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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口实,只是等他看了礼部郎中刘乘文送来的呈文时,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据闻,左营千总吴辰甚是勇悍,宫变之日率先入宫,一夜之间,景福宫化为瓦烁,府库劫掠一空,当夜,率队前往大院君府,与日人生冲突,毙三十一人,日人惶然不安,次日,又大破朝鲜日军大营,将其焚毁……”
刘乘文的汇报中表面上是在赞扬吴辰,可是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在说吴辰将朝鲜府库被人搬空,制造与日本人的事端,这其中哪一件事都可以算是大罪了,一个小小的营千总,竟做出这样的事,李鸿章先是一怒,随后便想起了一件更大的事,日本人会怎样反应?如此大耻,若是按李鸿章原先的理解,日本人应当已经开始提出索赔和抗议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提出异议?
日本人越是沉默,越是让李鸿章感觉到了危机,他沉默了许久,仍然没有摸清思路,随后对下的周馥道:“务山,吴辰是谁?”
“吴辰?”刚刚为母丁忧返回到李鸿章身边的幕僚周馥微微一愣,他可以算是李鸿章的左膀右臂,跟随李鸿章的时间最久,这淮军上下,几乎都了如指掌,他默想了片刻道:“此人应当是吴长庆的长子,后随父入营,如今应当是个六品千总。”
李鸿章微微颌,叹了口气:“长庆向来严谨,怎么生的儿子竟如此不知进退,哎……此人要处置起来就难办了,若是再让他留在汉城,难保不会再滋生出事端,可是将其调回来,又恐怕长庆生出嫌隙,务山,此事你怎么看?”
李鸿章一边说,一边将刘乘文的陈情递给周馥,周馥接过去细看了片刻,也是苦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倒是让中堂大人费心了,中堂大人既不能寒了吴长庆的心,又要让这小子与日本人隔开,恐怕只能给他升官了。”
李鸿章捋着稀须,沉默不言,所谓升官,自然是为了安抚吴长庆,也是一个将这个小子调回国内的理由,只是这种鲁莽的人,调回来应该担任什么职位合适呢?管军务他李鸿章不放心,带兵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样的人难免会嚣张跋扈,国内不同于朝鲜,若是招惹了人,他李鸿章如何向吴长庆交待?若只是给他一个闲职,恐怕也会引人非议,他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吱声了。
这个时候,一个门吏过来禀报:“李中堂,周先生,庆军营务督办袁世凯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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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老狐狸
“袁…世…凯?”李鸿章一脸疑惑的望向周馥。
周馥笑吟吟的道:“是袁宝庆的儿子,弃文从武,宝庆与长庆是世交,便随着长庆去了朝鲜。”
李鸿章捋须笑道:“既是世侄,怎的不早来拜谒?快,请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穿戴崭新的袁世凯便碎步进来,纳头便拜:“庆军营务督办袁世凯拜见中堂大人,见过周先生。”
袁世凯原不曾想到李鸿章也到了刘公岛的,他这一次来主要是先拜见一些北洋水师的世交,先给吴辰铺铺路,待朝鲜方面有了消息,再通过一些人到李鸿章身边先去说说,这种事,自然不能吴辰去说,需旁敲侧击才行,否则让人一眼便看到野心勃勃了。
这时李鸿章正好抵达刘公岛,袁世凯迟疑再三,最终还是决心来见一见,若是有了李鸿章的肯,万事都更容易了。
“世侄不必多礼。”李鸿章微笑着与周馥对望一眼,随后道:“你不在朝鲜督办营务,怎的回刘公岛来了?”
“回禀中堂大人,朝鲜大局已定,下官开假回来的。”袁世凯一死不够的回答。
“哦!”李鸿章轻轻颌,觉得袁世凯不温不火,倒是颇为欣赏,便问了朝鲜的一些情况,袁世凯一一对答如流,后来又说及吴辰的事,袁世凯连忙为吴辰辩解,现在吴辰与他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袁世凯又在吴长庆的下边讨差事,再加上二人的交情,当然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袁世凯明白,李鸿章纵然欣赏他,可是这位中堂大人欣赏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就算巴结到了李鸿章,就算是熬资历恐怕也要等头白了才能独当一面,所谓宁做蛇头不做龙尾,跟着吴辰练兵,他心里倒是更踏实一些。
李鸿章道:“世侄此来,所谓何事?”
袁世凯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中堂大人,朝鲜大局虽定,但日军一日不撤离,我大清就必须驻兵于彼,日军野心勃勃,中堂大人不可不防啊。”
李鸿章倒是颇觉得意外,这个小子跑到自己这里来,不会为了说这些吧,他的涵养功夫惊人,面色仍是平静如古井老水:“朝廷方面已经下了旨意,令吴长庆继续镇守朝鲜,有长庆在彼,想必能保朝鲜安全无虞。”
袁世凯道:“中堂大人深谋远虑,下官叹服,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驻兵一处,如是日军突然难,难免会有疏漏,下官以为,分兵驻守更为妥当。”
李鸿章那半阖的眸子微微眯开了一线,眸光一闪,若有所思的顺着他的思路问下去道:“那么依世侄来看,该分兵驻扎在哪里?又该调动谁的兵马?”
