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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有朝臣议论小公主八字太硬,恐怕会克父克母,乃不祥之人。根据是,贤妃自生下小公主之后就陷入昏迷状态,至今未醒;国主最近也突染风寒,连皇太后都叫嚷着彻夜头疼难以入眠。
关键时刻,早已出家为尼,法号无疏的三女儿姜郁举着免死金牌进宫面圣,悲泣贵为先皇后的大姐早死,幼弟夭折,父亲暴病而亡,自己丧夫出家。
如今姜氏家族不仅后继无人,而且连亡父唯一的外孙女都保不住了,望圣上念及姜家多年为国效力的份上,留住小公主性命;小公主命格罕见,目前只是一个初生女婴,是福是祸都难以断定,她愿意将小公主带出皇宫,每日在庵堂诵经念佛,消除业障,为北焰国祈福。
之后,还将大姐姜淮出阁之前的古风诗句呈给国主,据说国主和姜淮少年夫妻,感情颇深,捧着片片薄纸,当场声泪俱下,话不成句。
国主一道圣旨,册封贤妃新生的女儿为琉璃公主,并大赦天下,将姜氏祖宅和财物赐给出家的姜郁,以祀奉公主。还亲自抱着琉璃公主去皇家宗庙拜祭列位先帝,大祭司将小公主的生辰八字记载于族谱,正式确认了琉璃公主的身份。
最后,无疏师太带着琉璃公主在佛门修行,琉璃公主法号幽闲,传言她性格温和,端庄善良,每天都将自己的点心喂蚂蚁,买下整船的鱼放生,慧根深厚。
据传她摸了一个乞丐的眼睛,那个瞎了十年的乞丐居然神奇的复明!朝着终年不孕的怨妇吹了口仙气,四十岁的女人怀孕了,还一举得男!
这些充满各种扯淡和希望的传言在民间愈演愈烈,更多人开始议论起琉璃公主出生那日的各种神奇征兆,以及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四阳鼎聚,天佑之命的稀有命格,当初命硬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般的非议倒是没有人提起了。
此刻,我们四阳鼎聚,天佑之命琉璃公主,吹口气就能让人怀孕、法号幽闲的家伙正在一个大院门口打折呵欠伸懒腰。
幽昙打着灯笼,幽明敲门,蔷薇蹲在某个屋顶或者房梁继续从事着暗卫这项前途无量的工作。
门开了,昔日在红叶镇石榴街街头卖艺不卖身的秦老头腰悬宝剑缓步而出,照着幽闲施了一礼,“公主殿下。”
“呵呵,您别那么客气,请起请起。”幽闲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我是来见无疏师太的,带了些礼物给师太压压惊。”
秦老头堵在门口,不卑不亢道:“请容秦某先去问问师太。”
幽闲呵呵笑道:“好说好说。”
阖上院门,一切归于平静。
幽闲仰头对着院门上房悬着一个紫檀木的牌匾傻笑,上书三个大字——“不二居”!
不二居正是帝都白石城姜府的主人无疏师太静休的地方,自打前些日回到帝都,她就足不出户。
《维摩诘经入不二法门品》:“如我意者,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
(各位看官?乃们晕了没有,咳咳,兰舟给乃们一个通俗点的解释。)
何为“不二”?佛门有云:“不二”即是非此非彼又即此即彼,意为众生平等。
简单的说,既不是一,又不是二,没有彼此的分别就是不二。
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不二法门是最高境界。入得此门,便进入了佛教的圣境,达到了超越生死的涅盘境界。
鉴于此,无疏师太将自己清修之所命名为“不二居”。
幽闲长大之后,手里有了钱财,将自己居住的院子从新翻修一番,大笔一挥,提名为“不三居”!
负责修缮房屋的顾念久哭笑不得的问:“下一个院子,是不是就叫‘不四居’?”
☆、幽缳
对于幽闲企图将院子命名为“不三”、“不四”、“不五”的想法,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无奈幽闲一意孤行,顾念久只得将“镇妖宝剑”般的无疏师太请出来主持公道。
无疏师太一听,顿时怒气攻心,一为幽闲行事荒唐,二为她这才意识到偌大的姜府都被幽闲控制了,她居然对此丝毫不知情。
“身为佛门中人,怎可取这种不三不四的名字?”无疏师太熟练挥着手中戒尺,戒尺和幽闲小腿热吻数下,声音还不害臊的忒大。
“无疏师太!诶哟!我的亲姑姑!好疼好疼!你就饶了这一次吧!”幽闲吃痛,又不敢跑,只得胡乱开脱道:“您误会了,不是‘不三不四不五’,是‘不散’‘不似’‘不武’啊!”
