹干色笑着向曹丕竖起了大拇指,“比子脩有魄力多了,有伯父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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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八十 牡丹花下死,做鬼不风流!
除了甄宓之外,其他的甄氏三姐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只是躲在老四甄蓉的闺房里,所以很快就被曹兵搜出来带到了大堂之中。
而甄俨与甄尧带着甄宓躲进密室之后,耳听得院子里乱糟糟一团,官兵的叱喝声,女人的呜咽惊叫声此起彼伏,情知不妙,更是紧紧的拉住甄宓不让她出去。
“二兄、三兄,我听到大姐的哭声了,你们放我出去,我要看看曹丕到底想做什么?”心地善良的甄宓再也待不下去,拼命的想要挣脱两个兄长的拉扯,到外面看看,“曹丕是冲着我来的,不能连累几位姐姐!”
甄俨与甄尧一左一右死死的拽住甄宓:“正因为曹贼是冲你来的,就更不能让你出去!”
对于甄氏兄弟来说,甄宓不仅仅是妹妹,更是荣华富贵,只要能把她送到金陵,自己兄弟二人就是皇亲国戚了。若是甄宓被玷污了,这国舅就变成了黄粱美梦,因此在他们的心底就算甄姜四姐妹加起来也没有甄宓值钱。
“夫君……”
大堂之中甄姜悠悠醒来,抱着气绝身亡的周弼伤心欲绝,指着曹丕破口大骂:“曹贼,我们甄家与你有何冤仇,你竟然仗势杀人?有你这样的儿子,曹阿瞒还想染指于鼎,简直是痴心妄想!”
“呜呜……姐夫!”
周弼性格直爽,出手大方,平日里没少送几个小姨子礼物,因此在甄家人缘不错。此刻看到姐夫突遭横祸,甄脱、甄道、甄蓉三姐妹俱都一起垂泪呜咽。
听了甄姜的话,七分醉意的曹丕怒发冲冠,再次一脚踹向甄姜:“臭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我父亲,信不信我杀了你?将来这天下必然是我们曹家的,你们这些女人,本公子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看到女儿先是丧夫,接着被曹丕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一向自私胆小的甄母忍不住冲向曹丕:“你这小畜生欺人太甚,老身和你拼了,你凭什么打我女儿,杀我女婿?”
一阵厮打,曹丕的脸上被挠了三道血痕,犹如被鹰抓了一般。
“婆娘找死!”曹丕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使出浑身力气猛地一把提起了甄母,狠狠的掷出去,“去死!”
“砰”的一声响,甄母的脑门撞在了坚硬的柱子上,登时脑门开花,落地之后哼哼唧唧几声,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母亲!”
甄氏四姐妹有点手足无措,大脑几乎处在空白状态,没想到灾难来的这么猛烈,悄无声息,没有任何预兆。之前来过几次甄家的曹丕表现的还算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