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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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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的师姐竟这般想人,心下翻腾地作呕,想抬脚出去斥一顿,底下却仍跟生了钉子似的,挪不动步子。
  这般想来,竟有些伤心。
  杨廷覆在小娘子面上的双手沾到一点湿意,不多,却让他暗中叹了口气,扣着她脑袋往怀里靠,轻拍了拍。
  苏令蛮的伤心很浅,被这温暖的一抱,立时便去得差不多,她揩了揩所剩不多的湿意,朝杨廷羞赧一笑,张了张口:让你看笑话了。
  被蒋思娘这般说道,苏令蛮原先因偷听存在的罪恶感去了大半,干脆直接坐下,竟还当真听到了一个惊天大雷。
  藏书楼书页淡淡的陈年墨香飘荡在这不大的空间里。
  麇谷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妇人,娇美的容颜因保养得宜并不比从前逊色多少,眸中泪光点点,恨怨仿佛随着岁月沉淀得更深更厚,他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阿蛮于她不过是出气的筏子,她真正想作践的,不过是自己,便如从前那般——
  他冷笑了一声:“蒋思娘,我只问你一事。”
  “当年阿蛮所中之毒,便出自你手,可对?”
  麇谷想起这一茬,便觉怒不可遏,他天生护短,阿蛮在他看来便跟子侄辈,径自穿过三层书架,略翻了翻从中翻到一本册子,“啪”一声便直接丢到了蒋思娘的脸上。
  “你写的,自己看!”
  蒋思娘怔然接过,略瞥过不由一哂,果是她从前戏作,鬼谷子门下大多都有这个习惯,若有所成,必造书成册,归于藏书楼,取“得来复还生生不息”的传承之意。她面色惨白,手捏着册子几乎像要将其攥断了一般:
  “王烁!”
  “我去害她一个小丫头作甚?”
  麇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妇人如何想?”
  “这毒确实是我研制出来,可那又如何?”蒋思娘恨恨地看着他,眸中泪光闪烁,“我蒋思娘研制出来的毒药不算千也有百,流出去的还少了?我哪有那闲工夫去管被谁使了下到何人身上?”
  “我研制的毒我承认,可要说下毒,我可不认!”
  她言语铮铮,全然不似谎话。
  麇谷面色松了松,“那……这药,你送谁了?”
  蒋思娘却不管他言语何意,只揪着一点不放:“你上心了,对么?”
  与嫉妒成狂的女人陷入争执实在无益,她不会与人理智讨论,只会纠缠到得出一个自己以为的结果,纵麇谷居士向来是个精力超群的“老年人”,亦不免感到不济。
  “蒋思娘,从前是你先背弃我,与王溪在一道的,现下又来纠缠,是何道理?”
  苏令蛮惊愕地捂住了嘴,眨巴眨巴眼睛。
  若说居士与蒋四娘从前有一腿,她以前便怀疑过,此时得了证实,并不算得十分诧异。这毒自蒋思娘手中流出去,被王文窈得了来害人,她除了想想中间到底经过几道手续,到底也没有十分惊诧——从毒药源头查,阿廷从前查到蒋思娘身上,并提醒她小心提防,这头便给严丝合缝地接上了。
  可王溪是谁?那是王文窈的阿爹,本朝右相,琅琊王氏的掌权人。
  居士听蒋思娘道,本名王烁,莫非也是琅琊王氏之人?
  可观其从前言语,可是来去无牵挂一身赤裸裸无家无族的飘零客啊。
  苏令蛮露出手掌的一双眼乌溜溜转动,淘气得没边,哪还有方才的怒不可遏、咬牙启齿?只剩下了满满对陈年老八卦的好奇。她头凑过来,只细腰还被杨廷一手搂着,远远看去便似半躺在郎君怀里,柔情蜜意得很。
  “这可真是……”
  苏令蛮一时想不出词来形容。
  王右相那回衅阶之日她见过,确实是个风度翩翩的美中年,居士那古怪的脾性比起来,确实要不得美人心一点。
  小娘子一双眼亮晶晶如浸水过的葡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杨廷神为之夺,没忍住在她眼皮上亲了亲,喉间微动,到底什么都没说,这些过往早就化成烟灰的情爱纠葛他是没甚兴趣,左不过年少轻狂罢了。
  那边蒋思娘面色惨白,半晌摇头笑了:“王烁,你这个懦夫!”
  她声音凄厉,反倒像是个被辜负的,“难怪,难怪当年……你不告而别,我等了你生生二十年!”