袁世凯这下子倒是颇为后悔了,若是直接说出意图,岂不是图穷匕见?早知道这李中堂还是先不见为好,反而该让几个故交去旁敲侧击一下,他现在才醒悟到自己有些虑事不周,可是箭在弦上,也不能不了,只好硬着头皮道:“下官以为仁川乃汉城门户,这一次朝廷派兵轮向朝鲜运兵,便是以仁川为落脚点,若要分兵,自然是仁川为上。至于调动兵马想必是不必的,下官与庆军左营千总吴辰相交甚厚,还请……请……”
在李鸿章的注视之下,袁世凯终于是说不下去了,他心里越来越觉得后悔,这番话说出来,不是摆明了吴辰让他前来活动的吗?如此心切,更是让人觉得欲有所图。
李鸿章与周馥相视一笑,随后道:“吴辰?是吴长庆的那个儿子吗?”
袁世凯硬着头皮道:“正是。”
李鸿章不再说话了,袁世凯这点小心眼他哪里看不透,心里立即便明白袁世凯的来意,这小子原来是受吴辰那个二楞子来做说客的,他倒是没有怒,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两个晚生后辈,勾结着来打他李中堂的主意,所谓班门弄斧,恐怕就是如此吧。
边上的周馥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他和李鸿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样的阴谋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偏偏两个半大小子,却跑来毛遂自荐要去驻兵仁川,这意图想必明眼人都能看穿,却还装作一副举荐的模样,这不是拿李中堂来消遣吗?
李鸿章抚案不语,沉默了片刻道:“知道了,世侄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袁世凯自知铸成了大错,他虽然心思缜密,可是毕竟还过于年轻了一些,缺乏历练,这才有了如今的莽撞,此时见李鸿章态度冷淡下来,也不敢多待,连忙行了个子侄礼,魂不守舍的走了。
待袁世凯的身影消失,李鸿章侧过头问:“务山,你怎么看?”
周馥此刻笑了起来:“还能如何,两个小子都是淮军的骨干子弟,心气儿高,总想着建功立业,吴长庆是个缜密的人,自然不会任他们胡来,两个小子在汉城憋屈的紧了,便想自立山头,来个山高皇帝远,他们上面有人护着,是没有经历过仕途羁绊的,便自个儿跑来毛遂自荐,糊弄糊弄‘昏聩’的中堂大人,恐怕现在还指望着中堂大人一纸调令下去,他们好逍遥自在呢。”
周馥这样说,李鸿章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天高地厚,耍弄小聪明,以后早晚要吃亏。”
周馥这时收起笑容,脸色微微一沉道:“中堂大人不妨考虑考虑,把吴辰调回来也不见得是万全之策,倒不如将计就计,放这两个混小子去仁川,继续留在汉城,那里又有日本驻兵,说不定早晚要闹出乱子,在仁川,随他们折腾吧。”
李鸿章微微的点了点头:“此时不急,从长再议吧,对了,立即电报给长庆,让他仔细观察日军动向,那个吴辰如此羞辱日军,日军沉默到现在,恐怕近来会有大动作。”
周馥面容一肃,连忙道:“中堂放心,周某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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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哥就是招摇
朝鲜内廷开始隐约的传出了要让一名清国将军做仁川郡守的消息,据说在还进行了讨论,一些大臣表示了反对,但是以闵成照为的大臣却是极力支持,足足议论了半个上午仍然没有结果。
消息虽然传了出来,但是大多数人还只是猜测,值此乱世,各种各样的流言传的都很快,大家虽然兴致勃勃的讨论,但是真正拿它当一回事的却实在是不多见。
吴辰心里却是明白的很,讨论之后,想必诏令就要下达了,他早已命令左营做好了准备,随时开拔,另一方面,他估摸着老爷子是要叫他去问一趟的,他心里也打好了腹稿,准备应对,只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老爷子没有叫他过去听训,倒是张謇亲自过来了。
张謇是江苏南通人,幼时家境清贫,无力问学,不得不流落外乡谋馆教徒,以维持生计。后张謇认识了当时驻军浦口的吴长庆。当时,张謇前往顺天参加乡试,吴长庆慷慨赠金百两,后又赠送不少衣服。1876年,应吴长庆之邀,年仅24岁的张謇前往浦口,加入其幕府“治机要文书”,吴长庆对张謇不仅有知遇之恩,而且厚爱倍至,礼遇有加。两人相处十年,情谊深厚,而张謇也是吴长庆的重要幕僚。
对于这位世叔,吴辰是不敢怠慢的,连忙亲自迎接,在中军设置酒宴,亲自带着王志进、王秋、张有德等人作陪,张謇笑吟吟的坐在上席与吴辰等人推杯把盏了一番,这才给吴辰使了个眼色,吴辰知道这位足智多谋的世叔,也既是后世著名实业家有话要说,屏退左右,问道:“张先生有何见教?”
张謇道:“朝鲜方面已经给了大营了公文,要封少帅为仁川郡守,少帅想必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