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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保吉一心只想看看那菩提经,不想和陆飞有什么瓜葛,但见他已经先入为主,也只得道:“罢了,依你吧,不过我现在要去大相国寺进香,晚些我自会过去。”
陆飞哪里依他,马上上了马,道:“在下今日也不当值,就陪驸马走一程,在下为驸马开路。”
当下陆飞暗自欢喜,骑着马走在马车的前头,并大声对铁捶道:“来,别给我省钱,酒菜一定要最好的。”趁着铁捶上前拿钱的工夫,陆飞小声道:“听说过武则天手抄的菩提经吗?”
铁捶愣愣道:“听过,真有这东西?”
“我哪知道,你去帮我找。”
铁捶一脸难色,小声道:“这这,俺上哪找,就算真有这东西,八成也在乾陵里埋着,大哥您不会是让俺去长安把乾陵给抛了吧。”
陆飞白了他一眼,看着后面缓缓而行的驸马车驾道:“谁让你找真的了,真的我买得起吗,找个造假高手,给我弄一本来。”
铁捶咧嘴一笑,“俺晓得了,啥前要?”
“明天。”
“这么急?”
“弄不来别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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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酒楼,位城汴梁城东城区,离大英雄单雄信墓不远,座落在繁华的旧门街上,为什么叫旧门街,没人知道,倒是这里一切都是新鲜的,南来北往的各国商队都聚集在这,商贾横流,各种商铺纷呈,就一个字,乱!这个乱并不是指街道乱,而是商品多而杂,不像御街的商铺都是经过规划好的,老百姓能在旧门街上挑选到来自西域或是东洋、南洋各邦各国的商品,琳琅满目,无所不有。
石驸马到大相国寺进香那真就是走一过场,他哪有参禅理费的心情,扔下一本香油钱,便在陆飞的陪同下来到了旧门街,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看到驸马爷的车驾立时纷纷避让,陆飞则痛快的一马当先,替他的车驾开着,似乎是在和所有的围观者表达一个信息:看着没,爷和驸马都尉交情多深,当然了,最好别传到皇帝耳朵里。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要想不传到皇帝耳朵里那比要当皇帝都难,皇城司的密探遍布全城,陆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已经做了安排,皇帝再英明神武,他坐在深宫里不可能料事如神,所有的事若没有人告诉他,那他就是个瞎子聋子,谁是皇帝的耳目,当然是皇城司,谁掌管皇城司,正是大名鼎鼎的内廷大太监王继恩。
此时富贵楼里人不是很多,离中午的饭点还有一会,陆飞扶石保吉下马车的时候,他看到在酒楼的门外正站着两个安居坊的老兵,正是曹彬找过的人,看来,这些人一早就来到这了,李继隆这么大的人物请他们吃饭,他们哪敢不赏脸。
陆飞不动声色,让石驸马带来的侍卫在楼下等侯,他们二人直接上了楼上雅间,在里面呆得时间也很久了,但一不提手抄经的事,二不提攀交情,就只做一件事,从醉微阁叫了四名如花似玉的小娘,吹拉弹唱,百般献媚,弄得石保吉心花怒放。
别看石保吉在京城里横冲直撞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有一件事他从来不越雷池一步,那就是沾花惹草,这并不是他不好女色,只因为他娶了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每次石保吉出门,他带来的侍卫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之外,还奉了公主之命来看着他。
此时此地,侍卫们都在楼下待着,石保吉是色心毕露,听着小曲如坠云端,好一阵放松,一时尽把正事给忘了。
也趁着此时,陆飞悄身而退,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寇准在这等了多时,陆飞一进来,便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寇准道:“全妥了,人赃并获,现在正关押在军中地牢了,都快吓死了,当朝就说出了王继恩。”
陆飞嘿嘿一笑,赞道:“行呀你,你是怎么查到王继恩的侄子在禁军当差的。”
寇准笑道:“主公不是说过,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不敢做的心,这王继恩一辈子在宫里伺候历朝皇帝,无子无后,小心翼翼,唯恐让人知道他王家在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后人,他对这侄子那可比亲儿子还亲,但世间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陆飞道:“定罪了吗?”
寇准点点头:“这事哪要定罪,前些日子第二军监守自盗的事已经闹得军中人心惶惶,按军法,军中内部斩立决!”
