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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利阴着脸,旁边的赵辉煌这才说:“生产大队的麦垛子丢了一个垛子,正查呢。”
蜜芽儿疑惑:“叔,这是啥意思,怀疑我们偷麦穗?我们今天根本没到这打麦场来,怎么可能偷麦穗?至于我们手里拾的这些麦穗,无论从哪里拾的,反正是别人不要的,我们不偷不抢的,没必要非得招供说我们到底哪里拾得!”
周围围观的,也有蜜芽儿他们的同学,盯着他们书包里的麦穗,早就眼馋了,这个时候看他们不说,其中有一个是苦瓜,他是萧竞越的弟弟,也就是刘美娟和萧国栋的儿子,和蜜芽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他也想拾麦穗,可是一天功夫下来,才拾了一点点,他当然纳闷,蜜芽儿他们哪里拾这么多。
这位苦瓜忍不住出声了:“蜜芽儿,这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拾了麦穗,就得交待!现在地里根本没麦穗能拾,你们怎么可能拾到呢?”
这话大家可不爱听了。
蜜芽儿挑眉,反问那苦瓜同学:“苦瓜你啥意思?我们去拾麦穗,这可是党的指示,这是上面一步步传达下来命令,是我们学校让我们拾的。你这意思是说,这周围根本没有麦穗可以拾,是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党我们的上级故意为难我们?”
苦瓜同学顿时语塞,嗫喏地道:“我拾了一天,我怎么没拾到这么多!”
旁边的刘燕儿噗的一声笑了:“那是你懒!懒人当然拾不到麦穗!”
苦瓜同学急得脸都红了:“我咋懒了,我这不是也在拾,就是拾不到!你们能拾到你们得交待,从哪儿拾得!要不然肯定是偷的!”
刘燕儿一听气得不行了:“你才是贼,你才偷东西!”
旁边的孙红英指着蜜芽儿和刘燕说:“他们昨天就拾了鼓鼓囊囊一大包!今天又这么多,哪那么多麦穗!”
蜜芽儿轻轻拧眉,问陈胜利:“这意思是,我们必须交待我们在哪儿拾的麦穗,要不然我们就是嫌疑犯了?”
这年头如果真得涉嫌这种事,挺麻烦的,特别是偷盗生产大队的麦穗,那不是小事。
陈胜利叹了口气:“也不是这么说,现在你们是嫌疑,还没定罪,你们必须想办法洗清罪名。”
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大家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拾麦穗的那个好地方。如果说出去,肯定没他们什么事儿了,明天大家伙都扑过去拾,而且红旗生产大队的人也会发现,没准人家自己守在那里赶紧拾去。
如果不说,看来今天要当小偷了?
刘燕儿的弟弟刘强超抹了把鼻涕,再看看自己兜里的那么多麦穗,他不舍得。
“凭啥说什么是贼,我们没偷!”
他才拾了一天,真不舍得把那个好地方供出去。
牙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他可是挨了一顿尿呲,如果这么供出去,那真是亏大了。
于是他上前说:“胜利叔,反正我们不是偷的,我们光明正大拾的!”
不说不说就不说!
蜜芽儿见小伙伴们都坚持,知道如果说了,大家肯定心疼,干脆走上前:“胜利叔,我们拾麦穗是光明正大地拾,我刚才也说了,我们都没有到过打麦场,你不能说因为我们拾到了比别人多的麦穗,就说是我们偷了生产大队的麦子。谁看到我们偷了,谁看到我们来打麦场了?如果这样可以怀疑我们,那赶明儿我可以在街上随便拉一个收麦的,说你怎么有麦子,肯定是偷的我们生产大队。”
她这一番话说出了几个小家伙的心声,大家纷纷点头:“就是就是,我们不能接受这样被冤枉!”
蜜芽儿又道:“胜利叔,你刚才也说了,丢的是麦垛子,可是你看看我们这些,乱糟糟的,有麦穗,也有麦秆,根本不不像是成捆的麦剁散开的!”
苦瓜有些不平了:“那你们说啊,说你们从哪儿捡的麦穗!”
陈胜利听着这话,也觉得为难啊:“那你们说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胜利哪,啥意思?你是说孩子们偷咱生产大队的麦穗了?”
说着间,顾老太和陈老太就来了。
蜜芽儿看到自家奶,顿时松了口气。
“奶,生产大队丢麦穗了,真不是我们偷的。”
顾老太上来,摸了摸自家孙女的头发;“奶当然知道不是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老实孩子,咋可能干那种事!”
“胜利啊,不能冤枉孩子,你这样子逮住孩子们问,可不是吓到孩子?不但吓到孩子,回头那真正的贼,你反而放过了!”
旁边的陈老太就是陈胜利的娘,看到这情况,气不打一处来,脱下鞋底子就要去打陈胜利。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生产大队长,你怎么就没长进?你看看,这群孩子,哪个像是贼?你逮住人家就逼问,吓到人家孩子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笨!”
