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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澜大口大口的啃着一个馒头,山岚拿起一个馒头,小心的咬了一口,这味道很特别,慢慢的嚼着渗出淡淡的香甜味,松软可口。
“韩大哥,这月儿是你亲妹子吗?”第一眼看到月儿,她就觉出月儿对韩凌风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这时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瞒叶姑娘,月儿原本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她父母去的早,唯一的哥哥也被山贼杀了,我便认她做了亲妹子,我原本也不是这里人氏,认了这个妹子,我便改成她的姓氏,所以月儿也就是我亲妹子。”
叶澜本以为韩凌风不会告诉他们这些私事,只是忍不住想问,没料到他坦白的很直接。
“只是——”叶澜总觉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竟不知道从何问起。
“三年前,我经过这里,正好遇到一伙山贼来这里烧杀抢掠,很多人被杀死,烧死。我看到一个姑娘被绑在一辆马车上,浑身是血。本来打算不再动刀的,但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杀光所有山贼,救了这里的乡亲和那位姑娘,也就是月儿,她那时候奄奄一息,半个月后才醒过来。至此,村长收留了我,月儿亲眼见到哥哥被杀,又知道我救了他们,为了感谢我,便认了他们家的祖宗,拜了祠堂。”韩凌风说起这段往事,面色沉重。
两人都没料到这里居然发生过这样悲惨的事情,月儿的身世竟然如此凄凉。
叶澜心里一阵难受,如鲠在喉,月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韩大哥已经三十六岁,两人生活在这一个屋里,如果没有认兄妹,也不方便相处,叶澜刚才的一些疑惑现在也渐渐明朗。
“山岚弟,明日带你去村西口的澡堂洗个澡,顺便给你们两位买几件换洗的布衣。天色晚了,早点休息,我们家有三间房,月儿和你们各睡一间,我常睡这炕上,习惯了。”韩凌风嘱咐了几句后,月儿抱来一卷被子给他。
叶澜走到她的客房,里面布置的非常整洁,床上也是全新的被褥,看起来就非常的舒适暖和。想起月儿,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自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月儿虽然小孩脾气,但是事情却做得干净利落,对她表面敌意,却处处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难以入眠
叶澜正欲睡下,门打开了,山岚走了进来。
两人对望,默笑不语。
山岚整了整叶澜的被子后坐在床头的沿边。
“怎么还不去睡觉?”叶澜握住山岚的右手。
“和你分开,不习惯。”山岚笑了笑。
叶澜心里一漾,握他的手更紧了紧,他更大力气的反握过来。
这几天的经历比一年来的都要多,山岚的眼里总有一种淡淡的细若游丝的担忧。叶澜和他朝夕相处,却发现不知不觉中,他有了些微的变话,难以琢磨。
是夜,他坐在她的床头边,她看着他的侧身,那种淡淡的忧伤纠结在他的眉宇间,映衬着他俊朗的侧脸,儒雅至极。
叶澜心中又是一动,不知不觉中,他牵动了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情,但是当她看着他的眉眼,他的唇齿,她有一种期待,想去亲吻,想被亲吻。
她知道山岚喜欢她,在乎她。但是,现在,她希望他对她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是山岚从来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没有心动,便没有爱情。”叶澜心里想起这样一句话。
“山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到村里看看。”叶澜把手缩回被里。
山岚帮她把肩膀盖严实些便轻轻离开了她的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澜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想看他为她失控的样子。他可以为她自残,可以为她不要性命,却就是没有激情。他那总是平静淡定的姿态有点刺伤她的自尊,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把握。越想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雄鸡破晓。
叶澜在舒适的被里又眯瞪了一会便起床了,反正是睡不着。
打开房门,看见厨房里有烛光,月儿已经在忙碌了。
“月儿,我来帮你。”叶澜看见月儿正在烧水便走到灶台下面加了几根干柴。
“姐姐,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月儿对她抱歉的笑了笑。
“月儿,你过来,我给你编个漂亮的辫子。”叶澜对她招了招手。
月儿乖乖的蹲在她的前面,叶澜拿过梳子梳理着她浓密乌黑的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
、月儿被骗?
“姐姐,你不要怪我,昨天见到你,以为你是个坏人。”
“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我看起来很坏吗?”叶澜笑说着。
“没有,只是以前有个漂亮的女人骗过我。”月儿愤愤的说道。
“哦?怎么骗了你?”叶澜很惊讶。
“不说了,你是哥哥的朋友,一定不是坏人。”月儿淡淡的说道。
“不说就不说,月儿,转过来看看,漂亮么?”不一会,两条乌黑的辫子编好了。
叶澜心想,这孩子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又容易轻信别人,被人骗了也的确容易。她很好奇谁骗了月儿,但是如果继续问或许会让月儿反感和警惕,即使不知道也没什么,不是每个人的事情都要和自己讲的。
“姐姐,好看么。”月儿转起身来,淡绿的裙子掀起层层波浪,美丽的长辫子也飞舞起来,就像风中的精灵,叶澜也不经看呆了。
“月儿真美。”叶澜拉起她的手,只觉得她双手冰凉。这孩子真让叶澜有些揪心。
“月儿,你烧这么多水做什么?”
