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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人不许打瞌睡,免得马超发起突袭。
张须陀也被耗得有些耐不住性子,提议道:“何不趁马超军纪散乱之时杀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杨林摇头拒绝:“马超既然敢让部曲为所欲为,怕是早有防备,用的是诱敌之计。而且夜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指挥阵型大受影响,夜间作战对我军不利。待天明之时再相机而动!”
对于三万西汉步卒来说,这个夜晚相当漫长,所有人上下眼皮直打架,却又不敢违背军纪,硬生生的熬了一晚上。相对来说,后面的骑兵待遇则好了许多,被允许下马休息,可以坐着小憩一阵。
而马超军因为不必顾及阵型,随便士卒躺卧起做,而且可以轮流睡觉,所以精神比西凉军好得多。
天亮之后,所有人饱餐一顿,马超下令向前进军,骚扰西汉军。
疲惫不堪的西汉军看到西凉军逼了上来,纷纷打起精神,准备作战。谁知道西凉军向前走了几百丈又原地不动了。
杨林勃然大怒,绿色令旗一挥,指挥全军向前。
看到西汉军向前逼近,马超下令后退,再次把双方的距离维持在一千丈左右,直让杨林恨得咬牙切齿,逐渐失去了耐心。
“史万岁,命你率五千人出阵,试探下马超的战力!”杨林令旗一挥,命史万岁率部出阵。
史万岁答应一声,一声唿哨,引领了五千骑兵杀了出来,按照五百人一列的队形冲向最前面的马超方阵。
马超耐着性子等待,直到史万岁率领的骑兵相距只有五十丈左右的时候才下令投掷标枪。
“嗖嗖嗖”,一阵枪雨从天而降,势大力沉,瞬间就射杀了一千五百多名骑兵及马匹。受伤的战马嘶鸣着乱窜,反而将本方的队伍冲乱了阵脚,五千骑兵乱作一团。又被鱼鲡军阵一阵爆射,再次射杀了五六百人,转眼间就折损了将近一半。
“随我冲锋,挫敌锐气!”
马超长枪一挥,与秦明双骑并出,率领枪骑兵杀上前去,与史万岁的残兵一阵肉搏。西汉军人困马乏,再加上被标枪吓破了胆,一触即溃。又丢下了数百名尸体,最后灰溜溜的败归本阵,而马超的枪骑兵折损的人数不过才百余人左右。
“嘶……马超的枪骑兵厉害啊!”
杨林这才知道小看了马家军的战斗力,急忙挥动绿色旗帜,下令阵型前移,希望能够把马超的骑兵困住。
但马超并不恋战,看到西凉军阵型前移,一边放箭一边后退,继续与杨林的长蛇阵保持一千丈左右的最佳距离。
时间熬到了下午,张须陀再次领命率五千骑出阵,攻打马超的左翼。
虽然龙且的队伍中没有枪骑兵,但也不肯示弱,先用爆射阻击张须陀的冲锋势头,然后予以迎头痛击。马超也命秦明率两千骑从后面包抄,前后夹攻,杀的张须陀首尾难顾,在折损了两千兵马之后,再次灰溜溜的退走。
天色又一次黑了下来,马超像昨天一样如法炮制,命全军吃饱喝足,就地休息。
西汉军士气萎靡,精神不振,下半夜许多人不顾杨林的约束,开始坐着打盹,连续两个晚上不让睡觉,哪个能熬得住?
看着数万将士怨声载道,杨林也知道法不责众,只好下令像西凉军那样轮流休息。得了一声吩咐,连续熬了将近两个晚上的西汉军倒头就睡,不大会功夫就鼾声四起。
漆黑的夜色中,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细雨,淋在旗帜上,根本无法招展。
“此乃天助我军!”
马超大喜过望,知道冲锋的时候到了,提枪上马,传令下去:“全军随我向前突围,我来冲开去路,诸将各自率部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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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 人头纷飞
马超长枪一招,两万西凉军犹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来。
两军相距不过千丈左右,凌晨又是人体最为困乏之时,刚刚被杨林允许可以就地休息的西汉军正进入了熟睡之际,虽然被身边的同伴一脚踹醒,但精神尚未恢复过来,许多人睡眼惺忪,浑身无力,一脸茫然的打着呵欠。
杨林连续熬了两个夜晚,也是有些疲倦,看看已经到了凌晨,还以为马超军不会再有动作,不知不觉的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猛然听到对面的西凉军惊天动地,犹如一下子迸发的洪水般汹涌而来,不由得一激灵坐了起来。
“鸣号角,击鼓!”
