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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杜构心里一颗倔强的种子悄然发芽,这一刻,杜构气质突然一变。
锋芒毕露!
“陛下,臣自小至大,一直在家中闭门苦学,鲜少出门。长安废柴三公子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臣不知,就凭我这个废物,能犯什么大罪?臣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想求个天理公道,臣恳请陛下指点迷津!”
面色坦然,不喜不怒,看不出深浅。话语锋芒毕露,看似贬低自己,实则态度张狂。
我在你们眼中虽然是废物,但我也不会任你们宰割!
这一刻的杜构和方才的杜构显然是两个人。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杜构,虽然杜构平时很理智,谨小慎微,也懂得隐忍,甚至在原则问题上,也能做出一些退让。但其实他骨子里是很偏执要强的,就像几天前为救杜如晦而不顾一切,就像现在,为了讨说法而直对君王。他可以敬人三尺,但你不能过分,你要是过分,你就别怪咱翻脸不认人。
李二愣住了。
房玄龄等人也是面露惊诧。
李二心里都懵了?怎么着,朕就随口问一句,咋就这么大反应?
况且这小子这什么性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废物,却在皇宫大殿之上当众顶撞朕,这是废物?这是嘲讽谁呢?还要讨公道?你讨哪门子的公道?
这简直是个混不吝啊!
“放肆,杜构,不得无礼!”房玄龄怕杜构莽撞,急忙出言喝止,然后不等李二开口,便直言道:“杜构,前日在你家中,你虽然头脑发昏,为救生父,这才冲撞了陛下,但陛下乃天子,不论什么理由,你冲撞陛下就是不对,你还不认罪?”
房玄龄这话,看似在给杜构定罪,却是在替杜构开罪。
杜构也听出来了,心中微动,承了情。
他不准备装孙子,却不代表要做傻子,只是以后不再卑躬屈膝,但是该他认错还是要认错的,那天的事,他确实有不对,这是他不能否认。
“这个。。。。。。若是这事,那臣有错,臣认错!”
杜构认错,却不认罪。
李二一听,都被气笑了。
他早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还是个较真的犟驴?
李二也不罢休,继续问。“杜构,朕问的是你可知罪?”
杜构这次不急了,想了想,从容道:“陛下,臣斗胆问,您那天去杜府,是以君王的身份去的,还是以私人的身份去的?”
李二乐了,也不恼。“这有什么区别?”
房玄龄等人也疑惑,李二就是李二,以什么身份去有什么区别?难道说李二出去微服私访,你给他一巴掌就不获罪?这不可能啊!
杜构却不疾不徐的道:“区别大了,陛下,您要是以君王的身份去的,那臣在您面前就是平民,我一介平民,在您的允许下,救了您的当朝宰相,为朝廷挽救一位顶梁柱,从这论,臣是有功的,那么,虽然臣对您有些失礼,稍稍有些冲撞,但臣的出发点是好的,也实实在在的立了功。如果您以此事判臣有罪,那以后谁还敢冒险立功?这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嚯,好家伙,真能瞎说。
李二这次也不急了,身子向后一摊,淡淡道:“继续!”
“另一种情况,您要是以私人的身份探望家父,那小子便是晚辈,晚辈为救父,冲撞了长辈,虽然情有可原,但也是于礼不合,所以,臣说,臣有错,臣也认错!”
颠倒阴阳,巧舌如簧。
杜构玩的就是偷换概念,按理说,你冲撞皇帝,那就该认罪伏法,没什么好解释的。
但杜构的解释,却硬生生的找出了一条活路。
好一会,李二突然笑了,被气笑了,也是被逗笑了。三位大臣也是忍俊不禁。
好家伙,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强词夺理的小辈?而且还说的。。。。。。嗯,挺有道理的。
李二本来心里有气,但是被杜构一番巧言争辩,反倒逗乐了。
其实,从一开始,李二就没打算和一个小辈计较,现在更不会了。
所以或许杜构说的有道理,但是却没人去挑刺,不是挑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打算挑。
简单来说,今天的事,就是对杜构的一番考核,就是为了敲打他一番,无论杜构怎么答都不会有事。
“你小子倒是能说会道,罢了,朕身为九五之尊,也不能和你一个孩子斤斤计较,罪就免了。不过,你刚才说你认错,那你也得给个说法,你要如何认错?”
杜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自己怎么过关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没事了。
小命保住了,杜构整个人都轻松了。“陛下,小子失礼,已经给几位叔叔和陛下都准备了赔礼,只是因为小子身份低微,给陛下准备的赔礼一直没有机会送出!”
