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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长刚说完,枪炮参谋立刻将火控室根据雷达信号计算出来的距离和角度交给了李秀岩后,皱眉道:“22000米,会不会太远了?这种天气下,除非有明显坐标,不然可没办法保证打中,而且一旦开炮我们会损失速度。”
“你们看,它现在舰艏已经偏到了东面,这样继续开下去一辈子也回不到努美阿,所以肯定还需要一次机动转向,现在四艘轻巡堵住了它,他想在这种情况下完成转舵不可能,但如果右侧面平行追击图门江号和乌苏里江号降速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一个空挡。”
“长官,你的意思主动减速,给它机会转舵?”
“对。”
李秀岩重重点头:“急转时速度会一下子失去很多,而且230多米长的舰体完成90°大转,约需要2分钟,即便锅炉压力一直保持最高,减速后重新加速到也要3分钟,也就是说它在20节速度下有5分钟,如果我们只用舰艏6门主炮开火,5分钟可以打出6轮72枚炮弹,而且速度不会损失太多,全部对准目标舰的话,值得……,赌一把。”
“但是测距仪找不到准确参考目标,22000米上,照明弹只能让我们看到影子,根本没办法定位啊?”
“那很简单。”李秀岩嘴角一勾,扫向了枪炮长:“我记得四艘轻巡上各有一个基数的燃烧弹,对吗?”
对啊!
众人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因为需要经常性支援陆地,所以新式燃烧弹已经配发给了每艘轻巡,这次虽然是海战任务,但也有一个基数,轻巡每个弹药基数是48枚,四艘轻巡就是1152枚,8分钟内就可以全部打完,再不济只要能打中1020枚,这种大雨也淋不灭的火焰,在黑暗中就是最好的坐标!
“命令图门江号和乌苏里江号5分钟后开始减速。”李秀岩看了看表,冷笑道:“还有9分钟,开始倒计时吧!”
“是。”
片刻后,两艘关岛级战列舰舰艏的12门主炮开始缓缓升起,一枚枚粗大沉重的炮弹被塞入了炮膛,为了节约时间尽量多的打出炮弹,枪炮长甚至还违反了规定,下令先提升一枚待发弹。
“砰……。”
拼了命躲避炮弹的杰佛森舰长忽然觉得瞳孔被刺了一下,因为一瞬间,海面上仿佛被泼洒上了火油,所有将士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只见到大海仿佛燃烧了起来一样,炮弹落在水中后,水下就会涌出一团火焰,然后便炸开向四周扩散,仿佛一朵朵从海底冒起的火莲,在夜色中分外诡异。
水兵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明白散布在四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杰佛森舰长脸色已经开始变了,海水都无法熄灭的火焰,如果在舰体上爆炸,那岂不是……。
还未等他想完,轰隆隆几声爆炸验证了他的想法,只见到2枚炮弹准确的落到了勇敢号前甲板上,爆开的炮弹带起一团火星,眨眼间整个前甲板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该死,快灭火!”
数十位水兵在军官的呼喊中冲了上去,但谁都没想到,紧接着飞来的炮弹却将他们给裹挟了进去,大火瞬间就将水兵吞噬。
火焰顺着衣服,沿着身体不断腾起,即便是大雨都没办法淋灭,甚至一些水兵拿来了皮管对着冲,也只能让火焰浮起顺着海水向各处渗透。
“这是什么鬼东西!”杰佛森舰长破口大骂,但正在这时,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天籁。
“舰长,他们减速了!”
举起望远镜的杰佛森只见到,右侧两艘浑身火点的巡洋舰不知为何减速了少许,已经拖在了后面至少4000米,这样一来他们和堵在前方的伙伴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挡。
“太好了,右满舵!”
“集中全部火力,别让他们有机会靠近!”
似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两艘勇敢级大型重炮巡洋舰爆发出了全部热情,急速向左偏转的舰艏甚至都被海浪拖出了水面。
8门15英寸重炮和所有副炮一齐开火,士兵们都知道如果不堵住对方,一旦缺口重新堵上回家就彻底没希望了,所以全都嘶吼起来。
可他们并不知道,黑暗中,两个死神已经张开了大网。
枪炮长的声音,在喇叭里回荡,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了,就连李秀岩心底都求神拜佛,看着远处两个不算太明显的火团,知道此时最需要的是运气。
“1,开火!”
黑暗中,12团火焰陡然从舰艏炸开,巨大的后坐力让四万多吨的舰体猛然一滞,就仿佛一辆高速狂奔的汽车,撞上了铁壁那样,惯性让军舰内东倒西歪,如果不是提前告知了将在全速时开火,说不定有人会直接飞出去了。
“第二轮!”
“第三轮!”
“第四轮!”
炮班竭尽了全力,每轮炮击甚至被压倒了50秒内,现在他们只需要更多的炮弹,覆盖,覆盖再覆盖!
