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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袁氏旧部大多都是一些酒囊饭袋,鼠目寸光的庸碌之徒,因为没有本事所以得不到重用,因为得不到重用所以才痛恨曹操,怀念袁绍昔日的恩情。
此刻听了袁尚的鸿鹄之志,这帮人无不心潮澎湃,欢声雷动,纷纷鼓噪呐喊:“拿下邺城,拥立公子登基称帝!”
袁尚喜出望外,英俊的脸孔藏不住笑意,向城墙脚下的旧部挥手致意:“若尔等拥我为帝,便是开国功臣!”
就在这时,忽有数骑快马疾驰而来,直奔袁尚面前下马禀报:“我等奉了牵招将军之命前来拜谒公子,牵招将军思念袁公恩情久矣,无日不敢忘怀。得知公子起兵反曹,愿率部归降,只是对面的白马津辎重粮草颇多,因此牵将军希望公子能率部前去押解,补充军需!”
袁尚闻言喜出望外:“哈哈……我正愁没有粮草辎重,有牵子经辅佐,大事可定也,将士们准备随我过河去白马津押运粮草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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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三 白马之围
牵招本是袁绍旧部,而且曾经在袁尚手下效力,颇受袁尚器重,因此对于牵招的归降,袁尚深信不疑,决定连夜渡过黄河去白马津押运辎重粮草。
就在袁尚准备动身之际,心腹郑经极力劝谏:“公子,牵招自从袁氏覆灭之后就投降了曹操,至今已近十年,其对曹操的忠心恐怕在您之上,此番突然主动归降,只怕有诈,公子万万不能以身涉险。”
袁尚却是一脸不屑:“昔日牵招在我手下效力之时,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便升到了偏将,而如今在曹操手下效力十年,依旧屈居偏将之位,被派来防御一个毫不起眼的白马津,换了谁恐怕都会新生怨言。这样分析一番,牵招叛曹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此乃天赐良机,此时不取,必受其咎!”
比起袁绍的好谋无断,袁尚倒是干练果断,说干就干,留下郑经率领一千五百人守卫黎阳,自己带了一千五百人以及新招募的八百余名精壮,押解着从黎阳城缴获以及强征的船只和马车,连夜离开黎阳向南而去。
从黎阳到黄河岸边不过三十多里路程,两千多人举着火把,赶着马车运着船只,一路聒噪,于半夜时分抵达了白马津的彼岸。
一身白袍的袁尚打扮的玉树临风,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春风得意,大手一挥,翻身下马:“渡河!”
在袁尚的指挥下,两千多人把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从马车上抬下来投进河水之中,每艘船上乘坐十几人到二十几人不等,在袁尚的带领下分批渡过黄河。
黄河彼岸火把晃动,除了留下一千人继续守卫防御阵地之外,牵招则带着剩下的将近两千名魏卒严阵以待,静候袁尚自投罗网。
伴随着河面上船桨“吱呀呀”的摆动声,袁尚带着第一批三百余人花了一顿饭的功夫从黄河北岸来到南岸,在岸上火把的照耀下缓缓靠近了白马津港口。
当船舷靠岸之时,踌躇满志的袁尚第一个跳下船只,用趾高气昂的眼神扫了一圈岸边的将士,潜意识里依旧把自己当成四世三公之后,而面前的这些将士都是些低三下四的贱民。
紧随着袁尚的步伐,船上的其他叛军除了船夫之外,纷纷跟着袁尚跳下了船只,列队登岸。
“唉呀……多年不见,三公子风采更胜从前啊!”牵招大笑着伸开臂膀,大步流星的送给袁尚一个拥抱,“每每想起你与老主公的恩情,牵招心中思绪难平,今日有幸再次一睹公子的风采,足慰平生!”
袁尚深知自己本事寥寥,武艺平平,唯一值得骄傲的也就是四世三公的出身,以及英俊倜傥的容貌,甚至许多河北人士私下里把袁尚称作“河北第一美男子”,这让袁尚很是受用,对自己的外貌引以为傲。
此刻听牵招大赞自己风采更胜从前,袁尚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内心仅存的一丝戒备之心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张开双臂和牵招热情拥抱:“牵子经过奖了,能够得到你的辅佐,大事可定也……”
寒光一闪,一柄匕首闪电般从牵招的袖子里刺出,正中袁尚胸口。
“啊……好痛!”骤然的变化让袁绍猝不及防,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大声惨叫。
牵招一击得手,旋即后退,放声大笑:“这一刀刺破了你的心脏,当然很痛!”
袁尚想要上前拼命,奈何已经失去了力量,四肢逐渐瘫软无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牵招,你为何算计我?枉我这么信任……你!”
牵招目光如霜,冷声道:“你起兵作乱,危害河北,我牵招身为魏臣,平息叛乱,维护地方,责无旁贷。”
“你这……忘恩负义……之徒,岂不记得我袁家……的恩义?”袁尚捂着伤口,用尽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惨叫。
牵招漠然道:“我为袁氏效力之时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你们袁氏的恩义我已经报答,与你们袁氏的君臣之义已经了断,两不相欠。我牵招现在乃是大魏臣子,自然要为魏国尽忠,铲除你这样的叛臣贼子!”
