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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恩,查,给朕查,你掌管皇城司,你来查”
王继恩颤颤道:“官家要奴婢查谁?”
“谁都查,朕要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戴恩,从戴恩查起,查他的祖宗三代,查他的九族。”
王继恩呆了,“可是官家刚刚下旨褒奖了他,还追封他为枢密使,这。”
赵炅的表情格外狰狞,指着王继恩道:“他死在战场上,朕不得不这样做,他逼朕做了朕不想做而又不得不做的事,他用死来要挟朕,居心叵测,他连朕都算计到了,朕还得赐他死后哀荣,拿朕当什么了,查,从他身边的人查起,朕要知道他把那些事都和谁说过了,朕让他儿子进宫伺候朕,阉了他,让戴恩绝后。”
皇帝与戴恩密谋诛杀开国功臣不管谁传出去,灭门之祸。
王继恩道:“据军报,戴恩原来的几位亲信都在三川口战死了。”
“总有漏网之鱼,对,那个陆飞,他不是戴恩的人吗?还是戴恩亲自举荐给朕的,查他,从他开始。”
王继恩也为难,皇城司虽然号称暗中监视全国臣将,可到底是得罪了很多人,王继恩既不敢抗旨,又怕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没准有一天就兵临皇城,又他|妈改朝换代了,这几十年反反复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赵炅不也是前朝武将造反偷抢来的江山么。
“官家,这个陆飞也是官家您刚刚下旨褒奖的,还赐了姻,娶了党项之女,而且他与戴恩不过相识几个月,这……”
赵炅断然喝断,“王继恩,你为何处处维护戴恩,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王继恩脸色煞白,连连磕头,“不不,奴婢万万不敢,奴婢是替官家考虑,如今我大宋虽如日中天,可这天下还四海未一,将来的征战少不了这些人,官家不能将他们全都杀了,一查到底,此举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哪,官家,老奴一片赤诚,只愿官家三思,西北一战,五万大宋将士为国捐躯,官家若是此时兴起大狱,实非朝廷之福呀,官家,别查了,戴恩没有同党,也不敢有同党,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也许他也不想看到一众老将因他而蒙难,更不想看到我泱泱大宋再起波澜,官家,老奴斗胆,戴恩是忠臣。”
赵炅身子一个踉跄,靠在龙书案上,冷冷发笑,“那朕是昏君?”
“不,官家是一代明君,您是戎马江山,手托乾坤,改弊鼎新,对前朝大乱矫枉过正,开盛世之基业,受万民拥戴,谁敢说官家不是明君,老奴让他血溅当场,但是,历来盛世明君都少不了忠臣的辅佐,始皇开天辟地,汉武大帝开边拓土,唐太宗受天可汗之美称,哪一位的身边都不乏能臣、忠臣的影子,能以死劝谏者,可称大忠大良,官家,戴恩是该死,可他也是忠臣,是官家最忠心的臣子……”
赵炅在发抖,他从来没想到一个内侍太监敢说这些,他不禁气得发了笑,“哈哈,又来一个,王继恩,你也该死了。”
王继恩一口气说完这许多,顿觉心里的郁结顿消,他也不害怕了,人若是害怕过了头,反正什么都不怕了,他道:“若是官家认为老奴该死,老奴不敢反驳,甘领死罪。”
赵炅挥动衣袍,怒道:“朕不要你死,朕要你去查。”
王继恩一脸决然,面无表情,额头触地,道:“若是官家真认为非查不可,老奴领旨,但老奴还是那句话,戴恩该死,不该辱。”
赵炅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王继恩,你也配当魏征?就算你是,朕也不是唐太宗,朕要杀了你。”
王继恩慢慢的直起了身,戴正了帽子,缓缓道:“老奴可杀,也该杀,老奴不该触怒龙颜,老奴六十了,一生无牵无挂,皇宫就是老奴的家,官家就是老奴的亲人,是老奴的倚靠,老奴心里只有官家,只愿官家龙体康健,愿大宋王朝长治久安,老奴去了,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连伏身磕了三个响头,王继恩才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走进殿门。
赵炅却愣了,他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他得承认王继恩身残心不残,他不能死。
咯吱!殿门被王继恩拉开,他跨过高高的门槛,正要去刑场受戮。
“王继恩!”赵炅叫住了他,指指地上那名死了多时的小太监道:“清理干净……”
王继恩停住了,如释重负,他能明白,官家妥协了,一句‘清理干净’不但指的是小太监的尸体,更是在说,戴恩的事不追究了,但有做好善后之事,只查该查之人,不兴大狱。
“谢主隆恩!”王继恩老泪纵横,匍匐在殿门前。
赵炅闭上眼长吸一口气,缓缓道:“朕可以不问戴恩,不兴大狱,也可以下旨给捧日军赐赏,但那个陆飞必须死,他是什么东西,他也配与党项联姻?他不姓赵,朕不想费力去揣摩此人的用心何在,让他死吧。”
王继恩没有再劝。
来到皇城司,王继恩叫来了一干皇城司下属的各押司、押班,交待了一件事。
罗织罪名,以莫须有之罪处死一个军都指挥使,对皇城司来说没什么难度,难只难在官家刚刚褒奖了陆飞,王继恩要想个万全之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77章 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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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陆飞一行五人来到了山阳桥边的望月客栈,直奔寇准所留的那间客房处。
走到门口时,陆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心中虽是喜悦,但也不能太过表露在外,多少也得端着点。
正待敲门,却听房内传来一阵清心雅致的琴声传来,女子的吟唱声伴着琴声的节奏婉转而起,甚是动听,陆飞不禁一皱眉,又看了看房门边上的门号,暗道:没错呀,天字六号房,难不成这寇大才子也好个吟风弄月?这进京赶考还随身带着婢女小妾不成?
