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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四周的人开始赶小孩子回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小孩子们都赶回去了。
二奶奶也希望何亭亭回去,但是着火的是何家大宅围墙外的植物,何亭亭还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仍旧留了下来。
她留下来,不免就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
原来,沈十老婆和人有染,已经传了很久的了,这个村子里的大人几乎知道。至于沈十,虽然每次都说没这回事,并把告诉他的人臭骂一顿,但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听了这些话,何亭亭更相信这次纵火的人是沈十。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她并没有提起沈十。
又过了几分钟,沈十母子一起来了,两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何亭亭一听,两人口中又是各种怒骂,仍旧是对沈十第一个老婆那些话,便皱起眉头。
她懒得搭理沈十,村里人却都不甘示弱,纷纷笑着跟沈十打招呼,在语言里带上了并不高明的讽刺。
然而这对沈十母子没用,两人对着在沟渠里的男女一顿臭骂,多数是骂甚是老婆的。
沈十老婆和那个男人处于昏迷状态,完全不会反驳,因此现场便只有沈十母亲的怒骂声。
何亭亭听得心头火气,但仍旧忍着。
所幸警|察和救护车都很快来到,打断了沈十母子的毒骂。
救护车把人救走之后,也顺便把沈十带走了。
警|察留下来盘问,何亭亭作为房屋的主人和最初发现情况的人,是第一个接受问话的。
她并不隐瞒,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添加。
问完了话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又问,“对于纵火的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对这里的事了解不多,所以没有怀疑对象。”何亭亭摇摇头。她虽然讨厌沈十,心中也有所怀疑,但是无凭无据,并不敢直指沈十。
一个年轻警|察操着流利的普通话,不解地问,“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里的事呢?”
这话一出口,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就直扯他的衣袖,同时对何亭亭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何小姐,他是新来的。”
何亭亭笑起来,“没关系。”说完看相年轻警|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在读书,现在则做了教师,所以只有年节和假期在家。但像现在这样的暑假,我也并不会在家待很久,因为要到各地去做市场调查。”
“原来如此。”年轻警|察从上司的动作知道自己问的问题不合适,便不再问,礼貌地让何亭亭出去。
等何亭亭出去了,年长警|察忙低声说了何亭亭的身份,末了道,“她这样的才女,是绝不可能做坏事的,你刚才问话啊,真是太生硬了,以后啊,可要注意点。”
年轻警|察听了笑道,“我只是循例问一下,并没有怀疑。”他是高材生,并不相信才女就不会犯罪,但是这件事最该怀疑的就是当事人的配偶,他问何亭亭,不过是循例而已。
不过这些话,他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拂了上司的面子。
何亭亭被问询毕,又问过警|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她原本以为,这事很快会查清楚,和何家是没什么关系的,所以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哪知没过两日,就听到有人低声谣传,说是何家的花匠为了钱,卖方便给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偷|情,要不是何家花匠,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未必会被烧伤。
这些话传得绘声绘色,很快把特意来到鹏城的早餐摊贩老板的妹妹招了来。
摊贩妹妹也是个奇葩,她自从知道何家为人和气之后,一反害怕本地人的作风,竟到何家门口来要求何亭亭赔偿。
何亭亭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愿意自己被人这样白宰,所以一毛钱都不肯给。
摊贩妹妹便堵在何家大门口,连自己还躺在医院、中度烧伤的兄长都不顾了。
何亭亭被她扰了两次,也怒了,让李达把人扭送公安局,就说这个人勒索她,并对她进行人身威胁。
摊贩妹妹才被拘留,那边厢纵火案有了结果,纵火人为沈十,他购买汽油的记录被查了出来,和被泼在他老婆和摊贩主人身上的对得上,再一经审讯,他很快就招认了。
沈十招认了,沈十他妈可不接受,天天到公安局哭,还写大字报申冤。
何亭亭懒得理会这些,心里又隐隐觉得这就是沈十的报应,当年有个任劳任怨的老婆不好好珍惜,现在总算找了个带给他无限屈辱并毁了他的老婆。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就不再理会了,而是加紧督促人加快查谣言来处。