李二闻言,眼睛当时就亮了!给朕准备了?好小子,算你有心。
房玄龄也笑了,总算没白费他一番苦心。魏征面无表情,对这些事,没什么感想。至于长孙无忌,他一直笑着脸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不知在盘算什么。
“哦?给朕准备的赔礼了?在哪呢?”李二虽然高兴,却没表露出来,依旧面无表情的拿姿态。
杜构却来了精神,被动了这么长时间,这回该到我表现的时候了。
哼,既然不装孙子了,那这么多的“大礼”,可不能白给,杜构算计着,必须要讨回些利息!
第24章 吐故纳新
两个箱子,一个半米高,一个一米高。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众人有些发愣,这都是啥?象棋?茶具?不对呀,这些东西放在一起,那个半米高的箱子足够装的了啊。
李二微微蹙眉,盯着杜构。
杜构挽了挽袖子,然后亲自动手,从那半米高的箱子拿出来三个盒子,逐一打开,正是象棋、茶具和扇子。都是特制的,用的最好的材料,其中,扇子和象棋用的是金丝楠木。那茶具,除了茶盘以外,全为金玉所制。给皇帝用的东西,绝对马虎不得,不但要用最好的材料,还要做最特别的。
茶盘、棋盘和扇骨上,皆是雕龙画凤,贵气十足。
李二一看就异常的满意,暗道这小子还算会办事,他贵为皇帝,用的东西也要与众不同。如果杜构送的东西和三位大臣一样,李二虽然也高兴,但肯定也会有所不满。
李二走出来,看着那些小物件,不住地点头。
突然,李二发现一件事,微微有些粗眉。“杜构,朕的棋盘、茶盘乃至于扇面上为何没有只字片语?”
李二对杜构那笔字可是喜欢的紧,现在见物件上一个字都没有,自然不高兴。
杜构微微欠身。“陛下,给您用的御用之物,臣岂敢着墨?”
皇帝用的东西,那是有着规矩的,杜构要是真写了,那反倒有罪了。
李二顿时恍然,他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李二对杜构的字是真的喜欢,于是也不顾面皮,直接开口道:“你做的不错,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你做的,真要是不让你在上面留下印迹,怕你心里也是不甘,这样吧,朕特批,允许你在扇面上赋诗一首!”
李二也是真不要面皮了,他自己想要,不好意思直说,居然把理由推到杜构身上,还让杜构当场做诗,这是得了便宜还坑人啊。
杜构心中鄙夷,这李老二怪不得能当皇帝,这脸皮的厚度当真是天下一绝啊!好在小爷肚子里有东西,要不然今天就栽了。
“臣遵旨!”
杜构干脆的答应一声。
李二顿时露出了笑脸。“来啊,笔墨伺候!”
三位大臣也都来了兴趣,他们对杜构的才气和书法也是相当好奇的,之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怀疑,现在能亲眼见证,自然兴趣十足。
不一会,高公公便带着一个小内侍,端着笔墨纸砚走上来。
杜构来到书案边,挑了一支毛笔,然后双手接过李二的扇子,摆在案上,欲要直接书写。
旁人都吓了一跳,好家伙,你不思考吗?而且,要知道杜构是往扇子上写东西,如果一笔写废,那整个扇子也都废了,你不需要打草稿?
众人皆被杜构的莽撞弄得有些无语。
李二却不介意,如此鲁莽,要么胸有成竹,要么是傻子。
他相信,杜构是前者。
杜构也是艺高人胆大,自从他发现超强记忆这个金手指后,他现在完全是有恃无恐,前世杜构活了三十多年,读的书不计其数,尤其是他酷爱书法,几乎古代经典著作他都看过,读过甚至抄录过。所以,杜构的脑子里可是有千年的文化积淀,就算他一天三首诗,也够他挥霍一辈子的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还是要把握分寸的,妖孽可以,但要是妖孽的太过分,那就祸事了。
将折扇摊开,杜构略一思考,开始还有些为难,他背的诗虽然多,却不知写哪一首,要知道,他可是要给皇帝写诗,写太祖的诗虽然大气磅礴,但那是帝王诗,若是由杜构写出来,那岂不是找死?若是写什么警示自省的诗也不妥,这难免被人误会他对皇帝有所不满。至于什么怀才不遇、忧国忧民、谈情说爱、壮志酬筹的事更不合适,基本上怎么写都出错。
杜构一时间犯了难。
拿着笔,抬起头,时至五月,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暖和,大殿中,窗户都打开着,杜构站在这里,正好看到大殿外,游廊环绕的中间,一池清塘清澈如镜,在月光的反射下,反射着点点星芒。
杜构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挽起袖子,笑了笑,跪坐下去,在心中打了个腹稿,然后抬起手来,开始落笔。
众人见杜构只是向外瞅了瞅就开始落笔,皆是惊奇,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杜构用那一笔飘逸的字体写道: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