陆飞没有敲门,此情此景只怕寇学子正在里面陶醉,他静静的立在屋外,沉气而听,这一幕倒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那白娘子在醉微阁里扮青|楼女的场面,唉,人如花,影胜月,琴音绕梁三日,那是何等的温柔乡,回味无穷呀。
铁捶等人不知出了何事,一个个面面相觑,但也没开口,只是觉得这五人站在人家房门口,怎么都觉得可笑,有些傻。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入楼口也站了几名身材壮实的汉子,他们正用一种异常的眼神盯着陆飞五人,那眼神很不和善。
终于,屋内一曲终了,里面传来一阵击掌称赞声,正是那寇准的声音,只听他道:“如月姑娘果然不凡,听你一曲胜食人间无数美味,妙,妙,妙。”
里面接着又传来一女子款款道:“奴家不敢当,能为公子这等人物献技,如月才正是荣幸。”
那寇准也道:“如月姑娘不但人美,这琴声更是动人心弦,都怪在下福薄,没有早些结识,惜哉,惜哉。”
只听那叫如月的女子咯咯的一阵笑,她道:“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如月当不得公子这般夸赞,若是公子有暇,可到‘环彩仙阁’小坐。”
里面寇准一声叹惜,道:“也罢,三天后在下便要进京赶考了,不管中与不中在下一定来聆听姑娘的琴音。”
如月道:“那如月就预祝公子金榜题名,将来平步青云。”
寇准道:“纵然能如此,此生若不能与姑娘相伴,再多的功名利禄也觉黯然失色。”
听到这,陆飞不禁心中发笑:感情这寇准还是一风|流情种,有趣。
接着又听到里面另一女子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就不打搅公子休息了,夫人该等着急了。”
听寇准在里面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如月姑娘,今日小别,只待来日再相逢,姑娘的音容笑貌,在下一一印在心中。”
里面沉默片刻,那如月才用一种依依不舍的语气道:“公子才志远大,切不可因我这不洁之人而荒废了前程,如月此生能与公子相识,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告辞了。”
屋里一阵桌椅移动之声,陆飞忙退了几步。
门开了,当先出来的是一名梳着双辫的一个小丫头,打扮得很平实,跟在她身后那名女子倒是格外靓丽,怀里抱着一张朱红色的扬琴,头上戴了一个斗篷,绝色的容貌若影若现,只粗略一观,便觉神清气爽,这等女子难怪把这个大才子迷得五迷三道,不用猜,这女子一定就是寇准嘴里说的如月了。
如月抱着琴刚出门,便被门口的五人惊了一下,如葱的玉指抵在唇边,折腰一个微笑,转头对边上的寇准道:“寇公子,您有访客?”
寇准刚才一门心思都在如月身上,这会闻声一看,想起来了,忙道:“诸位稍侯,容在下先送如月姑娘下楼。”
陆飞笑了笑没说话。
那如月道:“公子留步吧,莫怠慢了客人,留步!”
说话间她已至楼梯口,随即方才一直在楼梯口注视陆飞的那几人也随她一同下了楼。
真有朗有情妾有意,二人几番回首,那种款款深情不言自明,寇准更是一脸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陆飞拱手道:“寇公子风华正茂,才情出众,如月姑娘人比花娇,朗才女貌,羡煞旁人哪。”
寇准见如月走得不见了人影才转回身,打量了陆飞一眼,拱拱手道:“诸位稍后,我这就进去取钱,一共三十文,对吧。”
陆飞呵呵一笑,道:“寇公子别误会,区区小钱不足挂齿,我此来是久闻公子之名,特来拜会。”
寇准一愣,心道:久闻我的名?十年寒窗从不示人,却没想到在这晋州城里还有人听过我的名号,奇怪。
寇准道:“敢问阁下是?”
陆飞指指屋内道:“寇公子不想请我进去吗?”
寇准略带谦逊笑道:“哦,失礼,失礼,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