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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于果在已经控制住他的情况下,故作无所谓地询问:“你看你那破眼神,跟死了人似的。你是不是以前杀过人?”
严成突然直愣愣地开口:“是……是……”
李闯同样满心思都在这手册上,抱得紧紧地不肯松开,也没仔细去听。
于果又问:“你难道是滥杀无辜啊?因为什么?”
严成喃喃地说:“是无辜……因为入室盗……”“盗窃”的窃字还没说出口,于果就立即撤回了目光,故布疑阵地说:“你神情恍惚,满嘴胡说八道,是不是被李闯给打坏了?”
严成如梦初醒,陡然发觉自己像是做了场梦,而且不小心说梦话说漏了嘴,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我瞎说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于果总结道:“行了,都老实点,一会儿检票,十五个钟头,一会儿就过去了。”
李闯故意坐在靠窗的位置,死死地抱住手册。他之前因为被下了安眠药睡了很久,现在反而精神抖擞,自认为这十五个钟头坚持不睡,抱着手册不放,就不会被于果看见。
于果暗自好笑,这一切的确在顺着他的想法顺利发展。他就这么不动声色,买了一大堆食品和饮料,在大巴上边吃边看播放的电影,很是惬意。
严成则满面愁容,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吃不下饭,认为只要被仲老四抓到,那是必死无疑。
时间过得并不慢,可即将到站时,于果却突然犹豫了。
系统问道:“您是不是觉得,于心不忍?把严成交给仲老四,严成必死无疑,而且说不定会死得很惨?”
于果却冷冷地说:“我对绝对的恶人不会有半分同情。我担心的是,仲老四一旦在胶东市杀了严成灭口,把他弃尸郊外,正好被人发现,案子再转到市区刑警大队,路晨来找我破案,那我到底是管还是不管?我如果最终推断出是仲老四所为,那刑警大队会抓仲老四吗?他毕竟是著名企业家。
“相反,要是我不管,而其他案子却照样接,那就会被路晨他们怀疑。最重要的是,假设路晨他们也最终查出是仲老四,而我却没有查出来,这也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正在考虑,怎么才能让严成现在就消失。”
系统被于果的绝对冷酷震惊了,半晌居然没有回答。
于果心道:“你不用担心,我虽然腹黑,却是非分明,跟从前没有半点区别,你要是怀疑我渐渐会进化成一个魔鬼,那就大可不必,我一定不会成为坏人的。只是这个严成不但贩毒,而且曾经入室盗窃,滥杀无辜,这本来就十足该死。”
系统有些揶揄地回应:“这只不过是您为了让自己良心稍安,而做出的自我安慰式催眠罢了。要是他并没有诸如杀人、贩毒等该死的罪行,但却有可能破坏您的完美计划,那您会饶他不死吗?”
于果并没有被问住,而是不慌不忙地回应:“你现在反而越来越像人类,有点想不开了。可惜你这是个伪命题,他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些罪行的话,也不会成为仲老五和邓长发安插在李金晖物流公司里的卧底,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并非一蹴而就。所以,你的假设并不成立。”
系统像是女人一样叹了口气:“好吧,那您现在想到招儿了吗?”
于果回答:“我本来想趁着在某个地方停车的空当,要他下车买东西,在他过马路时正视他的眼睛,催眠他,使得他有一两分钟的迟滞,然后被车撞死。”
系统见他说杀人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呼吸都依然很均匀,愈发骇然。
于果接着说:“可惜,这样做麻烦很多。首先他是我要看住的目标,怎么可能派他下车买东西呢?而且要远距离盯着他的眼睛催眠,也很难办到,而机会只有一次,下次再让他下车买东西,就更没道理了,李闯也会感到不对劲。
“不但如此,他一旦死在路上,这车也会停止前进,配合警方调查,一查发现我们几个是一起的,那我和李闯就麻烦大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要花点钱。现在是最好时机,全车人都在睡觉,哪怕没睡着的也很迷糊,等快到车站点时,请你立即把我和他传送到哥伦比亚。
“我虽然没去过哥伦比亚,但也可以模仿上次去美国,去一分钟以前的从西向东数第十个有骷髅涂鸦的公路牌,我相信,骷髅涂鸦哪里都有,中南美洲甚至会更多。美国再怎么荒凉,死个人也会大肆报道,国内很有可能也会知道,倒不如改成不那么发达的国家。
“送过去之后立即把我带回这辆车上。请记住,一定是要等到快到下一个站点的前五分钟,那里是个大站,必然有人要下车。到时候李闯醒过来,发现严成突然消失不见,也会认为是趁机逃跑了,其他人也会认为他已经到站下了车,绝对不会相信他居然突然出现在了西半球。好了,请你这就开始吧。”
系统说道:“好吧,您意已决,那我就满足您。目前尚有七百五十七万积蓄,这次来回需要花费七万,您将会余下七百五十万积蓄。但25000点积分不变,不会因为您杀该死之人而增长,因为您是为了一己私利,并非为了拯救无辜百姓才杀他的。”
于果笑笑:“好吧,这就开始吧。咱们做事,有始有终。”
系统说道:“如您所愿,这就开始了,请准备好,祝您旅途愉快。”(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0241 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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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闯睡得正香,隐约听到“车辆到站,到站的乘客请下车”,猛然一个激灵,抱紧了怀里的东西,车辆刹住,于果故作惊醒,一把抓住李闯的肩膀。
李闯给他吓了一大跳,嗷一嗓子睁开眼,见于果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便问:“干……干什么?怎么了?”
