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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鳌拜这一方面,心高气傲,自诩五溪第一勇士,恨不能三五回合就把汉将斩于马下,树立自己的威望。此刻鏖战了五十回合,仍然奈何不了汉将,怎能不让他心浮气躁,暴跳如雷?
“看来不用暗器,难赢这汉将!”
鳌拜求胜心切,当下也不顾沙场规矩,决定用暗器取胜。在与林冲周旋的时候,单手握住五齿镗,悄悄的自马鞍上取了流星锤,握在手里。
“吃我一镗!”鳌拜虚晃一招,手中的五齿镗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下。
林冲急忙策马闪避,却不料鳌拜一抖手,一颗流星锤当胸袭来,躲闪不及,正中心脏部位。幸亏有护心镜挡着,方才逃过一劫,饶是如此,林冲仍然是五脏翻滚,气血逆流。一口鲜血张嘴吐出,在马上摇摇欲坠,急忙调转马头,败归本阵。
鳌拜一击得手,欣喜若狂,提镗催马紧追不舍:“汉将哪里走?留下人头!”
看到鳌拜先胜一阵,漫山遍野的太平军齐齐发出一声欢呼,直上苍穹,震耳欲聋。
“以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吃我一斧!”
看到林冲中了暗器败下阵来,徐晃飞纵骅骝,手提月牙开山斧出阵接应,拦住鳌拜厮杀。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鳌拜不由得暴跳如雷,一边挥舞着兵器猛砍猛劈,一边大声喝问:“来的可是徐晃?”
“本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河东徐公明!”徐晃催动马匹,沉着应战。
鳌拜怒吼:“也罢,也罢,能得徐晃一颗头颅,胜过其他人数颗,你这项上人头,某要定了!”
徐晃大斧挥舞的寒光闪烁,沉声道:“徐晃的人头就在项上,要想拿走,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将再不答话,马走龙蛇,你来我往,酣战了百十回合,胜负难分。按照正常武力来说,鳌拜略胜徐晃一筹,但方才他已经与林冲恶斗了一场,体力有所下降,因此一时半刻的难以占到便宜。
萧朝贵在后面看到鳌拜一时之间难以取胜,高喊道:“鳌将军少歇,容萧某替你厮杀一阵!”
鳌拜却是不肯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大喊道:“不劳萧将军费心,徐晃这颗人头我鳌拜要定了!”
又战了五十回合,徐晃逐渐处在了下风,看看斜阳西沉,决定撤兵。当下虚晃一斧,逼退了鳌拜,拨马就走,“天色已黑,本将暂且放你一马!”
鳌拜哪里肯舍,急忙拍马紧追:“我呸,无胆鼠辈,也敢大言不惭,留下人头再走!”
看到鳌拜追赶的急,刚刚缓过劲来的林冲急忙命弓弩手放箭。随着林冲一声令下,汉军阵中弓弩齐发,鳌拜慌忙挥舞着兵器格挡,眼看着徐晃退回本阵。
“全军冲锋!”
看到鳌拜连赢两阵,杨秀清手中马鞭一挥,十几万太平军挥舞着刀枪矛戈,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冲向汉军阵脚。
汉军虽退不乱,徐晃提斧压阵,且战且走。虽然汉军兵力远逊于漫山遍野的太平军,但胜在装备精良,甲胄齐全,数次白刃交锋,太平军也沾不到什么便宜,只能尾随着汉军,一路虚长声势的呐喊鼓噪,朝着庐陵城追赶。
汉军一路向北,撤退了二十里后,便抵达了庐陵城下。出乎洪秀全、杨秀清意料的是,汉军并没有进入庐陵城,而是绕过了城池,继续向北败退。这样一来,萧朝贵包围庐陵城,用老弱妇孺当炮灰,强行攻城,围歼徐晃所部的计划就落空了。
“汉将狡猾啊,竟然看透了我军的计谋,弃城而走!”洪秀全手抚胡须,满脸遗憾,“传吾命令,命义公将军与人公将军继续率军追赶,本师率大队人马进城。”
得了洪秀全一声吩咐,鳌拜与萧朝贵继续率领本部人马向北穷追汉军不舍,一直追到黑灯瞎火,不辨路途。再加上汉军斗志旺盛,韧劲十足,太平军数次冲锋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就地扎营,等待指示。
就在萧朝贵、鳌拜率军穷追徐晃不舍的时候,洪秀全、杨秀清率领着五万最精锐的太平军进入了庐陵城,挨家挨户的搜索一番,早就人去城空,连个牲畜都不看见。
“汉将真是狡诈,竟然把庐陵城中的百姓全部撤走了,使我军只得了一座空城!”洪秀全怏怏不乐。
杨秀清安抚道:“全胞勿要忧虑,反正庐陵已经得手,扬州南部再无大城险关,我军可以一路向北,直抵南昌城下。可让将士们在城中休整一夜,明日再继续追赶汉军不迟!”
