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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都已经杀到家门口了,不尽力抵抗是傻子,在皇甫嵩的鼓劲下,这两万精锐焊卒所爆发出来的杀气却也惊人。
一次又一次的让匈奴人歃血而归,三天时间内,城头下的尸体不说是堆积如山,但却也客观,起码有几千具吧。
这样的损失是出乎大匈奴整个上下意料之外的,於夫罗不得不考虑得失。
先前放弃匈奴人的优势,强攻董卓那是因为董卓的重要性,与王太后的明确意图,才选择了速战速决。
但现在这样强行攻打有强兵守护的城池,却有些得不偿失。
天知道大匈奴会在这可恶的城池下埋葬多少个勇士啊。
或许可以请董卓地步卒出兵帮忙。还有。帕卡说过。汉人有句话嘛。叫围而不攻。
带着於夫罗单于地意思。匈奴地新晋贵人帕卡再次来到了董卓地帅帐。委婉地表示了意图。
围而不攻?这个匈奴人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让董卓有些惊喜。这样地话。能够减低城内守卒地伤亡。何乐而不为啊。
“嗯。匈奴骑兵来去如风。即使城内地皇甫嵩逃跑也能追击地上。而一座城池地粮食迟早要吃光地。是不是?”董卓详细了解读了所谓地围而不攻。
“对。对。这是你们汉人发明地东西。要是草原上地争斗。顶多是绕绕圈子。最后还是得决一死战地。”帕卡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变着花样地夸赞着汉人。
忍住撇嘴地冲动。董卓道:“单于地意思。本相知晓了。只要能下皇甫嵩。什么样地办法都没事。本相先前地允诺。也不变。”
“谢丞相体恤。不过军中的粮草,快用尽了,是不是?”帕卡小心翼翼的道。
“不是还有十几天的粮草吗?再过个五六天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要是喂饱了狼。那狼就会吃人。大匈奴是只强大而狡猾的狼,本相不得不留着一手。”董卓这句狡猾的狼,不知是褒还是贬。但话还是撂下了。
“但大匈奴已经露出了柔软地肚腹,已经彻底的臣服在了丞相的脚下了,不是吗?”帕卡苦着脸道。
董卓地心理好笑。与身旁的贾诩相视了一眼,眼中都是稍显默契的笑意。
“哈哈哈。露出了柔软的肚腹,并不你们没有了爪和牙齿。”董卓毫不掩饰自己对匈奴人的忌惮,顿了顿,做了会沉思状。问道:“你们还剩下够吃多少天的粮食?”
董卓这样说,反而引得帕卡大人很高兴,因为汉人史书中最忌惮的是笑里藏刀,这样**裸的忌惮,不仅证明了匈奴人在董卓心中的份量,也能也能证明董卓不会随便朝依旧有爪子与牙齿地大匈奴挥刀的打算。
“还能够吃七天,七天。”帕卡不假思索道,只是他心中还留着底线,要是省着吃。大约还能用上九天。
夸夸奇谈的人,并不意味着他没警惕心。而董卓要做的就是消磨这样的警惕心,就像是当初对付白波流寇一样。
“五天后,五天后,粮食会送到,同样是够大匈奴吃五天的粮食。”董卓思考了一会后,说出了底线。
“多谢丞相。”得到董卓的承诺后,帕卡笑呵呵的。
既然事情办妥,帕卡自然得尽快的通知单于。他学着汉人地方式。告罪了一声后,告辞离去“照猫画虎。会不会反类犬呢?”透着帐门口,看着帕卡的身影消失,董卓笑着,对贾诩道。
一样的手握粮草,用类似的手段消磨敌人的警惕心,最后还会有一样的背信弃义。
这样的方法董卓没想到会用两次。
“不会,丞相有白波军之前事,要是对手是汉人,绝对会贻笑大方,但人家却是匈奴人,没人跟他们说,丞相曾今背信弃义。”贾诩眼中充满看笑意,悠然点头道。
就是一句话,欺负人家是外族人。
“嗯,这个人好像对汉人很熟悉,但他知不知道欲擒故纵这词儿呢。”事先已经议定了,董卓其实也只是借故问一句而已。回想起帕卡这个有时候会不懂装懂的妙人,董卓不禁莞尔一笑道。
“欲擒故纵的用法千变万化,这人未必懂。”贾诩笑得其实很阳光,很温和地那种。
但董卓却始终觉得这是外表,其内一定是很阴、比较毒地那种。
大单于的帐内,於夫罗焦急地踱着步,粮食,粮食,就像是卡在他喉咙里的鱼刺一样,稍不留神会要了人命。
天知道,伟大的大匈奴祖先们南下时常常会带着无数女人,财物、粮食回家,到了他这一代居然会为了粮食而担心。焦急的於夫罗甚至没注意到帕卡已经走入了帐内,“大单于,董卓说,五天后才给粮食。”直到帕卡的嗓音响起,於夫罗这才惊醒过来。
“五天?是不是太久了。”於夫罗皱眉道。凭借直觉,他觉得这里有些不对。
“嗯,是太久了,汉人有句话叫……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匈奴应该拿起刀箭来,要是五天后没有粮食送到,我先去质问,而后单于再乘其不备,攻打董卓。抢了粮草。”帕卡思索了片刻,才想起这句话来。
“嗯。”於夫罗本就没有较高的才能,也就只能听帕卡的话了。
其实已经衰弱的大匈奴人中,公认最有才能的是右校王,但可惜他是反对於夫罗进兵中原的,被留守在了王庭。简简单单的被吕布等人杀了。
五天后,董卓承诺的粮食,如约而至。於夫罗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让勇士们放心吃喝。