于果故作惊异地四下张望:“这……严成这个傻逼去哪儿了……?”
李闯这才大惊失色,呼啦一声站了起来,他个子高,一下子顶在了行李架边缘上,疼得直瞪眼。这时候,车辆停住了,有乘客要下车,纷纷站起来。
李闯惊得目瞪口呆:“这他妈的……去哪儿了?难道是已经下车了?”
于果跟着他一起“目瞪口呆”:“不可能,上一站车开动的时候,他还在你旁边呢!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刚到站,车子刚停,你明明看到了,这门才打开,这才有人下车……”
李闯当即挨个仔细瞧,也没发现有人混在人群中下车,毕竟大巴不是飞机和高铁,人流量有限,严成在不在其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仅如此,李闯这个高度,一站起来,立马纵览全车,除非有人躲在座位底下,不然,每个座位都能看清楚。但严成绝不可能躲在谁的脚下的,因为座位立即被上车的人填满,每个座位上都有人,不可能发现不了下面藏着一个人。退一万步讲,哪怕那乘客肯配合严成,也没处落脚。
直到车子重新关闭车门,开始发动,也没看到严成的影子。李闯不甘心,甚至跑到驾驶位置,仔细看看司机的长相,当然,这不是喜剧电影,司机不可能被严成替换了。司机瞧着李闯那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要是换做别人,司机也不是好脾气,早就骂他神经病了。
李闯失魂落魄地抱着手册跑回来,浑身发冷。好好的人丢了,这下还不引起四哥的雷霆之怒?他这一趟除了知道邓长发和仲老五联合造反图谋不轨之外,也就手里这本手册了。想到这里,他神经质一般立即翻开手里的手册,好在还是这本,绝对没错,没有被偷走,也没有被狸猫换太子。
李闯还是不放心,又死死地盯着手册好几遍,确定铁定真货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于果装作惊讶的样子:“你就这么重视这个小本子,连严成丢了也不在乎?”
李闯用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会不会……是趁咱们睡着了从窗上爬出去了?”
于果鄙夷地看着他:“你看清楚,就一个车门能出入。这是老式封闭空调车,窗是打不开的。”
李闯不服气:“头顶上这不还有个天窗吗?”
于果更加鄙夷地看着他:“你这想象力太不合理,当不了作家。那天窗距离咱们多远?严成被咱俩塞在靠窗的位置,他必须先从咱俩之间逃离出来,还不能引起咱俩的发觉,然后按照他那不到一米七的身高,没有工具,你觉得能爬这么高么?而且还不发出一声声响?
“这么多人不见得全睡着,但凡有一个人醒着,看清楚了,也会喊的。可以说,他这么做的难度远高于从你怀里偷手册,性价比也太低了。退一万步讲,他真的上了车顶,这么快的车速,而且刚才是盘山路,他怎么做?跳下来不是被车撞死,就是落下山摔死,没死的话,不认识路,也饿死渴死了。”
李闯这下彻底无语了:“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活人凭空消失,可能吗?”
于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真有超自然现象吧。那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李闯叹了口气:“可是……这他妈证据不足啊……我就这么回去,没有严成做人证,我只把手册拿回去了,四哥会怎么想?四哥会认为手册他妈的是我私藏的,然后再装模作样地交出来!说只找到这个,剩下那上千万的钱和货,都被我吞了!”
于果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说:“你们这些地痞流氓的思维,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样,一上来先把人往坏处想。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三百万都成泡影了,不是更惨?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着急喊冤?”
李闯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不一样!一旦失去四哥的信任,别说在道上再难立足,说不定我连命都没了!妈了个逼的,我李闯忠心耿耿,怎么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