“轰”
似乎是听到了战士们心中的呼喊,当第六轮炮弹窜出炮管,第七轮刚刚完成填装炮管重新仰起时,远处绚烂绽放的火焰,直让所有人都感觉血液猛地全部涌上了大脑,然后全身都战栗起来。
数百米高的橘红色美丽火团,从漆黑的海面上升起,就连倾盆的暴雨都无法阻挡,不仅点亮了整片大海,让两艘战列舰上充满了欢呼,更让四艘轻巡上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头皮发麻。
他们之前不要命的打出了数千枚炮弹才开出几朵小花,没想到关岛级战列舰只用了一枚炮弹,就直接让目标二号舰光荣号成为了炸药桶。
杰佛森舰长走出了舰桥,任由着暴雨打满全身,呆呆看着如巨大礼花般被点燃光荣号,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温度。
不用看也知道,炮弹穿透了薄弱甚至应该说没有的水平甲板钻进了弹药库,即使把最新的君主级战列舰拉来,这种伤害也足以致命,何况是脆弱无比的大型轻巡洋舰。
目光中,爆炸沿着舰艉向舯部延伸,然后舰体从第三座烟囱中间发生了断裂,刺耳的钢铁撕裂声让勇敢号上的所有水兵都双脚发抖。
两截撕裂的舰体,像花瓣般散开,再次狠狠砸在了海面上,激起无数漩涡和浪花后,在敌人下一轮炮弹抵达前,就带着892位水兵消失在了狂躁而冰冷的大海中。
“舰长,他们又围上来了!”航海长站在舰桥敞开的舱门口大声叫喊着,可杰佛森却仿佛根本没听见般,等到四艘轻巡再一次不计成本的用炮弹反复洗礼勇敢号时,他才脸色惨白的走入舰桥,看了看航海钟。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勇敢号已经注定无法回到努美阿了!
“关闭引擎,白色信号弹,打开所有灯光,我们……。”杰佛森舰长环视四周,看着一双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
3月25日清晨4点51分,英国新锐,刚刚才抵达澳大利亚还不到30天的勇敢号大型重炮巡洋舰在打出三枚白色信号弹,打开全部灯光后悬挂起了白旗,同时引擎关闭。
5点50分,两艘关岛级战列舰抵达时,勇敢号剩下的873位水兵已经全部离开甲板,通海阀打开开始向舰内注水。
没有人去打搅他们,这是海军的传统。
看着缓缓沉没的战舰,李秀岩和31舰队所有官兵都大松口气,这一次,他们可以尽情欢呼,因为!
夜晚和天气,已经困不住咆哮的巨龙!
:大章,华丽的爆掉了,有莫有!
。
。!
六二九 再见,约翰费舍尔
六二九再见,约翰费舍尔
悉尼,杰克逊港。
千里之外的暴风雨似乎没影响到这座美丽海湾,水兵们三三两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日子单调而枯燥,有时候很多人甚至在想,这样生活还不如出去和中国干一场。
酒馆似乎成了水兵们调剂心情的唯一去处,每天都会有不少烂醉如泥的家伙趴在大街上,等到太阳出来后也不洗洗就直接跑到舰上,或者干脆往海里跳。
卡尔是瞭望手,他不喜欢酒精,但他有自己调剂心情的办法,那就是躲在特拉华号桅盘里,偷偷拿望远镜看远处指挥部大楼电报室内的杰梅因太太。
杰梅因太太是悉尼人,和很多澳大利亚女人一样,战争开始后都被编入了军事部门,虽然她们不扛枪,但却充斥在各处,或者成为机要秘书,或者去兵工厂工作,她们都被编入了陆军人数中,据说数量有十几万,为了保护这座大岛,目前澳大利亚已经武装起了全部14至50岁的男人,因为大人物们觉得,澳大利亚已经到了危急时刻,需要每个人都站出来保护它。
卡尔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他不是决策者,对他来说活到战争结束或许是唯一梦想,所以他只喜欢这样偷看,但这种事必须小心,因为这样很有可能被当成间谍。
望远镜里,v字形的衣领中是一对能让任何人垂涎的巨大胸部,而她的主人似乎毫不在意让人看到,每天都这样,仿佛那里面是天使。
男人都喜欢天使。
正当他准备调整一下望远镜角度时,忽然一个身影钻入了镜头。
“克拉克斯顿将军?”
卡尔皱着眉摇了摇头,因为他发现中将的打扮实在是太逊了,一身制服皱皱巴巴,胡子仿佛几天都没剃掉过,整个人都显得非常邋遢,说实话他应该好好打扮打扮再去见杰梅因太太,这样或许那样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胡思乱想的时候,卡尔忽然发现,在杰梅因太太将一份电报交给了克拉克斯顿中将后,这位在西摩尔和伯尼斯将军都离开时,已经成为舰队目前唯一主心骨的中将忽然晃了两下,脸上升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后又变得煞白煞白,猛地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出了什么事情?
卡尔还未想明白,杰梅因太太又从身后同伴那里拿来几份电报交给了克拉克斯顿将军,然后他就仿佛看到了一只被受伤后绝望咆哮的棕熊。
是的。
就算隔着上千米,卡尔耳旁都仿佛能听到克拉克斯顿将军的咆哮,他激动,他生气,他手足无措!
卡尔从未见过克拉克斯顿将军这种表情,几个月前他带着自己这些人从新华海军舰炮下逃生,躲过海岛上避开来搜索的军舰时也没如此不安过,但现在……!