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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金松一共托付了六位红么么办这件事情,一个红么么带四个哥儿,四六二十四个哥儿,连带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座。
六个红么么轮番介绍了自己带来的人,当介绍到尚水村的时候,田金松眼神亮了一下,尤其是介绍到于家于元元,元哥儿的时候,还对于元元笑了一下,于元元也羞涩的回了一礼,神情是说不出的得意。
等都介绍完了,田金松才将随自己入座的几个人也介绍了一下,最中间坐着的一个老头儿,众人细眼一瞧,竟然就是本县的杨老县令,旁边的是县衙的师爷,还有负责户籍的差办,以及两位从善水府赶来的,田家的长辈。
双方介绍完毕,第一个出声的不是田金松,而是那端坐在首位的杨老县令,这位杨老县令别看胡子都白了一半,那眼神厉害着呢,见到于元元站起来行礼的时候,就盯上他了:“尚水村于家的元哥儿?你站起来!”
于元元不明所以,不过这位是本县的县令,父母官,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这里最大的存在了,立即听话的站了起来。
“近前来让老夫好好看看!”
于元元看了眼秋水,秋水欣喜的点点头,在他看来,自家哥儿肯定是被看上了,这杨老县令说不定想让元哥儿近些,看个仔细。
于元元听话的走了过去,期间那些哥儿个个都嫉妒的看着于元元,于元元见了这种情形,立即挺了挺胸膛,骄傲感也油然而生。
“元元见过县令大人。”来到桌前微微福了福,于元元本就有些微胖,今天这身打扮配上头上的簪子,倒是看着有些贵气,所以秋水一家都自认做的完美。
“你头上所戴的是什么?”杨老县令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盯着他头上的东西不放,而随他前来的几个便装的衙役,也被师爷暗地里用手势指挥着,堵住了这院子里的门。
“是金簪。”
“金簪?”
“是,是金簪子。”于元元有些感觉不妙。
“你父是于大壮?”
“是,家父于大壮,爹爹秋水,弟弟于月月。”不知这县令大人这么问,到底是何意?
“今天陪你一起来的那桌就是他们吧?”
“是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来人,将这一家四口人,给本老爷拿下!”放下茶杯,杨老县令下了命令。
于元元愕然,于大壮和秋水、于月月三人也惊讶不已,他们震惊其他人更甚!而几个衙役可不管这些,老爷下令拿人,他们就听令行事,上去几下子就将三人押到了首席桌子前,包括已经到了的于元元,也同样被缚了绳索。
“大人!大人这是干什么?”于家四口人已经傻了!他们再如何,也只是斗生小民而已,平时连县城都少来,跟村长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更何况是见县令大人?更更何况是被抓?
关键时刻,还是田金松出面问了问,其实他是明知故问!
“干什么?他头上戴着的东西,可不是他应该戴的,看看他爹爹和他弟弟的头上,也戴着同样的东西!简直大逆不道!”杨老县令拍了拍桌子:“来人,把他们三个头上的簪子摘下来!”
“是!”
几下薅出簪子放到杨老县令面前,杨老县令拿起一支簪子:“这东西可是你家的?”
“当然是我们家的!”秋水耿耿着脑袋回答。
“哦?你家的?”杨老县令笑了笑:“于大壮,你可曾参军?”
“不、不曾。”于大壮别看名字起的壮实人也有把子力气,其实胆子特小,属于欺软怕硬的斗生小民,平时也就跟家里人耀武扬威一番,这会儿就没了底气,杨老县令官威十足,问什么他答什么。
“可有功名在身?”杨老县令又问。
“没有!”摇头,他要是有功名在身,早就不在村里种地了。
“可曾担任官职?”又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
“哼!”一拍桌子:“既未参军又无功名更不曾担任官职,竟然敢给家眷私戴玉饰,配海纹金簪!”
“啊?”于大壮傻愣愣的看着杨老县令,他都不懂这些的啊!
“杨老县令,您看清楚了么?这、这是玉饰?”田金松询问,眼里也装着疑惑的样子。
杨老县令心里嘀咕:这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么!还明知故问!真是只小狐狸!哼哼!
心里暗骂,可是这场戏他还得接着演下去啊:“国法有云:非有功名在身者,不得佩戴玉饰;非有官职在身者,不得佩戴海饰;非皇亲国戚者,不得佩戴钻饰。你看这金簪上雕刻的乃是海纹,簪头露出的青绿,这就是上好的岫玉,岫玉为芯黄金为衣,这是西北军中,奖赏有功之人的东西,是西北工匠的手艺,有名的金抱玉,就连花纹也是军中有官职者才可使用的海纹。而他们一介布衣百姓,竟然戴海纹玉饰,此举乃是违法逾制!”
“冤枉!”秋水听了这话,顿时大声的喊冤:“我、我们也不知这东西戴不得啊!”
“冤枉?你且说说,这东西,你们是如何得来的?”
