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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评审这才相信，心好痛，表情好纠结，恨不得让秦羽凭空再变出百十碗。
“等等，这不还有一碗吗？”突然，薛青青指着托盘里的第六个碗说，眼神重新变得亮晶晶的。
其余四人纷纷转头，目光也都落在第六个碗里，一双双眼睛立刻亮比灯泡，争先恐后伸手抓去。
这个碗里还有满满的一碗呢，虽然和爆棚的胃口相比还是不够，但多经常一次总比没有强。
然而，五双手却都抓到了空处，秦羽间不容发之际将第六碗抢救了出来，捧着手中热乎乎的瓷碗长吁口气。
“你做什么？”五位评审怒视秦羽，从吃货手中抢吃的，与虎口夺食有何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从吃货手中抢吃的后果更严重。
秦羽漏出歉意的笑容：“这一碗是给季燃季少爷留的，所以……诸位见谅，见谅则个。”
“见谅个鬼！”高威怒。
“就是，见谅是什么，没听过！”黄德先怒。
“赶紧交出来，我是实地见习的监督员，必须先给我！”窦杰贵怒。
严厉怒：“凭什么？我才是真正的美食家，难道不应该先给我吗？”
薛青青怒：“你们几个是不是男人？我是女的，你们怎么能和我抢？明明应该先给我！”
四位男评审都装作没听到，根本不理会薛青青，美食面前吃货人人平等，想要美食各凭本事……或者关系。
秦羽恶寒，谁来鉴定一下这五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季燃泪流满面，他有说要吃吗？居然给对手留下一碗，这到底得多狂多自信？不过……貌似是有点想吃的样子，肚子正在抗议怎么办？
“你想品尝一下吗？也许亲自品尝一下，你就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了。”秦羽转头对季燃道。
季燃心灵之中小黑人和小白人展开激烈打斗，小白人照例被小黑人击倒在地，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道：“那我就……”
然而，还没说完就听五位评审异口同声：“就一口！”
“呃……”季燃瞬间凌乱，拿起瓷勺舀了一个丸子送入口中，并没有急着咀嚼，而是又舀了一勺混合着滚烫高汤的米饭送入口中，然后才咬破丸子开始咀嚼。
刹那间，丸子炸弹在嘴里爆开，里面鲜香的酱汁迸溅满口，溅落在每一个味蕾上，都会带来颤粟般的美味享受。
这口感，这味道，这嚼劲，简直嗨的不要不要的！
再配上浸透高汤的米饭和高汤本身，享受的感觉再次拔高一个量级。
根本不受控制，季燃闭上眼睛开始加速咀嚼，充分享受口中丸子的那种奇妙口感，仿佛怎么嚼都嚼不够，根本不过瘾。
可惜，该咽下去的还是得咽下去，季燃被吃货的本能驱使着，做出想吃第二口的动作，却发现碗里已经空空如也，五位评审都在甜勺子里的米粒，意犹未尽享受不已。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还想吃？”季燃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不断质问，却怎么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因为他很清楚答案是什么，这道爆汁牛丸高汤饭实在太美味了，尤其那丸子，无论嚼劲、弹力还是味道，都已经脱离了丸子的层面，达到了另一种境界。
“感觉如何？明白了吗？”秦羽笑着问。
季燃呼吸一滞，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拥有同样高的食气，但他真的已经被这丸子折服，他很清楚这丸子超过了他的珠玉鎏金，这丸子绝对是平凡中诞生的奇迹！
见季燃不说话，秦羽也不追问，美食能够证明一切，所有的信息都已经通过美食传达给所有品尝过的人。
“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牛肉丸子，它有名字吗？”薛青青兴冲冲地问，再也没有刚才鄙视平凡的样子。
“当然，它的名字是……”秦羽微微一笑，用无比郑重的语气吐出四个字，“撒尿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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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百六十三：招牌菜的奥义
撒尿牛丸！
听到这个名字，五位评审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才突然笑了出来，薛青青抬起袖子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其余四位男评审则笑得前仰后合。
“好，好一个撒尿牛丸，够形象！”
“虽然俗了点，但胜在形意俱佳，而且让人印象深刻，一听就记住了！”
“算了，看在美食的面子上我忍了，不过这丸子是真好吃，哈哈哈。”
秦羽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真有点担心评审不接受这个名字，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在美食面前，吃货之心总是很大很大。
