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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上辈子与石青瑜与一样名声狼籍的康顺长公主,明循的嫡亲姐姐。
按性子来讲,石青瑜心思阴毒,康顺长公主嚣张跋扈,性子也算相和。且康顺长公主又无心政务,只图享乐,养了许多面首用来取乐。石青瑜虽痴迷于权势,但后来也豢养了许多男宠玩乐,乐趣也算一致。若康顺长公主没有把念头动在玉彦的妻子方子蘅身上,石青瑜也许不会对康宁长公主动了杀念,养着康宁长公主以展示她的宽宏也是件趣事儿。
但康顺长公主竟然为抢夺玉彦,而暗害方子蘅,使得方子蘅无法有孕。她让方子蘅抱憾而终,让玉家无后绝门,这让石青瑜无法容忍。
石青瑜收拢的属下有两类,一是通过科举上来寒门学士如闵清,一是身负冤案的贵族之后如玉彦。
玉家在未被诬陷有罪的时候在京都中就极有名声,并非玉家多么有权势,或是玉家中人个个都有惊天才能,实在是玉家男儿个个都容貌出色。京都中的女儿,无论是清贵的世家女,还是高傲的皇家女,都以能见到玉家男儿一面为荣,能与玉家男儿同榻而眠为傲。
而玉彦无疑是玉家男儿里最出众的一个,即便后来石青瑜已看惯了玉彦的容貌,但偶尔一瞥,还是会被玉彦的容颜惊艳。
且十年的流放未让玉彦损了半分清贵,反而这男人添了些沧桑,更加吸引女子。在石青瑜为玉家反了案,康顺长公主就只看了才踏入京都大门的玉彦一眼,就为玉彦着迷。而跟在玉彦身边的方子蘅就显得多余了,所以康顺长公主就对方子蘅下了毒,最后方子蘅虽救了回来,但已无法生育。
那时候石青瑜虽已决心对付明循,但还未存蓄到足够的力量,只能看着康顺长公主害了方子蘅后还能夜夜笙歌继续寻了美貌男子风流快活,继续纠缠着玉彦嘲讽着再无法生育的方子蘅。即便后来杀了康顺长公主又怎么样?方子蘅在无法生育了。
上辈子,石青瑜女子中最佩服的就是方子蘅,男子中最佩服的是上辈子徐莽的伯父徐徽。一个是她信任臣子的妻子,一个是最后毁灭了她的帮凶。
徐徽他是个顶难缠的对手,石青瑜上辈子被他设计的,连见到个姓徐的人都会觉得头晕恶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那只老狐狸,可惜不能为她所用。
而方子蘅她是石青瑜眼里最优秀的女子,在石青瑜心中方子蘅的优秀更胜于她自己。
石青瑜自问,她没方子蘅那份胆量,在玉家被流放之时,方子蘅一介纤弱女流竟然愿意守着婚约,竟自逐于家族,甘与玉家一同流放。
石青瑜自问,她也无方子蘅那份情谊,自十三岁到二十三岁,方子蘅能陪着玉彦在边疆苦熬十年。在玉彦死后,方子蘅也未急着一头碰死以正心意,反而独领玉家军,为玉彦报了血仇,为她赢了那场战争。而后方子蘅便长守边关,自方子蘅死前送与她的信,也念的多是玉家之事,挂记着玉彦的弟弟玉容,遗憾着她未能为玉彦留下一个孩子。
石青瑜自问,她更没方子蘅那份勇气,方子蘅竟然敢相信男人能够始终如一,不弃糟糠。
这份勇气,石青瑜大约不会再有了。
而最让石青瑜佩服是方子蘅的眼光,看看她石青瑜为之谋算为之付出的明循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看看方子蘅为之付出为之钟情的玉彦又是什么样的男人?
玉彦与方子蘅,是她石青瑜上辈子看到的最美的一对人,这辈子绝不容人仗着皇家之势轻易给毁了。而她石青瑜也不再做那对小夫妻之间讨人厌的存在,不再随意调笑他们,让这对上辈子相处厮守太短的小夫妻,能够在这一世真正的白头偕老。
☆、第8章 惜福
前世之事如浮影般掠过石青瑜心头,最后化作一抹浅笑显于石青瑜脸上。
康顺长公主再怎么胡闹,也是护着明循的。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权势斗争,却知道明循心里是喜欢石凤歌的,自是要努力把明循与石凤歌凑成一对儿。更何况康顺长公主对石太后给她指下的驸马十分不满,一直对石太后存有怨气,总是寻机与石太后顶撞相争。
如今康顺长公主既然来了,今日之事就能早作了断。
毕竟许多明循都不敢讲得话,康顺长公主敢讲,许多石青瑜不想说的话,康顺长公主会去说。
进到殿门,康顺长公主就一副妖娆模样的对太后与皇上虚行了一礼,直接就越过了石青瑜,笑着走到石凤歌面前,拉着石凤歌的手说道:“早就说你必定是要做本公主弟妹的人,如今可不是应了?”