洪秀全当即传下命令,让老弱妇孺在城外驻扎,本部最精锐的人马进入庐陵城,在百姓的房屋里,大户人家的厢房中休整一夜,明日再继续向北追赶汉军。
夜幕降临,北风渐起。
庐陵虽然地处南方,但到底是正月时节,冬季尚未完全过去,天色黑下来之后,气温就下降了许多。许多太平军缺少棉衣,夜间很是难熬,听说庐陵城完全空了,除了洪秀全麾下的精锐之外,杨秀清部下战功赫赫的部曲,也一股脑的涌进了城中,寻找民居夜宿。
不过小半夜功夫,偌大的庐陵城便挤进了七八万太平军,俱都是太平军的精壮士卒。而那些战斗力较弱的部队,以及老弱妇孺则没有这份运气了,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接受北风的摧残。
连续一个多月的征战下来,太平军早就人困马乏。再加上夜色漆黑,进了城的太平军难得有一个舒服的栖身之所,不多时便纷纷进入了梦乡。庐陵城内到处鼾声大作。
庐陵城外面一遭都是太平军的营寨,北面又有鳌拜、萧朝贵的大营,就算汉军扎了翅膀也难以飞进庐陵。下榻在太守府的洪秀全、杨秀清非但没有叮嘱部曲加强防备,反而吩咐他们夜间好生歇息,天亮之后要猛追汉军,一路高歌,直捣南昌。
到了下半夜时分,北风更盛,裹挟着枯草在天空打转,怒吼声让人只感到头皮发麻。
卢象升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挥手下令:“放火!”
得了卢象升一声命令,在地道里憋了半天半夜的汉军从十几个出口悄无声息的钻出地道,点燃了大火。
不消片刻功夫,庐陵城十几个方位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被卢象升刻意堆积的柴草枯枝,在硫磺、火硝的助威之下,在北风的咆哮之下,越烧越旺,火光冲天,火苗窜起几丈高。
一时之间,庐陵城内到处都是人肉烧焦的味道,各种惨叫哀嚎声甚嚣尘上。许多民居都是茅草房,在大火的燃烧之下,瞬间就坍塌下去,把成千上万正在熟睡中的太平军埋葬在了火海之中。
洪、杨二人栖居的太守府也燃起了熊熊大火,看着漫天火光,庐陵城仿佛变成了一座火炉。洪秀全急忙下令突围冲出城去,在心腹死士的护卫之下,向城门冲锋,在大火的炙烤之下,不断的有人倒在地上,然后被疯狂乱窜的火苗吞噬,发出焦糊的味道。
洪秀全、杨秀清在心腹死士的护卫之下,拼命冲到了南城门,却发现城门不知何时被堵上了大量的柴草,此刻火苗蹿的比城内的还要高,要想冲出去几无可能。若是外面的人不来救火,城里的人只能被这场大火生生烤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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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 突破巅峰
“把被子浸水披在身上,冲出城去!”
天知道城外的人马有没有被这场大火吓傻,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城外的人来救命,还不如想方设法冲出城去。危急关头,杨秀清急中生智,高声下令。
洪杨夜宿的太守府已经被火海吞噬,只能冲进附近还没有起火的民居,与一些士卒抢夺被褥。得了杨秀清的提醒,许多士卒知道要想活命还得靠着浸透了的被褥救命,自然不肯献出来,生死关头,还管什么大贤良师?
“给我杀!”
洪秀全拔刀捅死了几名兵卒,狰狞毕现。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以往那谆谆善诱的师长风范,济世救人的天父之子,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洪、杨的心腹随从已经被大火烧烤的口干舌燥,皮肤干裂,得了洪秀全一声吩咐,纷纷拔刀,见了披着被子乱跑的太平军就是乱刀砍下,穷凶极恶的抢夺了百十条棉被。
然后寻找了一口水井,拆了几床被子做井绳,把棉被纷纷浸泡透了,然后包裹住身体,向城外冲去。四门大火熊熊,火光冲天,即便裹着湿透了的被子,也是难以冲出城去。
还是杨秀清急中生智,高喊一声:“上城墙!”
百余名心腹随从立即簇拥着洪杨二人登上了城墙,此刻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数千名被烧的晕头转向的太平军。只是庐陵城高五丈有余,楼下的援兵还没有赶过来,一时之间也下不去城墙。
虽然城墙上没有燃烧物,但整个庐陵城变成了一座火海,仿佛一座炙热的火炉,直把城墙烧烤的烫手。人站在城墙上面,被城里冲天的火光炙烤的皮肤生疼,嘴唇干裂,眉毛蜷曲,眼冒金星,许多人捱不住,两眼一黑,便跌下城头。
无奈之下,洪秀全再次把屠刀对准了太平军的士卒,一口气斩杀了数十人,然后脱掉了他们的衣衫,绑在一块结成绳索,从城墙上垂到地面。
在心腹的保护之下,头发、眉毛都被烧焦,脸颊都被烤糊了的洪秀全与杨秀清死里逃生,狼狈不堪的下了城墙。手下的心腹紧随其后,缀绳而下。
此刻那些还没有葬身火海的太平军纷纷效仿,或者用棉被沾水,或者用衣衫沾水,争先恐后的冲上城墙。危急关头,许多人自相残杀,争着把死者的衣服编结成绳索,然后缀在城墙上,向城下逃命。
大半夜下来,除了被大火烧死的太平军,死在自家人刀下的无辜亡魂,也是不计其数。直到城外的太平军将领率部扛着云梯来救人之后,城墙上的太平军才停止了自相杀戮,纷纷逃命。
看到庐陵城起火,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