“现在，几位是不是可以给出判断了呢？究竟是季燃的珠玉鎏金更美味？还是我的爆汁牛丸高汤饭更胜一筹？”秦羽说完看了一眼季燃，该来的总会来，美食再好吃，也要分个胜负，这就是食戟。
季燃闻言登时脸就白了，吃货心中有杆秤，从五位评审的反应就能看出，他们显然更喜欢爆汁牛丸煲汤饭，再加上他也亲口品尝过，的确受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不出意外胜负已然不言而喻。
果然，五位评审连交换眼神都没有，更没有一丝犹豫，同时举起了刚才吃空的碗，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爆汁牛丸高汤饭更美味。
“现在我宣布，本次食戟对决的获胜方是……”黄德先一手托着碗，一手扬起语气激昂，用最洪亮的声音喊出三个字，“白昊居！”
刹那间全场哗然，竟然是白昊居？竟然是全程都表现平平几乎被人忽略的白昊居？使用了绝学重玄手，赢得全场关注的川福楼竟然输了！
“我们赢了！”豆小白心脏怦怦狂跳，热血冲脸兴奋地一跳三尺高，三位食士又激动又感慨又震撼，对秦羽的崇拜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几位女员工更是相互拥抱又笑又跳，白昊居收编川福楼，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作为第一批员工，她们也将获得更好的待遇。
再看那些支持白昊居的食客，同样喜上眉梢笑逐颜开，相互举杯有酒喝酒有茶喝茶。他们相信，经过今天这件事，白昊居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巅峰，环境会更好，美食会更多。
反观川福楼的员工伙计，一个个都如丧考妣，川福楼没了，他们就等于失业，以后该何去何从呢？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
黄老板最惨，眼睁睁看着季燃输掉，眼睁睁看着胜利的果实落入秦羽手中，想象着川福楼牌匾被摘下砸烂，想象着自己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产业就此失去，悲痛、恐惧、愤怒等等一股脑涌出来，瞬间超过他的承受极限，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酿香居二楼，虽然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果，可既然还是感觉如受重击，仿佛被攻城巨锤狠狠命中，心脏停跳一口逆血涌到喉咙差点吐出来。
黄老板失去的多，他难道是去的就不多？他不在乎钱，不在乎川福楼，更不在乎黄老板的死活，他在乎他的名声，在乎他的食器，在乎食王考核，更在乎龙影对自己的看法。
可是，在乎又有什么用呢？失败就是失败，而且败的是如此干净彻底，连一点自我安慰的借口都找不到，剩下的只有自责和耻辱。
“季燃，其实真正输在哪你根本不知道。”秦羽忽然开口打断了季燃絮乱的思绪和五味杂陈的心情。
“什么？”季燃愕然抬头，不明白秦羽到底什么意思，他输难道不是输在美味上吗？谁的更好吃更受喜欢，谁就取得胜利，难道不是这么简单吗？
秦羽肃然道：“美味逊色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根本没有把握住本次食戟的核心要求！”
“什么核心要求？”季燃还是不明白秦羽到底在说什么。
秦羽道：“本次食戟的核心要求有两个，第一是丸子，第二是招牌菜，丸子你把握住了，那招牌菜呢？”
“难道我的这道珠玉鎏金不足以成为招牌菜吗？”季燃继续懵比。
秦羽摇摇头：“当然不足以，并非你的珠玉鎏金质量不够，恰恰相反它太难了，太不可复制了。你在川福楼还好，可等你结束见习离开川福楼呢？川福楼还能做出这道美食吗？重玄手对肉质口感和味道的改变，是普通厨艺能够复制的吗？”
季燃似乎终于明白了，后退一步差点撞到墙，眼球左右晃动心乱如麻，是啊，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使用重玄手的确能起到奇效，可川福楼没人会重玄手，等他离开，就没人能做得出真正的珠玉鎏金。也就是说，这道美食根本不可能长久，仅仅是昙花一现而已。
既然是昙花一现，有什么资格成为招牌菜呢？所谓招牌菜，当然是要一直存在一直成为吸引食客的招牌，否则再好的美食做不出来也是空谈。
可笑的是，当时还以为秦羽不使用巨灵手是愚蠢，还自信满满用重玄手显摆，实则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不作不死，古人诚不我欺。
严厉接口道：“说的很对，你的珠玉鎏金真的也非常好吃，毕竟是妙品美食，王侯公卿都不一定吃得到。可问题是这道珠玉鎏金没法传下去，没法长久，也就没法成为川福楼的招牌菜，你没有把握住这次食戟的核心要求。”
薛青青将肩上破烂的条条装扯掉，取出披肩披在肩上，前面用红绳一系，便将大半春光藏了起来，但也就仅仅是大半而已，站得近还是能透过破碎的衣裙大饱眼福。
“当时品尝珠玉鎏金后，我险些忘记了这条要求，甚至口出断言，现在想想实在羞愧。你使用重玄手，反而拖累了自己。他从头到尾什么绝学都没有使用，用最平凡的方法烹饪，恰恰完全契合了核心啊哟球。”
薛青青叹道，对季燃的失败显得很惋惜，说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