康顺长公主喜爱美男,而女人中也喜欢样貌好的美女。石青瑜虽还几分姿色,但比起年轻貌美的石凤歌来,石青瑜救实在算不得上一个美人。康顺长公主自是喜欢石凤歌多于石青瑜了,更何况石凤歌早年在宫中小住时就已与康顺长公主相熟,康顺长公主对待石凤歌自是比石青瑜亲厚。
而在康顺长公主眼里,石青瑜最不让她喜欢的一点,还是石青瑜的性子太怯懦胆小无能了。虽如今明家皇朝外有北蛮南雍虎视眈眈,内有四姓世族盘根错节。但康顺长公主依着皇家之势,任意妄为行事,甚至敢到那四大世族门前围堵俊美儿郎。康顺长公主这样任意行事,也喜欢与她一样自在随意的女子。石凤歌虽不完全和她的脾气,于康顺长公主心中却已比石青瑜强上许多了。
石凤歌如今已拿定了要进宫的主意,听了康顺长公主的话,也不似先前那样哭闹。石凤歌只红着脸低下头,说道:“长公主又在打趣儿人家。”
康顺长公主笑着说道:“哪儿是打趣儿,我这可都是实在话……”
说着,康顺长公主拿眼睛瞟了眼明循,又笑道:“如今日子可定下了,何时正式入宫。依着我看,这日就住下正好。”
石太后见康顺长公主进到殿中,就断了她给明循定罪的话,石太后心中恨极面上却笑得愈发慈和:“康顺这日怎么有空进空来,驸马呢?不一同陪着?”
康顺长公主冷笑一声:“太后就不要提那不顶事的废物了,就说说这日的事吧。这日的事我都清楚,虽这是一场误会,但皇上与凤歌也不是没有情谊。如今不是正好,能成为一对儿。省的无关的人自以为是个上了场的旦角,还不知道其实她呀,不过是用来笑话的小丑罢了。口口声声的名声廉耻?什么规矩礼教?我们明家就是规矩,我们做得事都是对的,就是天下的纲常伦理!太后怎与那些寻常妇人一般见识呢?”
说完,康顺长公主含媚的凤眼扫了眼石青瑜,又看了眼石太后。在康顺长公主心里,石青瑜与石太后都是一类的人,那一类只念着规矩礼教不懂得如何快活过日子的呆傻妇人。
石青瑜了康顺长公主的话,就知道康顺长公主话里的小丑就是她了。石青瑜虽然厌恶康顺长公主,但她不得不承认康顺长公主这句话倒是说很对,她石青瑜上辈子在石凤歌与明循的绝世传奇中,可不就是个跳梁小丑么?在上辈子别人用来中伤石青瑜的传言中,她就是一个旁人口中争抢妹妹美好姻缘的恶毒嫡姐,就是一个旁人口中因妒生恨的跋扈皇后。
只是石青瑜有些可惜,上辈子康顺长公主怎么就不在她面前说了这些话呢?许上辈子的她听了康顺长公主的这几句讽刺的话,还能早些醒悟过来呢。
石太后冷笑道:“平素听说康顺常与普通庶民同乐,三教九流都有来往。如今看来,康顺嘴上的功夫果然了得。”
康顺长公主用长袖遮面,娇媚笑道:“我嘴上的功夫可不了得?太后怎说这样羞人的话?”
原本石太后一句好好的话,竟然被康顺长公主娇媚的笑声带歪了意思。石凤歌初通人事是不懂得,但石太后与明循怎会不懂得?石太后的脸色不大好,明循的表情也尴尬羞耻。虽然康顺长公主是为了帮他,但明循并不想让那个处处为他添乱,任意妄为的姐姐在此时用这种下流言语帮助他。
石青瑜上辈子男宠有许多,还无人敢让她那般做过,但石青瑜被男人们伺候的招数多了,也能明白康顺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石青瑜不由得心中一叹:这康顺长公主果然是一个能把所有事都扯上床榻之欢的好手啊。但这样一来,原本气势汹汹的宫中争夺变成了一场笑话,也离散场不远了。
石太后忍不住气道:“这等话也是你个公主说的出来的?”
此时石太后只当康顺长公主是故意与她为难,却不知康顺长公主本就是这份性子,什么话到了她那处都能染上几分媚气。
康顺长公主笑道:“太后都明白是什么话,本公主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石太后气得红了脸,咬牙笑道:“康顺的厉害,哀家知晓了,只是今日之事,并非凤歌情愿的。皇上此举,怕是不妥。且凤歌心中另属意旁人……”
康顺长公主匆匆打断了石太后的话,转头盯着石凤歌问:“凤歌,你不乐意入宫么?”
石凤歌含羞带臊,也不说乐意还是不乐意,就转头含情瞟了明循一眼,轻声说道:“只要循哥哥不要恼我抓伤了他的脸。”
康顺长公主娇媚笑道:“床榻之上,这算得了什么呢?你们也别互相恼来恼去的了。如今也是成了件好事,皇上还是早去给石家下旨吧,先让石家欢喜欢喜的好。”
明循听得康顺长公主说得话委实难听,但此时也是他了断此事的最好时机。明循就点下头说道:“朕即刻就去拟旨,和瑞你先送石二姑娘出宫。皇姐还是早日出宫,皇姐已嫁做人妇,还是该守为妇之道。”
康顺长公主似没料到明循能这般说她,她愣了一瞬后,立即收起了媚笑,皱起秀眉看了明循许久,直至再看不到明循的身影。康顺长公主才苦笑一下,垂下了头。待康顺长公主再抬起头,就对着石青瑜再次媚笑起来:“但本公主之前听说这件事的过程,觉得皇后在这事儿上却是有错的,皇后大约也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