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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不仅要让自己手下的大臣名垂青史,获得受人崇拜的荣誉,还要让他们衣食无忧,住的舒坦,这样才能让将士们为自己卖命,此为御人之道。
庄严巍峨的门坊前两尊石狮傲然矗立,八名哨兵穿着棉衣,外罩甲胄,手握银枪,冒着严寒站在朱红大门前守卫。
岳银瓶的马车刚刚在门前停下,看门的家丁就急忙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施礼:“小姐回来了?您慢点下车,小心脚下雪滑。”
岳银瓶裹了裹厚厚的棉衣,掀开车帘跳了下来,正色问道:“母亲大人可在府中?”
家丁还没来得及回答,五十岁出头的管家就一溜小跑,气喘吁吁的迎了上来:“哎呦……小姐您现在是太子妃了,身份可不比从前,回家的时候应该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府上隆重准备一番,可不能这么随便。”
岳银瓶心中正烦闷,哪里有心情听老管家的教诲,阴沉着脸道:“自己的娘家,哪有这么多讲究?母亲大人可曾在家,我有些话要与她说。”
管家上前搀扶了岳银瓶,陪笑道:“太子妃说的倒也是,是老奴絮叨了。真是不巧,夫人今儿个早晨刚刚出门,估计午饭后才能归来。”
岳银瓶一脸失望:“母亲大人平素很少出门,为何今日出去的这般早,而且还要午饭之后才能归来?”
“脚下路滑,太子妃你小心点,你现在是金枝玉叶,若是有个差池老奴可是担待不起!”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岳银瓶进了岳府,一边絮叨一边解释,“明日便是樊梨花将军入宫之日,因此夫人登门送贺礼去了。此外还有薛夫人以及其他诸位公卿的夫人登门祝贺,因此樊将军的家人定然会设宴款待。”
岳银瓶本想回家与母亲诉说一番自己的委屈,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只能闷闷不乐的在岳府中闲转,打发无聊的时光。
“老管家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在府中转转散散心。离家一个多月了,心中甚是挂念。”岳银瓶满脸愁容,挥手吩咐一声。
老管家不敢违拗,只能拱手答应:“既然如此,老奴就暂且退下,太子妃若有吩咐,请随时召唤老奴。”
管家退下之后,百无聊赖的岳银瓶在岳府中闲逛,当走到花园中的时候,二弟岳雷忽然跳了出来,笑嘻嘻的道:“阿姐不在太子宫中享福,为何一个人跑回家中孤零零的赏雪?”
岳银瓶瞥了过年后马上十二岁的弟弟一眼,幽幽叹息一声:“都说一入皇宫深似海,姐姐现在总算体会到了,这才入宫不到一个月,便尝到冷宫的滋味了……”
岳雷年龄虽小,但也并非不谙世事的孩子,看到姐姐热泪盈眶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登时火冒三丈:“怎么个意思?姐姐说来与我听听!”
岳银瓶抬手轻拭眼泪,哽咽道:“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你去自个儿玩便是,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散散心,等着母亲回来。”
岳雷却是不依,拽着岳银瓶的衣襟道:“姐姐这副委屈模样,莫非有人欺负你?你说来给弟弟听听,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我是堂堂的太子妃,谁敢欺负我?”岳银瓶撅着嘴不肯正面回答弟弟的提问,“再说了,就算有人欺负我,又岂是你能惹得起的?”
听了姐姐的话,更激起了岳雷争强好胜的心理,打破砂锅问到底:“姐姐你说来听听,到底是哪个欺负你了,莫非是太子欺负你了?”
岳银瓶经不住兄弟的软磨硬泡,只好把自己的委屈一五一十的道来,告诉岳雷自从太子纳娶了曹嬛之后已经连续十个夜晚没有来自己的寝宫过夜了,自己也是新婚燕尔啊,个中的委屈真是不足以向外人道!
听了姐姐的诉苦,岳雷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一个刘齐啊,这喜新厌旧的速度还真是快啊,竟然这样冷落我姐姐!堂堂征西大将军的女儿,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反而不如一个僭越逆贼的女儿得宠了?既然兄长与父亲大人都不在家,就让小弟去替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看到岳雷就要出门,岳银瓶急忙挺身拦住:“二弟,你要去做什么?他可是堂堂的太子,不是你能招惹的,万万不可胡来。”
岳雷一脸平静的道:“姐姐直管放心,我去和他理论一番,问问她为何冷落姐姐?姐姐也不用担心我,我这就去薛家把好兄弟丁山与薛刚喊上,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去太子宫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岳雷话未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远,岳银瓶追赶不及,只能远远的叮嘱一声:“二弟,你休要胡来,免得招惹祸端!”
岳雷远远的挥手:“姐姐直管放心,小弟心中自有分寸,我还能拿太子怎么着?”
