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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不相信。
李顺接着道,“对,对,就是在寿春酒楼对面的那个湘味楼,怎么当时将军和老爷你们在那里面?”
张耙子摆摆手,“你继续说”
李顺作着揖,“是,当我和李副将进到湘味楼后,他找了张桌子坐下,并说他是湖南人,特意来这尝尝家乡的味道,又说营中好长时间没发军饷了,我便点了几样小菜一壶酒,陪着李副将边吃边闲聊了几句,正喝酒时李副将说这难得出来一次,让我帮把买几样当地的特产,带回营给兄弟们尝尝”
李顺故意说得慢慢吞吞,似是在一边回忆一边说,这让张耙子看不出半点破绽。
“那前后一直就你们两个在湘味楼?”张耙子问着。
李顺想了想,“回将军,是的,一直就我们两个”
陆飞在边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胡说,我亲眼看到赵郡马和那李副将坐在湘味楼里”
张耙子嗯了一声,看着李顺。
李顺又慌张着跪了下去,“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呀,不敢欺瞒将军和老爷,赵郡马是在下买完东西回去时这才看到他已经在那了,在下离开之前赵郡马并不在酒楼里”
陆飞暗暗高兴瞪了李顺一眼对张耙子道,“将军你看,这不就是喝个酒嘛,和谁喝不是喝呢,用得着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查吧,看把我这师爷给吓得”
张耙子不为所动,问道,“李师爷,你起来回话,告诉我你听到李忠和赵郡马都说了些什么?”
李顺站起来道,“这个在下真不知道,在下离开时赵郡马并不在,等我回来后赵郡马已经准备离开了”
张耙子陷入沉思,他从李顺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上还不能断定他在说假话,那就是李忠在有意隐瞒。
陆飞在边上暗中朝李顺使了个角色,李顺会意,冲张耙子一拱手道,“怎么!将军的意思是说李忠是有意支开在下让他好私下见赵郡马?”
陆飞也在边上有意无意说着,“李忠的面子就是大呀,连赵郡马都能请来喝酒”
这两句话正打在张耙子的死穴上,可不就是能这样联想吗。
张耙子坐不住了,来花厅里来回走着,想了一会又一转脸哈哈笑了起来,“你看你看,我这就随便说说,没事没事,李师爷你不用紧张,陆知县说的对,喝酒嘛,和谁喝不是喝,我也只是责罚李忠私自出营一事,这是我的失职,所以便多问了几句,陆大人,李师爷不在介意呀”
“不敢不敢,一件小事将军都亲自过问,将军真是治军有方啊”陆飞拍着马屁。
张耙子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杀机,他不肯定李顺说的是假话,也不敢相信李忠说的那么巧,凡事多想想坏处是没错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李顺退了出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好险,这编瞎话的工夫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张耙子对李顺的一番话是将信将疑,如果是真的,他们能密谋什么?取代我?有这个可能,但不能肯定,还要多了解一点情报才能做结论,但现在就得拿出一些针对性的措施来,想到这张耙子心中计议已定。
张耙子对陆飞道,“陆知县,听你日间在酒楼的言谈话语中多有不满哪”
陆飞一脸不屑,“哪里是不满,简直就是讨厌,这小子仗着宁王的势力在宿松狐假虎威,压根就没把我这县太爷放在眼里,要不是还想让我那表哥给他瞅病,说不定他早让我从这滚蛋了,不对呀,将军你不是在套我的话吧,我可是把你把知已才这么说的,你不会去郡马爷那告我的状吧”
张耙子哈哈一笑,“陆老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传闲话的人吗,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赵郡马可不是一般人,这些话也就是我,要是别人那一定早跑到郡马爷那领赏去了”
陆飞叹了口气,“是呀,在这宿松当官,就两个字,窝囊,这个人不能碰那个人不能抓,谁知道他和郡马爷沾不沾亲,还是你们带兵的日子过得舒坦,令箭一挥想杀谁就杀谁,多潇洒”
“各有各的难处,像我们这种整天把脑袋别在腰上玩命,你呀受不了这份罪”
两人都在诉苦,大有同病相连的架式,却各怀心事。
陆飞横靠在椅子上,脚却是搭在桌子上,俨然像是和张耙子在哥们聊天,“我呀也不指望能混出多大名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哪天忍不下去了,直接就学那前任宋知县,我把大印往堂上一挂,回家种地,爷不玩了”
张耙子连摇头道,“陆大人说笑了,你可是年轻有为,虽然你说你这官是赵郡马安排的,但那两榜进士总是真的吧,我这双眼那也算是阅人无数,我看你小子非是池中物,是这宿松庙太小容不下你这个大佛,说不定官做大了,还真能做出番顶天立地的大事”
陆飞嘿嘿一笑,“大官?您可别这么取笑我,我呀能活着离开宿松就不错了,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赵郡马的病快好了,我呀这官怕是当到头了,想想我都亏”
这正中张耙子的下怀,他忙摆手道,“别呀,男子汉大丈夫,没钱没女人没地位,这都不要紧,志气一定要有,按我们的说法那便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什么能难倒我们,陆老弟你这官运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自暴自弃”
陆飞眯着重眼道,“吹牛皮谁都会,有这赵郡马在就没有我的出头之日”
张耙子突然凑近了陆飞,轻声道,“老弟真想把这官当安稳了?”
