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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丹躬腰作了个请的手势,“我等拭目以待”
陆飞挤进了土匪之中,赵班头怕有意外,紧紧跟随,山上有人抬下一口大木箱子,陆飞一撑赵班头的肩膀,翻上站到了箱子上,四下俯视着众人,一挥手,清清嗓子高声道,“各位,我就是宿松知县,陆飞,大家给面子的话可以称呼我声陆老爷,当我是朋友的话叫我乾飞也可以,招安是利国利民更有利于你们自己的大喜事,招安后你们能得到什么呢?县太爷今天就一一说给你们听”
众土匪都迸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谁都没有发觉危险正在悄悄降临,绿地外的草丛中,张耙子的一千精兵已悄然而来,趁众人不备之时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另外还有张耙子自己亲自带领的五百精骑也在慢慢赶来。
陆飞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凌丹和芸娘,二女都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陆飞继续道,“这招安后,好处可多了,从今天起,你们就不再是朝廷通缉的犯人,以往所犯的事全都一笔勾销了,招安后,县衙会为你们另寻生计,放心,绝对不比作土匪来的差,还有,你们这些人之中,可能家早就不在了,这个我也想到了,你们不用担心,房子县衙出钱给你们先盖上,等你们住进去之后,再慢慢把这笔钱还给县衙”
众人一听县衙会给他们盖房子,还不用自己先掏钱,这是多好的事呀,家是立身之本,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份过日子的生计,谁还去作那杀人放火玩命的勾当。
人群中有人不信,扯脖子喊道,“县太爷,你能保证官兵以后不再剿杀我们吗?”
陆飞一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如果有半句假话,你们之中,谁都可以随时来取走我的人头”
正在这时,山上又下来一群人,几个村姑簇下,一名身着鲜艳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女人格外醒目,不用说,这一定是凌宁到了。
陆飞见凌宁这样的装束,心中暗自狂笑,随即又转头看了看人群中的芸娘,只见此时的芸娘正在冲他一个劲的便眼色,陆乾心不知其意,从大木箱上跳了下来,来到芸娘和凌丹身边。
芸娘的胳膊被土匪拉着,凌丹朝手下一使眼色,两人一齐松了手,芸娘凑在陆飞耳朵边轻声焦急道,“小飞,你这次来招安是不是太顺利了,张将军就没有为难你?”
陆飞嘿嘿一笑,小声道,“放心,我早就把他调得远远的,等他回来,事情差不多已经做完了,生米做成了熟饭,他就是想发难也找不到借口了”
但芸娘还是一脸的不安,放眼朝绿地边上的草丛中警惕地张望着,小声道,“小飞你千万大意不得,张将军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说不定营军就在不远处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陆飞满不在乎地道,“芸娘,你多心了吧”
芸娘仍是不安,“小心为好”
见芸娘一再郑重其事的样子,陆飞也不免有几分担心,以芸娘的聪明才智,可能还真的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便有些悔意地道,“早知如此,我便把那几百义军都带来,壮壮声势”
芸娘却摇头道,“带来也于事无补,几百名从不经战阵的义军哪里能对抗训练有素的营军”
陆飞一听汗都下了,“你的意思是说张耙子会狗急跳墙的杀过来?”
芸娘不语。
陆飞忙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芸娘思索片刻道,“这样,你还是按你以前的想法去做,不要惊慌,让所有人全都回抱犊领,就算张将军会发难,也能有个依托,然后再慢慢计较,这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到太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飞点点头,转身快速地又翻上了大木箱,对着众人大声喊道,“乡亲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大唐宿松县治下的一名百姓”
但是,陆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绿地边的深草丛中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草丛快速地朝两边分开着,带着劲风的战马从草丛中跃出,紧跟在骑兵身后的步军也快速冲了出来,各执兵器,呼喊着将陆飞与众匪围在中间。
立时土匪群一阵骚乱,强盗见了官兵任是谁也心惊胆颤。
骑兵之中闪出一条道,只是张耙子一夹马肚子,走了出来。
张耙子提着长枪,一指众匪与陆飞,喝道,“座山匪众,作恶多端,藐视王法,今本将军奉命前来平乱,绝不使一人漏网”
陆飞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正在他想开口的时候,一边的凌丹突然将芸娘往土匪中一推,背上长剑已然紧紧握在手里,剑眉倒竖,盯着陆飞咬牙切齿地道,“陆飞,你又骗我,我要杀了你”
陆飞急得连连跺脚,此时也无暇去和盛怒之下的凌丹解释这一切,芸娘还在她手里,别让这伙受惊的土匪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他连忙朝凌丹压压手,焦急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知道他会来,真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簇拥着新娘子凌宁的一群妇人早也吓得是惊叫声连连,哭哭啼啼,乱作一团的裹在匪群之中,而大部分的土匪也是一脸的惊恐万状,却都是各各将手里的长枪短械亮了出来,作出一番拼杀的姿势。
而陆飞带来的义军和一众衙役,也急忙将刀都抽了出来,一会对着土匪一会又对着张耙子的大军,不知所措,他们分不清谁是敌人。
凌丹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剑端直指陆飞,怒道,“你是不是早就在计划这事,将我们引下来,勾结营军把我们一网打尽”
芸娘被土匪控制着,嘴里忙朝凌丹喊道,“凌姑娘,你错怪陆大人了,他从没想过要害你们,眼下你们大难临头,还是快些退回山上再作打算”
陆飞不再和凌丹纠缠,站在大木桶上,怒目而视张耙子,指着他叫道,“张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招安已经有了成效,用不着大军前来”
张耙子在马上哈哈一笑,手里一翻,长枪指着众匪道,“本将军奉旨剿匪,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实话告诉你,若不是赵郡马从中作梗,我早就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了,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知县,你以为我会把你放在眼里吗?”
