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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拿起筷子加上一块米糕送到芸娘嘴边,“一个人吃那是图个饱,两个人才叫情调”
芸娘甜蜜一笑,咬了一口,“大……小飞,我自己来,你的手还疼吗?”
陆飞忙放下筷子,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疼,不如你喂我吧”
门外,想起一阵脚步声,李顺走了进来,一见屋内两人正你侬我侬的场面,转身就要离开。
“什么事,师爷”陆飞边吃边说,现代人的观念让男女之间的距离形同虚设。
李顺回身道,“张将军又来了,还说……”
“说什么?”
“他说大人你再不出兵他就要下令府营军攻山了”
“知道了,我吃完就去”
这房间里的一切芸娘早就熟悉了,吃完早饭,她便取过陆飞的官服,陆飞则很大方的伸直着一双伤手,志得意满的享受芸娘生怕弄疼他的轻手轻脚。
芸娘道,“小飞,你真的打算围剿座山?”
陆飞很是诧异,“怎么?你关心这个?”
“不是,我只是替你担心,我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张将军手上有三千军马,他没理由将这种功劳让给别人,而且他这人前后变化太大,小飞你不得不防”
陆飞颔首一笑,芸娘不知道这是他让郡马出面的结果,不过他还是挺欣赏芸娘的洞察力,说道,“放心,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作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芸娘抹了抹官服上的褶皱,满意的点点头又道。
陆飞又想起芸娘她爹宋知县来,以前宋知县在任时土匪就存在,他爹是怎么处理的呢,于是便问道,“对了,你爹以前对待这伙土匪是个什么态度?”
芸娘想了想,“以前这些人不怎么闹事,也没杀过官,但这一直都是我爹的一块心病,在离开宿松的前几天他还念叨这事,但我爹从不主张用兵”
“哦,那你呢?”陆飞起了兴致,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他现在想看看芸娘的见识。
芸娘有些惊讶,“小飞你问我?”
陆飞很肯定的点点头。
芸娘受宠若惊,一边检查着他手上伤口的包扎,一边说道,“我,我也不赞成用兵”
陆飞一阵侧目,“为什么?”
芸娘思索道,“这抱犊岭爹爹以前去查看地形时,我也去过一次,按兵法上说,是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易守难攻,再有纵使小飞你最终能剿灭他们,损失必定不小,这新募的几百义军只怕所剩无几,激起民怨,朝廷论功行赏时,为了平息民怨很有可能不奖不罚,功过相抵,还有山上的土匪多为这宿松县与临县太湖县的百姓,其中以宿松县居多,这些人虽然在山上,但其家眷亲朋仍在山下,兵戈一起,朝廷肯定会将这些土匪尽数剿灭,但这笔帐他们的家人不敢找朝廷,只会记恨小飞你,日后若是在官场上有人想针对你,那很容易会罗织出一个乱杀无辜的罪名,而且一呼百应,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芸娘冒昧了”
陆飞张大着嘴听得如坠云雾,“哎呀,人才呀,我怎么早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才女,你说的这些李师爷也考虑过,但他没你考虑的深远,也没你分析得透彻,来来,坐下好好说,其实我也从没打算过要动粗,打打杀杀始终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芸娘款款一笑,到底是官家大小姐出身,一笑一颦都有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书卷气,她一边整理着桌上的碗筷一边道,“小飞你是打算招安吗?”
“恩,你认为这能成功吗?”陆飞现在在她面前决无丝毫保留,芸娘心思之缜密,眼界之广,洞查力之精以远非陆飞所能猜测得到,很可能陆飞现在的心思她都猜出了八九分。
芸娘双手相叠在桌上,道,“兵不血刃,善莫大焉,必为百姓和山匪所拥戴,芸娘看此举必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张将军未必同意,他劳师动众,却一无所获,很难向朝廷复命,自古此类事情或剿或抚,也或是剿抚齐下,但座山的匪众又不太一样,他们敢公然杀害朝廷命官,这会让朝廷颜面尽失,从安庆府就算是用八百里加急也得十天才能从京城带回兵部的调兵令,而张将军在事发等七天就带兵到了,这说明他很清楚朝廷的想法,一切以剿为主,才敢没等军令到便先行发兵,芸娘猜张将军现在一定不知道你的想法”
“对,没错,目前此事只有李顺和赵班头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你,你说如果他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芸娘不太好猜,行伍之人多是性情不定,不过可以做最坏的打算”
“他直接挥军攻山?”
“不是没有这么可能,我猜这几天他按兵不动就是在等朝廷的军令,如果军令一到,他便无所顾及,座山匪众几乎无一能幸免”
陆飞暗暗吃了一惊,原本以后张耙子退军那完全是自己在暗箱操纵,却没想过还能有这么一台大戏,忙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座山匪巢易守难攻嘛”
“难攻不代表攻不破,安庆府营军驻地距座山不过三百多里,想必张将军早就对山上的地形了如指掌,就算他不攻山,困也能将山上的人困死”
“三千人他就敢围山?听李顺说通山下的密道不在少数,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当年常遇春可是用了两万人才困住山上的千把元军,而且前后长达好几个月,张耙子那点人够使吗?”