杨林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左手挥动绿旗,右手挥动黄旗,向长蛇阵下达命令。
看到手里的旗帜已经被细雨淋透,卷在旗帜上皱巴巴一团,甚至就连颜色都无法分辨清楚,这让杨林的一颗心如同坠进冰窟之中。这细雨至少下了一炷香的功夫,而迷迷糊糊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可见已是疲倦到了极点,更遑论脚下的这些普通士卒了。
得了杨林一声吩咐,睡眼惺忪的传令兵振作精神,摸起鼓槌擂鼓传令。但军鼓被雨水淋在表面,鼓槌敲下去,雨水四溅,发出沉闷的响声,与往日的雄壮相去甚远,根本无法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
而吹号角的士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雨水灌进牛角号之中,吹响的时候犹如哑了嗓子一般,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与其说是迎战的号角,还不如说是哀乐更加贴切。
号角与鼓声不够响亮对西汉军的影响倒在其次,顶多不能给他们提神鼓舞士气,让三军将士像打了鸡血一般拼命,但令旗看不清楚就要了这条“长蛇”的命。
为了保持夜间照明,杨林下令十步一个松油火把,一百步一座小型烽火台,因为添加了松脂,所以不怕风吹雨淋。但细雨飘摇,把旗帜淋湿之后,要么卷曲的皱巴巴一团,要么就变得颜色模糊,隔着二百多丈根本无法分辨。
杨林左手挥动绿旗,意思是命令中间的蛇腹向前挺进,正面阻挡住西凉兵。右手挥动黄旗,意在命令两侧向中间包抄,合围西凉军。但两侧的指挥台看不清旗帜颜色,顿时就乱了套。
有信号兵右手摇晃红旗,左手摇晃黄旗,长蛇阵得了吩咐,蛇腹保持原地不动,两侧开始向前挺进。这样的指令还好,至少与杨林的本意差别不大。要命的是有人把杨林手里淋湿的绿色旗帜当成了蓝色旗帜,再传递给下一个信号台的时候又变成了紫色。
“错了,错了,快换过来!帅台上挥舞的是绿旗和黄旗!”
“是黄旗么?我怎么看着像红旗?”
“那里是红旗,分明就是黄旗,快点换回来!”
“怎么换成黄旗了?你是马超的内奸么?帅台上明明摇晃的是紫旗!”
一时之间,指挥台上变幻大王旗,五颜六色的旗帜在火把照耀下来回抖动,你举红的我就举紫的,你举绿的我就举黄的。直让三万将士组成的长蛇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如同坠进云里雾里。本来就还没睡醒,这下子就更迷糊了!
在杂乱无章的指挥下,有的士卒向前挺进,有的向后撤退,有的原地不动。至自己开始扯皮,你说他不听指挥,他说你违背将令,糟糟的一团,犹如放羊一般。
马蹄声震耳欲聋,西凉铁骑席卷而至。
有句话叫做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类在走投无路,准备拼命的时候,将会迸发出巨大的能量。
这一刻,两万西凉军就是被逼急了眼的兔子,一个个红着眼睛拿出了拼命的架势,歇斯底里怒吼着冲杀了上来!
马超一马当先,长枪如同蛟龙出海,连续将十几个西汉军挑翻在地,瞬间就把长蛇阵的身体撕破了一个口子。
独眼的秦明不甘示弱,一条狼牙棒挥舞起来,横扫一大片,直砸的西汉士卒鬼哭狼嚎。马铁与马休双鬼拍门,一个持枪,一个舞刀,各自砍翻数人。
四员大将合力冲锋,转眼间就扯开了一片十几丈的空当。前面的夜色虽然漆黑,但那却是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一路向东就可以让西凉军逃出生天。
“掷枪!”
随着马超一声令下,三千多枪骑兵卯足全力,将手中仅剩的最后一根标枪狠狠的抛向长蛇阵。
“嗖嗖嗖”的响声在西汉军头顶上响个不停,一瞬间,长一丈有余,重十几斤的长标铁槊挟带着风声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射进了长蛇阵中。
若三人组中的盾卒精神抖擞,还能举起盾牌抵挡一下,但也被标枪巨大的穿透力刺穿盾牌,或者正中面门,或者刺中咽喉,当场毙命。更惨的是那些盾卒刚刚醒来的小组,被威力巨大的标枪从天而降,一下子就穿透了三个,就像串肉串一般干净利落。
一波枪雨射过,至少射杀了一千多名西汉军。在蛇腹至蛇头的这一段被拦腰斩断了数百丈,而且也正是长蛇的七寸,正所谓打蛇打七寸。
“突围!”
龙且一马当先,手中虎牙碎星斩所向披靡,引领着队伍潮水一般从马超军撕裂的缺口处冲了过去,举着火把向东而去。片刻功夫,就把长蛇阵甩在后面,龙且在前,马岱殿后,一路突围且战且走。
决堤,这一刻的形势就像决堤!
西凉军是洪水,洛阳军是被冲溃的堤坝!
“撤掉阵型,全军合围!”
眼见长蛇被拦腰斩断,气急败坏的杨林咆哮一声,飞快的下了指挥台,翻身上马,引领了部分精锐来堵截西凉军。
史万岁与张须陀也各自提刀上马,引领着麾下的骑兵试图堵住缺口,将尚未冲过缺口的西凉军右翼堵在后面。若是能够达成这个目标,将马超军拦腰斩断,或许能够反败为胜。
看到洛阳军如梦初醒,滚滚而来,马超长枪一招,高声下令:“拦住冲过来的敌军,保护右翼撤退!”
得了马超一声令下,五六千西凉军南北展开阵型,绵延数里,全力拦截冲杀过来的杨林、史万岁与张须陀所部,掩护秦良玉所部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