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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清军还在战斗,一部分跌跌撞撞的奔逃,后面近千明军追杀,不断有人背后中箭扑倒,一名清将中了一箭,扑倒于地,后面两名清兵当即一左一右的将他架起,玩命的逃跑。
明军正追杀之间,前面忽然一阵蹄声传来,腾起一团黄尘,一只沿着运河巡视的八旗兵,疾驰而来。
虽然只有不到百骑,却颇具声势,蹄声隆隆,尘土滚滚,追击的明将见此,立刻挥手,“都停下,别追了,向我靠拢!”
明军虽有千余,但也不敢托大。
丘陵上的树林,燃烧了两天两夜,大火才逐渐熄灭。
刘顺选择此处,一是杨州有四千骑兵,他不得不防备,二是有片树林,可以就地取材,搭设浮桥。
现在树林被烧,他便只能从别处取材,不过树林烧完时,浮桥也搭设起来。
陈邦彦留下一万人马在大运河东岸,剩余人马全部渡河,移驻西岸。
近七万明军,自然不用惧怕四千骑兵,所以大军推进到城下,直接扎下营盘。
大营中正忙得火热,陈邦彦领着刘顺、张煌言等人骑马奔出营盘,绕城观察扬州防守。
众人骑马奔上一个小坡,居高临下,陈邦彦注视着远处的护城河,用马鞭指着护城河问道:“扬州乃漕运枢纽,满清重建后,晋商也着重经营扬州,护城河可供货船出入,水师战船能不能直接驶入护城河内?”
明军有几次攻城,都是利用水军优势,直接战船开入护城河,用船楼与城墙平齐,甚至高过城墙的优势,直接登城,所以陈邦彦首先想到此法。
刘顺在扬州日久,熟悉情况,他打马靠近陈邦彦,“督师,多铎早想到这一点,末将初围扬州时,他便让管效忠、梁化凤将水师战船全部凿沉,堵住了护城河的入口,靠近扬州东城的那段大运河,两头也有沉船。”
刘顺沉吟一下,“末将曾派人打捞,可清军早有准备,在城上布置了重炮,让末将损失了近百人,但沉船却没打捞起来。”
满清好不容易弄点水师,多铎居然舍得全部沉掉,看来他守扬州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陈邦彦微微皱眉,“等重炮一到,立刻轰城,护城河的事,我们可以边轰边想办法!”
“走!回营!”说完,陈邦彦一拔缰绳,领着众多奔下山破。
清军在江北的兵力,有十万人,主要驻守扬州和合肥两个重镇,而明军这次动用的兵力在十四万左右,虽然大部分是绿营降兵,但扬州城中的主力也是绿营。
这让多铎感受到了压力,他只能依靠扬州坚城,死守扬州,以待时局变化。
当初他三十万大军围攻,王彦能守扬州三月之久,他现在兵力比王彦还多,器械也不比王彦还少,而攻城的明军只有八万人,他没有理由比不过王彦。
现在想来,大清国运转变,就是从这扬州开始,王彦挫败了大清兵锋,才一步步的挽回劣势,那他同样可以在扬州挫败明军的进攻,让明军短时间内不要想什么北伐。
扬州是多铎的一个心结,对于此战他十分重视,可以说全力以赴,并且也很期待这一战。
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王彦居然没有亲自前来,让他十分气愤,觉得被王彦蔑视,自尊受到了践踏。
从明军占据泗州,他无法从容撤退之后,多铎就想着与王彦的对决,他自己都想好了怎么将那句“再守十年”如数奉还,好好羞辱王彦一次,可结果对方居然不来。
这到不能怪王彦,明朝内部复杂,唐、鲁都不是善茬,而且两人都有一定的威望,万一他离开南京后发生政变,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王彦在没有完全掌控朝局,或者将唐、鲁搞下台之前,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南京。
扬州附近的清军已经全部撤入扬州,此时吊桥高挂,城门紧闭,城墙上每个墙垛间都站着一名持枪的绿营兵,城上还有骑兵在跑动。
此时,多铎站在城头上,目光看向城外正在筑营的明军,内心五味成杂。
“王爷,扬州虽然坚固,但我们没有民众基础,军心也不稳定,卑职觉得保险一点,还是要向摄政王和合肥方面再催一催,看能否进行支援。就算不能进抵扬州城下,在外线进行牵制,也可以为我们分担一些压力。”管效忠走上前低声说道。
多铎听了,没有立刻回答,他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来扭转战局,但他知道这种想法十分可笑,而且他也明白,王彦能守扬州的原因,主要是八十万扬州人同生共死,可现在扬州城的奴才、刁民不背后捅他刀子,他就烧高香了。
多铎点了点头,“那就派人去催促催促,能不能发援兵,怎么救扬州,让摄政王判断。你等也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外,都给本王打起精神,严查通敌的奴才。”
管效忠等人连连领命,不多时,扬州西城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几匹快马飞驰而出,等奔出几百步,一队向西前往合肥,一队向北奔向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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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1章 军营议事
明军大营内,陈邦彦一身绯色官袍,头戴梁冠,端座在帅案前,两侧是林立的明军将校。
他扫视了众将一眼,然后沉声说道:“楚王殿下限令,让本阁督促诸位在淮河冰冻之前,一定要攻破扬州,否则诸位就只能灰溜溜的退回江南。这不仅是损了本阁与诸位的脸面,也是折了我大明的锐气,所以攻打扬州,诸位将军都要竭尽全力,若有人敢不尽全功,不听号令,休怪本阁军法无情。”
陈邦彦一直是承担军师的角色,这是第一次单独指挥大军作战,他必须放点狠话,震慑这群骄兵悍将。
他这是将丑话讲在前头,若是还有人往枪口撞,不管是楚系、浙系,还是拥唐派,他都不会客气,必定拿来震慑军心,抖抖内阁大学士、江北督师的威风。
帐中将领齐齐躬身抱拳,表示不敢,陈邦彦摆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扬州城的防御,众位也看见了。本阁是文臣,长于战略,弱于战术,你们都是征战多年的战将,有什么可以教我么?”
