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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要费油的,上面还撒着辣椒粉。炸得酥酥的小白条,一口吞下连骨头都能嚼碎咽下去。
筐子里头还有拳头大的白面馒头,再后就是一人一碗锅里撒了一把米的稀饭。
张家的伙食在鲁山处于平均线水准稍上一些,这个水准的早餐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则绝对可称的上丰盛。
一家三口都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张家早就没有过去的规矩了。从地主变成了小门小户人家,那规矩也随之换掉了。
当然,张文亮是张氏的心肝肉,除了这些饭菜之外,他的早餐还有一个煮鸡蛋。
每天张氏都要煮一个鸡蛋给儿子吃,要么就是一个盐鸭蛋。
张家院子里养的鸡鸭,下的蛋,张氏从来不卖,全留给宝贝儿子吃。
“娘,学校里有复习资料。老师说学生家庭条件允许的可以花钱买,都是这几年中考的知识点集锦。我……,我想买国文和自然的……”
张氏正大口喝着稀粥,嘴里含糊地嘟囔着:“要多少钱?”
“两门两块钱,一门一块。爹,给我钱。”
张文亮眼睛看着自己对面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报纸的父亲。
“没有!”一边喝粥一边看报的张子祥头也没抬,就闷声答道。张文亮的学习太让他糟心了。张子祥心中有一个直觉在说话,给张文亮投资再多的钱也要打水漂。
张文亮听了父亲的话却一点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母亲,他更知道自己从学习上切入话题,绝对会赢得母亲的支持。
“没有没有啥啊?两块钱能买有啊?”
“你别在这憋气,儿子上学重要。”
“你那闺女倒是不给你要钱,还能挣奖学金呢。可是指望不上,人家心里就没咱们仨……”
张文亮低下头喝着稀饭,他母亲又进入唠叨状态了。而内心里烦躁躁的张氏并不知道自己这又一次就是重提的唠叨虽然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了一点,却也无形中让自己的儿子变得更不耐烦了。
没有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希望听到自己的母亲拿自己姐姐的命运换自己前程的打算。没有一个有志气的人会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听这种话。
张文亮拿到的不仅仅是两块钱,而是三块钱。他们下旬中要去戏院看戏,那难免是要有花销的。
这多出的一块钱除了这个事外,也算是张文亮这旬的零花钱了。
只是张氏根本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在上学的路上饶了一个大圈,来到了鲁山第一幼儿师范学院的大门口。然后没有多久,张雯婧就出现在了校门处。
张雯婧对自己的父母真没什么感情,可是对张文亮这个小弟,不喜欢可也说不上厌恶。
至少在眼前的大难题上,张文亮是支持她的。
“姐,这是五块钱。咱爹要我给你的……”幼稚的张文亮不知道该如何修补自己母亲和张雯婧的隔阂,但他觉得自己可以用父亲当招牌,然后尽量的弥补双方间的缝隙。
张雯婧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心头上闪过一抹温暖,她之前发誓要永远离开这个可恨的家庭,永远不再登这个罪恶的大门,但是冰封一样寒冷的心今天却照进来了一抹阳光。
这么阳光很微弱,但是却如一丝希望,如黑夜中亮起的一抹白光,让张雯婧永远的记住了亲情。
离开鲁山的马车上,张雯婧倚着窗户向外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喜欢自己是在亲人的送别下离开家乡的。可惜她的父母更是她的仇人,为了彻底摆脱他们,张雯婧选择了进宫。她的履历,她的籍贯,她的学历,都让她非常非常顺利的跨入了皇宫的大门。
张雯婧手中还那儿一本书,刚刚她还简单的翻阅了这本书。
儿童房,幼儿园、游乐场,皇宫里的孩子真幸福啊。皇帝真爱他的孩子!
从这本手册简单的介绍中,张雯婧完全看不到公主和皇子的差别。天下肯定也有如皇帝这样疼爱自己的儿女的父亲,可怎么就没让自己碰上呢?
皇帝的距离太过遥远,可自己的邻居呢?赵叔家里过的还远不如张家呢,但是赵家一家人从来就都和和美美,不知道让自己羡慕了多少回,怎么这样的日子就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呢?