“我不甘心……”袁尚跪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死不瞑目。
苍天给了自己一副英俊的面容,却没给自己一颗睿智的脑袋,自己的起义之火刚刚燃起,自己的皇帝之梦刚刚开始,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牵招给扑灭了,这让自己如何能够闭上眼睛?
但不管袁尚心里怎么想,牵招却是毫不留情的挥剑下令:“放箭!”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魏军乱箭齐发,弩箭飞蝗一般射向跟随着袁绍造反的叛军,瞬间射倒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刀斧手紧跟着一拥而上,将剩余的叛军屠戮殆尽。
袁尚既死,剩余的叛军群龙无首,瞬间做了鸟兽散。
牵招率部渡过黄河,打着袁尚的旗号,连夜赶往三十里之外的黎阳城,在凌晨之时诈开城门,亲手斩杀了郑经,用最快的时间平定了袁尚之乱。
平定袁尚之乱易如反掌,如何摆脱汉军的前堵后截才是关系着曹魏生死攸关的大事。
在乍暖还寒的北风之中,关羽率领了将近两万三千名骑兵在白马坡上列开阵势,自统中军,赵云、关银屏在右,关铃、关平在左,静候曹军来犯。
北风猎猎,吹得关羽美髯飞扬,青龙偃月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冷森森的光芒,一脸的睥睨天下,视十万曹军如若无物。
旁边的赵云银枪白马,面色凝重,并没有因为汉军占据了绝对上风而露出轻敌之色,即使敌人再弱小,也要全力以赴,这是常山赵子龙的处世准则。
两万两千多匹战马,在北风中排列的整整齐齐,两万两千多名骑兵俱都披坚执锐,面色凝重,等待着即将爆发的这场大战。
飞扬的尘土越来越近,曹军的鼓角已经清晰可闻,十余万曹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彻的旷野晃动。
曹操已经得知关羽在白马坡率骑兵拦截的消息,但苦于河北抽不出兵马增援,又不能舍弃了步兵不顾;因为曹操明白现在分兵只能削弱魏军的力量,只有全军齐心合力,才能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白马突围,这是十一万曹军唯一的出路!
曹操在马上面色冷峻,大声询问左右:“诸葛亮的追兵距离我们的后军还有多远?”
“回陛下的话,斥候刚刚来报,汉军分三路而来,诸葛亮与薛礼居中,徐达在左,韩世忠在右,前锋部队薛礼、张飞、黄忠、姜维等人距离我军尾部还有三十里左右的路程。”司马穰苴鞠躬作揖,亲自向曹操禀报。
“只剩下三十多里路程,诸葛亮咬的可真紧啊!”曹操一脸愤怒与无奈,“关羽乃是名闻天下的虎将,尔等谁也不是对手,速速派人去后方唤巨毋霸与英布来战关羽,全力突围奔白马津。”
范增拱手道:“已经联络到黄河上游的杨素,估计很快就会率领水师来白马津增援,接应大军过河。”
曹彰催马向前,拱手请战:“父皇,谅这关羽不过一介匹夫,何惧之有?孩儿愿去斩关羽首级来献!”
“不行!”曹操毫不犹豫的拒绝,“关羽多年来所向披靡,威震华夏,未逢敌手,先后斩熊阔海、高思继、阮翁仲等人,岂是浪得虚名?彰儿你还年幼,绝不能以身犯险。我军之中,目前唯有巨毋霸可敌关羽!”
见曹操态度坚决,曹彰只能作罢,闷闷不乐的在“曹”字大旗之下横刀立马,等候巨毋霸来战关羽。到那时自己一定好好瞧瞧,这河东关云长难不成有三头六臂?
曹操的驿卒快马加鞭,迅速的穿越长龙一般撤退的曹兵,径直来到曹仁马前传达命令:“陛下有旨,请巨毋霸与荆布两位将军去白马坡迎战关羽,带领将士们突围!”
“哎呦……我肚子痛!”
骑在猛虎上的巨毋霸想起阮翁仲被一刀两断的情景就心有余悸,捂着肚子跳下猛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草丛之中,“这一路上光吃干粮喝凉水,我这肚子要造反了!”
曹仁摇头叹息一声,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英布。
英布努努嘴,一脸分身乏术的样子:“我倒不怕关某人,只是薛礼、张飞马上追来,我去战关羽,谁来抵挡薛礼?”
典韦提了一双镔铁戟愤然出列,头也不回的拨开士兵,大步流星的向前冲去:“被区区一个关羽吓成这个样子,岂不堕了三军士气,俺典韦这就去会会河东关云长,大不了马革裹尸,血溅五步!”
望着典韦远去的背影,曹仁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大声鼓舞士气:“将士们,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
在曹仁的鼓舞之下,断后的四万曹军纷纷高举兵器响应:“背水一战,誓死突围!”
就在巨毋霸与英布退避三舍之际,按捺不住冲动的曹彰却偷偷出马去向关羽挑战,曹操大惊失色,抚膺长叹:“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