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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地点点头,拉着昭儿的手:"有昭儿在,虞姐姐什么也不担心。"
昭儿被我牵着手,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红晕,却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我看着项羽有些吃醋的样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阿籍,我觉得昭儿和我们有缘,而且我很喜欢他,不如,我们把他认作弟弟吧,昭儿,好吗?"
昭儿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看着我的双眼半晌,这才点头:"好。"
我没有发觉昭儿眼睛里闪过的复杂和失落。
项羽见到我这么开心,而且昭儿也同意了,也点头,抚摸了我的秀发:"阿姌喜欢就好。"
昭儿突然开口:"虞姐姐,你这是原谅霸王了吗?"
我看着他,微笑地点头,又带了一丝的愧意看着他:"是啊,对不起,昭儿,我还答应带你去外面看看呢。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去外面走走!"
"好。"昭儿看着我点头,嘴角边有着一抹笑意。
倒是项羽突然紧紧地搂着我,有些不满和吃醋地说道:"我是不会再让你离开的,你没有机会和他四处走走的了,除非是我们一起!"
"那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准你下一次惹怒了我,然后我就带着昭儿一起离开了呢!"我狠狠地瞪着他,佯装生气,"有昭儿在身边,我才不怕惹怒了你呢!哥哥总会帮着你。昭儿,你说是不是?"
"虞姐姐说的当然是对的!"昭儿无条件支持我说的话。
项羽见到我如此,赶紧开口:"好了好了,阿姌,是我错了,好不好?"
我这才罢休。
这时,昭儿看着项羽,双膝跪下,认真地开口说道:"霸王,昭儿想要跟你行军打仗,你可以教我吗?"
"不好!"项羽还没有说话,就被我否决了,"战场上这么凶险,我怎么能够让你去冒险呢?"
我虽然知道昭儿是一个做将军的料子,但是我不想要让他去冒险,因为我知道,再过几年,就是项家军兵败的时候了,我不能看着昭儿走向死亡!
昭儿却摇头,坚定地开口:"虞姐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小了,快十四了,再说了,我是一个男子汉,以后,就让我来保护虞姐姐吧!"
他又将目光转向项羽:"霸王,我知道你担心虞姐姐,你也希望她的身边多一个人来保护她的,对不对?我知道战场的凶险,我不怕的!"
项羽沉默了半晌,还没有等他说话,外面就有一个士兵喊道:"霸王,急报!"
"进来!"项羽为我披上了袭衣。
那士兵跑了进来,对着项羽单膝跪下开口:"禀告霸王,离我军五十里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汉兵痕迹,属下斗胆猜想,那些汉兵已经知悉霸王的行踪了!"
"再探!"项羽对着那士兵开口,就回头看着昭儿,"昭儿,现在,就是看你的时候了!"
昭儿坚定地点头:"霸王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虞姐姐的!"
项羽深深地看了一眼昭儿,又看着我:"阿姌,你和昭儿先走,离这里十里的地方有一条宁江,过了那里,你们就安全了,等我杀退敌军,在和你们汇合!"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握紧了他的手开口:"你要小心!"
他点头,披上了铠甲,就离开了。
"虞姐姐,我们走吧!"昭儿看着我开口。
"好!"我跟着昭儿离开了军帐,一出去,就看见了龙且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开口,"现在情况紧急,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龙且等人点头,也不在磨蹭了,和项羽一起迎敌了。
昭儿带着我骑马抄小路离开,一路狂奔离开彭城。
而在这个时候,一队汉兵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立刻领兵上前追击着我们,保护着我们的楚军立刻和他们撕杀在了一起,昭儿也不管这么多了,带着我驾马离开。
那汉兵首领见到我们快要突围了,急忙开口:"活捉虞姬,其余者杀无赦!"
"是!"身边的汉兵立刻领命。
"昭儿!"我的眼睛红了,身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别怕!"昭儿握住了我的手,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子,"驾驾!"
马儿吃疼,跑得更加快了。
眼见我跑得越来越快了,那个汉兵将领也着急了,对着身边的士兵开口:"不管了,给我放箭!"
"可是…"身边的士兵似乎有些迟疑了。
"愣着做什么,放箭!"那将军狠狠地开口。
"是!"
