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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吴用羽扇轻挥,说道:“算了吧,那贾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此人最善于自保。他先是跟着董卓,凭借一出封王之策搞得天下大乱,后来董卓、李儒、李傕等全部身死,而贾诩却独善其身。此番冉闵率韩擒虎、管亥北上抗击匈奴,而贾诩却找了个理由前往代县辅佐张绣去了,可见他也知道冉闵必败无疑……”
“那岂不是更好?咱们正好可以说服他前往洛阳一块归顺西汉。有代县的一万五千人加入,我等更有把握从并州突围。”宋江轻抚胡须,觉着这是一个劝降贾诩的好机会。
吴用却摇的头像拨浪鼓:“贾诩就算投降曹操、甚至投降铁木真都不可能去洛阳,他也不会去金陵,自从献上封王乱国之策后,大汉就已经没了他的立足之地,也没有哪个皇帝敢冒大不韪宽恕他!”
宋江思忖了片刻,觉得吴用分析的有道理,一脸遗憾的道:“既然如此,我等劝张绣师徒率部一块去投西汉如何?贾诩爱去哪里随他好了!”
“张绣从西汉逃出来的,而且和贾诩交情非浅,贾诩不去洛阳想必张绣也不会去,咱们劝他跟着去洛阳无疑于与虎谋皮。”吴用摇着羽扇,毫不客气的击碎了宋江的美梦。
宋江一脸郁闷:“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干脆散伙算了!”
“所以我说必须带上冉天王,只有冉天王同意投奔西汉,有他开路,韩擒虎、管亥、裴元绍等人才会跟随,咱们才有从并州突围渡过黄河的希望。”吴用费尽唇舌,把形势给宋江彻底分析了一遍。
宋江琢磨琢磨也是这个道理,既然离开冉闵自己屁都不算,那还是继续寄人篱下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若冉闵不肯去投刘协,非要去投刘辩呢?”
吴用狡黠的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书信:“咱们就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我保证冉天王绝不会再对刘辩有任何非分之想。”
吴用说干就干,当即提笔挥墨,用刘辩的语气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斥责冉闵纠集黄巾余孽攻掠官府,割地自据,实乃大逆不道之举。限期一月之内率部投降,否则将会派李靖率军渡过黄河,协助曹操清剿叛军,诛灭冉闵三族。
修书完毕,吴用又比照着书信上的印章亲雕刻了一块赝品,最后在伪造的书信上面盖了煌煌大印。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冉闵一辈子也没见过皇帝的印章,想来也看不出瑕疵。更何况使者的凭证、令符俱在,而且信封也是来自金陵造纸厂,吴用自信绝对可以骗过冉闵。
吴用把书信装进信封,小心翼翼的粘好,对宋江诡笑道:“呵呵……有了这封书信,公明兄认为冉天王还会有投奔刘辩的念头么?”
“哈哈……加亮真是智多星也!”宋江憨笑一声,向吴用竖起了大拇指。
吴用把伪造的书信与东汉使者的凭证、令符全部揣进怀里,对宋江、朱仝拱手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快马加鞭去逐鹿、上谷一带寻找冉天王,说服他放弃死守的决定,率部由代县南下,度过黄河去洛阳投奔刘协。公明哥哥与朱仝兄弟收拾了好了粮草,等候我的消息,随时准备放弃范阳与冉天王的人马会合,一块南下。”
吴用说走就走,怀揣伪造的书信,带了数十名随从离开涿县,一路向北寻找冉闵去了。
就在吴用离开的傍晚,斥候刺探到紧急情报,急忙来向宋江禀报:“启禀宋太守,大事不好,曹军杀过来了,目前已经抵达蒲阴、唐县一带,距离我们涿县还有三百里路程。”
原来曹操听闻匈奴与鲜卑结成联盟,步步为营的向幽州推进,唯恐胡人犯境,于是派曹彬、曹文诏、单雄信、文聘等大将率兵驻防边塞,提防匈奴军入境劫掠,并没有准备攻打冉闵的意思。
因为曹操与手下的幕僚商议过后认为,若是南北夹攻冉闵,肯定会趁机把冉闵灭掉。但灭掉冉闵之后,曹军无疑将会与匈奴、鲜卑联军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战争伤亡肯定会远远大于和冉闵作战。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冉闵一马,让他在正面扛住匈奴与鲜卑,本方趁机在后面休养生息,增强实力,等冉闵与胡人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
但宋江可不管这个,听闻曹军逼近,立即下令把所有的粮食装车向代县转移。临走的时候又把涿县城中的男女老少将近五万人全部裹挟出城,放起了一把大火把涿县化为灰烬。
“只有如此才能断了冉闵的后路,让他跟着我去洛阳!”宋江在心里这样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对涿县的老弱妇孺却是另一副口吻,嘶哑着嗓子喊道:“父老乡亲们,北有胡狗,杀人如麻。南有曹贼,心狠手辣,早就立下誓言,拿下涿县之后要杀个鸡犬不留,我宋江怎么忍心看着桑梓蒙难?所以我要带你们去洛阳,父老乡亲们尽管安心的随行,我宋江不怕拖累,心甘情愿的为你们抛头颅洒热血!”