陆飞哼哼一笑,“好,别声张,我现在有借口去见王继恩了。”
要嫁祸一个人,就要拿到他的短处,王继恩一辈子不得罪人,更不敢让人知道他的侄子在捧日军军中当差,做一个军械库的司吏,王继恩就是怕有人利用这关系来巴结他,平时叔侄很少见面,王继恩也一般不给他钱财,就怕他仗叔作恶,王家就他这点血脉,不求有功,但求平安就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不,趁着第二军有人盗卖军械的事,寇准找到了王志,说盗贼在狱中招认,这次军中失窃还有幕后主谋,不是别人正是第二军军械司库王志,说完就要拿人。
其实这种事谁说得清,盗贼在狱中受刑不过胡乱攀咬并就是很正常的事,被咬了只能自认倒霉,尤其是关于军械的事,朝廷向来是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
吓破了胆的王志面对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自然是不承认,可他知道,这事是审不清的,一着急一上火,直接说:我上面有人,王大太监,王继恩晓得不?那是我亲叔。
陆飞回到石保吉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边上,小声道:“驸马爷,这几位小娘您还满意吧,要不要现在就上菜。”
石保吉难得在美人丛中陶醉,直接挥手。
出了门,陆飞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便服的李继隆走了进来,笑容可掬和七位客人谈笑风生,并朝楼上而来,陆飞与李继隆对视一眼,点点头,心照不宣。
到底公主的皇家气势压死人,石保吉面对美色当前真的是百抓挠心,只敢看不敢上手,忍了一会只能是忍痛割舍,陆飞也趁势让店家端上酒菜,二人当即便随兴而谈,由于没什么话题,陆飞始终都在和他品评刚才的那四位小娘,并提示这几个女子随叫随到,正是龙津桥醉微阁里的几个正当红的姑娘。
听着这些勾人心魄的话,石保吉如坐钉毡,别说四个,老子一个都不敢弄,算了,不能得罪公主,石家的声望要紧,只有讨好了公主才能圣眷不衰。
美人不敢弄,他对陆飞也没有半点好感,喝这顿酒的原因只在于那本能讨好公主的菩提经上,几怀酒下肚,石保吉有些不耐烦,道:“经书,拿来我看看!”
陆飞嘿嘿一笑,给他倒满酒:“如此珍品,在下岂能随身携带,在我家里。”
石保吉一愣:“那你带我来这作甚?咱可先说好,经是你愿送我的,我没强求,更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咱俩之间没有任何交情,经书若是真的,你说个价,我决不还价,你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买卖交易。”
陆飞笑道:“明白明白,驸马爷严于律己,不跟任何朝臣攀交,是在下的楷模,这顿酒只为给在下之前的莽撞致谦。”
石保吉不屑一笑,道:“哼,你到是知趣,在这汴梁城里,还没有人敢不给我石保吉面子,当初你敢在殿前司戏弄我,我若想弄死你一点不费力。”石保吉并没有吹牛,别说是当日的陆飞,就算是现在的陆飞在他石保吉眼里屁都不算。
陆飞暗道:可惜你再也没这机会了。
陆飞笑道:“那是那是,多谢驸马爷手下留情,在下以后定知恩图报,若驸马爷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
石保吉趾高气扬的道:“用不着,我只关心经文,酒就喝到这,经文我现在随你去取,钱我可以马上就让人送来。”
陆飞忙道:“不急不急,先喝酒,驸马真是铁面无私呀,是看不上我这个小人物,哎,只怪在下福薄。”他一边说,一边心道:你看不上老子,早晚让你求我。
隔壁房间里人声嘈杂,估摸着李继隆和那七人的酒宴也喝得在兴头上,陆飞假意招手让铁捶过来,道:“去隔壁看看,让他小点声,别打搅我与驸马爷的酒兴。”
铁捶当即出去,片刻便听他一脚揣门的声音,并喝道:“都吵吵个甚!”
没一会他就一脸惊讶的跑了回来,在陆飞耳边低语几句,看得石保吉一愣一愣的。
陆飞听完铁捶的低语,作了一个很诧异的表情,当即离座,对石保吉道:“您看这真是巧了,原来是李继隆将军在隔壁宴客,险些又冲撞了,我得过去看看,驸马爷稍坐,我去去就回。”
陆飞一边走,一边假意责备着铁捶:“你个莽汉,也不看清楚了,李将军的酒宴也是你敢打搅的。”
以这种巧遇的方式出现在李继隆酒宴上的陆飞显得合情合理,他一走进李继隆这边,便马上施礼道:“不知李将军在此宴客,我这位部下着实不该,属下特来为他向李将军请罪!”
李继隆很满意这套情节,很是大方的一笑道:“无防无防,从军之人要的就是这脾气,且不知者不怪,只不过以后你得好好说说他,不管是谁在此,也不应该这样,好了,陆飞,来,给你引见。”
座中七人一见陆飞不由得也是一愣,但谁也没把他往江陵城里的六侍卫身上想,当然了,若是有人给提个醒那就不好说了。
李继隆指着陆飞对七人道:“这位是本将军的左膀右臂,西征时血战过三川口,打过武周城,少年英雄也。”
陆飞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安居坊的三位老兵对陆飞的事迹多有了解,只是没怎么见过面,听李继隆一说,当下就都站起来见礼,敬佩得紧。
李继隆又道:“陆飞呀,你也坐下听听,这七位都是当年在江南打过仗的老兵,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想听听当年禁军风采,所以把他们都请来,你也一块听听。”
陆飞暗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