陈老太和顾老太关系好,现在看着自己儿子办得这蠢事,真是气得不行了,一双旧布鞋已经开始招呼过去了。
陈胜利哪能当着这么多社员被他娘砸中呢,吓得赶紧弓着腰跑。
“娘,娘,没说孩子是贼,这不是得问清楚嘛!”
陈老太跺脚:“放你娘个屁!”
她这一声,震天响,可把周围人逗得不轻。
放他娘个屁,陈胜利他娘不就是陈老太自己吗?
然而陈老太根本没多想,指着陈胜利又一通骂。
最后还是顾老太把陈老太劝住:“骂他也没用,现在得找个那个贼才是正经!”
周围人看热闹看够了,想想也是,纷纷点头:“对,找到贼!”
顾老太看向四周围:“大家伙谁见到麦场有过可疑的人吗,都仔细想想,说说当时看到了谁。”
大家面面相觑,可疑的人?有吗?好像没有,大家忙得要死,没看到什么人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过来了。
“我刚才看到了一捆麦垛,不知道是不是丢了的那一捆。”
蜜芽儿惊讶地看过去,只见那人正是萧竞越。
好像自打麦假开始,就没见过他,怎么他莫名其妙突然跑回来,还看到了麦垛?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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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再见萧竞越
蜜芽儿自是惊讶; 怎么萧竞越突然冒出来了; 还说见过那麦垛。
其他人一听; 都是吃惊:“竞越; 你咋回来的; 啥时候回来的,你见过丢了的麦垛?”
陈胜利也忙问:“竞越,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竞越扫过蜜芽儿,只见蜜芽儿戴着个和大家伙一样的草帽,下面是浅米色小背心和小短裤; 露出白生生胳膊腿儿。
烈日暴晒; 其他人都晒黑了; 唯独她,那皮肤晒得越发粉白。
他别过眼这么说道:“跟我过来; 我带你们去找麦垛。”
原来他自打放了麦假后,也没回来生产大队帮着秋收; 就在外面帮着县城一孩子补习功课。那孩子父母一个是县委里的; 一个是银行坐班的; 家里条件特好,可就是不好好学习,还跟着不好的同学学会了抽烟喝酒; 还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他娘受不了了,说再这么下去; 以后连接她在银行的班都不行; 就想找个人给他补补课。
也是他在学校一向学习好; 人家通过老师就找上了他,让他帮着补补初一的课。他靠着这个,好歹能挣点粮票和钱。
这不是补了十几天课,人家单位要组织别的县一个什么参观,那孩子也跟着去,他没事干了,就想着回来生产大队看看,谁知道,恰好遇到了这一出。
陈胜利听了自然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这麦垛还真和蜜芽儿他们没关系,这下子放心了。当下带着大家伙跟着萧竞越过去,走来走去,竟然走回了生产大队,。进了街道,来到了蜜芽儿家胡同口。
“这……”
陈胜利汗津津,啥意思,难道说蜜芽儿牙狗他们把麦垛偷了后放自己家了?
其他生产大队的人也窃窃私语。
唯独顾老太,瞧着这情况,若有所思,一声不吭。
陈老太一看情况不同,就要冲过去继续揍自家陈胜利。
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别说顾家孩子不是这样的人,就算真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儿,你就不能帮衬着点掩饰着点?
“要不说干了这么多年大队长也没见升官,就是太实心眼也太傻了!”
陈老太私底下冲着顾老太抱怨:“我咋摊上这么个傻儿子!”
这些年,顾老太帮过陈老太不少,两个人那是多少年的交情啊。不说其他,就说人家过年时候童韵顾建国去北京,还特意买了北京特产给自己巴巴地送来呢!
顾老太摆手,示意陈老太稍安勿躁。
萧竞越那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害牙狗和蜜芽儿他们的。
正想着,一行人走进了胡同里,路过了老萧家,一些人下意识就往里面走,更有苦瓜打头阵,往前冲:“果然在她家藏着!一个麦垛子呢!”
谁知道萧竞越却停了下来,淡淡地说:“胜利叔,这里走。”
说着,人家推开自家门,进门去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一呆,这,这咋进自家门了?不是说捉贼吗?
陈胜利也愣了下。
蜜芽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那陈胜利说:“叔,咱们进去看看呗。”
陈胜利:“好,好……进去看看。”
一大帮子人跟着萧竞越回去的时候,刘美娟正在泼刷锅水,她看到一群人来他们家,顿时脸色一变:“干嘛,你们干嘛,这是咋啦?”
萧竞越望着他后娘:“娘,咱家不是有一捆麦垛吗?”
刘美娟闻言脸色大变:“啥麦垛?你说啥?不知道啊!”
萧竞越回头,看向陈胜利:“叔,我这不是麦假么,先帮人辅导了下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