“一会哥哥他们去澡堂洗澡,那里女子是不能进去的,姐姐也要在家里洗澡啊。”
“月儿,谢谢你。”叶澜竟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孩子如此体贴。山岚对她好,但是毕竟是男人,怎么也比不上女孩子的细腻,看来月儿对她没有敌意了,否则也不会这样用心。
“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哥哥也走了,韩大哥虽然对我非常好,但是每次出去都是好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姐姐,我舍不得你们,你们别走,好吗?”
“月儿,我们不离开你,姐姐陪你。”叶澜心疼的抱着月儿,眼圈潮湿。
没多久的时间,两个女孩便亲如姐妹,月儿银铃般的笑声不时的响起。
“月儿,我们今天也去村里逛逛好么?这边有集市吗?”
“好啊,姐姐,我们这里的集市可热闹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哥哥他们去澡堂的时候,我们一道去。”
月儿脸颊绯红,因为说到兴奋的地方,孩子气十足,手舞足蹈的。
水开了,月儿娴熟的把水舀到一个大的木桶里,用凉水兑温后,试试了试水温。
“恩,姐姐,可以洗了,这里有个小门,关上就很安全啦。”月儿对叶澜又是一笑,说完后就关门回房间去了。
叶澜慢慢的把自己浸泡在水中,适合的温度把连日来的疲劳和不适驱散殆尽,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舒服的泡个热水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小布
深秋的季节,空气凉爽而清新,宁静的村庄被雾气笼罩,远处的树林浮动着一抹淡淡的半透明的雾气,几声婉转的鸟鸣带着清脆的尾声袅袅地从雾中飘来。
叶澜换上白色布衣,披上小月准备的淡蓝色碎花外套,走到院落里深深的吸了吸早晨的空气。
“叶澜——”,山岚换上了粗布长衫,长袖轻摆,嘴角微微扬起,不知什么时候山岚的举手投足间多了份儒雅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恰到好处。
叶澜听到山岚的呼唤,回头看了看他,心底里突然涌起一阵心酸,可能和这个季节有关,亦或是和这清幽的晨雾有关。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叶澜望着远方轻声低吟,有一种感情,明明就在身边触手可及,仿佛抓的牢牢的,但是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怎么也触摸不到。
“山岚——”
“嗯——”
“你知道什么是忧伤么?”
“忧伤?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山岚的眼睛明亮而清澈。
“没有”叶澜笑笑的叹了口气,耸耸肩。
“我知道你不懂,傻瓜,准备一下,我们去集市吧。”叶澜幽幽的叹了叹气后转身回房。
山岚双手背在身后,凝望着消失在房门内的倩影,喉头动了动,眼里折射出悠长的思绪。
“月儿——”山岚听见院落外有人在叫月儿,声音有点小。
打开院门,山岚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小伙子见到山岚怔了怔,支支吾吾的说道:“月儿不在家?我今天早晨正好多砍了些柴,就送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跑开,山岚看着这个瘦小的身影离开很远才回到院里。
“山大哥,怎么了?”月儿今天换了一身翠绿的小夹袄,亭亭玉立像跳舞的荷叶,活力十足。
“不知道是谁,我打算问他的名字,他就已经不见了,说是给小月送的柴。”山岚把院外的柴抱进了院里。
“他来干嘛,真是的。”小月呶呶嘴,双手使劲绞着胸前的小辫子。
“呵呵,一定是小布,小月啊,这小伙子,我看非常不错,你不要总是这样给他脸色,多不好。”韩凌风拴好房门,转身对着小月说道。
“大哥——他有什么好的——”小月抿抿嘴。
看来这个小伙子对小月有情义,可是小月却不喜欢他。
“山岚,把柴靠到那边,我们赶紧出门吧。”叶澜打破这种沉寂,挽起小月的胳膊先出了院门。
村落里勤劳的人们都已经在忙碌着。田间菜地稀疏的看到忙碌的身影。
没走多久,旋风转身狂犬,飞奔起来。
“有情况。”山岚和韩凌风同时转身,把小月河叶澜档在身后。旋风对身边异常的情况警惕特别高。
“不——不要啊——”旋风扑向一堆枯草,里面传出惊恐的叫声。
“旋风,不要伤人。”山岚急促的命令。
“呼呼——”旋风跳了回来发出厚重的呼吸。
草丛里钻出一个人,瘦小的身子,穿着灰色长褂,腰上系着灰色的布条。
“小布——”韩凌风忍不住叫了起来。
好在旋风没伤害他,他只是吓到了,但是并没有受伤。
过了一会,小布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好路过。”
“哼——你一定是跟踪我们,还狡辩,正好路过,有必要躲草丛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