言罢,幽闲趴在桌面上、食指蘸着茶水写下这三组词语:“不散”、“不似”、“不武”。
无疏师太收回戒尺,没有继续打她,换了杯茶水抿了一小口,“何为不散不似不武?你若是能自圆其说,今天就免了这顿打。”
“佛曰:摄心不散,一心寂定,是为定根。我将居所取名为不散,就是告诫自己要收敛心神。”
“多情不似无情苦,放下,方是自在。”
“不武就是停止干戈,我佛慈悲,切莫大动干戈。”
无疏师太根本不信幽闲的鬼话,“不散不似不武你一样都做不到,题到匾额上有何意义?”
一个悲剧女人背后总是有个废材男人。
一个谎言背后总是跟着更多的谎言。
“嘿嘿,就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需要不断告诫自己啊。”幽闲继续瞎掰,将不六不七不八不九不十也扯了进来,“之后的院子,就依次命名为不留、不弃、不拔,啊,不拔太难听,跳过跳过;接下来就是不咎、不失。”
“不留,即为赤条条了无牵挂,不染尘埃。”
“回心向佛者,佛亦不弃。”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意为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就别多说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别再劝谏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就别再有责难了。)
“至于布施,呵呵,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做嘛,这些天做善事的钱财已经不少了。”
“无疏师太,您看这些名字简洁雅致又意味深远,和那些附庸风雅之流完全不同嘛。”
最后,在无疏师太的默许下,姜府七个庭院都换上了新名:“不散居”、“不似阁”、“不武堂”、“不留院”、“不弃亭”、“不咎园”、“布施楼”。
不散居——幽闲住所。
不似阁——姜府会客之所。
不武堂——杨憧蔷薇这种杀人机器般人物集聚的地方,(真是讽刺啊)。
不留院——姜府招待客人居住的地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热情招待客人,但是不刻意留客,并非怠慢,而是为了显示姜府朋而不党的原则)。
不弃亭——姜府地势最高的凉亭。
不咎园——姜府花园,以盛开各种罕见莲花闻名。
布施楼——咳咳,其实就是姜府厨房。
……
此刻,幽闲恭恭敬敬站在无疏师太的不二居大门口等待回信。
好一会,当幽昙将纸伞积雪抖掉第二次的时候,秦老头终于开门回应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无疏师太说,天气太冷,请公主速速回不散居,免得冻坏身体。”
其实意思很明显:不想见,要她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
“麻烦秦老您转告姑姑,多谢她的关心。”幽闲命幽明将一个小竹篓递给秦老头,“这是途径紫菱城带来的一篓荸荠,味道真是不错,给姑姑尝尝鲜。”
“多谢了。”秦老头接过,转身就要关门。
幽闲挥手,“秦老,可否赐教您的名讳?”
秦老头,“鄙姓秦,名可卿。”
幽闲大赞,“秦可卿?好名字。”
猛然刮来一阵邪风,掀起三人厚重衣裘,寒意顿生。
幽昙手中遮雪的纸伞不动如山,她提醒道:“公主,您该去接客了。”
“……?”幽闲默默的看着幽昙。
“你该去见客了。”幽昙立刻改口,一脸的无辜,“其实接客和见客差不多,都是为了名利。”
幽闲一脸疲态,揉着额角,“从昨晚到今晚,我见过的大小官员不下二十了吧。”
幽昙,“一共是二十九名官员,都是幽缳师姐提前安排好的,他们为了阻止国主下旨将你远嫁南焰国,明里暗里都立下不少功劳,如今年关将至,需要借机笼络,以后——。”
幽闲太监了她的话题,突然道:“是不是觉得幽缳比我办事靠谱?”
幽昙犹豫,“说实话会有惩罚吗?”
幽闲肯定的说,“有,不过说谎话惩罚更严重。”
两害取其清,幽昙识时务乃俊杰之才,“嗯,幽缳比公主靠谱。”
这是事实,幽缳赏罚分明,绝对不会像幽闲抽风似的无论谎话实话都照罚不误。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披着天鹅绒斗篷的女子迎面走来,在五步处盈盈下拜,“公主殿下,中书令百里喻大人求见。”
“幽缳?大冷天的,你身体微恙,这种事情不必亲力亲为,让其他人做就行了。”幽闲上前扶起幽缳,“这些日子你受累了,明儿一早把事情交代给幽昙幽明,两个师妹还缺乏历练,你多多指点,不过府里礼尚往来的事务还是需要你亲自打点我才放心。”
“是,公主。”幽缳再施一礼,“奴婢告退。”
幽缳碎步疾走,逆风吹开了斗篷的帽子,容颜毕露——那张脸,和幽闲有六分的相似;端庄沉着,雍容大气,简单而优雅发髻在狂风下也丝毫不乱。
幽明有些担心的回首看着幽缳的背影,“她是不是生气了?公主,你怎么可以这么直白的削她的权力呢,如果是我,我早就心凉如水了。”
幽闲无奈摊手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啊,我也是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幽明继续鸣不平:“什么不得已而为之,公主就是忌讳幽缳手腕心机都太厉害,和您长得又像,万一——万一那啥,怕她取而代之——。”
幽昙厉声低喝道:“幽明住口!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不是我疑心,也不怨幽缳多心,身在名利场之上,必须处处小心为上。昨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