岳雷出了岳府之后一溜小跑,直奔相隔不远的薛府,不需要家丁通传便进了薛府,找到了正在练武的薛丁山、薛刚兄弟二人,气喘吁吁的问道:“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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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二十七 京城小霸王
薛丁山乃是薛仁贵正妻柳银环所生,过了年即将十三岁,年龄与太子刘齐相仿,个头也是在伯仲之间,平日里说话做事颇为稳重,隐约间透着大将之风。
薛刚比薛丁山年幼两岁,母亲是刘辩的姐姐万年公主,仗着母亲身份尊贵,自幼顽劣跋扈,在薛家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甚至就连柳银环母子都要让他三分,薛家人称“薛小太岁”,又有绰号“京城小霸王”。
不过这薛小太岁虽然顽劣霸道,但为人还算仗义,因为两家挨着近,所以跟同为将二代的岳雷打的火热,用情同手足来形容毫不为过,甚至比一奶同胞的薛丁山还要亲近。
此刻听了岳雷的话,薛刚双手叉腰,抢着说道:“岳二哥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堂堂的征西大将军公子,姐姐又是当朝太子妃,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我京城小霸王也要让你三分,为何口出此言?”
岳雷一脸故作深沉的样子:“哎……还不是因为那喜新厌旧,不辨忠奸的刘天下吗!”
天下是太子刘齐的乳名,薛丁山听了后有些大感意外:“太子不是你姐夫么?雷弟这话从何说起?”
岳雷当下把岳银瓶与太子以及曹嬛之间的冲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不仅说太子如何冷落自己的姐姐,又如何的蔑视诋毁,丝毫不把忠臣之后放在眼里,甚至纵容曹嬛当面羞辱岳银瓶,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仅仅是岳飞的女儿嫁给了太子,而薛丁山的妹妹薛金莲亦是被许配给了渤海王刘治,此刻听岳雷说刘齐不把忠臣之后放在眼里,薛刚顽劣霸道的性格登时就爆发了出来。
“这刘天下实在欺人太甚,看不起你们岳家就是看不起我们薛家!竟然为了反贼之女冷落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实在是愚蠢昏庸,不知好歹,我们兄弟随二哥去一趟太子宫,为你姐姐讨回公道。”
岳雷喜出望外,拍着薛刚憨乎乎的脑袋道:“还是二弟仗义,咱们走!若刘天下说好的则罢了,若是和咱们耍横,绝不能惯着他。”
薛丁山年龄稍大一些,急忙挺身而出挡住了岳雷与薛刚:“你们两个休要胡来,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不可冲撞,否则便是大逆之罪。此事还是禀明岳夫人之后再做决断。”
岳雷一脸失望的道:“山哥,你这就不够义气了,你不帮小弟出头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拦我,有没有拿我岳雷当做自己的兄弟?”
薛刚亦是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怒吼:“薛丁山,今天的事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
不等薛丁山搭话,薛刚出其不意的把大哥推开,拽了岳雷一溜烟般逃出了薛府,直奔太子宫而去。
“二弟,岳二弟,休要胡来……”薛丁山唯恐两个小兄弟捅了漏子,急忙尾随其后,跟着兄弟二人出了薛府,朝太子宫飞奔而去。
年关将近,明天又是皇帝纳娶樊梨花入宫的大喜日子,因此金陵城里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头攒动,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派盛世景象。
岳雷与薛刚快步在前,薛丁山一溜小跑随后,兄弟三人穿过夫子庙,直奔位于玄武湖西南方的太子宫,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宫门外。
放眼望去,只见太子宫建造的巍峨雄壮,气势非凡,虽然不能和乾阳宫相提并论,但也是雕梁画栋,飞阁流丹,假山流水,凉亭花园,应有尽有。
太子新婚燕尔,又有刘辩亲自回来执掌朝政,因此太子宫门前只能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只有二十名全副甲胄的御林军手持银枪,伫立在府邸门前。
看到岳雷和薛刚大步流星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更大些的少年,带队的什长出来阻止道:“站住,三位公子何人?太子宫乃是京畿要地,不可轻易靠近,速速离去!”
不等岳雷开口,薛刚上前抽了什长一个大嘴巴子:“大胆,有眼无珠的看门狗,竟敢和薛小爷这样说话?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这什长看到三个公子锦衣华服,大马金刀,被薛刚的气势所慑,揉着脸颊道:“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也不管你是谁……”
“我呸!”
薛刚蹬鼻子上脸,啐了什长一脸唾液,“小爷说出来怕是吓死你!我娘是当朝万年公主,我舅舅便是当朝皇帝,太子是我表哥,我爹是镇北大将军……”
“没有大……只是镇北将军!”
这时候薛丁山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先给兄弟纠正错误,接着对什长施礼赔罪:“这位军官,小弟顽劣,请包涵则个!”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着客客气气的薛丁山,再加上这小霸王身份却是显赫,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什长能够惹得起的,这什长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咽下这份屈辱。
“呵呵……原来是薛将军的公子啊,是小人有眼无珠,唐突了尊驾!”什长强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