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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工作了……”
张盛紧忙安抚她,他可不想叫她感到自责。留下来是他自己的选择。
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杏枝,别那样想,我刚才其实是和你开玩笑呢!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这次返城谁走谁留都是我们知青自己说了算。你看,我是点长,我怎么可能将别人留下来我自己先走掉呢?何况这次是大规模返城,最后的指标其实只差一个名额。你说,大家都眼睁睁的盼着走,我叫谁留下?老话说,宁可漏一屯不可漏一人!唉!想来想去啊,干脆我留下来算啦!”
杏枝听后沉默下来,这张盛说的两个原因,无论哪一个都是令她感动的。前一个原因说明他重情,后一个原因说明他重义!
他确实是个值得她用全身心去爱的好男人!
于是,不再发话,只是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将头伏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默默地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
能够这样和她喜欢的人相拥,她感觉好幸福啊!
只是这幸福的代价有些沉重……
夜风袭来,张盛感到了些许凉意。于是说着,“杏枝,我们回屋说会话吧,天有些凉啊!别感冒了。”
“嗯。”杏枝答应着和张盛一同往青年点走去。
两人在门口处抖抖身的尘土,然后进到屋里。
张盛用他的脸盆舀了半盆水,又拿过自己的香皂来,叫杏枝洗手。杏枝拉住他的手,说着,“来,一起洗吧!”张盛被她拉着蹲在地下,刚刚将手放进脸盆里,杏枝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说着,我给你洗手吧,顺便看看你有几个斗?
说完,学着长辈们的口吻,念叨着,“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七斗八斗把官坐,九斗十斗享清福……”
“呵呵!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呢,看清楚了吗?我是几个斗?”张盛呵呵笑着问道。
李杏枝照着他的手掌拍了一掌,说着,“你这孩子啊,四个斗,卖豆腐的命了!和李杏枝一起卖豆腐吧!”
说完嘻嘻笑着,“我也是四个斗,也是卖豆腐的命。”
张盛哈哈笑道:“哈哈!那好啊!咱俩合伙开个豆腐坊吧,我做豆腐你卖豆腐,不是挺好吗?”
杏枝笑笑,拿来毛巾将张盛的手擦干净,若有所思地劝道:“张盛,不然你也和苏莹他们一起参加高考吧!没准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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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她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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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盛苦笑着,“肯定考不!我念书的时候学习成绩一般般,不像苏莹和小宗他们一直都是学习尖子。再说,都扔这么多年了,再捡起来谈何容易啊?”
“那你等抽工了?唉!还会有吗?这知青都走的差不多了。”杏枝急的直跺脚,她为张盛担忧着。
张盛凝视着杏枝的眼睛,问道:“杏枝,你说心里话,你到底是希望我走呢,还是希望我永远留在这里?”
杏枝脸一冷,“废话!我当然希望你走啊!我谁都希望你有很好的前程!我喜欢你,是希望你好啊!你说这穷乡僻壤的,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困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张盛则现出一脸坏笑,“那你不怕我走了,,……”
杏枝打断他的话,“别说啦!我觉得你说不出口做不出来,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另外,我李杏枝也没有那么狭隘,我不会因此拖住你,害你和我一样成为一辈子的农民。那不是爱,是占有欲!是自私!”
张盛没再做声,他很清楚,现实是残酷的。故而,他不敢承诺什么。
当然,李杏枝的话也很令他感动。
李杏枝也仿佛猜透了张盛的心思,但她不在意。
其实,她也真的没有奢望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吧!纵然有一天张盛抽工离开了,而且渐渐的淡忘了她,并且又和别人恋爱结婚了,她也不后悔。
因为,他们之间真心爱过,尽管这爱与婚姻无缘。
张盛能够为她留下来已经叫她分外感动了,而且他还向她回馈了他也喜欢她的心声,这足够了!
至于他们之间能否有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说来也巧,他们之间真正引起彼此注意的竟然也是因为一封信,那是张盛写给李杏枝的信。
可这信却是以二柱子的口吻写的。
二柱子看了李杏枝,却不会写情书,于是求到知青点的张盛帮忙。
张盛于是帮助二柱子写了一封热情似火的情书。
李杏枝一看不是二柱子写的,那刚劲有力的笔锋分明是张盛的笔迹。杏枝是团支部书记,张盛是宣传委员,开支部会的时候都是张盛做记录,他的字杏枝认识。
损了一番二柱子之后,杏枝找到张盛,张盛说死不承认的仗义劲,令李杏枝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了。
从此开始注意他。
他那双又黑又浓的眉梢扬的剑眉实在太好看了,他的眼睛深邃而有内容。平时只要那么一瞥,对了他的眼睛,她的心儿便会狂乱跳。她爱他了。
现在,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她又是心动了。而且,较之前更是强烈。
忽然好想,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
她要叫张盛觉得他留下来也是值的,因为他获得了她真心的爱。而且这是完全不需要回报的爱!