芸娘掩嘴轻笑着,“小飞,行军打仗不光要知已,更要知彼,要了解自己的对手,当年常将军的对手那是训练有素的元军,而今天张将军的对手只是一群打家劫物的土匪,只要一围山,用不了三天就会方寸大乱,到时候张将军再趁机攻山,一鼓作气平了座山是很容易的”
陆飞连连惊叹,“芸娘你还懂兵法?”
芸娘又是一笑,脸红红的,“爹爹就我这一个女儿,他的梦想就是驰骋沙场,只不过造化弄人,走上了官场这条不归路,爹爹闲时也只有和女儿说说他的抱负和对沙场的向往。。。。。。”
说到这芸娘似乎是想到了身在刑部大牢里的父亲,眼圈红红的,其实她的父亲就早在牢里死了,只是陆飞没有告诉她。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芸娘又道,“小飞大人,其实你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你只是在考芸娘罢了,芸娘真是在班门弄斧,见笑了”
陆飞哈哈一笑,芸娘真是聪明伶俐,既在明处帮着自己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分析清楚,另一方面却又丝毫不敢抢了县太爷的风头,如此年纪便能有这般心机,得此红颜知已陆飞如何不喜。
陆飞笑着站了起来,走到芸娘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双肩,道,“不错,此事我已打定主意,招安事在必行,此事若成,必有你的一份功劳,为了表示感谢,来,先赏你一个嘴嘴”
说着陆飞弯腰撅嘴,俯身下去。
芸娘脸上红霞一飞,惊叫着快速地拾起桌上的碗筷,羞涩着落荒而逃,留下一串咯咯地笑声。
陆飞大笑起来,一挽袖子,大踏步朝花厅而去,去会会这个张耙子。
在后衙的花厅里,张耙子一身戎装,正叉着腰在来回走着,身上的甲片叮当作响,两名亲兵跟雕像一般立在一旁,李顺则忐忑不安地在边上相陪,他真怕这张将军等不急冲进县太爷的后衙,就算一会县太爷出来,很可能免不了被张将军为难一番。
随着陆飞轻松的脚步声传来,李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将军,陆大人来了”
张耙子阴沉着的脸,如果不是兵部的进剿令昨天才送到,他早就调兵将座山团团围住,如果不是他先前收了胡管家的九千两银子他也不会如此屈尊几次三番的吃一个知县的闭门羹,不过陆飞一出现,让李顺担心的事却没有爆发。
张耙子竟奇迹般的笑了,笑得李顺一阵发麻。
“哎呀,见陆大人一面真比刘备见诸葛亮都难呐,是不是还为日前的事在生我的气呀”张耙子笑脸而道。
陆飞走进门,手里托着一杯茶,恨不得对着张耙子那张假模假式的丑恶嘴脸啐上一口,不过他的脸变得也不比张耙子慢。
“将军说哪里话,让您久等才真是罪过,这不特意亲手冲了一杯茶来给将军赔罪,来来,将军,请坐”陆飞眉开眼笑,就如同见了银子似的。
“还喝啊,一大清早在你这县衙我都喝五杯了”
“这茶可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将军你不尝尝?”
张耙子有事要谈,也就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浪费功夫,“好好,尝尝,嗯……味道还挺别致,好像有股枯树叶的味道,这什么茶?”张耙子砸吧着嘴。
“如果我说这就是我随手从地上捡来的几片枯树叶你信吗?”
张耙子愣了愣,随即又哈哈一笑,“陆大人真会开玩笑,不就是茶嘛,还弄得这么神秘,算了,我来也不是为喝你这茶来的,陆大人,请问你打算几时出兵哪?”
其实这就是陆飞随手在县衙的地面上捡来的枯树叶,揉搓几下用开水一冲,差不多和茶叶没什么两样,谁能想到在个县太爷竟然敢用枯树叶招待张参将。
“出兵?出什么兵?”陆飞明知故问。
“当然是出兵剿匪呀,我这可是顶了天大的干系才把这首功让给了陆大人哪”
“剿匪?剿什么匪?”
张耙子脸上一阵抽动,站了起来,“你?陆大人你这跟我打的什么哑迷?你不会忘记本参将是为何事来这宿松县的吧”
这时的张耙子若不是念及有赵郡马的交待,他真想扇这小子两巴掌。
陆飞拍了拍脑袋,恍然道,“哦哦,将军是说他们呀,嘿,将军你言重了,几个小蟊贼哪里用得着大军围剿,扔几袋大米比什么刀枪都管用,依我看,就别兴师动众了”
张耙子真的恼了,一拍桌子,“陆知县,你当军国大事是你儿时的把戏吗?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