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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位长老包括五长老、千兆天也急切看了过来。
兰蓉被大长老抓住的肩膀隐隐生痛,愣了半响,以为那乞丐一样的男人是他们格勒部落的大仇人,否则长老们怎么会那么紧张,便即刻开口数落那个男子,“是的,大长老,那个男人就像个乞丐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起来可怕极了,小姐只是说了他几句,他居然想要断了小姐的发,他……啊——”
她还没数落完,人就被大长老甩到了地上。
“五长老,看看你管教出来的人!一天到晚只知道惹是生非,若是这次惹到药谷那人不喜,你五派长老之位也不必要存在了!”大长老没有再看兰蓉一眼,冷冷瞪着五长老惊呆的脸,语气冰冷带着愤怒。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满脸怒容,连与五长老交好的三长老,也是眼带不满瞪着他。
得罪了那位小祖宗,他们这段时间指不定要多担惊受怕了!
五长老脸色发白,犹如被当头棒喝,惊恐不已,脑中一片空白,瑶儿在药谷中竟然见到了那人!那人性情不定,绿衣女子显然也没说谎,要是真的是那人伤了瑶儿,有苦也只能是自己咽下啊!
他越想越后怕,那位小祖宗不是他能得罪的,急乱之下,看见正颤抖不已的兰蓉,当下一恼,如果不是这个贱丫头,他岂会一时冲动跑来找族长!
“族长,老夫冤枉啊!都是这个贱丫头!都是她,老夫只是担心才会被信错了她的胡编乱造!”
兰蓉脸色灰白,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连长老和族长都害怕的人,药谷的那名男子,怎么可能是她随便得罪,她还妄图将过错嫁祸到他身上,就算五长老不将她推出去,大长老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一场闹剧,兰蓉执行了死刑,五长老被禁权半年,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惩罚,禁权半年,经过这事,纳兰瑶的声名威望也会大跌,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蓄势,眨眼间化为乌有,活生生气出病来,让人抬了回去。
“绿兮妹子,真有你的,不费吹灰之力不但解决了事情,还连带五长老也教训了……”千棠圻着实佩服沈绿兮手腕,临危不惧,即使最后兰蓉没有说出药谷的那人,他相信她也有办法脱险。
听言,沈绿兮不由淡淡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不,我只是相信,害人终害己这一道理。”兰蓉一心想陷害她们,却没想到终究是害了自己。
“恶人自有恶人磨,嫂嫂,那都是她活该!”要不是她判的是死刑,御上晴已经打着补上几鞭的主意了。
“沈姑娘,你们在药谷,真的见到了那位男子?”五长老被抬走后,偌大的大堂只剩下大长老和千兆天还没离开,千兆天禁不住神色略带焦急问道。
“嗯,如果族长说的是那个穿着不修边幅,头发也有好些年没打理,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的话,我想,就是他了。”沈绿兮淡声笑道。
大长老和千兆天一听,双双激动不语,两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他还在!
激动过后,千兆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余下的颤抖,“沈姑娘,他,他有没有说些什么,比如说,他想要出药谷之类……”
沈绿兮一阵冷汗,大长老和千兆天两父子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干笑两声,便说道,“没,没有,他本人似乎很喜欢待在药谷里,而且,很不喜欢有人走进药谷打扰他!”
算是报答那男子说出剩下那两样东西的酬劳,沈绿兮还他一个清净。
看他们对那男子恭敬的态度,药谷之所以禁止进出,大概就是因为里面的那尊大佛吧!这事一闹,以后有人想进入药谷,恐怕更难了,那男子,貌似很不喜欢有人闯入他的地盘。
果然,大长老和千兆天一听,立即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对药谷的管理要更严格!
尔后,沈绿兮又匆匆往雕刻老师傅那里赶。
一直忙乎到傍晚,沈绿兮已经满身疲惫。
黄昏时分,斜阳余晖返照山光水色,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瑰丽无比,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地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下来了。
沈绿兮放慢步子,在庭院信步慢行,清眸掠过红霭染过的一草一木,空气中一片温和与芬芳,疲惫了一天的身子,置身在瑰丽红染的天角边,浅绿的衣袂随风轻漾,柔顺的青丝吹落在前,微微有些散乱,而她,却浑然不觉,恬静的脸颊映照一片绯红,宛如盛开的红桃,极美。
“黄昏将近,美人迟暮。”沈绿兮喜欢清晨如露的稀薄,欣赏黄昏渐近的美丽而短暂。
“绿兮丫头怎么自己独自在这里感慨叹息?”身后冒出一道突兀的清朗温润声音。
沈绿兮回头,便看见段玉恒淡笑如风在黄昏相映下,踏步而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段大哥不觉得如此美景只是短暂一瞬,犹如昙花一现,一样值得人叹息么?”