“这、这是别人送的!”于元元一时也急了,这东西是他们从秋妍家拿来的,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些个说法,立即往外推。
“送?”杨老县令蔑笑:“你可知,这东西的来历?”
“不、不知。”他一个乡下哥儿,连这是金簪还是玉饰都没分清,又哪里可以知道这种东西的来历?
“这金抱玉的说法,乃是今上当年御驾亲征,太子殿下作为先锋领兵的那次奖赏全体将士们,特命西北的能工巧匠们制作的!是御赐之物,岂能随便相赠与他人?除非是自己的双亲和兄弟或者夫郎,有血缘关系的嫡亲之人,其他人?别说你们一家都是平头百姓,哪怕是本官这一县之长,有官职在身的人,也受不起这馈赠!”
“还不从实招来,这东西,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是、是……”于元元嗫嗫的说不出口,秋水也咬牙硬挺着,于大壮早就没了主意了,旁边已经吓傻了的于月月被杨老县令这么一喝问,终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再加上脑子也没转过来弯儿,立即就招了:“是从秋瘸子家拿来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
田金松和杨老县令同时暗地里松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杨老县令将人收监,派人传唤莫天涵和秋妍夫夫前来,当堂对质。
田金松则是给前来的哥儿们道歉,并派人将这些哥儿和他们的家人都送了回去,每家还送了若干的赔礼。
第一卷 见龙在田 101 听说,叔叔家进大牢了
那些哥儿们回到家里,立即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由于这段时间,正是刚收割完夏粮,而秋粮也种植完成,属于一小段儿农闲的时候,这人一清闲了,就好打听事儿,在这个缺乏休闲娱乐的年代,别说这么大的事情了,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事情,也能传成馒头那么大!
作为整个事情的挖坑人,莫天涵也得到了消息,听到那些村里人的传话儿,心里冷笑连连,让你们欺负妍儿,这回还不收拾你们我就不姓莫!
秋妍本来在张家哥子那里做绣活儿,听了村子里去相亲回来的哥儿家的长辈说了这件事情,当时就扎了手指头,收拾了东西之后,急急的回了家,进了门就把针线笸箩往桌子上一丢,去了后院的兔子屋,找到了正在清理兔子屋的自家相公,顾不得相公手里还带着自己给他做的手套,扯着莫天涵的袖口:“相公、相公,叔叔、叔叔家出事了!”
“唉唉,知道了知道了!”莫天涵赶紧躲开秋妍,离他远了一些:“快回屋里去,相公这边臭烘烘的,身上也脏着呢,一会儿相公就回去,啊!”
“哦,那相公快一点儿!”秋妍本想接着问的,但是这里是兔子屋,他的相公一身的臭味儿,没看都躲着他呢么?他也不好就在这里问啊!只好乖乖的听着相公的话,先自己回了屋里等着。
莫天涵赶紧利索的收拾完,自己将这一身的工服用皂角泡上,兔子屋的味道的确重了很多啊!
先去冲洗了一下,才回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夫郎正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呢,小可怜儿的样子,让莫天涵都忍不住联想到某种小动物了!
“怎么了这是?急吼吼的跑回来?”
“相公,妍儿听说,叔叔一家都被县老爷给下了大狱了!”
莫天涵一听差一点儿一口茶水喷出来!
劳动人民的流言蜚语真是犀利如金!这才两天的时间而已,都已经传到这里啦?还下大狱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临时监禁而已,罪名未定,岂能轻易将人下狱啊!他们的县老爷据说是个很明事理的清官呢!
“哦,那还有什么?”莫天涵很好奇的问着,特别想知道他家的夫郎听到的是夸大多少的啊?
“他们说,叔叔一家去县城参加什么相亲大会,然后就因为头上戴着的东西不是他们家的,就被县老爷让人给抓进了县衙,还说县老爷,县老爷说他们家,那个,逾制!”秋妍将自己听到的都跟莫天涵说了:“还说县老爷要抄家!”
伸手扯着莫天涵的手:“相公,会不会咱们被他们连累啊?”这一点才是让秋妍最在意的,再怎么样,他们也是血脉近亲,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累到,他自己倒是不怕,可是相公呢?会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而被叔叔一家连累啊?
哦,老天爷!
莫天涵很想抱着秋妍狠狠的亲他几口,因为秋妍现在忒可爱了,但是大白天的,他不敢,因为秋妍会因为他“白日宣淫”而生气,所以只好回握着秋妍的手:“不会的,哪怕是抄家,抄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家,和咱们没关系。”
第一卷 见龙在田 102 衙役来家里了!
莫天涵坏心眼儿的没有告诉秋妍,这些其实就是计划里的,不过他也不想让秋妍知道那些肮脏烂事儿,他的夫郎只要乖乖的享受好日子就可以了。
秋妍一听说跟自己家无关了,顿时就松了口气,只要无关系就好,那一家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