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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你太看得起我了。”
“结交名士,开设香席,都是你的主意,连夺魁的香品都是出自你手。世人只道我姚若水才情过人,却不知那些文采斐然的诗作都是五哥的手笔。皇上大婚时我所奏的曲子,是你在幕后弹奏,成就我的天纵奇才。昨日我在五坊施粥,却无人知道那些米粮是孟尚书府上的存粮,那个乞讨的小姑娘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人,让世人觉得我姚若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可是我平生最厌恶脏乱臭的地方,若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名声,为了让爹爹同意我嫁给锦王,为了让锦王觉得我比他的王妃更好更不可或缺,我绝对不会踏足半步。”姚若水几近哽咽,惨白的面容尽是凌乱的痛苦,捧杯的手轻颤着,“我这一生的风光,都是你和五哥造就的。而我的愿望也很简单,我不想要雍容华贵的身份,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没有名分也无所谓。”
孟桐从她紧握的双手中间接过茶杯,茶水微凉,没有了方才的热度,她微笑着,目光清冷,“九娘,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拒婚会给姚府带来灭顶之灾?”
姚若水嫌恶地冷哼,“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也没有责任担负家族的兴衰。”
“倘若他们因你而死,你当如何?”
“二娘,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我嫁得不爱的男人痛苦一生,而感同身受吗?”姚若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他们只会因为我无法给姚府带来更多的荣耀而难过。从我十三岁那年对爹爹说,我这一生只想嫁给齐子行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过,在这之前,他会造成我死亡的假像,让我用另一个身份进入锦王府。是以,这些年我这么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我得到的是什么,仍然是不闻不问。”
泪水顺着姚若水的两颊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二娘,我曾是那么地羡慕你,可以得到父亲全部的关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嫁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正好未曾婚配,他为了等你嫁给他,拒绝了所有的可能。”
孟桐替她擦去泪痕,“九娘,唯今之计只有去求薛隐,求他不要你。”
“怎么可能!”姚若水摇头,“父亲连门都不让我出,就算我能偷溜出来,你让我怎么开口才不会造成姚府和长平王府的矛盾?”
“九娘,矛盾是在所难免的,你既已孤注一掷,又何必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孟桐真是搞不明白姚若水,方才还说不在乎家族的荣辱,这边又担心起长平王和姚相的矛盾。
“要不这样,二娘你帮我探探他的口风?”
孟桐眉心微蹙,心想,让她去找薛隐谈论此事,难道她就不怕造成孟府和长平王府的矛盾?不过,她唇角微勾,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姚若水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光顾着看来自星星的男人,忘了存稿箱空了
本来是不想更的,可是你们都不理我,我还是认命地更一章吧
第11章 第四章(2)
长平王大婚定在半个月后,朝中百官均遣家中女眷过府送上贺礼,孟谦府上也不例外,胡氏在听到赐婚的消息,立刻命人张罗了一樽官窑出产的生子观音,要讨华太妃的好,于赐婚的次日冒着鹅毛大雪带了孟桐上长平王府贺喜。
华太妃一心想着抱孙子,这樽精致的白玉瓷观音甚得她的欢心,可她的眼睛一直在孟桐的身上打着转,越看越中意,心里那个恨啊恼啊,那个不长眼的儿子竟然看上姚若水那个不知内敛为何物的丫头,可再喜欢也没有用,孟桐早就是姚家的人。
“二娘,你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华太妃心想横竖孟桐也当不成她的儿媳,自己又欢喜得紧,不如走得近一些,多少弥补些遗憾。
孟桐眯了眼笑开,“太妃现如今是有子万事足,哪还记得我们这些烧火丫头啊!”
华太妃也被她一逗,也跟着笑开,“就你丫头嘴贫。”
“听说前几日三郎又病了,可好些?”
提起孟昶,孟桐的眉头微微一蹙,“时好时坏。”
“明日太医院的医正上我这请脉,顺道让他过去给三郎把把脉,这病可不能一直拖着。”华太妃慈祥地帮她理了理落满雪片的斗篷,“你看看你,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暖和些。”
胡氏好不容易有插嘴的地方,“谁说不是呢,姚五郎可是宝贝得紧,临出使还派人送了件狐裘,就怕这丫头嫌麻烦不穿多,可她倒好,嫌重不肯穿。”
华太妃一看孟桐去了斗篷身上单薄得很,不悦地皱眉:“来人啊,把暖炉烧旺。”
“谢谢太妃。”孟桐卖了个乖,扶着华太妃上座,被她拉着坐在旁边,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她不好意思地接过,“太妃的腿可好些,天冷您可别冻着,旧疾发作可就难受了。”
华太妃是老寒腿,年轻的时候随薛定晋南征北战,居无定所落下的,一到寒冬腊月如同针刺般难熬,亏得太医调理了一年多,初见成效。
“天天在屋里待着,暖炉烤着,冻不到哪去。”
孟桐侧头一想,“长平王府就要有新妇,太妃以后就有使唤的人,让九娘每日到太妃跟前伺候着。我听说太医院有一套热敷推拿的方子很有效,等她进了门就让她好好学学。”
华太妃神色微沉,“她我是不指望,往后她的性子要是能收一收,让我少操点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九娘才情出众,又是菩萨心肠,太妃一定会喜欢她的。”孟桐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对姚若水不是很满意,眨着纯真的眸子夸起姚若水的好,一派天真烂漫。
华太妃叹气,“我喜不喜欢不打紧,关键是隐儿喜欢。”
孟桐眸光微闪,“就不知道王爷喜欢九娘什么?”