不管涿县的百姓愿不愿意,他们已经被宋江率领的队伍裹挟着出了城,而故乡也已经化为灰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跟着宋江向代县前进。裹挟百姓黄巾军一向拿手,青州黄巾曾经裹挟了百万之众,别说涿县的区区四五万人了。
朱仝皱眉问道:“公明哥哥,我等要去洛阳最重要的是兵贵神速,为何带着百姓们拖慢脚步?”
宋江悄声道:“关键时刻让百姓们在后面做障碍,挡住匈奴骑兵的追袭,我军乘势逃脱。”
朱仝虽然觉着宋江利用无辜的百姓做炮灰的段有些卑鄙,但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能依计行事,与宋江率领着一万五千乌合之众,押送着粮食,裹挟着涿县的数万百姓,漫山遍野的朝代县赶路,前去投奔张绣、贾诩,暂时落脚等待冉闵率大军前来会合。
就在宋江火烧涿县之际,吴用跋涉四百余里找到了冉闵大营。
这支由黑山军以及黄巾残部构成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农民,装备落后,缺少马匹,而且兵员素质低下,缺少训练。跟随冉闵北上阻击匈奴的时候有五万人,但与匈奴铁骑连续打了数仗之后折损了一万余人,目前仅剩不足四万,临时在涿鹿城东五十里安营扎寨,士气低迷,军心即将崩溃。
看完吴用献上的书信之后,冉闵不由得咬牙怒目,拍案怒骂:“刘辩小儿欺人太甚,若不是没了活路,谁又愿意做反贼?这几年以来,我冉闵在边塞屡次抗击胡狗,不说功劳苦劳,难道我冉闵就一无是处么?”
吴用拱手苦谏:“天王听我一言,幽州乃是四战之地,南有曹操虎视眈眈,北有匈奴、鲜卑穷凶极恶,李唐大军步步逼近,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我们谁都惹不起,既然刘辩容不下天王,咱们还是一块去洛阳投奔刘协吧,早晚必有一日卷土重来,一血今日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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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 慕容三雄
塞外的四月,春风依旧带着寒意。
若是穿的单薄了,卷在身上仍然会让人冷不禁的打个寒颤。入夜之后狂风更加肆虐,时不时的卷起一阵砂砾,拍打在营帐上发出炒爆豆子的声音。
听了吴用的苦谏,冉闵双眉蹙起,单手抚摸着浓密的虬髯,犹如一尊雕塑般坐在桌案后面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方才吐出了一句话:“不降,哪里也不去,唯死而已!”
“天王,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吴用继续苦谏。
韩擒虎也拱手劝谏:“天王,吴先生说的有理,胡人大举来犯,曹操虎视眈眈,李唐泰山压顶,幽州三郡守不住了,咱们再等下去也是白白送死。我与洛阳的大司马杨坚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天王去投,定受重用!”
冉闵冷哼:“既然你与杨坚是故交,那你就和吴用、宋江一块去投西汉好了。我冉闵誓死守卫幽州三郡,一寸山河一寸血,我冉闵若退走,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死在胡人的铁骑之下!”
“报!”
帅帐中正议论之间,来自涿县的快马赶到,滚落马下直入帅帐:“报告天王,宋江太守裹挟了涿县的百姓奔代郡而去,涿县已被烧成一片瓦砾。”
范阳郡治所涿县乃是冉闵的老巢,这些年积蓄的物资器械、粮草军饷全部囤积在涿县,听闻被宋江裹挟走了,并且把涿县烧成了瓦砾,不由得大惊失色:“什么?宋江烧了涿县?是何道理?”
“听闻曹操大军压境!”斥候低着头答道。
冉闵追问:“距离涿县还有多少里?”
“据悉曹军已经抵达唐县、卢奴。”看到冉闵脸色不善,双眼喷火,斥候有些畏惧。
“啪”的一声,冉闵的怒火爆发,重重的一拳砸下去,竟然将桌案拦腰震裂,“罗县、卢奴到涿县至少还有三百里路程,因何不战而逃?宋江匹夫这是逼着我投降啊!”
冉闵怒极,拔剑在手怒斥吴用:“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我冉闵没有死在胡狗的手上,却被你和宋江害惨了,不杀你二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吴用大惊失色,跪地求饶:“天王息怒,我与公明哥哥也是为了天王着想,四面楚歌,再继续支撑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天王你怎能强迫数万弟兄跟着你白白送死?”
听了吴用的话,冉闵忽然长叹一声,收剑归鞘:“也是,蝼蚁尚且贪生,我冉闵何德何能逼迫将士们陪着我送死?你走吧,和你的公明哥哥去投奔你的西汉吧!”
顿了一顿,神色黯然的对韩擒虎道:“涿县已失,没了粮草辎重,再战也是必败之局。传我命令,三军将士要走要留,悉听尊便;想走的今夜就走,想留的跟着我冉闵杀胡狗,就算要死,也要杀一个够本!”
“呜呜……”
呼啸的夜风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号角,由北方飘来,似乎正在逼近。
冉闵面色一变,急忙俯下身子用耳朵贴着地面凝听,依稀能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