“是值得叹息,不过,绿兮丫头,夕阳黄昏,是每天都会有的,只消等上一天,便能再看美景了。”
沈绿兮清眸遥遥望着红瑰美丽的天边,轻笑道,“风景就像人生,谁能保证每天是重复的人生,是的,每天都会有清晨黄昏,却不是每天的景色都一样,或许,今日下雨,明天阳光明媚,又或许,这日无风无雨,既不是晴天,也不是雨天,我们能看到的,只有每一天。”
段玉恒心里震惊而撼动,有时候许多人都是无病呻吟,胡乱叹息一番,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却在告诉他,人的生命,每一天,自己看在眼里,却也要放在心里,只有放在了心里,即使那一天犹如昙花一现,那短暂的美丽,也是极富传奇。
两人又聊磕了几句,御上墨见自己娘子迟迟未归,就来找人了,段玉恒很识趣的,将黄昏美景留给了二人,翩然离去。
黄昏下,那抹墨色身影风姿卓绝,世间少见,一身如墨的广流长袍,乌黑墨发,淡然清冷宛如睥睨天下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嘴角极淡的浅笑震撼人的心魂,俊若神祗一般的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踱步而来。
“唔…。夫君怎么来了?”沈绿兮凝望着宛如神祗的男子,夕阳下霞光下,她的笑颜清柔婉约,瞳仁也染上一层温暖的瑰丽色彩。
御上墨面目柔和,直直看着她的眸子温柔像是能溺出水来,突然伸出手将她抱入怀里,下颚在她发顶上轻轻蹭了蹭,亲昵而温柔。
“已经有五个时辰没见着兮儿了……。”声音轻淡如风,带着一丝思念一丝委屈。
沈绿兮回抱着他,把头埋着他怀里,浅绿色的衣衫,如墨的衣袂,随风交缠在夕阳黄昏瑰色下,犹如一幅夺目至极的美丽画面,镀上一层绚丽的光环,炫目憾神。
人的感情有时候很奇怪,明明习惯了十几年以来都是一个人,突然的某一天,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没有排斥,没有抗拒,反而舒服自然,生活点滴里,渐渐习惯了有那个人的存在,他好像就活在了你的呼吸中,少了他,连呼吸,都是隐隐作痛的。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然而,沈绿兮似乎恋上了对他的依恋,对他的习惯。
就像,他离不开她一样。
“芜月国那边的情况怎样?”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御上墨也没停过,白无双虽说是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她却不肯定白无双私下是否还有有所动作,首当其冲的,便是芜月国的御家堡,她知道御上墨这些天都在留意芜月国的情况,也不知道君无邪和莫郅远他们能不能应付。
御上墨下颌抵在她的发顶,目光如水,眼如琉璃,声音轻淡清冷,“一切安好,兮儿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沈绿兮脸颊贴近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似乎与他生生相惜,嘴边晕开柔柔的笑容,“沈绿兮的夫君果然是万能的。”替她摒除所有杂碎之事,让她无后顾之忧,做自己想做的事,连她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懒惰成性的自己,也会有忙碌让人给自己分忧的一天。
温柔恬静带着笑意的嗓音掠过御上墨的耳边,他薄唇轻轻勾起,无可厚非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是如此的完美无瑕,动人心魄,摄人心神。
“兮儿的夫君,自然是好的。”他在她耳边低低笑道,磁性悦耳的嗓音听着让人心神荡漾。
扑哧一声,沈绿兮轻笑一声,她眼波潋滟,弯起的眉眼有种三月桃花的明媚,“你这是在变相自己夸自己哦!”
御上墨轻笑,目光温柔而宠溺,“难道为夫所言不对?”
“不,风华绝代的御家少主,怎么看怎么好。”尊贵而优雅,清冷而绝潋,淡漠睥睨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这样的他,该是万人瞩目的。
御上墨笑了,一笑绝潋风华,君子陌上如玉,世间仅有。
沈绿兮突地秀眉一动,倏地目光微闪,她噙着一抹狡黠的浅笑退出御上墨的怀抱,好整以暇地瞅着他看,道,“夫君,我听晴儿说,夫君和格勒部落的圣女,险些做了夫妻呢,若不是千棠心五年前忽然遇袭,如今站在你身边的,应该是千棠心吧?”
她歪着脑袋,巧笑倩兮地凝望着他如墨的琉璃眼眸,似是想透过他的眼眸,直望入他的心底。
御上墨俊眉轻挑,身子欣长挺直,自带一派风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弧度,薄唇轻启,“流言止于智者,在为夫眼里,兮儿可是很聪明的。”某个哥哥开始盘算着是否应该将某个胡乱说话的妹妹提早扔回芜月国……
沈绿兮小脑袋歪着,眨眨眼,对他似是而非的回答不大领情。
“答非所问,夫君可是在掩饰?”话一出口,连沈绿兮自己也不免感叹一番,女人果真是爱计较的动物,也是最难缠的动物,幸而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捉弄一下御上墨,不然,她也会变得肤浅爱计较。
不过,计较这些事费时间费脑力,懒惰如沈绿兮,怎么可能会浪费时间,浪费她宝贵的生命。
御上墨却愉悦笑了,他伸手轻轻揉着她白皙的脸颊,浅声笑着说,“如果兮儿是在吃醋的话,为夫并不介意兮儿理解为是掩饰。”
话虽如此,某大神其实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