  “二十年啊。”
  若说蒋思娘从前还活蹦乱跳,此时却已心灰意懒,她恍惚想起从前。
  麇谷父亲生前为娶他母,被王家除族穷困潦倒之际,却遭其母抛夫弃子,是以他早先便对天下女子有了成见。难怪,难怪……他问都不问一声,便率先判了她罪。
  “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麇谷不为所动,“自带上面具始,我便告诉自己,从前种种譬如死。”
  “去他娘的面具!”若说之前蒋思娘还有一丝理智,此时却如土崩瓦解。
  多年无望的等待一朝成空,被曲解遗弃的痛苦几乎湮没了她,蒋思娘性子傲,当年两人花前月下、私定终身的盟誓后麇谷便不告而别了十年,十年后的又十年,两人中间见过几回,每回都如针尖对麦芒,从无一刻好话,到得此时,因着小师妹的关系,她才得知当年被遗弃的真正缘由。
  蒋思娘猛地扑将过去,麇谷居士虽多年练了吐纳之法,论轻身功夫却是不及蒋思娘多矣,不过几个来回,便被她用袖中药水泼了,制住将面具撕了下来。
  “撕拉拉——”
  沉闷的月夜里,除了暗处的呼吸,便只有书架中无声的撕打,麇谷居士一张脸露了出来。
  因常年不见天日,那张脸苍白似鬼,可一双眼却如深海,定神看人时,仿佛要将人溺毙。二十年未见,比之从前的少年,带上了风霜的印记,可依然是俊的,与杨廷极致的风流写意不同,麇谷的俊带着大漠风霜的粗犷,更具男人味。
  苏令蛮偷偷探了个头出去,却被杨廷拎着后脑勺藏回来,“看什么看。”
  蒋思娘贪婪地看着身下人,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王烁,你为何不来问我?”
  她问得凄婉,眼中不再有武装起来的刺,褪去所有强硬的外壳,露出内里的柔软。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们曾经那么好。
  好到除了如厕睡觉,几乎时时腻在一块,好到连一块糕都得两个人分着吃,谁都知道他们两人将来总是要在一块的。她的所有启蒙都是他,他的所有启蒙亦是她,以至于麇谷不告而别时,她的生活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大块,不仅仅是肉,更是连骨都抽去了。
  男人绝情时,是真绝情。
  麇谷眼中第一次露出痛意,“你要我怎么问?问当时你为何会被王溪压在身下?问你为何会与王溪调笑?让我再一次自取其辱?”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这一下连苏令蛮都替居士疼,看到此时,她深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虽仍有许多疑问,但看起来……是听不到了。她捏了捏杨廷手心,朝上指了指,杨廷揽着她,足间一点,直接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遁去了。
  楼下的两人,仍然沉浸在旧事中,丝毫不知有人来过,又走了。
  “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下贱?”
  麇谷撇过头去,不肯再看她。蒋思娘起身,冷笑一声,心肝肺都凉透了,“便当是我瞎了眼,王烁,你母亲抛夫弃子,你父亲酗酒哀毁又抛弃了你,到得我这,你连问一问的勇气都不曾有,我瞧你不起。”
  自怨自艾,以为天下妇人都负了你,那小师妹又是为何?
  她推门出去,迈步过门槛时,脚步顿了顿:“不论如何,我蒋思娘不曾对你不起。”
  “王溪那时欲邀你回族,与我闲聊过几句,后在你那吃了闭门羹,饮酒过量,将我当成旁人戏耍,被我打过一顿。此事,你问大师姐便可。”
  若蒋思娘从前还对这人抱有向往,此时却再无余念。
  人生阴差阳错至此,再无转圜之地。
  秋夜的青石地面凉透。
  麇谷躺了许久,脑中晃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乱糟糟一团。心熄了太久,再燃时,竟不知从哪一头烧起,直到浑身凉透,才浑浑噩噩地撑地起了。
  苏令蛮被杨廷揽着去了从前她居住的院落,绿萝早先便收拾好了,正赶着耍赖的威武侯出门,孰料院门就被人“笃笃笃”地敲响了。
  “谁呀?”绿萝问道。
  “是我。”
  蒋思娘的声音。
  苏令蛮在院里听得真切,心下奇怪,示意绿萝先开门,只脸色不大妙,毕竟谁人被那般说过,还能摆出好脸才是好修养。
  蒋思娘进门时,眼眶仍是红的,面上神情却缓和了许多,当先便一句道歉:
  “阿蛮,方才对不住。”
  “师姐……口出恶言,其实并未如此作想。”
  苏令蛮注意到她原来乌黑的鬓角泄出了一点白霜,蒋思娘深深地躬身下去,歉意十足,“师姐知道你们在。”
  若蒋思娘兴师问罪来此,苏令蛮还晓得如何应对。
  可方知道这一段过往,又知道那毒并非蒋师姐有意致此,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杨廷可没她这般好说话,信步走了出来,冷隽的面上十足的不客气:
  “师姐方才如此编排,以为一个道歉便过了?”


第168章 情比金坚
  确实是大错特错。
  便蒋思娘素来是个性子任意的; 待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也仍不免老脸羞红,哒哒地跑来致歉。
  对阿蛮这个小师妹; 她初时抱着敌意; 纯粹是因麇谷为着她破了“不医妇人”的规矩——这一切不过源于女子天生的一份排外性,可到底同门; 当年她既能与麇谷情意想通,骨子里自然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居士瞧着阿蛮顺眼,她相处久了,亦觉得这丫头极是不错。
  只到底心里有根刺,在麇谷问话,开口闭口地庇护阿蛮时; 便忍不住口出恶言爆了,若要真说恶意,那确实是没有的。
  何况被这么两个足以当儿女的小辈听去了陈年老事; 本就面子挂不太住; 此时杨廷冷言,蒋思娘讷讷地颔首:“该当……如何?只要小师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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