“怎么,老哥可是有什么办法?”陆飞心中暗道:那那,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芸娘还真是个女诸葛,猜得这么准,这小子还真打算让我同赵郡马斗起来。
张耙子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夜,静静无声。
“办法嘛倒是没有,不过可以提醒一下老弟”张耙子晃着头,幽幽地说着。
“哦,愿言其详”陆飞坐直了身体,显得很是在意他的话。
张耙子嘿嘿地笑了声,“咱打仗的时候,遇到攻不破的城寨,便会采用一种百试百灵的方法”
“什么?”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次之”
陆飞一嘬牙花子,“我说将军,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话,我又没打过仗”
张耙子笑了笑,轻声道,“简单点说就是想要战胜比自己强的对手,那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要从敌人背后或者内部下手,让他们自乱阵角,然后再出击,这样就能一举得胜”
张耙子果然是出身军营,三句话离不开打仗。
“将军你的意思是让我除掉赵郡马?先搞臭他再下手?”陆飞睁大眼睛道。
张耙子忙摆手,“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在说兵法”
陆飞切了一声,“老哥你真不实在,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你不是就想说我要把这官当稳当了就要挪开这赵郡马吗,还要背后下刀子嘛,最后再直接弄死他,你不就这意思吗”
张耙子一脸僵直,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哎哟老弟真是个直性子,好好,我这就算是舍命为兄弟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陆飞一脸坏笑,“张将军,你干嘛让我去和赵郡马斗呀,听说你和赵郡马也有些私交,你不会是他派出试探我的吧?”
张耙子马上正声道,“我只是看老弟你这官当的不容易,给你出出主意嘛,对赵郡马我没好感,也无恶意,我一将军和他不沾关系”
陆飞假意点点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是你不能只说个开头呀,这具体怎么做你还没说呀,怎么个背手下刀子法”
张耙子哼哼笑着,“怎么个下刀子法,哼哼,告诉你件事,这可是天大的机密”说着便朝陆飞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了过来。
陆飞来了精神,凑过身去,两人低声几句,陆飞边听边做着各种不可思议的惊奇状,还一个劲的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差不多已经到了亥时(晚上九点),陆飞连连不想再听他废话,张耙子说的点子已经够多了,多到能把赵郡马捏死几回了,再听也无用,他现在要去找芸娘商量一下对策,既然芸娘能猜到张耙子的心思,那肯定有办法治他。
陆飞假装有些困了,连连打着哈欠,张耙子见状便打算离开,但陆飞却坚持让张耙子就在县衙过夜,说是太晚了路上不安全,这座山上的土匪没事就喜欢在城边上转悠,还有座山上的那些个狼什么的闲的无聊也爱下山散散步,一不留神也跟将军一样溜达到了城边上,陆飞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远远的还真的狼嚎声传来,于是张耙子也不借口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了,住进了县衙的客房里,将军在城中过夜的消息则安排衙役去营中通报一下便完了。
陆飞安排张耙子睡下之后,便把李顺叫了过来,让他带几名衙役骑快马,连夜赶出张耙子的大营,不过李顺去找军营并不完全是将张耙子在城中留宿的事传过去,而是去找李忠,反间计到这才走了一小半,成与不成关健还在李忠身上。
夜深人静的县衙里,陆飞满怀欣喜地朝芸娘的房里走去,芸娘的房里亮着灯,看样子还没有睡觉。
“芸娘,你睡了吗?我是小飞,有事和你商量”陆飞在门口压着声音喊着,这大晚上的站在一个姑娘房门前大喊大叫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屋里灯光依旧,却没有回应。
陆飞皱皱眉,自言自语着,“睡着了?”
“芸娘,我进来了呀”陆飞嘿嘿笑着,伸手就推开了门,钻了进去。
屋内烛光暗淡,但陆飞还是看清了,屋里看不到芸娘的影子,却有一个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手拿利剑的身影正站在陆飞对面。
“不好意思,走错了,走错了”陆飞一看这架式,心道,坏了有贼,快找人去,扭头就要走。
还没等他移开步子,那黑衣人身形敏捷,一拉陆飞的衣服,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陆飞被她这一拉,连连朝芸娘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