“他就喜欢与众不同的姑娘。”
“是这样啊!也难怪,王爷天纵奇才,不受拘束,自然不会喜欢庸脂俗粉。只是……”孟桐惋惜地轻叹,“九娘自幼娇生惯养,性子又烈,日后若是相处起来,也不晓得会不会合适?”
华太妃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二娘担忧的,正是我所担心的。”
孟桐摸清华太妃的心意,略松一口气,“虽说自古婚配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的婚事又是圣上赐婚,两个人若是日后有什么摩擦,太妃夹在中间岂不是难做。”
华太妃叹道:“二娘所言不假,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姚若水和齐子行的关系在京城的贵女圈并不是什么秘密,相信华太妃也有耳闻,她对姚若水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自然不想她进薛家的门,可薛隐在殿前求婚已成定局,想要力挽狂澜,只能从薛隐身上下手。
孟桐这厢和华太妃闲聊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服薛隐,闲聊间京城突降暴雪,不过才二个时辰的光景,街道积雪成灾,难以出行,王府守卫来报不少路段阻塞,马车无法通行。
胡氏心急如焚,站在厅堂门口张望,“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莫急,我先差人送信到户部告知孟大人,等雪停了,再派人护送夫人回去。”华太妃见乌云压顶,风雪交加,也不敢轻易让胡氏和孟桐回去。
正说着,薛隐凶神恶煞地从外面进来,头顶银冠贵气逼人,一袭雪色大氅融于漫天飞雪,大氅之内是全副银色铠甲,行走间铿锵有力。苏浅亦是甲胄在身,苦着脸跟在后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
薛隐看到华太妃停下行了礼,目光掠过厅内正在饮茶的胡氏和孟桐,“母亲,外头暴雪封了路,我先去换身衣裳。”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苏浅面带难色,眼神闪躲,“太妃。”
华太妃一看就知道有事,眉峰一挑,说道:“苏浅,你进来,我有事吩咐你。”
苏浅是薛隐的贴身护卫,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但是薛隐的武功在他之上,他想要做什么,根本就不是苏浅能拦得住的。
“说吧,你家将军又闯什么祸了?”
苏浅眼见薛隐走远,才俯身回禀,“回太妃,将军适才在演武场和羽林军比试,刀剑无眼,稍有伤亡。”
华太妃眸子眯起,问道:“伤了何人?”
“这……”苏浅是个耿直的汉子,谎话他不敢说,实话他怕太妃受不了,可就算他不说,太妃迟早也会知道,“伤了锦王殿下。”
“胡闹!”
坐在厅内的孟桐也听到了,吃惊不小。这锦王向来不理朝政,每月初一、十五进宫请安以证明他仍是当朝亲王,皇帝唯一的兄长,就算以亲王的护卫配置数名羽林卫,那和演武场也扯不上关系。
话说,姚若水和齐子行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只因姚历隆的反对,两个人一直没能有一个结果。如今冒出个薛隐棒打鸳鸯,活生生地将这些小情人拆散,齐子行怎么能任由自己碗里的女人跑到别人家的锅里。他听说今日薛隐在演武场和羽林军比武,召集府中的护卫把他堵在演武场,想让他退了这门亲事。
齐子行没想和薛隐硬拼,只是想借由人多逼他就范,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的兄长,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薛隐要是动他就是动了皇帝,目无君上。
可薛隐是什么人?你若是好言和他相商,他或许会礼让三分,可是你带人把他堵在演武场,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又是什么?在他的眼里,人分成两种,非敌即友,齐子行摆出如此阵仗,分明就是敌人。而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到他服为止,抡起袖子也不问缘由,抬脚就踹。
过程并不太暴力,因为齐子行就是个绣花枕头,他舞的剑是一绝,但到了实战中那就是不堪一击的假把式。薛隐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打趴在雪地里,敷得粉白的脸和素白的雪相得益彰,却多了几分酡红,仔细一瞧,原来是被薛隐打的。
薛隐见好就收,这才想起两人素无瓜葛,好奇地问:“锦王殿下,薛某不记得曾经得罪过您,这又是为何呀?”
人都打了,这才想起来要问原由,这确实是薛隐的作派。
齐子行本想好言相劝,可他堂堂锦王何时受到如此委屈,脾气也上来了,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姚九娘与本王两情相悦,你个鲁莽武夫偏生要夺人所爱,本王要你退了这门亲事。”
“退婚?”薛隐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为何要退?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