张耙子看陆飞的眼神之中透出骇人的杀气,他今天是要连土匪带陆飞一并杀光剿尽。
陆飞看了凌丹一眼,像是再说,你看我像是和他联手的样子吗?
凌丹恼羞成怒,手剑一翻,娇躯一闪,迅捷地快速穿过人群,她要先发致人,直取张耙子,说是迟那是迟,凌丹的身影带着一抹绿光,剑光直指张耙子而去。
张耙子那也是久经沙场之辈,不慌不忙,其身后也随凌丹而动而快速闪出一班盾牌兵,护挡在张耙子马前。
‘当’凌丹的长剑劈砍在铁盾上,火花四起,凌丹纵身一跃,脚步落在面前上下三层的盾牌之上,盾墙后退几步,却仍是密不透风,凌丹大怒,踏着盾牌而上,高高跃起,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劈向张耙子的面门。
正当凌丹跃起的身形快要接近张耙子时,突然盾牌散开,十几技尖尖的长枪冲天而向,对准了将要落下的凌丹,陆飞大叫一声,“小心”
凌丹是何等的身手,挥动长剑挑过长枪,脚下踩在一名营军的头上,借势向后一弹,身子落在了几丈开外,这时,土匪见大当家的有难,已有十数人围了上来,将凌丹裹在其中,慢慢地退回原地。
张耙子哈哈大笑,“不自量力,本将军征战半生,还对付不了你们这群蟊贼,哈哈,陆飞,你勾结土匪,图谋不诡,如今形迹败露,本将军要将你绳之以法,来呀,传我将令,擂鼓,冲杀”
陆飞从大木桶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凌丹面前,打量她一番,见她身上没有受伤,便道,“你看到了吧,他不光是想杀你们,连我他也不会放过”
凌丹一把将陆飞推开,大步朝妹妹凌宁走去,凌宁的红头盖早就不知何时掉落,往姐姐这边跑过来,神色慌张,“姐,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官兵?”
凌丹没时间解释,拉着凌宁的手来到陆飞边上,将妹妹的手交到陆飞手里,“陆大人,我凌丹天不怕地不怕,生死早就置之渡外,唯有放心不下妹妹,今天我就将她交到你手里,我保你杀出条血路,你带她离开这”
凌宁哭了起来,紧紧拉着姐姐的手,“姐,你想干嘛?”
陆飞扶着凌丹的肩膀,“是呀,你不要犯傻,你看他们的人足有上千,硬拼不是办法”
这时,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张耙子已经退回了大军之中,只见两排弓箭手从骑兵之中走了出来,在众匪面前站成一条线,又有营军搬来箭矢,插地弓箭手的伸手可取的右手边。
凌丹见情势急切,也不多说,招手叫来几名喽罗,又将芸娘也推到陆飞身边,朝山上挥手吩咐着,“快,带他们退回山上,走山后的密道,退回城里”
陆飞道,“那你呢,你想干嘛?”
凌丹慢慢取下了面纱,对着陆飞和妹妹一个微笑,“我来挡住他们,快走吧”
凌宁哭喊着不肯动,陆飞更是不会走,一拉凌丹的胳膊,“要走一起走”
凌丹重新戴上面纱,“走吧,不要管我,我们这些人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没什么好可惜的,快走”凌丹使劲推了一把陆飞。
芸娘扯了陆飞一把,急道,“小飞,就依大当家的吧,你留在这也改变不了张将军的想法,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班头带着十多名义军围在陆飞四周,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也看得出来,再不走就要一同死在乱箭之下了,忙道,“大人,走吧”说着便招呼衙役涌着陆飞就往山上跑。
“凌丹,你要小心哪”陆飞被衙役们拖着,焦急地回头喊着。
“姐,姐,放开我,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凌宁哭花了脸,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