顿时,后面的弓箭手不断地放箭,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全是绝望。
天哪,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身后并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昭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后边了,他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挡住我,一手护着我,一手执着马鞭。
身下的骏马不停痛呼,昭儿却一直咬着牙齿,不喊一句话,只有身体时不时传来一阵的颤抖,原本温热的身躯也越来越冷,脸颊上全是冷汗。
"昭儿!"我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别怕,虞姐姐,我会保护你的,不是吗?"昭儿低头看着我,突然笑了。
我的泪水早已经蒙住了我的双眼,眼前黑暗,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穿过了宁水,终于来到了另一端,摆脱了所有的汉兵,昭儿突然松了一口气,身子直直地摔下了马。
"昭儿!"我狼狈地翻身下马,就看到昭儿的后背上全是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不!"我哭了。
昭儿的发髻散乱,还是稚嫩的脸颊却很是开心,看着我,他微笑地说着:"虞姐姐,你别哭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看…我现在做到了呢!真的…我好开心啊…"
虞姐姐,我不想要做你的弟弟,我只想做你最爱的人…
虞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漆黑的双眸慢慢闭上,但是脸上却是含着笑意。
"昭儿…"我跪在了昭儿的面前,终于失声痛哭。
若是可以重来,我宁愿没有遇见我的昭儿,这样,他就不会死了吧…
我的昭儿,是在用生命来保护我啊!
我闭上了双眼,身子颤抖。
☆、第三十三章 伤感
在这宽阔的田野中,我抱着昭儿已经冰冷的身体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空洞无神,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微风吹来,将我的发丝吹起,变得凌乱不堪。
"昭儿…我的昭儿…是姐姐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你,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喃喃地开口说道,呜呜地哭泣着,"你一定很冷很孤单吧,我的昭儿…"
"昭儿,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才好?再也没有人一直默默地支持我做任何的事情,再也没有人立志要永远保护我,再也没有人在我吃药的时候放甜枣和薄荷了…"
我的心好痛,仿佛被人用刀子割了好多下一样,是那样的痛彻心扉,让我觉得冰冷,整个世界好像坍塌了一样痛苦,我该怎么办?
我的昭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人了,他刚毅勇敢,温柔细心,即使是对一个小乞丐,他也会为了他而在那一群孩子的手中抢下一个包子。
昭儿…昭儿…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抱着他那冰冷的身体不断地咆哮着:"昭儿,昭儿,你快起来!不要偷懒睡觉了好不好?我需要你的保护啊!没有你,又有谁保护我呢?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吗?!你起来啊!昭儿…呜呜…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呢…"
我答应过昭儿,要带他去我的家乡看看,那里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宁静安和,没有纷争,没有尘嚣,有的,只是那深深的美好。
我答应过昭儿,要给他做家乡的小吃蟹壳黄给他品尝,还要给他找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给他为妻,然后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可是,我还没有做到,他就已经不在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繁星满布,不知道什么时候,项羽的大军已经来临了,还没有靠近,我就闻到了一阵的血腥味,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可是,我再也无力去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搂着昭儿流泪。
项羽下了马,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将斗篷又脱了下来,盖在了昭儿的身上:"昭儿一定会觉得冷了…"
"阿姌,别这样…"项羽紧紧地搂着我,闭上了双眼,"他已经不在了,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
"不!"我痛苦地摇摇头,"昭儿还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
"阿姌…"项羽看着我这么痛苦的样子,心也痛了起来了,"昭儿一定不想要看到你流泪的样子的,不然的话,他的心也不会安宁的。"
"是啊,昭儿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我哭的样子了。"我一听,急忙擦干净了眼泪,抱着昭儿,似乎是哀求地开口,"昭儿,姐姐不哭了,你回来吧,好不好?"
项羽没有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似乎有着一阵又一阵的叹息。
好半晌,我这才抬头看着项羽:"阿籍,昭儿的心愿一直都是想要跟着你行军打仗,我想…你可以给他一套将军的衣服,以将军的礼仪替他…下葬吗?"
最后的三个字,我说得极为痛苦和无可奈何,虽然我不想要承认昭儿已经死去的事实,可是,我不能这么任性,抱着他的尸体一直胡闹。
项羽凝视着我的双眸,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当然…"
感受到了项羽带给我的温暖,我靠在了他的怀里,全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了力气一样虚脱起来了,只是,我依然紧紧地抱着昭儿,不让他离开我。
就这样,我们一直这样子静静地,直到天蒙蒙亮了,我这才站起身子,看着项羽:"我想要亲自埋了他。"
"好,我们一起。"项羽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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