众多将校互相看了看,不多时,刘顺使了个眼色,一人站了出来,行礼道:“启禀阁部,末将张有德,扬州人士,曾与大王守扬州,今日随阁部观城,发现多铎将扬州城墙修得比当初只高不低,护城河只宽不窄,若是硬攻,恐怕并不容易。”
陈邦彦是楚党的大学士,刘顺必须给他面儿,浙江那边王翊、唐王那边胡一清等人都没说话,他便立时给了属下一个眼色,不让陈邦彦冷场。
刘顺从市井起来,小聪明和心思还是比较灵泛。
当然他也不全是小聪明,他让张有德出来说话,也是因为张有德守过扬州,熟悉情况,便于陈邦彦了解。
张有德的资历,要说与戴之藩、胡为宗差不了多少,之所以现在有这么大的差距,名不见经传,是因为当初出城求援之后,他受了重伤,等伤好之后,王彦已经撤到了浙江,然后又去了福建,他没赶上,便就近参加了陈子龙的太湖义军,等太湖义军失败,他才随陈子龙转转到了广东投靠王彦,而这一段时间下来,差距也就拉开了。
陈邦彦听了守过扬州的张有德这么说,脸沉了一些,沉默半响,然后前倾着身子问道:“张指挥,当初守扬州,你感觉威胁最大的是什么?”
当年扬州之战,多铎率领大军三十万,裹挟民众不计其数,且正是满清兵锋最盛之时,却被扬州挡了三个月。
现在明军攻打扬州,兵马不到清军的两倍,想要破城确实并不容易。
这种困难陈邦彦早就预料到,扬州必然是一场持久之战,他见有熟悉当年情况的将领,自然要多了解,希望能从中找到破敌之策。
“阁部,那建奴毫无人性,什么手段都使过,甚至还抛尸进城,制造瘟疫,八十万扬州人,二十多万壮丁,最后就剩下三十万,其中男子只剩不到五万人。要不是大王,扬州人就真让建奴杀绝了。”张有德回忆道,帐中不少参加过扬州之战的将领,不禁都握紧了双拳,心中的恨意显然还在。
帐中一阵沉默,张有德重重出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当时建奴和叛军攻城,对扬州威胁最大的还是西城。西城外,紧临城墙的一座小山,被建奴控制,上面架着火炮轰城,他们居高临下,将城墙轰垮大段,大王领着我们在城内又筑起一道短墙,拼死搏杀,才将城池守住,许多兄弟都是折在西城垮塌处。末将记得当时还是城中大盐商的冯老,领着一千家丁来助战,一个上午就死了一半,冯老的公子看着成排的尸体,当时就一屁股座在地上嚎哭不止,末将心中至今还很有感触。”
当年清军南下,正是满清入关,所向披靡,江北近五十万人马,望风而降之时,多铎以锋锐正盛的清军,攻打扬州却没打下来,那么换过来想,明军打扬州恐怕也不简单。
陈邦彦点点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众人道:“如今当年围攻扬州的罪魁祸首多铎就在城中,这次轮到你们报仇了。”
张有德等经历过扬州大战的将领们,心中多有感触,不少人的亲人都死在扬州,他们立时出来抱拳,“阁部尽管吩咐,我等为破扬州,万死不辞。”
“很好!这次一是夺回故地,二是找多铎寻仇,方才张指挥说当初西城最不容易防守,那我门就将重点放在西城。”陈邦彦沉声说道。
他话说完,监军张煌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出来说道:“阁部,扬州城高、河宽,当初多铎三十万人没能突入城中,我们现在走他的老路能行吗?”
方才几人虽然将不少人的情绪调动起来,但张煌言作为监军,还是比较冷静。
陈邦彦点点头,挥手让张煌言先退下,然后对刘顺说道:“刘国公,说说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