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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皇权无亲情。赵佶虽然还想着权利的风光,但终究担心会与赵桓翻脸。毕竟赵桓现在如日中天,京内京外的将士都对他死心塌地。
高俅进言道:“太上皇,咱们只是代政,又不是真的处理朝政。等皇上亲征归来,咱们再将政务还给他便是。”
郭京拂尘一挥:“太上皇堂堂帝王之尊,难道还要看那帮猪狗不如的臣子脸色不成?这大宋是谁家的?”
赵佶犹豫:“这……”
……
南京府衙,赵桓召见金使把古怒。
“把古使者,朕可以停战,但有三点要求。第一,你们金人退出燕云十六州,由我们大宋接管。其二,金国称臣、纳贡。每年需向大宋缴纳战马三万匹,牛羊十万只,人参鹿茸貂皮二十车。其三,处置战犯,你们金将麻吉最先挑起战事,大金需将麻吉交于大宋处置。还有南京府副都总管术虎熙檬走私军械,你们也需将他交于大宋。”
赵桓没说抓麻吉是因为他杀了南宫问天。毕竟各为其主,这个理由无法服众。但给麻吉扣一顶他先挑起宋金战争的帽子,这就有充分的理由整死他了。
把古怒没想到大宋这么多条件,一时不敢应承,只说道:“大宋皇帝陛下,我主陛下派臣来和谈。只言到可归还十六州,称臣纳贡之事或可一谈。术虎大人我们可以交给大宋,但这,这交还麻吉将军,微臣实在做不了主,”
“那你他娘的还谈个鸟!老子早就想和你们干一架!”声音粗犷的孙悟来瞪着把古怒,随即转身行礼道:“陛下,休听这金贼狡辩。金人无信,末将愿帅两万大军做先锋,直扑他会宁府!”
一席话让把古怒心下粟粟,他想了一会儿终于道:“大宋皇帝陛下,麻吉可交于大宋处置。只是这岁贡可否免去一半,尤其是战马。我大金国衰,无力支撑这么多岁贡。”
“什么!这点也嫌多。你们大金不是号称五十万匹战马吗?”旁边周贵同声震屋瓦,声音洪亮。
把古怒垂头丧气,哭丧着脸道:“实不相瞒,太祖时期大金确实马匹众多,这几年与大宋连年征战。加上幽云十六州给了你们大宋,这一万匹军马我们大金也是捉襟见肘。”
旁边南宫怜儿双目如水,无限感激的看着赵桓。赵桓冲她微微一笑,随即对把古怒说道:“把古使者,朕可以不要你们的牛羊鹿茸貂皮,这战马你们必须如数凑足。这样吧,每年你们需给大宋两万匹军马。协定签订之日,岁贡即刻生效。”
把古怒一听,只要战马,其他貂皮人参鹿茸以及牛羊等都不要了。心下大喜,慌忙点头答应。
第二日把古怒即启程回金国首都复命,赵桓带领众将送至府外作别。
……
把古怒回到会宁府,来到皇宫面见完颜晟。
“陛下,那大宋强势若斯。弹指之间竟将新州攻破,我大金实无力与之对抗啊。”把古怒捶胸顿足。
旁边扎罕宰相忙问:“新州失守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你这和谈如何?”
把古怒把赵桓的书信一交:“陛下,和谈成了。”
完颜晟一听大喜,接过赵桓书信一看,随即拍桌怒道:“为什么还要将麻吉大将给他们?宋帝欺人太甚!”
把古怒慌忙跪倒:“陛下,臣亲眼所见那宋军刚送到前线两万担粮草,臣由无意中打探那汴京国库银两达七百万之巨。一众将领嗷嗷叫着要灭了我大金,若不是那大宋皇帝立主和谈,咱们大金就亡了。”
完颜晟闻言大惊站起,慌忙问名缘由。于是把古怒把在南京府所见所闻一一如实禀告。
完颜晟听完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大金完矣。”
旁边扎罕听完连连擦汗:“陛下,我大金如今再也不是那宋人的对手了。”
完颜晟心中惶恐:“大宋条件我们都可一一应允,只是这麻吉将军该如何处置?若将麻吉将军交于宋人,我怕其他将领不服啊。”
把古怒也道:“臣也正我此事担忧,不知为何,那宋帝一心想要麻吉将军。若是我们将麻吉将军送于宋人,宗翰与完颜杲定会阻拦。”
扎罕沉吟了一会儿:“陛下,不若我们趁着宗翰元帅等人未归。先将麻吉召回会宁,再以战败临阵脱逃为由将其捉拿,火速送于南京府。等宗翰完颜杲等人归来想阻止也已经迟了。”
完颜晟叹了口气:“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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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官逼民反朝纲乱
县令安倍在县衙贴出告示,凡本县县民每月需缴纳房屋契税。也就是说只要你有房子,必须缴纳这种费用。没房子也没关系,只要你住宿,也得交。
整个莱县已经被搜刮的差不多了,安倍县令又别出心裁,巧立了这么个明目。
每月房屋契税200钱,穷苦人家交不起,没关系,拆了你的家,让你无家可归。
一时间莱县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恰逢莱县大旱,庄家颗粒无收。
太子赵谌以朝廷名义下诏莱县免税三年。安倍枉顾朝廷免税政策,依旧横征暴敛。莱县甚至出现卖儿卖女的凄惨景象。
莱县西郊的王家村,这日王小虎与他的伙伴潘疯子坐在村头老槐树下唉声叹气。
王小虎家境穷困,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娘。潘疯子先祖是外来入村的,到了他这辈成了光棍一条。他好吃懒做,连个名字都没有。因为人疯癫,村里人称潘疯子。
潘疯子和王小虎二人是发小,只听这王小虎叹道:“下月初又好缴人头税了。这天不下雨,庄稼难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儿来的钱缴税呐。”
潘疯子一拍大腿:“俺听说朝廷下令免了莱县的税,为什么这狗县令还敢征收?”