但二十天后地数目,却没有如约而至。
帕卡带着比第一次要稍微轻松的心情来到了董卓的帐中,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欣喜若狂。
有三万石粮食在路上,用一辆辆的大车运送。要是有这么多的粮食,绝对可以再次进攻雁门关,并踏关而出,不再受制于董卓天气已经渐渐炎热。曲阳以北地境况很是令董卓担心,担心会发生瘟疫,而曲阳城几乎已经不需要人守护了的。
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后。董卓就已经快马让杨奉尽快布置。
除了留下少数人负责押运粮草以外,五万人全都派遣到了北方。去替他们的同胞,收尸。
所遗留的一具具腐烂到极致的尸体,让这些收尸的人呕吐,但心中却更加的痛恨造成这一切的匈奴人。
要不是丞相刚巧讨伐白波军,那他们这些人呢?就连以前地白波降卒都是这样想的。
谁也不想被抛尸荒野,至少也要找个地方埋了。入土为安啊。
想让万恶的匈奴人埋葬他们视为猪狗地东西,做梦吧。
河西城,大约二十里的地方。一队五百人左右的队伍,护着长长的车队,赶往河西。
车上都是粮食,整整三万石货真价实的粮食。
“喂喂,老夏,为什么匈奴人攻打河西的皇甫嵩,而丞相却跟在后面呢?”护着粮队的都是并州人,对匈奴人没好感,对见死不救的皇甫嵩也一样。
被叫做老夏的是这个队伍地首领。就是当初雁门郡幸存下来的将士中的最后一个了,其他人都在守城的时候战死了。老夏稍显沉默,并不说话。
其实这个话题在这些稍微知道皮毛的人中,已经流传很久了。
本来雁门关被从新夺回是多么的振奋人心啊,匈奴人也被关在了并州之内。
但前些人日子却莫名其妙,先是匈奴人往西,好像是要去劫掠河西,而丞相却搁在后面。
又不像是追击。
后来的流传,就成了一句话。丞相打算以匈奴人为先锋。去攻打皇甫嵩,最后的代价是放匈奴人重新北归。
这样的话。大部分人不相信,但有些人却信了。
一种不满地情绪,悄悄的流传到了一小部分人的心里。
“别瞎说,当初丞相面对十万匈奴大军,带着三千人就敢杀上一场的英雄,怎么会放匈奴人北去呢?”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反驳道。
老夏还是沉默着,但他双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很强盛,他是相信董卓不是那样的人,由于某种原因,他的地位较高,知道董卓本可以撤离的。
以自己为诱饵,令轻骑奔袭千里,攻破匈奴王庭,是冒了多大地风险啊。是多大地决心啊。
而且听说,是赶尽杀绝。这样的手段,会有理由放匈奴人北归吗?
但他心里同样也是动摇着地,要是有小人呢?而且这批粮食,好像不是两万大军吃食的数目,更像是八万人,或供应更多人吃用的数量。
烧掉。这是老夏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他悄悄的命人,在粮车的上下,弄了大批大批的荒草,要是情况不对,就算是违背丞相的命令,也要把这批粮草烧掉。
老夏下定了决心。
嗯,下半夜还有一章,会彻底的完结某族的历史,也结束这一段稍显平淡的内容。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阴谋的开始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老夏的预感就完全应验了,地面从刚才开始就开始了震颤。
他知道丞相帐下的骑兵们都在雁门关,而附近唯一的骑兵,就是匈奴人了。而运量的路线,却只有丞相与他帐下的重要将领知道。
“丞相,这又是何故阿丞相。”老夏心中呐喊着,作为可能是整个雁门郡唯一的幸存者,老夏并不单独的效忠哪一个人,他的追求就是消灭匈奴人。
而现在他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他曾今寄予厚望的大汉董丞相,居然打算资助匈奴人。
我们这么不要命的杀敌,杀敌,杀敌,倒地是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啊丞相。老夏本死寂的心就像当初雁门被破一样,如刀割般疼痛了起来。
那种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足以让人心神崩溃。
他曾今想象过,当初自己的妻子,儿子是如何在匈奴人的刀锋下惨叫浴血的。
而如今那种伤口又被撕裂了开来,痛,痛啊。
“来的是匈奴人,烧了。烧了,烧了。”老夏发疯般的嚎叫道,叫声惨绝人寰,比之厉鬼也不弱半分。
茫然了片刻后,五百人一言不发的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一辆辆的烧起了粮食。三万石粮食。做完一切后,这些人自发的站在了西面,抽出依旧简陋的武器。
他们不缺乏勇气,缺的只是兵器。
片刻后。大批大批地匈奴人从西方向这边涌来。看到地却是一辆辆地火车。载满粮草地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