马车上想入了神的少女,不自觉中,马车将少女的故乡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
而牛顿肯定不知道自己认为是‘人间天堂’的鲁山还有怎么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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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南京
玄武湖外的钟山某处山岭。
清晨,天色微明,隔着玄武湖能够望见的国宾馆的灯火依旧通明。无数值夜的哨兵打着哈欠,巴巴的看着天空上的启明星,希望天空变白,换哨的时间早点到来。
十几个穿着单衣,胸前拴着一个背篓的男人已经从山岭入口走到了玄武湖边。
天还没亮,这些人就已经分成几拨,相隔几百米,各守一处。他们相互仇视着,彼此看着对方的眼光全都隐含着恶意和不善。若不是他们知道南京这一代散养场的规矩,不能打架,治安处罚十分严厉,看那凶恶的目光,他们之间很可能早就要开打了。
眼前的山岭是分布在南京周边山岭地带的十多家专业养殖场中的一个。
山岭上散养着无数的鸡鸭鹅,因为它靠近水。
而有的山岭上则饲养着猪、羊、兔子、野鸡、獐子、麂子等不同的野物,这完全是因为南京每日所需的蛋禽肉类日益增高,让无数人从中看到了利润,然后其中的一部分人迅速的行动了下,他们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眼下这个就是成功的例子。
这个时代很难想象后世那规模巨大又密集的现代化养殖场,说到养殖,更多的是靠着地理优势进行的散养。
而那些饲养着野猪等野物的养殖场不去说,如眼前这个饲养着鸡鸭鹅等禽类的养殖基地,那每天就都需要大批的人搜山索地的来翻捡鸡蛋、鸭蛋、鹅蛋。
这些人不算他们养殖场的工人,就好比过去的短工,按照自己的工作效益拿钱。
——每个人上山前都穿着养殖场提供的无兜无袋工作服,胸前绑着一个篓子,连水壶都不让带,捡到的鸡蛋、鸭蛋和鹅蛋都放到篓子里,然后到了工作结束,按自己捡到的蛋类的重量拿工钱。
按照养殖场的规定,任何人在工作期间是不能吃东西的,只能喝水,水缸在入口处,至于因为喝水而耽误了工作,拿的钱少了,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怪不得别人。所以没有有人在捡蛋的过程中故意喝生蛋,那生蛋很腥的,只要一检查就能知道的。
而且每个人都划定工作区,如果养殖场的工作人员发现有故意被砸破的蛋类,嘿嘿,养殖场可也有办法找人讨钱的。
不公平是不是?整个规定设置中肯定有漏洞,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监视器。就比如那破开的鸡蛋,上面粘两根鸡毛,鬼知道那是人为的,还是母鸡自己搞碎的?再有不得惊讶鸡群、鸭群、鹅群,这样会影响他们的产蛋数量和速度,但鬼又知道真的受惊了没有呢?
可这些的解释权全在养殖场。连一个‘失手率’都没有,同样的也没有‘奖励’,因为他们都是短工。
所以这个工作的收益不算低,但是也绝不容易做。别忘了,南京地区还有梅雨季。这工作真的很辛苦。
捡蛋的工作时间很快就来临了。入口处等待的人群也从十几个变成了二三十个,这些人借着天空泛起的白皙往山上去,沿途惊起了鸡鸭鹅群的一阵惊叫。
孙旺福看着眼前的一连几窝中个头大大的鹅蛋脸上喜滋滋的,他没有急着去捡,而是先从篓子里拿出了一双油布手套。不管是鸡蛋还是鸭蛋、鹅蛋,气味都是很重的,那些蛋类的外壳上甚至还沾着血迹和屎一样的玩意,不戴上手套赤手去拿,捡不到半篓,手上的气味就恶心的让人作呕了,就像抓了一把鸡屎,然后用水把鸡屎冲干净,实际上手掌却还是满满的鸡屎味道。
养殖场每天产出的鸡蛋、鸭蛋、鹅蛋加在一块能有六七千个,巅峰期可有上万个,至少稍微有经验的人都能捡上两篓子,一篓二十斤,工钱则是一斤五分。
南京市场上的鸡蛋已经买到了八角五分钱一斤,都跟猪肉一个价了,它们也跟肉类一样,不是因为少而贵,而是因为供不应求,所以价格才不断上涨。孙旺福记得,最早时候他老家无锡的鸡蛋只三十多文一斤,兑换成现在的纸票,那就是才五角。而当时的猪肉也就四五十文一斤,可现在一个八角五分一斤,一个九角一斤。
过去他给人家打短工一天的工钱还买不到两斤鸡蛋,可现在他一天只在养殖场就能挣两块钱,比过去的两倍还高,可这鸡蛋价格也随之上涨啊。
过年的时候,价格更能高到一块一斤。但即便如此,他家的生活也比过去要强。
孙旺福顺手在一边的树皮上抹了一下,鼻子就跟闻不到篓子里让人恶心的气味一样,手中握着一根竹棍,继续往山上走。
他心情很愉快,对于贫苦人家来说,这点臭味道算什么呢?更重要的是美好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挣到了手中的钱财,这些都是皇帝的恩惠啊,是当今皇帝让自家过上了好日子。
不过一会儿功夫,竹篓已经满得冒尖,孙旺福转身下了山。
篓子从胸前转移到了背后,盖子也扣了上,似乎是早晨山林里的露水让竹篓外皮变得有点湿润。背着二十斤重的竹篓,孙旺福的脚步却格外的轻快,想到这一篓就是一块钱,再多的疲劳也从他身上淡去。
早晨七点钟,万道阳光照撒在大地。工作结束了,换回了自己原来衣服的孙旺福,口袋里比来时多了一张一块的纸钞,另外还有八个一角的硬币和一斤鸡蛋。
这一斤鸡蛋就是在养殖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