王小虎哼了一声:“官府巧立名目,说不收粮税。可这安县令又弄出来个房契税、做个饭还得交火头税、出门穿衣交衣行税,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咱们老百姓没活路了。”
潘疯子重重一拳打在老槐树上:“咱村张奶奶昨夜吊死了,这是第八个了。”
“她不吊死又能怎么样,眼睛瞎了不说。交不起房契税家又被官府给拆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得找根绳子喽。”
潘疯子怒道:“那群狗衙役,上次若不是打他们不过,老子非得杀几个人解解恨。”
他说的是上次衙役来拆张奶奶家房子,潘疯子上去阻止,结果被胖揍一顿的事。
“唉,回家了。家里还有点杂粮,我再去村北头采点榆树叶子熬点粥对付一顿,明天的饭还不知道在哪里着落呢。”王小虎拍拍屁股站起来。
“那棵老榆树早就被采光了,哪还有你采的。”潘疯子叫住他。
“什么?”王小虎回头问。
潘疯子抱着胳膊依在槐树旁:“全村都在闹饥荒,家家都揭不开锅了。那棵老榆树能剩下?皮都被扒光了。”
王小虎抬头看天,幽幽的叹了口气。
“虎子,虎子不好啦。你娘吊死啦!”
王小虎的邻居赵二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王小虎一听撒腿就跑,潘疯子也跟在后面往王小虎家奔去。
刚进家门,破旧的茅草屋房梁上赫然吊着一个老人。
王小虎跑过去慌忙将他娘抱下来,一探鼻息,早已断了气。
“娘!”王小虎撕心裂肺。
潘疯子一拳打在墙上:“狗官逼人太甚,咱们反了这天吧!”
王小虎两眼通红:“当官的不给百姓活路,那我们就反了这天下!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天下有我来做主!”
……
安倍在衙门里数着钱,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进了自己的腰包。
“大人,夏家村村民闹事。”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安倍慌忙将银两收起,整了整衣冠怒道:“哪个刁民又想闹事?”
“夏家村村民拒缴火头税,聚众闹事。”衙役道。
安倍大怒:“抓!给本官将这些刁民抓起来!”
“可,可衙门大牢已经满了。这些犯人这么多人关在里面还得管饭,这……”
安倍沉思了一下,指着衙役道:“你这样,这群刁民这是要造反呐。你带人,将几个带头闹事的村民就地正法,杀几个人头。谁敢再闹事,接着杀!”
“这,大人,万一朝廷怪罪下来……”
安倍把眼一瞪:“怕什么!本官这是镇压贼民,上报给朝廷,朝廷只会大加赞赏。告诉衙役,若再有反抗者,以造反罪论处!”
……
赵谌在紫宸殿稚声稚气的问道:“白大人,你说这莱县有民造反,具体乃是何故?”
白时中躬身道:“陛下,定是有人蛊惑,乃至刁民造反,臣以为应派大军镇压。”
李纲皱眉道:“白大人此言差矣。密州知州冠群方来书,言到莱县大旱,想是饥民无以过活,这才造反。臣以为朝廷应派人去安抚,另调拨青州和海州粮食以赈济灾民。”
白时中转身看着李纲:“李大人,朝廷已经下旨免去莱州赋税,且派过粮食,这还有人造反。分明就是被人蛊惑!”
陈过庭道:“老臣以为李纲大人所言极是。”
白时中有些气结,每次讨论政务,李纲,何进,陈过庭三人往往联合挤兑白时中。幸得何进称病未来上朝,否则定会和这二人穿一条裤子。
幸亏朝堂还有其他大臣赞同白时中之言,于是纷纷谏言朝廷派兵镇压,以防流民壮大。也有人赞同李纲之言,应先派朝廷大员带着粮食去安抚。一时之间众人争论不休。
“太上皇驾到!”紫宸殿外响起高俅的声音。
只见赵佶带着高俅与郭京来到了紫宸殿。
一众大臣包括赵谌在内纷纷跪地请安:“太上皇万岁!”
赵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