这之前他们没有谈到婚姻,这和婚姻没有关系!
哪怕明天张盛走了呢,而且再不回头,她也不后悔!
因为她爱他,是她愿意的。
打好了主意,窃笑着看他一眼,轻声说着,“张盛,你能再抱抱我吗?我感觉好冷啊!真的好冷好冷……”
他顿时有些紧张,急忙去摸她的额头,竟然觉得有些烫,便说,“你不会是感冒吧?有些热啊!刚才干活出汗了,被风吹着了吧?那样,你等我一会,我给你熬点姜水喝吧!”
她娇嗔着,“嗯!我……是有些感冒了。”
他安抚她,“没事,我去熬姜水,喝会好的。”说着去取柴火烧水。
看着他的憨态,杏枝心里的爱又更胜了一筹。她没去拦他,默默看着他将锅里续水,柴灶点着火,又看他在厨房里四处去找姜。
心暗笑,口说着,“不用找了,喝点热水暖暖胃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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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开门,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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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烧好了,她一口气喝了半碗。
他松了一口气,说道:“遗憾的是没找到姜。要是姜水喝下去再发点汗,那更好啦!我小时候感冒,我妈都是这么给我调理的。”
她狡黠的笑笑,说着,“没事的,我发现我喝热水也出汗了。张盛!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发发汗。”
“出汗了?那太好了!哦……当然需要发汗了。你等,我给你找件大衣裹。”他说着炕的箱子里去给她找他的大衣。
她却说,“不过,张盛,我感觉冷的厉害,我需要热炕暖和暖和啊!”
“哦……来吧!这炕头挺热乎的。”他说着。
她脱鞋了炕,拽个枕头倒下了。
此时,他已经从炕梢的箱子里找出了自己的大衣。走过来,盖在她的身。
她说,“大衣盖不严实啊,你还是给我盖床棉被吧!”
“好的。”他答应着又去取被子。
刚把被子盖到她的身,她又说,灯光太刺眼了,叫他去关灯。
这次他犹豫了,孤男寡女的,再关掉灯……
看着他的窘态,想着她一步步的“引君入瓮”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便更觉得他很是呆萌可爱。遂悄然一笑,抬手便关掉了电灯。
“啊?”
张盛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被她拽进被窝……
……
苏莹等人坐了一夜的火车,还不到黎明时分便下了车。这时间是没有任何车辆通往三道沟的,他们便决定步行走回去。
三个人说笑着走路,不觉得寂寞也不觉得累。小宗哥哥也是下过乡的人,走路走两三个小时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
回到三道沟的时候,天还没放亮。村子里静悄悄的。
他们怕惊动村民,便停止说笑,悄悄走进青年点的院子里。
进户门是在里边反锁的。
他们知道这时候张盛还没有醒来,便是轻轻敲了几下门。
见里边没有动静,小宗便绕到男知青居住的房间窗口,对着窗玻璃连敲几下,轻声喊着,“张盛!开门!我们回来了!”
屋里边的张盛和杏枝睡得正浓,被这敲窗的声音猛然惊醒。
“杏枝,是他们回来了,别慌,你快些穿好。”张盛虽然心里也慌张,可她必须装作镇定。因为李杏枝已经慌乱的扣子都扣不了,手一直在抖。
见杏枝穿的差不多了,他喊了一嗓子,“听到啦!等着,我这去开门。”
然后将颤抖的杏枝揽在怀里安抚吩咐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快回来了……杏枝啊!只好委屈你从这扇窗户跳下去了。一会我去开门,你在这窗户这等着,在她们进屋来的一瞬间,你跳下去。这窗台不高。不过,也也要小心些,千万别摔了!”
“嗯。”杏枝点头答应着,走到窗台边。张盛则来到厨房去开门。
知青点的房子是两间,南北两间房被间的厨房隔开,进户门在厨房。
张盛一步一回头的走到门前,假装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开开门。
“真能墨迹啊张盛!叫门好半天了。”小宗埋怨他。
“谁知道你们这时间回来啊?我正睡得香呢!”
走进屋里,小宗要直接奔向男知青的房间,被张盛一把拽住。
小宗不解地望向他,张盛则嘿嘿笑着,说道,“小宗,这是你的哥哥吧?为什么都不介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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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淡粉色的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