这事明明和何家没有关系,却偏偏有人栽赃到何家头上,她可不会白吃亏的。
到八月底,谣言来源被查出来了,是一部收音机——几个妇女在晚市街上闲逛,走到偏僻处听到收音机里这么说,她们一想也觉得有理,便传播了出来。
至于收音机是谁的,李达怎么也查不出来了,毕竟没有监控,要查清楚这些实在太难了。
何亭亭知道这消息,眯了眯眼,觉得像谢青青的手笔。
不管谢青青如何装模作样,但本事是真的有,装好人的本事,做生意的本事,陷害人的本事,她通通有。在陷害人方面,她简直得天独厚,每每做了都不会被拆穿,天生适合搞阴谋的。
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她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谢青青做的。
不过何亭亭却不打算什么也不做,她直接找谢青青出来喝茶,并暗示了几句,表示希望谢青青这个“能干”的人帮忙看顾一下何家,以后别让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来,不然她会很不高兴。
谢青青是个聪明人,一听“很不高兴”就想到自己那些裸|照,顿时气得直发抖。
可是照片的确在何亭亭手中,她就算瘫软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何亭亭看到谢青青愤怒的脸色,轻轻放下茶杯,“这次的事是你做的,我知道,但是我找不到证据,所以也就不向你发难。但是这样的事,我可不想有下次。”
说完轻轻叹口气,“真真结婚的时候,我还赞你识时务,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打破我的期待了。”
“你怎么能随便怀疑我?没有证据你就说是我,那以后有什么事都能算到我身上了,你当我是什么?”谢青青目中含泪,如同在风中颤抖的白荷。
何亭亭看向她,笑道,“别生气嘛,我让你帮忙看顾我何家一下,只是因为你聪明,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谢青青气得磨牙,她觉得何亭亭太无耻了。
何亭亭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啊……”说完,笑眯眯地走了。
谢青青不甘心地看着何亭亭走远的背影,半晌瘫软在座位上。
她知道传点谣言动不了何亭亭,只是想让何亭亭心里不舒服而已,没想到竟然会引来何亭亭这么屈辱的威胁。
谢青青坐了很久,直到大哥大响了起来。
她接通,听到林蓉温柔的声音传来,“青青,你在哪里?我们回来了,准备在市区里吃饭,你过来吧,咱们一家吃个饭。”
“好。”谢青青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答应之后,便拿着包直奔市区。
她二十来岁,长得好,身穿牌子货,手拿大哥大,有自己的车,怎么看,在鹏城都是顶尖的贵女。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还有个何亭亭压在她上头。
她做生意,何亭亭也做生意,她的生意是家族的,她只是个管理者,何亭亭的声音也算家族的,可何亭亭是生意的创始人,单这样比,她就差了一大截。更不要说,何亭亭还是个诗人,加入了作家协会,现在又在大学里做讲师。
和一般人比,她是极端优秀的,可是和何亭亭比,她远远不如。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比不过何亭亭。这些年来,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硬是由小时候一个不爱读书的女孩子变成了个学习好的女孩子,可是她的努力在何亭亭面前,通通没有用。
而现在,她不仅比不上何亭亭,以后还都得活在何亭亭的威胁里。
谢青青心中恨极,狠狠地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她得想办法把照片要回来才行,不然她这一辈子,都得像个扯线公仔一样,被何亭亭牵在手里玩弄。
和林蓉、谢临风、九爷三人吃完了饭,谢青青继续陪他们散步。
现在鹏城已经出现了酒吧,谢青青也开了一家,很是热闹,不过此时白天,还没营业。
谢青青邀请三人去看,并坐在外面富有小资情调的座位上谈天说话。
临分别,谢青青咬咬牙,叫住九爷,说有话要跟他说。
九爷笑了笑,让林蓉和谢临风先走,自己和谢青青边走边聊。
“说吧,有什么为难事?”九爷缓缓开口。
一直低头看脚下紫荆花的谢青青抬起头,泪水直流,“大哥,请你帮我。我被人绑了去,拍了一批不雅照,总被人用不雅照威胁。”她知道九爷的脾气,知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而是喜欢直来直往。
九爷挑眉,“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干的?”
“89年,我刚升大一的时候。是……是刘君酌指使人干的……他是为了帮何亭亭。”谢青青心一横,说道。
九爷听得心中一动,他已经找到人送到刘君酌的公司了,也正想找刘君酌的麻烦,眼下谢青青的话,倒是可以操作,让他的行为变得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问什么,笑道,“那你想怎样?”
正在绞尽脑汁把自己摘出去的谢青青听到这话一愣,竟然不问刘君酌为什么帮何亭亭却要拍她的裸照吗?真是意外之喜!
她擦了把眼泪,“我希望刘君酌把所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